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正式上課的日子,哈維老早就起了床,倒是因為等瑞恩而遲了離開宿舍。他們姑且憑著印象到飯廳拿了幾件三明治,邊走邊吃。
「你猜我們會用上魔杖嗎?」哈維問。他其實早就想試試揮動魔杖了,只是他害怕在蒙特朗西的店發生的事重演,便放棄了這個想法。不過他一想到自己揮著魔杖,做著各種平日不會見到的事,像是讓掃帚自動打掃等等,他不禁加快腳步。
「當然會啦,這不是魔法學校嗎?」瑞恩迅速解決手上的三明治,又説「嘿,用不着這麼着急吧?」
「我們要遲到了!」哈維說。「要不是泰迪説過在走廊跑會被扣分,我肯定跑起來。」説著哈維又加快了速度。
「梅林肯定不知道第一課設在九點的原因。」瑞恩抱怨道,但也跟上哈維。
轉眼間便到了那個課室,上的是魔法史課。
他們在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走進諾大的課室,哈維發現許多人都不是戴著紅金色的領帶。這意味著在這裏上課並非只跟自己所屬學院的人一起上。哈維想,這或許給了他機會與卡爾和瑟莉亞一同上課。
「帕卡斯先生和渦倫先生,你們遲了四分二十二秒。」教授魔法史的哲夫教授收回舉著魔杖的手,看著剛坐下的哈維和瑞恩說。哈維正想站起來解釋,只見哲夫教授揮一下魔杖,哈維感覺自己被無形的手按著肩頭,又重新坐下去了。
「我很明白的,這是你們第一次在格蘭帝烈上課,難免會有點小意外。」哲夫教授語重心長地說。「雖然我不介意學生遲到,但畢竟這很容易養成壞習慣。所以,帕卡斯先生、渦倫先生,你們能保證沒有下次嗎?」
哈維聞言便重重地點頭,他本以為可以趕得上的。瑞恩則托著頭,裝作認真聆聽的模樣。
六十分鐘的第一節課意外地輕鬆,僅僅讓大家認識魔法史的背景、為何要學魔法史、認識教授和一起上課的同學,然後便在悠悠的鐘聲下愉快地結束。直到課堂結束,哈維也沒看見卡爾和瑟莉亞,但當他完全看不見屬於奧托派絲和偉幽緋絪的同學,他便知道這節課並不會和他們碰面。
經過十五分鐘的課間時間,哈維不僅將最後一件三明治解決,更提早到達上魔藥學的課室。事實上,他自己也不喜歡遲到。
「魔藥課!瑞恩,你知道魔藥課要幹些什麼嗎?」哈維看看四周,沒有人比他們更早了。
「那當然要弄魔藥啊。」瑞恩伏在桌面上,又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卡梅隆教授的課。」
「卡梅隆教授?他怎麼了?」聽瑞恩的語氣,他似乎不太喜歡卡梅隆教授。
「好吧,你不知道,卡梅隆教授出了名偏心,只要是史太維歐的學生,呼吸都能加分!」瑞恩不屑地道。
「不會吧?」哈維不太相信。儘管他不認識卡梅隆教授,但畢竟這裏是魔法世界,總不會有些像是坎普老師那樣的人當教授吧?
「反正我哥是這麼説的。」
哈維不再聽下去他打開魔藥學的課本,那本書並不大,卻是厚厚的。哈維心裏認為,魔藥學或許就像上理化課一樣,做做實驗,東拼西凑出一瓶藥水罷了。只是現在,他連課本上介紹的藥草都不認識,待會還是專心一點上課吧。
在哈維一旁的瑞恩哼著歌,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直到哈維再次抬頭時,課室已經坐滿了人。除了雷昂達維的人以外,就只有繫著綠色和銀色領帶的學生。他們都是史太維歐的人。
其他的同學都和附近的人交頭接耳,或許是在認識新朋友。儘管那些都是雷昂達維的學生。僅僅有少部分的人或許是因為害羞,或許是單純地不想講話,又或許是睡着了,才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其中就包括哈維和瑞恩。
正當那些雷昂達維的學生聊得高興,門就被粗暴地打開。
進來的是個又高又瘦的男子,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衣物,當然少不了那黑色的油膩頭髮。他面容憔悴,像是很久沒有睡覺的模樣,冷冰冰的眼神稍微掃視一下課室,便開口説道:「雷昂達維的猴子,我代表所有擁有靈智的生物請你們坐下並且閉上從未得到營養的嘴巴。」
哈維眉頭皺起來,這人説話怎麼這麼沒禮貌?而且,他亦聽不出話裏有任何一絲的語氣。
「那就是卡梅隆教授了!」瑞恩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半掩著嘴在哈維耳邊悄悄說。
那個男子走路大搖大擺的,長長的黑袍子在哈維的眼裏像極了飛起來的垃圾袋。想到這裏,哈維不禁笑了聲。
「帕卡斯先生,因著你的緣故,雷昂達維扣一分。」卡梅隆教授還未走上講台,甚至背對著他們。哈維的笑臉瞬間凝結,難道卡梅隆教授的背後長了眼睛?
扣一分?哈維還未來得及想出這句話的意思,卡梅隆教授已經上了講台,可是那冷冰冰的視線依然定在哈維的身上,那確實讓哈維有點不自在。
「和你父親一樣糟糕的頭髮,一樣地目中無人。」卡梅隆教授說,隨即有一些史太維歐的人竊笑。哈維一開始還沒有聽清楚,可當他察覺到卡梅隆教授不止在嘲笑他,連他自己素未謀面的父親亦受牽連。哈維一下子就來氣,當下便想反駁,肩膀卻被一隻小手按著。
「冷靜一點,難道你想再被扣分嗎?」
哈維轉頭一看,制止他的不是瑞恩,而是他不待見的赫拉蒂。
「為什麼又是你?」哈維正想問出口,但還是忍住,然後轉頭看著卡梅隆。只見卡梅隆冷笑一聲,這才開始講關於魔藥課的事。
「首先,我不要看到有猴子亂揮魔杖,因為這是神聖的魔藥課。」
「希望不會有猴子將魔杖,也就是所謂巫師的肢體,插進盛載魔藥的器皿之中,那會降低格蘭帝烈的平均智商。」
他説了一大堆話,可話裏總是夾雜著尖酸的話語,聽著讓人不怎麼舒服。而且,他一直猴子猴子地叫著,哈維總覺得他在說雷昂達維的人。
「不要管他就好,哈維。」瑞恩托著頭,又説:「我哥以前也抱怨過這種事,他説只要別管他就好了。」
哈維聞言點頭,隨即想起對他很好的海倫娜。他悄悄拿出自己的上課時間表,看看什麼時候才到海倫娜的種菜課。
但經過幾番仔細的閲讀後,哈維並沒有發現「種菜」的課堂,最接近的也是藥草學的課堂,不過那要等到星期三。一想到海倫娜未必有空見他,哈維一瞬間沒心情上課了。
這六十分鐘的一節課在哈維的眼裏像是過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才熬到課間休息的時間,卻要趕到下一課的上課地點。
「哈維,什麼是白魔法?」瑞恩邊走邊問。「是指將某些東西變成白色嗎?那有紅魔法和金魔法嗎?」
哈維只得搖搖頭,他也很想知道白魔法、黑魔法和其他普通魔法有什麼區別。可是出自巫師家庭的瑞恩也不曉得,他又怎麼可能知道?不過,他完全不覺得「黑」和「白」單純是顔色上的不同。
「沒有紅魔法和金魔法。」突然有人開口回應,她又接著說:「在白魔法課裏,我們會學關於治療咒語、相關的理論、魔法生物和急救藥草的應用。顯然地這是一個教授受黑魔法影響的應對方法的科目。」
「至於黑魔法課,全名應該叫『黑魔法防禦術』課,當然是教我們抵抗黑魔法的科目。」
「好吧,但你是誰?」瑞恩聽完以後忍不住問。
「赫拉蒂,格蘭帝烈。」哈維回應道,赫拉蒂點頭。他逐漸發現,這三節他都是和雷昂達維以及一兩個其他學院的人一起上,所以他無可避免地會和自己學院的人走同一條路。
按照時間表上的安排,星期一的第三節課是白魔法課。
任教白魔法的是斯利普斯教授,她頭上戴著花圈,長長的黑髮居然可以碰到地面。這第一節課同樣是異常的輕鬆,只是簡單地介紹了課程的大綱和主要的學習内容,之後便是自由時間。這個早上,哈維一次都沒有用過魔杖,雖然他覺得有點悶,但總體而言比麻瓜的學校好得多。
順帶一提,白魔法課其實是屬於巫師的專精課,儘管雷昂達維和奧托派絲一起上的課,他還是沒能見到卡爾。
白魔法課以後便是整整九十分鐘的午飯時間,哈維很快就完膳,然後就急不及待地翻一翻下一節課的書。
那可是咒語課啊!
哈維雖然在看書,卻在長桌下撫摸著自己的魔杖。前些天裏這根魔杖一直被瑞恩拿著觀摩,就連盧馬斯和阿萊奧都忍不住借去看看。哈維不禁懷疑接骨木魔杖的使用者真的很稀有嗎?他只希望這一種稀有不是什麼壞事,他也不想再次成為那個比較「特殊」的人。
「哈維,別看那破書了。」瑞恩吞下幾片肉片後說:「多吃點東西才是正道,反正那玩意待會也會教的。」
「我已經吃飽了。」哈維並沒有聽從瑞恩,他發現書上有些奇怪的符號,那些符號一個就占了一頁。他手指點在頁面上,跟著紋路走,這才發現符號都是可以一筆畫出來的。
瑞恩在吃飽以後休息了一會,而午飯時間所剩無幾,他們只得再次趕往課室。
在課室等著的是加翁教授。那是一個成熟的男人,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卻標準的紳士一樣,而乾淨的西裝上一點皺褶都沒有。倒是那光滑的深色短髮和小鬍子添了點活力,使得哈維覺得他或許很年輕。唯一讓人覺得特別的是他的耳朵又長又尖,和一般人的不一樣。
「咒語,是成為巫師的基礎。」加翁教授第一句話如此説道。
「在我的課上你們會學到最簡單卻又最重要的咒語。其他的部分則交由其他科目的教授負責。現在,請各位打開課本的第四頁,這便是第一個咒語——照明咒!」
課上加翁教授先是施展一次照明咒,在他的魔杖的尖頭凝聚一團亮光,並眾人的歡呼聲下消失。然後便開始講課。經過教授不斷的復述和提醒下,學生終於可以拿起魔杖練習,這也是哈維最期待的時刻。他反復閲讀文字,久久也不敢動魔杖。一旁的瑞恩則像是沒睡醒一樣,一邊揮著魔杖一邊嘴裏念念有詞,卻從未點亮魔杖。
加翁教授來回踱步,見只有哈維遲遲不拿起魔杖,便走到他面前説:「來吧,帕卡斯,你試一下,不要害怕!」
聞言,哈維舔舔嘴唇,終於捨得放下書本,拿起魔杖。他腦中不斷回憶加翁教授的動作,嚥了嚥口水,然後閉著雙眼念了句:「熒光閃爍!」
接骨木魔杖在空中輕輕一點,隨即在眾人的眼前亮了起來。
「完美,完美!」加翁教授直視那在魔杖尖發出的光芒,雙手像是捧著玻璃一樣小心翼翼地包裹著光。儘管並沒有教授示範的那般耀眼,可那亮光整整維持十多秒才熄滅。
「好久沒見過這般有天賦的學生了。」
「雷昂達維加兩分!」
最終在下課前也只有哈維成功施展照明咒,而課堂在掌聲和歡呼下結束。
「你可真厲害,哈維!」瑞恩一踏出課室便開始滔滔不絕,哈維都來不及回應他,只好任得他說下去。接下來的課便是變形學,哈維和瑞恩便看到麥肯齊教授——他們雷昂達維的院長。
「變形學可以説是你們要面對的科目中,最難的一科,稍有不慎便會造成不可挽救的傷害。」
「所以,第一,你們的魔杖在沒有我的允許下,不許指著自己或者其他人乃至活物。」
「第二,以後每節課都得帶著一件除了課本以外的死物,可以是水晶球、襪子,甚至是飯廳的餐巾。」
……
麥肯齊教授嚴肅地説了一堆規則,又多又説得快,哈維幾乎來不及抄下。在那以後才正式開始上課,不過直到下課前也沒有讓他們拿起魔杖施展魔法,哈維亦來不及認識一個芬雷因格的人。
至於這天最後一課,黑魔法課,任教的是墨菲爾教授。他是一個長得高高的男子,也是唯一一個戴著尖帽的教授,透過那巫師袍子可以知道他是個很強壯的人。其中讓哈維覺得奇怪就是他上課的時候堅持戴著厚厚的手套。
課上墨菲爾教授並沒有教書上的咒語,反而一直反復強調學習這一科的重要性。
不過那個墨菲爾教授似乎很關心哈維,課前課後都問哈維身體有沒有不適。
這天總結下來也只有變形學佈置了作業,其餘的都沒有。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2zqeHdSpr
晚飯雖然沒有學前宴那般豐盛,卻也遠非哈維見過的豐富。他餓得很,吃了兩客大份的牛排和許多烤馬鈴薯,當然少不了一件草莓蛋糕。
哈維和瑞恩一直在討論對幾位教授的印象和感想,結論是他們都很討厭卡梅隆教授。哈維比較喜歡加翁教授,畢竟在加翁教授的教導和鼓勵下,他在課上成功施展了他人生的第一個魔法;瑞恩則比較喜歡斯利普斯教授,沒有特別的原因。
在回到寢室以後,哈維和室友不一樣,他並沒有因為疲憊而直接上床睡覺,反而是坐在窗邊,握著魔杖,在月光照耀下練習照明咒。只是魔杖尖頭亮了幾次以後,身體就有一種輕微而且莫名其妙的疼痛,這使得他不得不提早休息。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hO5TMbC0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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