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他們安好,卻分隔兩地難以見面,讓我的心情很矛盾,更有一種把肉從身上扯下來的感覺。這就是「骨肉分離」的痛吧。
「妳想哭就哭吧。」班長也感覺到今天一別,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聚了。
其實我很慶幸阿逸、爸爸和逃得掉的兄弟尚算安全、爸爸交由阿逸照顧一定過得比跟著我好,我應該開心才對,我卻開心不起來。
我不停安慰自己這樣總比爸爸不知所蹤、所有人下場淒慘好太多,但也提不起勁來。
最終我還是哭了。
班長握住我的手,等我哭完,叫我要記得:「妳還有我。」
如果連他也不在,我身邊就一個親人也沒有了!那種孤獨叫我想也不敢想。
回酒店後查理說我們是時候回程了,訂了後天的機票:「這趟比賽辛苦妳了。」說我在這麼大的壓力下還能交出這麼漂亮的成績很不簡單,已向社長替我申請了假期,所有賽後的訪問、祝捷活動、公開場合等我都不用出席,叫我好好休息和思考未來的路;想叫飛天之夢寫保送信到大學唸書的話通知他就行,還說會給我學費津貼。
對呢,這五百萬美金不用拿來找和照顧爸爸了。班長也要回校上課了,接下來我怎麼辦才好?
班長說首先是住,透過他乾爹認識了一些房屋仲介,得到一些租盤的照片和資料,叫我看看喜歡哪家,然後會請仲介拍下影片,我同意的話便租下來。
對了,得先找個地方住。出事前都住在飛天之夢的宿舍。
但我看來看去,都沒一個房子喜歡。班長說租個兩房的跟我同住,讓我很彆扭。雖然我們清楚彼此的心意,但同居還是太早了。
查理說社長答應讓我繼續住宿舍,直到我找到地方搬為止。那我下機後便搬進了宿舍。我有很多事要思考,不想花心思在這方面了,直到我思考到未來的路再找房子也不遲。
我先休息了幾天,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
然後百無聊賴地過了一個星期,我依然沒什麼想法,最佳的選擇是讓飛天之夢保送,跟班長一起做大學生。我還沒到十八歲,這年紀的人都在上學。
但我該唸什麼?班長從小便有很明確的目標,我卻沒有。唸完我又該做什麼?不是跟現在一樣嗎?卻老了四年!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爸爸雖然要求我要有一定的成績,可是從沒想要我成為什麼,他老是說「妳喜歡就好」,也不介意養我一輩子。
我喜歡的事,來來去去不就是玩遊戲機!
我真的要成為職業電競運動員嗎?除了小時候的那幾場,我這些年的比賽都是誤打誤撞地參加了。我還真沒想過「打機當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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