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危險的計,贏最漂亮的仗,顏汶婋所行的每一步皆環環相扣,一步慢,全軍皆沒。一軍主帥對敵方來說是最大的誘惑,她便以自身為餌,隱得笨魚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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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王庭三面環山,依山而建,因為遵守用兵就少用兵的規矩,細細討論思量過後,胡皓翎只派三千人把守崎嶇難行且逃脫不易的後山城門;另一邊帶了四五人佯裝投奔烏孫人的越連則在烏孫將領烏極墨爾面前供稱,漢人軍士暴虐無道,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才冒著逃兵必誅的風險投奔,然後偷偷在城裡探勘路線,準備來個裡應外合。
"漢人軍紀不彰,沒有團結之力,那個這助我們一統西域的軍隊不要也罷!"
顏汶婋領著白虎騎在城外一里處駐紮,而數萬王軍則在城東山後隱兵歇息,所以王城守將向上匯報的內容,只有太陽下的白虎騎,並無黑暗中的王軍。
烏極墨爾驕傲狂妄,剛愎自用,聽聞那城外將領是個漢人女子,嗤之以鼻。
"區區兩萬人便想挑戰我烏極墨爾?越連,讓我好好見識你的恨吧,嶧翮,這城中三萬壯士便由你倆帶領,殺她個片甲不留,嘗嘗我烏孫勇士的厲害!"
收到越連買通士兵趁著黑夜傳出的密信,赤箭揮揮手,指揮各對擺好陣式,笨魚上鉤,就等收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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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明,城門開,壯士們傾巢而出,守在城牆外的王軍見一個殺一個,匿於城中的白甲士兵向宮殿而去,直至守殿的小卒已然斷氣,毫無生機的雙眼瞪著天空,穿著艷麗的歌女倒在血泊中,面龐還留著逃竄的驚恐,有一女子一身白袍,提著滴血的長劍向大殿中央的烏極墨爾走來,鮮紅中盛放的白花,獨特,致命。
"該從那張你強取豪奪、踩著人命坐上的椅子下來的吧"那女子歪著頭,聲音輕柔優雅,可眸中的暴戾毫不掩飾。
"漢人果真是背信棄義之徒!我烏孫不需要這樣的幫手!想要我頭顱的小娘子啊,上前吧,你本該生在這塞外,做隻天空中肆意飛翔的鵟鷹"烏極墨爾仰天大笑,"我砍了樓蘭王的脖子,你便來取我頭顱,報應、報應!哈哈哈哈哈哈............"
"送走你之前,先問一句,公主何在?"
"打贏十三年前的烏孫第一勇士,我便告訴你!來啊!"
舉腕,凌厲的劍法空中起舞;揮刀,累積了十餘年的經驗劃破大地與朝陽間的空隙,金黃的光線灑落在用故事編織出的地毯上,刀光劍影,一個外族人奪了他們的王,又一個外族人來到這裡,救出他們的公主。
烏極墨爾的刀砍在顏汶婋肩上 : "猖狂的孩子啊,你不知道要穿盔甲嗎?"
"曾經的第一勇士啊,我穿著軟甲呢"劍,漸漸沒入對方人心口,顏汶婋帶著邪笑,轉了轉手中劍,烏極墨爾口溢鮮血。
"那位公主,在地牢裡,取走我的頭顱吧,我要做為一名勇士死去,最後的驕傲啊我的王,我是烏孫曾經的第一勇士"倒在地上的烏極墨爾喃喃唸到,隨即便首級落地,勇士的靈魂歸往他的信仰所在之地,他的故事,將被他的族人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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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踏過血染的大廳,贏來廖廖無幾的國民,坐上那張,短短數日之內,主人更迭三次的王座,亞鹿抱著烏極墨爾的首級,在新女王登基時,嚎啕大哭。
向女王表達離去之意後,帶著只有傷兵沒有屍體的軍隊往夕陽的方向行去。
五皇子和胡皓翼那邊傳來信,說他們仗著人多一路勢如破竹,現在日夜兼程往莎車的方向趕路,還遇見了婼羌的人馬加入,願意為了國家與西域和平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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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兵馬丟給赤芍赤箭處理的顏汶婋高高興興的超前行軍混進同樣被侵占的焉耆主城閒逛的時候又遇見燄海。
"美人,可願與我共飲美酒?"燄海一臉痞樣。
"我這樣也算美人,你要不找個醫士瞧瞧眼睛吧"顏汶婋才不接招。
"你在我心裡就是美人啊"你要不要先看看你手下的表情。
"還是不去"
"如果我娶你那你就是我妻子那我不就可以*?+-%#*~`!3ˇ^&=顏汶婋,嫁給我吧!"
汶婋用一種看白癡的表情盯著他,而手下已經沒眼看了。
"燄海,上次見面忘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定親了"
"蛤!誰誰誰!我要打斷他的腿!不對!我要去搶親!"
"得了吧,想搶親?那也得是我在邊關成親,你想進都京想都不要想"雖然是騙他的,但還是得戳破他的幻想才行,免得釀成大禍。
"那我就進犯邊關,看你來不來阻止我!"
"燄海,修要得寸進尺,你想對我未婚妻幹嘛?"一隻手將顏汶婋攬入懷。
"鏚,訂親的人居然是胡皓翎這個弱雞,汶婋,我一定會搶親的!"燄海氣呼呼的被屬下拉走了。
"胡公子,我的肩膀,很痛"燄海一走顏汶婋立刻翻臉。
胡皓翎急忙把手從女子肩上抽走,連忙道歉 : "不愧是第一勇士,烏極墨爾下手真狠,整片都青了,不過,傷這麼嚴重你還穿成這樣......."是身高問題他才沒有故意往下看,真的沒有。
"沒了都京人多眼雜你就尺度大開啊,你節操呢胡皓翎,節操呢"
"誰叫你要穿那樣"某人翹著嘴別過頭。
"赤芍讓我穿我有辦法嗎?我也不想讓腹腰和背露出來啊,我還怕嚇到小孩子呢!"
其實你們現在吵架的樣子更容易嚇到人,路人心想。
的確,從軍的人身上總會留下英勇的傷疤,但有些實在猙獰可怖,不太好看,胡皓翎自己身上也有,每次摸過那些禿起的紋路回想受傷經過都覺得怵目驚心,何況是處世尚淺的稚齡孩童。
"走啦走啦我們找間舖子換了你這身,小心到時候太顯眼被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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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守軍一萬,成外五里處烏孫兵營有十萬人,焉耆主城離西域都護府不遠,所以兵力集中,較難攻打,還因為當初焉耆國主為保全國民,自願開城投降只求子民平安,所以城內都是平民百姓,決定攻城時還要把他們列入考量。
赤芍盯著女兵團操練,突然萌生讓娘子軍們灌醉守軍的想法,但是被顏汶婋嚴厲否決,她的理由是,女兵團是正正當當的士兵,不是青樓里那些娼妓,美其名灌醉,其實就是陪酒,她才不讓自己的兄弟姊妹去做這種事。
"還不如我自己去呢"聽到這句赤芍石化了。
"你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啊啊行了,耳朵有點疼,赤心來信,她回我的郡主府了"
赤心和赤箭一樣,是顏汶婋從孤兒堆里撿到的孩子,名字也是她取的,意為不變的赤子之心。前些日子她被顏汶婋直接從邊關派去查些事情,就沒有跟著回京,這些時日一直都用鴿子和老鷹傳信。
"回去之後就讓赤心當管家吧,她也該歇歇了"顏汶婋拿筆塗塗寫寫。
胡皓翎走進來,赤箭跟在後面,倒是難得臉上有笑的面對胡皓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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