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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捲走飛揚的塵土,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起來,羅西南迪和另一個陌生的男子雙雙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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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蘋果,砸倒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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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維持著扔出蘋果時的姿勢,腦袋卻還沒搞懂眼前正在上演哪一齣戲。她深呼吸讓自己冷靜,腦中回想著到目前為止發生的事,試圖找出一個能夠解釋現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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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會到鎮上,除了拜訪鎮長阿雷斯之外,另一件事就是要買齊下禮拜的生活用品和食物。因為她所住的地方在森林深處,由於懶得每天來回鎮上,所以她習慣一次買齊一個禮拜,甚至是兩個禮拜的份量。尤其從今天過後,房子裡就會多一位小食客,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像是牙刷、毛巾什麼的都得多買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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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花了比預計還多的時間。當她買完東西抬頭一看,才發現晚霞已經將整片天空染成橘紅。七代目擔心羅西南迪等得不耐煩,單手捧著裝滿食物的大紙袋,稍微加快腳步走到長椅那兒,卻發現椅子上空無一人,只剩一片枯葉孤零零地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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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在玩躲貓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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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她還沒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是有些慵懶地往左右張望,便看見羅西南迪正被一位不認識的男人牽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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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堆在她的眉間,不過找到羅西南迪的安心感讓她很快地將那些疑惑拋到腦後。下一秒,羅西南迪剛好轉過頭來與她對視,她正準備出聲招呼時,男人卻先一步抱起羅西南迪並往前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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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她是懵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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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跟不上眼前所發生的事,不過她的身體倒是先替她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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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出去的蘋果在打中男人的瞬間炸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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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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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下意識地叫出聲,這顯然是她沒控制力道而導致的結果。看著白色果肉呈不規則的形狀散落,她才後知後覺地了解到剛才丟出去的東西是顆蘋果,因為那顆蘋果是在紙袋最上方,同時也離她最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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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該慶幸放在紙袋最上方的是蘋果,而不是南瓜或是其他更堅硬的東西,不然明天島上的報紙頭條可能就是『七代目南瓜殺人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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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鬧出人命吧……蘋果的話頂多就瘀青而已,恩,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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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一邊催眠自己,一邊小跑步到羅西南迪和男人倒下的地點。一到羅西南迪身邊,她馬上蹲下身檢查羅西南迪的傷勢,羅西南迪原本在下船前身上就有大大小小的瘀傷,剛才這麼一撞大概又多幾個傷口,唯一慶幸的是他倒下時不是頭著地,身上的皮肉傷花個幾天靜養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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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七代目望向那位方才被她打中的男子。男人背對著她們,用左手抱著右肩,倒在地上呻吟。夏日炎炎的天氣身穿長袖,過大的黑框眼鏡似乎是路邊隨意買的便宜貨,服裝在他身上,比起裝飾更像是為了掩飾些什麼。一個把謊言穿在身上的男人,是七代目對這位陌生人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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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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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儒又帶有些許疑惑的童音在背後響起,七代目停下對男子的觀察,順著聲音轉過頭。羅西南迪似乎剛醒過來,半撐著身子望著她,雖然男孩厚重的瀏海讓人看不見他的雙目,但她卻覺得此時此刻似乎能看見那金色瀏海底下圓瞪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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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特別痛……等等,你的手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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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羅西南迪的左手手腕上的紅色勒痕,七代目忍不住皺起眉頭。那瘀痕的形狀看起來像是有人用力抓著羅西南迪的手腕後所留下的痕跡,在離開港口時還沒有這樣的傷痕,她確信。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NcdwQid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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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七代目陷入思考時,耳邊忽地傳來雨水滴滴答答落下的聲音。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47g8a6e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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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聲音,七代目將視線從手腕往上移,便看到羅西南迪緊閉著嘴巴,他落著淚,讓淚水跟鼻水在鼻子下方匯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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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怎麼了?果然很痛嗎?」七代目反射性伸手,打算抹掉那不斷溢出的淚珠,但在指尖即將觸碰到羅西南迪的臉頰時,她又遲疑地停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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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初見面到現在,七代目從沒主動碰過羅西南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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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的身形比其他孩子還要來的纖細,他就像一座精緻的玻璃製品,純粹又易碎。七代目知道,孩子是純真且弱小,是她必須保護的對象,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對碰觸那樣簡單的舉動,如此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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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小心弄壞了該怎麼辦,這跟砸爛一顆蘋果可不是同樣等級的事,她無法負擔失敗之後的後果。就在七代目天人交戰時,她眼前的孩子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羅西南迪像是在抗議她的糾結有多麼無聊似地,一頭栽進她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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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眨了眨眼,將雙手僵在半空中動也不敢動,她能感覺到一個溫熱的小東西正抱著她的腰放聲大哭。她瞧著懷中孩子哭得忘我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只是在庸人自擾。她的擔憂,她的小心翼翼一點意義也沒有──至少對這個孩子來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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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從記憶的洪流裡拾起關於母親的回憶,她緩緩地將手往內收攏,接著彷彿輕撫羽毛般,將五指、掌心,慢慢地放到孩子的後背,以一個規律、輕柔的頻率拍著羅西南迪瘦小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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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一邊聆聽那哭聲,一邊將孩子擁入懷中,一人份的生命就在她的臂彎內,只是這樣單純的事,卻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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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搞什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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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終於停止呻吟,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早一步察覺到男人動靜的七代目像是終於抓到機會似地,先一步鬆開了抱著羅西南迪的手。而羅西南迪雖慢了些,但也聽見了男人的咒罵聲,他倒抽一口氣,顧不得鼻涕黏在七代目的衣服上形成一座細長的白橋,就急忙扯著她的袖口想要往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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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有些好笑地看著那孩子一人慌慌張張的樣子,然後她這次沒有遲疑地,輕輕拍了拍羅西南迪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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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辛苦你了,羅西南迪。」將羅西南迪不安的神情擋在身後,七代目站在羅西南迪和男人之間,愉悅地看向那位男人緩緩站起身,「而這次該換我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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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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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會倒在地,為什麼後背會痛成這樣,簡直就像有人拿個鐵鎚往他背打下去一樣,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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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一個金髮的小孩子,就能換得一百萬貝里[1]。當時,伯尼在接到客戶的要求時,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區區一個小孩子,對於身為綁架集團「鬣狗寵物團」的資深團員的他來說,根本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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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已經打聽過,這座島上不在世界政府的管轄內,即使犯罪也不會被海軍追捕,對於他們這種職業的人來說,這座日藥島簡直就是犯罪天堂,如果他能早一點發現這座島的話,現在肯定已經是億萬富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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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竟然在這裡失手,想必那個孩子肯定跑掉了,沒想到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他的心情就像雲霄飛車一樣,瞬間盪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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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還好嗎?」
「吵死了,老爺我現在心情不爽,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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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這麼不識相!伯尼準備將滿腔怒火發洩在路人身上,不過他在扭頭過去看到對方是個妙齡的女性後,趕緊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話給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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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太好了,看您精神不錯應該是沒事了。」身披綠斗篷的女人先是望向她身後的孩子,然後才轉過頭來說,「關於這個孩子,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不過您現在是不是不太方便呢……?」
「噢,不不,方才讓您見笑了,能為女士解答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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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假裝在打理服裝儀容,私底下則是用舔舐般的視線將這個女人上上下下瞧了個遍。半張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分,薄唇中吐露的音色彷彿貓在撒嬌般,嬌弱之中帶有一絲討好的意思。面具和幾乎遮住半身的斗篷,看似是為了隱藏的裝飾品,卻反過來讓她看起來就像混在人群之中的魚人,顯眼地令人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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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用眼角餘光掃了下四周,確認羅西南迪只是抓著女人的衣物,沒有要逃跑的意思,同時他也看到人潮正以他們三人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圓。有多少個圍觀的群眾,就代表他有多少個無知的共犯,伯尼忍下想要狂笑的衝動,他面對眼前的女子,宛如優雅的紳士般,微微做了個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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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做伯尼,能請問您的芳名嗎?」
「喔,你可以叫我七代目。」七代目抿嘴一笑,「為了不浪費彼此的時間,我就直接進入重點了,相信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伯尼點點頭。他記得羅西南迪曾提過這名字,他一邊保持微笑,一邊盤算著要怎麼欺騙這個女的。
「為什麼你會不顧這個孩子的意願,抱著他在大街上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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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順著七代目的目光,看向羅西南迪。男孩一接觸到他的視線,便馬上縮到女子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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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小姐你誤會了,那是我弟弟,這孩子常常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而亂說謊,到最後還逃家呢!真的很令人頭疼。」伯尼扶著太陽穴,他一邊裝作困擾的樣子,一邊用眼神餘光瞪向羅西南迪,「非常感謝小姐您暫時替我收留他,想必給您添了許多麻煩了吧,我馬上帶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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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伯尼便打算要將羅西南迪拉過來,但才剛往前踏了半步,七代目就伸出手臂擋下來,礙於不能在觀眾面前動粗,伯尼不太情願地退回去。因為面具遮住了表情,伯尼只能看出女人臉上維持著跟先前一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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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我了解了。」七代目不急不徐地說,「話說回來,你是島上的人嗎?」
「啊?呃,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當然,因為我想多了解你一點,說不定待會我們還能去哪家店一起喝個茶呢,所以你是嗎?」
「原來是這樣啊,我的確是島上的人,另外關於我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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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隨意回答後,為了帶回男孩,他再度伸出右手,但下一秒手就被眼前的女人給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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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嘛,男人這麼猴急可是不會受歡迎的喔。」她笑的甜美,淺色瞳孔深處卻帶著一絲冷意,「下一個問題,你真的知道我是誰?」
「哈哈,真是奇怪的問題,妳不是說妳叫七代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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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不確定他是否有維持好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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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他在其他島嶼上,用同樣的招數騙過的人,無以計數。相信他的謊言的人,會表現出抱歉的態度;質疑他的謊言的人,則會繼續責問孩子的事。然而女子的反應不屬於以上兩者。應該說,她根本對孩子的問題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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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變的態度和笑容,女人未知的反應,驀地讓伯尼感到毛骨悚然,他試著抽回手,卻發現他竟掙脫不開這柔弱女人的箝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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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島上的人,卻不知道我是誰呢,這不是很奇怪嗎?吶?」後面這句話像是講給周圍的人聽似地,七代目說完後意有所指地對群眾們笑了笑。
「喂!你這女人,我稍微態度好一點你就爬到我頭上來了啊!」伯尼心虛地對女子大吼,「妳才是想拐我家孩子吧!穿得這麼怪模怪樣的,又不是扮裝舞會還戴面具,肯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總之快離我家孩子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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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完全聽不懂這女人在說什麼,但他發現,每當女子講一句話,周遭人群的溫度就降一分,他甚至能感覺人們不友善的視線,從四面八方刺向他的皮膚。那是比漠視還要更加強烈的情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事情似乎正往非常糟糕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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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聽阿雷斯說過島上的人口販子似乎變多了,沒想到是真的呢,真令人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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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在聽到這句話後,幾乎是反射性地,用空著的手抽出藏在腰際間的匕首,刺向女人抓著他的手。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89rU7GI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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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刺過去的手竟也在瞬間被握住,女人甚至還順著他的力道,直接將他的匕首刺向他另一條手臂。伯尼看到自己血流如注,還沒來得及尖叫,整個人就被扭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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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一腳踩在伯尼後背,讓他只能面對地板動彈不得;一手將伯尼的右臂反扭到空中,讓血液從冰冷的刀口往下溢出,將他的袖子暈染出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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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以拿出刀來,多危險啊。」
七代目笑著,這麼說,「伯尼,你說是吧?」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TGgW7WE9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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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作中人口販賣的行情,人類的最低銷售額為50萬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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