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卻維護我:「你們怎麼這樣說?大家都是同班同學。她之前沒來上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我本來想叫他算了,我加入另一組也沒所謂,可是我不覺得別組想收留我。如果不入組便不能交功課,只好維持原狀。
我知道組員故意為難我,把麻煩的活丟給我。為了班長的心意和不讓他為難,我都忍過去,默默做好了,可是還沒有交,我便要回去訓練。
我在秘密基地告訴班長得走了,很抱歉他這樣為我,我卻不能做到最後,雖然老師知道我的情況,承諾我的分數會彈性處理,也不會影響組員的。
他問是不是因為我的家事。我點頭。
「妳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令妳唸得斷斷續續?」他說看到我回來,以為問題解決了,鬆了一口氣,沒想到我又要離開。從來沒有人這樣,要麼留下,要麼乾脆退學。
我告訴他可以的話便會回來,這樣子至少持續一年。
他嘆氣。從他皺眉的樣子,我知道他不開心,但無能為力,始終很想知道我發生什麼事,我卻沒有告訴他。
他叫過我別不好意思,學費的話真的可以找學校商量;至於不是關於錢更好辦了。不過我還是不想告訴他我是電競選手。我不是那種喜歡把自己的事大肆宣揚的人。以前比賽的時候,總有不少選手叫上整個家族、所有朋友和認識的人來觀賽,見過有人就這麼叫上百多個人來,還未計不認識的粉絲。我從來都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通常都只是爸爸和阿逸,但爸爸有時決賽才會來看,所以就只剩阿逸;偶然爸爸的手下和「朋友」會知道,說要來捧場和打氣,我都說別來,不要吵著我專心比賽。一來輸了沒那麼多人知道,可以悄悄地離開,二來我沒覺得比個賽是有多大的事,沒必要搞得像個派對。叫這麼多人來看,對某些人來說確是很激勵,但太多的話,我總覺得「像是最後的比賽,這麼有紀念價值才叫這麼多人來看,不看就沒機會」的樣子。粉絲來支持的話,我也控制不了,但我不知道、也沒留意過自己有沒有粉絲。真正重要的人或心靈支柱,其實就只幾個人。我很相信即使不在身邊,愛你的人會默默在遠方打氣;如果不是真心的話,出現又有什麼用?
我相信班長是好人,一切都是出於關心和善意,並非好管閒事,但我不告訴他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不想嚇著他。
雖然不能從長相得知玩遊戲機玩得好不好,大概在人們心目中,玩得好的人通常都是電腦迷,就很宅男的樣子,沒什麼人會好看女玩家。我如實相告,可能他都不會相信,覺得我在騙他。
我甚至覺得他會叫我放棄,該一心一意唸書—「打機沒出息」嘛—這觀念根深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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