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的距離 - 【十一】爭取

曾經，我為了愛付出了一切；

曾經，我為了愛也放棄過一切。

所以我可以放棄爭取幸福的權利……

只要，妳幸福。

「起來啦，小楓﹗你也是啊，小傑﹗下課了。你們還想睡到何時呀？」

我張開了眼，肩膀傳來一震麻痺。

——都怪設計這張桌子的傢伙，為什麼要設計成讓人睡得不舒服的樣子。

「嘩﹗好痺……」小傑輕叫了一下。看來他跟我一樣，也睡了一段時間。

老師已經離開了，學生們也走了不少，小雙的蹤影我也找不到。

——算吧，反正接著下午還有課要上，要不然打個電話給她就好了。

我拖著那一副拚命跟我投訴的身軀，慢慢地離開教室。

「真好﹗下午的課竟然取消了。」

「呀？取消？」我問。

「對呀，你剛剛都在睡覺沒聽到吧。」君君說。

「那麼……」

「即是說現在是放學了。」君君接著說。

難怪一下課人們就走得不見影了。

「現在還很早嘛，你們想吃完午飯回來還是等一下才去吃？」我看了看手錶問。

「這個你不是要先問問另一個人比較好嗎？她說怎樣就怎樣吧，我們沒所謂的。」

小傑他們總是在這時候就保持沉默，彷彿君君就是他們的代言人似的。你們想怎樣多少也說一下嘛，盡是君君在說些好像很偉大的話我會覺得很噁心啦。尤其是他那種曖昧的語氣我實在不想再聽。

我沒有回應他的話，應該是說我不知道可以怎樣回話。畢竟除了語氣之外我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

「喂？」最後我還是打了電話。

「喂？小楓？」

「你們去了哪裡呀？」

「呀姍要辦點事所以我陪她去了。」

「喔，這樣嘛。你想現在先吃午飯然後回來溫習還是等一下才吃？」

「這個嘛…因為呀姍好像要辦滿久的，要不你們先吃吧。」

「不用，我們等等吧。呀姍辦好了來圖書館找我們好嗎？」

「這樣也好。」

「那麼，等會見吧。」

「嗯，拜拜。」

「怎樣？現在吃還是等下吃？」君君在我剛掛斷電話就問。

「等下吃……」我也很簡單地回答了。

我和君君之間即使不說理由也沒關係，這是我們之間的信任和默契。可是另外兩個人就不同了。

「呀盛，小傑﹗我們先到圖書館吧。呀姍要辦點事情，我們先等一下再去吃吧。」我隨即跟他們說明。

「呀？我還想吃早餐呢，再等下去就得吃午餐了。午餐又貴又不好吃……」呀盛說。

「你吃什麼爛早餐？明明午餐比較好吃。午餐﹗我們等小雙他們一起吃午餐。」平常叫著要吃早餐的傢伙竟然說要吃午餐，看來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對嗎？小傑。

「明明是你比較喜歡吃早餐的說……」呀盛有點不服氣地說。

雖然呀盛是這樣說，但我知道他其實也不反對的。要不然剛才他早就出聲抗議，用不著我問小雙了。畢竟呀盛不是個會遷就別人意願而輕易妥協的人。

結果我們在圖書館裡談些有的沒的，大概是想吃飯後才正式開始溫習吧。也好，反正我睡意還沒完全消散，即使要溫習也溫不出什麼來。

只是沒想到我們一等就是兩個小時，呀盛的忍耐力看來已經到了極限。他從開始每隔十五分鐘抱怨一次到現在每一分鐘抱怨一次，如果再等下去他大概會自己先跑掉吧。所幸的是，小雙她們總算在情況失控之前回來了。

「抱歉喔，讓你們等了這麼久。現在就去吃飯吧。」小雙不好意思地說。

「嗯，去吧。呀盛差不多要餓壞了。」君君說。

但呀盛沒有任何回應，我想他的氣還沒有消吧。

「呀……想不到你們真的等了兩個小時呢。」這時呀姍在我旁邊輕輕地說。

「你究竟辦什麼事要辦這麼久？」我問。

「其實啦，也不是什麼重要事。我只是想找個藉口好讓我不用做電燈泡而已，沒想到小雙會跟來的。」

——如果要說電燈泡，在我眼前不正正就有三個總是在我身邊揮之不去嗎？即使多一個也沒差吧。

「結果？」我輕描淡寫地問。

「還有什麼結果？結果就是我跑不掉要在你們身邊發光啦。」

如果你們真的可以發光，那麼我就找到比省電燈泡還要環保的照明工具了。但我就想，事情應該不是這麼簡單的。就呀姍那洋洋得意的笑容來說，我絕對保留懷疑她在想什麼鬼主意的權利。

就這樣，我們在有點怪異的氣氛下吃完了午餐。為什麼我說怪異呢？因為從小雙回來開始小傑就跟呀盛一樣沒有說過一句話。平常都是由小傑炒熱的氣氛不由得變得冷清。

「那麼我先走了﹗」呀姍在出了餐廳門口之後就急著走了。

「呀姍﹗你要去哪裡呀？」小雙有點驚訝地問。可惜這時她人已走很遠了。

「她說有點事要回家。」小傑說。

——看吧﹗她要走根本很容易。不﹗等等……小傑說什麼來著？怎麼小雙都不知道的事，小傑會知道的？而且剛剛吃飯時他們完全是零交流呀﹗

我下意識地望向君君，如果他也發現了他就會向我投向相同的眼神。但他沒有，我甚至覺得他在回避我的視線。

「喔，是這樣嗎？怎麼都沒聽她說起？」小雙也覺得有點奇怪。但她沒有問最重要的問題﹕『小傑怎麼會知道？』。不過也算了，就算問了我想也得不出什麼答案。

最後我們回到了圖書館，一看過去下層的位置都差不多全滿了。

「下層應該沒位置的了，我們去上層找找看吧。」我說。

「嗯。」小雙應道。

但這時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我們背後竟然沒有人？

「小傑他們呢？」我和小雙都是同樣的反應。

「剛才明明一起進圖書館的。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們？」

「算吧，不用了。」我按了按額頭。「他們要找我的話就會打電話給我，不用我找他們。」

我早就應該想到，他們只會這些鬼主意。不過這樣小雙不會覺得奇怪嗎？怎麼說用意也太明顯了吧。

小雙看著我那有點奇怪的舉動卻不說什麼，只是東張西望的找位置。終於給我們找到一個不錯的地方坐了下來。有點偏離人群的地方，感覺正好。

當然，我可沒有忘記今天的目的是替小雙補習，我把我昨晚準備好的筆記都拿出來，排好了次序。

「好啦，現在有三個選擇，妳想妳問問題我答？我出題目妳做？還是我從頭到尾說一次？」

其實第三個選擇我只是開玩笑的。按道理除非這學期完全沒有上過課，要不然有點底子的人都不會選這種浪費時間的補習方式吧。可是我忘了一個重點，她可是個連酸鹼的不會分辨的女孩喔﹗

「第三個﹗」小雙毫不豫疑的選了。

「好吧……」

——知道了，我是蠢了，你們盡管笑吧。但我可是說到做到的喔﹗

「那麼我就從第一份說起啦。因為我只說大概，所以有不明白的地方妳要問喔。」

「嗯……」小雙似懂非懂地點頭。

「好……那麼開始吧﹗」

結果啦，我還沒說完一半她就睡著了。看來我也有當老師的天份，能夠把剛剛睡飽的人再次帶進夢鄉的就只有老師吧……

不過現在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能夠近距離欣賞小雙睡覺的樣子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了。

她是伏在桌子上睡的，而且臉剛好對著我。所以我也伏在桌子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臉。真的好可愛……可愛得有點想吻下去的衝動。

可是我沒有，不是因為我們在公眾地方。而是我覺得已經足夠了，能夠這樣看著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一個可能也喜歡著自己的女孩的睡臉。這一刻我已經夠幸福了。

我決定了，我會爭取她的幸福，無論她的幸福裡有沒有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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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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