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錄自Wynton Masalis(溫頓•馬沙利斯),Chris譯,《這就是爵士樂:溫頓•馬沙利斯的音樂與人生自述》,大家,2016年9月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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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讀完這本書,書中滿多地方讀來很有感觸,特別是以下內容:
在紐奧良的音樂傳奇裡,席尼•貝雪是少數特例。他從小就了解自己的天賦,九歲就和成人一起表演,十四歲就有自己的樂團,他不曾學習讀譜(他過耳不忘,何必學?),卻能看出人生的詩意。我從老一輩的法國朋友口中聽過他的故事。他晚年在法國被封為偶像,還極具女人緣。從他的照片中,我看不出原因,他的外貌並不是非常有魅力,但讀了他的自傳《溫柔以對》(Treat It Gente)之後,一切就明朗了。他非常會說故事,對人生有一種很玄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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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寫道:「有些人以為你得吸一堆大麻才能創作。」
「以為你的生活離不開女人和酒……酗任何能把你醉倒的東西,酒精或性,或是藥物。當然,你可以這麼做,也有很多人以為你必須這麼做。」
「但你創作的真正理由,是一股無法壓抑的驅力……你無法不創作。」
「但,靈感又是另一回事。」
他接著寫道:「那來自你周遭的世界、你的生活方式,以及生活中的領悟。當你做好準備,世界才會為你帶來靈感。那不是單純的授與,比較像是外在經驗在你內心撒下種子,如果你的心靈夠肥沃,靈感便會開始滋長。於是你開始將生活的感觸轉化成音樂。但事情還沒結束,歌曲也有自己的情感,內在的情感如何與歌曲的情感融合,才是造就音樂最終樣貌的決定因素。不管你演奏歌曲時抱著什麼樣的情感……即使你一開始是以戀愛的情緒來演奏,在演奏結束前也會變成不同的東西。戀愛的情緒得對上歌曲本身的情緒,然後音樂就能知道如何自己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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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蘊涵兩個既根本又深奧的思考。第一是,你得有演奏的天賦,而這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如果你對某些事物有天分,無論多徵小,都有機會成長、發展出某些成就。但若你毫無天賦,那麼挫折不可免。正因為如此,大學生或是正在思考人生方向的人,都得誠實地檢驗自己的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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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雪文字中的第二項思考,就是人生會帶給你某種靈感。就算是一起長大的雙胞胎,也不會經歷完全相同的人生。每個人都會在生活中得到獨一無二的感觸,然後將這獨特的感觸跟音樂的感情結合起來。很多時候,樂手心底的感情和歌曲本身的感情是完全無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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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跟演奏有些類似。若要用文字傳遞自身的經驗,你會發現你必須將意圖(你的感受)和手法(你的措詞)結合起來。即使是用交談的方式,也不容易把自己的感受正確傳送出去。音樂家要結合兩種感情,也需要獻上驚人的時間,以及舒服自在。卓越的技巧需要大量時間演練,而在公眾場合暴露自己的感情則讓人不舒服。但在舞台上,把自己的情感和音樂結合在一起,能夠創造非常強烈且美好的經驗,值得你為此犧牲近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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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或說任何領域的創作,都需要養分。養分來自你的人生經驗,無論你是樂手或聽眾,這點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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