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的距離 - 【八】敵意

第三者，不能原諒﹗

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然後把你擊敗﹗

「喂？小瞳。」

「怎麼啦？我現在正要上課呢。你有事就說沒事就掛線吧……」小瞳一接通就這樣說，好像心情不太好似的。

「嗯……這樣……沒事了，拜拜。」我還是別打擾她比較好。

「喂喂喂﹗笨蛋重﹗你找得我即是有事要說啦，那你說什麼沒事喔？這次又什麼事啦？」小瞳的語氣軟了下來。

「這個嘛……你現在要上課我不打擾你啦，遲下再說吧。」

「嗯……」小瞳想了一下。「這樣吧﹗今晚一起吃飯，你有什麼事那時跟我說吧。我放學找你，拜﹗」

「喂？……」

她這樣就掛掉了，真是的……

午飯時間，我來到小雙的學校。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

「喂？下課了嗎？一起吃午飯吧。」

「這個……我不是說了我今天約了同學打羽毛球嗎？」小雙有點奇怪我突然打來。

「是嗎？你沒跟我說是約了午飯時間喔。」

「喔？那對不起喔……呀重。我陪不了你吃午飯啦……不如今晚放學我們再去逛街吧。好嗎？」

「這個嘛……」小瞳說了今晚要跟我吃飯，雖然我沒答應，不過是我找她幫忙在先。這樣嘛……「今晚公司有點事，我要晚點回去一趟呢。」

——我幹嘛要說謊呢？

「是嗎？那找天再一起吃飯吧。」

「嗯，只好這樣吧。對了，你們現在不是去打羽毛球嗎？反正我也來了，我陪你玩玩怎樣？正好可以見見你的朋友們呢。」

「這樣好嗎？」

「呀？不行嗎？」

「不、不是。」小雙有點緊張地說。

「沒什麼嘛，我只是玩一下而已。我之後還有事要辦，很快就要走的了。」

「嗯，那好吧﹗我出來接你，你在門口等我。別亂跑喔﹗」

抱歉呢，小雙。雖然我知道你不想我來的，可是這是觀察你朋友的好機會喔。而且……我直覺上覺得，那個『他』就在這裡。

「重﹗」

接著我的頭被人從後突然拍了一下。雖然那一刻我被嚇了一跳，但隨即就笑了，因為我知道是她來了。是的，這種小惡作劇是小雙的最愛。

「你呀……下次來找我吃午飯先打個電話來嘛，就算是上課中我還是會接的。」小雙好像有一點點生氣呢。

「抱歉呢，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不是啦，難得你有時間來找我吃飯，但我卻跟別人玩。應該是我說抱歉呢。」

「算吧，在學校當然是同學比較重要啦。我還在擔心你在學校會悶壞呢。」

「當然不會啦。他們都很有趣的，等下你見到他們就知道了。」

「嗯嗯……我很期待呢。」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到了禮堂門口。

很多人呢……那些才是小雙的朋友呢？近門口那幾個打起球來好像很專業的男生是嗎？還是遠一點那幾個男女生呢？

「小雙﹗」那幾個男女生的其中一個女生向著我們揮手。

「呀……這位一定是小雙的男朋友了。」那個女生說。

「嗯，你一定是呀姍了。小雙經常提到你呢。」

「是嗎是嗎？有沒有說我的壞話呢？」呀姍笑笑地問。

「當然沒有啦……」

「嘻，你有什麼壞話可以給我說嗎？」旁邊的小雙搶著說。

「是喔……才沒有呢﹗哈哈﹗」

「她就是這樣的了，不用理她的。」小雙沒什麼好氣地對我說。

「喂喂﹗你現在不就是說我壞話嗎？」呀姍笑著說。

「這不算是壞話，而且你剛剛不是說你沒有壞話可以給我說的嗎？」

「喔？剛剛是騙你的。哈哈﹗」

看來她們相處得不錯呢。接著就是那堆男生了……

「小雙，不介紹一下你的那些男同學嗎？」

「喔？怎麼你變得這麼有興趣啦，呀重？」小雙奇怪地問。

「沒、沒什麼，我只想多知道一點，有關你的事而已。」我支吾以對。

「是嗎？嗯……那個穿著短褲的是呀盛，跟他對打的那個是君君。還有那個矮矮的是小傑，而那一個是小楓。」小雙一個一個地指著介紹。

「嗯……」

呀盛就這樣看不似和小雙很熟絡，那個小傑看樣子又不像是『他』。是那個叫君君的嗎？不！雖然感覺有點似，但又好像不是。那麼……是這傢伙嗎？這個穿白衫的傢伙是嗎？

「嗯……你們不去玩嗎？小雙。」

「不了，本來打算有兩個場可以玩的，誰知原來今天羽毛球校隊要練習，所以只剩下一個場。而且我們也累了，就交給你們這些男生玩吧。」小雙搖搖頭說。

「那麼我去玩一下啦。」

「好呀，等一等喔。小傑﹗」小雙向著小傑大叫。

「怎麼了？」小傑走了過來。

「這個是我的男朋友。他說想玩一下，所以想借你那支球拍給他。」

「呀……好呀。」小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但小心點喔，這支球拍一千元的。」

「什麼？一千元的？那不用了，我用這些可以了。」我拿起一支學校借來的球拍就走了出去。

——什麼嘛……只是一塊球拍要一千元？有可能是他嗎？不﹗沒可能。

我走到場中，跟我對打的應該是那個小楓吧。

這時我聽到那個叫君君的跟他說︰「要我跟你換位嗎？」

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看到我走過來，他沒說什麼。只是舉起手上的羽毛球，示意要開球而已。

——好吧，那個『他』到底是不是你，就這樣告訴我吧﹗

『啵……』

發球之後，我們已經互相傳了好幾球。這傢伙分明未出全力在打的﹗打算先禮後兵嗎？還是看不起我？別看我身形有點胖，我運動神經也不差的。

『啪﹗』一聲輕響，球在小楓身旁掉下。

——你不打算先發制人的話，由我來好了。怎樣？用全力跟我玩玩吧。

小楓把球撿起來，然後很快就發球了。慢慢地，本來輕輕的『啵啵』聲也變成了響亮的『啪啪』聲。

小楓開始認真起來了。

可能是聲音太大，旁邊那些本來在練習的校隊隊員竟然走過來看熱鬧。

羽毛球和球拍的碰撞聲時快時慢，但在這些此起彼落的聲音中藏著的卻是其他人感受不到的敵意。是自己先入為主嗎？但感覺告訴我這個人就是那個第三者。

「嘩，他們也打得不賴嘛。」

「尤其是那個會跳步的小子，步法很靈活，反應也不錯。」

聽著旁邊那些傢伙的言語我更是不爽。

『啪﹗』『啪﹗』『啪﹗』

我連續三下的剎球本想可以完結了這場比賽，但竟然都被他接下來，有點料子嘛。

剎球不可以的話，放輕球又如何呢？

『叮﹗』

突如其來的一發輕球，小楓也嚇了一跳。

但見他向前一跳，球剛好救下了。

可是因為勉強救下，力度看不準。球被拋得高高的，小楓站在網前身位也盡失。現在是機會了﹗

我用盡全力拉弓，就來一下剎球決勝負吧。

『啪﹗』很響亮的一下。

——糟糕﹗

因剎球時用力太大，手腕角度控制不好，球變了高遠球。但以他的身位應該不能接下吧，我羸了﹗

可是小楓在看見我拉弓那一刻，已經很快地後跳回到場中位置。那時球正好在他頭上飛過，小楓一下後跳揮拍。

『啵﹗』

雖然不太有力，但球的角度正正向著呀重的網前飛去。

本來可以接下的球，因為自己太用力剎球，還未平衡好重心。導致現在雖然只是一步也動彈不得。

——可惡﹗我不會輸給你的﹗

我勉強地踏出一步，手伸前方。

只是……

球，終於在我腳邊落下。

「喔……沒想到會這樣完結呢。」

「那傢伙應該是以前打過比賽的吧？」

「呀？不打了嗎？」

啐……你們看熱鬧也看夠了吧。

「我玩夠了，是時候要走啦。」我走向場邊，小雙和呀姍正聊得興起。剛才我們的比賽她沒有在看吧，不過也沒關係，今天的主要目的已達到了。

「是嗎？你可以再玩一會喔。一點三十分才需要交場。」小雙跟我說。

「不了，很久沒做運動，累了啦。而且我還有事要做……」我輕輕地拍了拍小雙的頭。「今晚再找你。」

「知道啦，笨蛋﹗」小雙帶點微笑地說。

我走到禮堂門口，回頭看一看。剛好我和小楓的目光對上了，但他隨即便避開了我的目光。

——這傢伙，小楓……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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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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