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錄自太宰治,劉子倩譯,<風聞>,《思考的蘆葦》,大牌,2018.4,205-207頁。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Hq0oJha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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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起初都是跟著範本不斷練習,但身為一個創作家,如果始終無法擺脫範本的氣味,那未免太沒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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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講,你到現在還在模仿某人的調子,你似乎把那個當成目標。最好拋棄「藝術性」這種曖昧不清的裝飾觀念。生活不是藝術,大自然也不是藝術。說得更極端點,小說也不是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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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耳聞一種說法:若試圖把小說視為藝衛,結果只會孕育出小說的墮落。我自己也支持這種論調。創作當中最須努力的,就是「力求正確」。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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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認為風車看似惡魔時,就該毫不猶豫地描寫惡魔。當風車看起來就只是風車時,只須如實描寫風車即可。風車其實看起來就是風車,但也有笨蛋作家自以為浪漫,認為如果不把風車描寫成惡魔就不夠「藝術性」,搞了一大堆膚淺的小動作,像那樣,就算耗盡一生也不會有任何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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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小說,絕對不可刻意追求藝術氛圍。那就像是在紙娃娃的圖案上,放上一張薄紙,哆嗦著拿鉛筆描摹線條,是非常滑稽幼稚的遊戲。毫無可看性。企圖營造氛圍之舉,終究只是自瀆。只要在你寫作時稍徵有「像契訶夫那樣」的意圖,必然會慘遭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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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是不言自明的事實。你既然也是一個創作者,想必對一切早有心得,但我對你的作品底蘊有點擔心,因此還是不客氣地直說了。切記不要隨便裝飾字面、刻意迴避漢字、無謂地描寫風景、胡亂寫些花名,請努力追求誠實、力求印象正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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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甚至對自己都沒有明確概念,照你這樣,自然不管再過多久都無法正確描寫任何事物。要主觀!建議你要抱持強烈的主觀。秉持單純的目光。所謂的複難,反而是沒有思想的人才有的表情,那才是真正的不學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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