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營救任務還挺棘手的呢……。」傑斯無奈的說道。
不只是葛萊斯,狄亞他們也因這句話而感到緊張,經過傑斯的情報和解釋,狼犬組織的成員總額400多不等,撇除掉孩童與年長者等非戰鬥人員,至少也有280人左右,最重要的是400多人內只有一人是普通人,”其餘都是半獸種”。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冒了身冷汗,先別說是否每個半獸種都有異能,即使全部的人都是普通的半獸種,他們的身體素質與機能都比常人還優秀,如果是成年的半獸種,其體能足以和受過訓練的秩序者匹敵,如果再加上異能的話雖然還是在特工之下,但也差沒多少。
而根據他剛才所說,狼犬有280左右的戰鬥人員。
「您…不是在看玩笑吧?」瑪琳有些結巴,再一次和傑恩確認。
但看傑斯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捉弄他們,如果狼犬組織的體系真的有這樣的武力質量,那他們要是和伊甸園開戰的話,就算伊甸園能夠剿清狼犬,那自己的損失也絕對不小。
「卡洛琳的意思是想讓狼犬組織和伊甸園簽訂和平契約,避免鬥爭。」傑斯向一旁的葛萊斯說道。
「不可能,那孩子的想法我早就料到了,確實狼犬的作為並沒有傷害到伊甸園的居民,也沒有過分掠奪資源,但這種騷擾的行為是事實。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武力已經足以威脅到伊甸園,對方也不見得會答應這種方法。」葛萊斯義正嚴辭的駁回。
「你別急,我已經和她提出了條件。」傑斯拍了拍葛萊斯的肩膀。
傑斯這個舉動讓狄亞他們都替對方捏了把冷汗,身為上校的葛萊斯向來對人都很有距離感,即便身為他小隊下的成員都不敢對葛萊斯有什麼親近的舉動。但令人意外的是,葛萊斯對傑斯的舉動居然沒有排斥,兩人看起來像個相識已久的死黨。
「什麼條件?」葛萊斯問。
傑斯繼續向所有人講述,他早就知道蓮的提議會被葛萊斯果斷拒絕,但蓮的態度也不像是會輕易放棄的樣子,於是他像蓮提出了幾個要求。
1.和平條約的內容必須是狼犬組織回到伊甸園從事上頭安排的工作換取資源,且要接受集體管制。如果不從就解散。
2.兩天的時間,蓮必須離開狼窩,如果時間到,人還沒回來或是沒有答覆,那我們將會視為談判破裂。
3.蓮必須在身上戴著心律裝置,如果監測到蓮的狀況進入危險,一樣視同談判破裂。
4.若談判破裂我們會派遣大量武力,前往將其鎮壓,如果劇烈反抗將不擇手段剿清。
對於傑斯向蓮提出的條件,葛萊斯猶豫片刻,最後嘆了口氣,他原本的打算是在得到對方武裝系統的情報後直接擬定作戰前往剿清狼犬。但從他的說法和自己常年與蓮相處對她的了解,如果直接採取這種強硬手段很可能造成反彈的效果,最壞的結果可能是蓮會站在狼犬的陣營與自己對著幹。
「好,就兩天,兩天後的晚上8點集結第一、三小隊特工還有200名秩序者前往極東之地的狼窩,軍火採取電擊與麻醉彈為主。」
葛萊斯給予最大的讓步,不是他過於信任蓮的作法,而是啟示錄的軍事武力不允許一次有這麼多的支出,伊甸園內也必須要有基本的保護程度,更何況還有自己跟兩隊的特工在場,所以也不至於會有太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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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晚上,極東之地的狼窩內,蓮獨自一人走到了宮玄的房外,明明只要敲個門就可以得到回應,但她卻始終猶豫著。
正當她猶豫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了,蓮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宮玄拽進了房內,蓮被因如其來的力量而重心不穩的跌坐在房內的沙發上。
「大晚上的一個小姑娘在男人房外站這麼久想做什麼?」宮玄笑著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蓮反問。
面對蓮的問題,宮玄先是緩緩地走向蓮,他彎下身子,蓮從背心的領口隱約的可以看到對方的胸肌,沐浴乳和男人的費洛蒙混在了一起,加上兩人的距離讓蓮頓時感到一絲羞澀。
「我的鼻子很靈的,妳的味道太明顯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宮玄用挑逗的語氣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離我遠點!」蓮感覺將宮玄的臉推開。
她想起宮玄從使至今對自己的言行舉止都很奇怪,例如上次談話不自覺地摸了自己的胸,現在又粗魯的將她拽進房內,有時還不會注意到雙方之間的距離,蓮心中逐漸出現了一個問題。
“這混帳該不會沒把我當成女性看待吧?”
「好了,所以妳來這有什麼事?」宮玄無奈的走到一旁,一邊問到一邊拿出了兩罐啤酒,並將一瓶拋向蓮的手裡。
蓮接過了啤酒後並沒有像宮玄一樣乾脆的豪飲,只是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宮玄注意到了蓮的異樣,馬上嚴肅的望著對方,並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妳該不會真的是來夜襲我的吧?現在的女孩都這麼主動嗎?」
看到宮玄一本正經的說著胡話,不管對方是否在開玩笑,蓮已經舉起了手裡的罐裝啤酒,作勢要往宮玄的面門砸過去,還好宮玄急忙表示自己是在開玩笑才讓她放下手裡的啤酒,然後和宮玄一樣喝了起來。
「啟示錄的人來找妳了?」
這句話讓蓮全身僵住,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傑恩的事情,難道是被看到了?該繼續隱瞞嗎?可是她來找宮玄不就是為了要和他說明和平條約的事情嗎?原本做好心理準備的她,在宮玄簡短又準確的話打亂了心態。
「嗯……。」內心經過一番掙扎後,蓮還是決定承認此事。
她向宮玄述說了昨天下午傑恩提出的條件,宮玄沒有因為啟示錄的人進入狼犬地盤而有什麼反應,但蓮看得出來對方面對條約的情緒非常反感,但宮玄還是靜靜的讓蓮講事情都說完。
「你覺得怎麼樣?以葛萊斯在啟示錄的地為多少也能幫助狼犬的人,如果順利的話狼犬的人也能重新在生活上回歸正軌。」
「要不然反過來怎麼樣?」宮玄突然反問。
見蓮不明所以的樣子,宮玄乾掉了最後一口,他走到蓮的面前,並將她的下巴托起,金色的雙瞳毫不避諱的盯著眼前因酒精而雙頰泛紅的少女。
「我想過了,妳其實和這裡的人都相處得不錯,環境也適應得很好,對於我們的體系和處境也能夠理解的妳很適合我們。」
「你什麼意思?」蓮皺起眉頭。
「加入狼犬,捨棄特工的身分,與其在啟示錄被拴著,不如來這裡自由一些。雖然你有啟示錄的背景,但我信任妳。」宮玄這次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向蓮提出邀請。
「你這混蛋……!」蓮拍掉宮玄托著自己下巴的手低聲咒罵。
不管對方是否誠心,她可是為了整個狼犬去提出這項最好的協議,而宮玄不理解就算了,居然還要她背叛啟示錄,加入狼犬。
「妳覺得我要妳背叛啟示錄所以很生氣嗎?那妳有沒有想過剛剛的提議在某種層面上也是要我背叛狼犬?」宮玄說出了蓮心裡的想法,並試圖讓對方站在自己的立場思考。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宮玄,狼犬組織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難道你要讓這裡的孩子一輩子都侷限在這種小世界裡成長嗎?」
「總比在外面受人欺凌,甚至有可能被抓去活摘特徵器官後在黑暗狹小的空間裡等死好吧!」宮玄憤怒的反斥。
「不是說了,啟示錄會安排你們工作嗎?我相信啟示錄會妥善的處理這件事情,所以……。」
「那集體管制又是怎麼一回事?把我們當畜牲嗎?」
蓮的解釋還沒說完,宮玄馬上就說出了重點,雖然回到伊甸園,啟示錄會安排工作讓狼犬的成員能夠透過勞力換取生活物資,但這也僅是生活上的保障,歧視與安全問題還是沒有徹底解決。
集體管制是最為矛盾的點,這代表伊甸園的人民與啟示錄還是沒辦法完全信任他們,那他們又為什麼要去相信啟示錄的提議?更何況他們原本就應該是伊甸園的居民,本來就可以理所應當的在伊甸園過上安穩的生活,憑什麼要搞的好像是對方施捨給他們?
蓮因關鍵性的一句話頓時語塞,正當她不知該如何回應時,她察覺到了宮玄的異樣,他身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冒了一身冷汗,眼神看起來很難受,嘴裡不斷喘著粗氣。
「宮玄?宮玄!你……。」蓮站起身子扶著對方。
宮玄的重心開始搖晃,身上的皮膚開始出現獸類的皮毛,瞳孔收縮後並不像往常一樣泛著微光,而是變得特別黯淡。宮玄最後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全身無力的倒向蓮,而蓮也因為事情的突然,整個人被宮玄壓在了沙發上。
「宮…宮玄!」
「沒事…只是老毛病而已……。」宮玄虛弱的回應並想用手撐起身子,但顯然有些吃力。
蓮見狀也趕緊扶他一把,雖然說被一個男人突然撲倒讓她感到很錯愕,但現在這種狀況可不是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得馬上鎮定好自己的情緒才行。
蓮將宮玄扶到了一旁的床上,宮玄身上的背心都被汗水浸濕,要是就這麼躺在床上休息的話會很不舒服,蓮馬上快步的跑到衛浴室裡拿出了一盆水與毛巾。
她果斷的脱掉宮玄上身的衣物,倒三角的精實身材直接映在了蓮的眼簾,除了背後的狼面刺青以外,還有幾處地方有著彈藥刀械留下的傷疤。蓮再用濕毛巾擦拭對方身上的汗水時看到了這些疤痕顯得有些心疼,另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想去觸碰那些傷疤,但指尖才剛觸碰就被宮玄阻止了。
「別碰…也不准憐憫我,這些都是…為了那些家人留下的,所以不准…憐憫…咳…咳!」宮玄緊緊握住蓮那隻想觸碰傷疤的手,並勉強擠出這段話。
蓮沒有回應,只是收回自己的手,然後繼續將宮玄身上的汗水擦乾,蓮看著宮玄身上不少處都逐漸出現的青藍色獸皮,還有他如同野獸般銳利的瞳孔與犬齒。她聽過半獸種在憤怒或亢奮的狀態下會出現半獸種對應的獸類特徵,有些人是鱗片,也有些人是犄角,而宮玄的特徵看起來應該是犬科的獸類。
上次在頂樓的談話,宮玄也有過因為憤怒而出現這樣的狀況,但也沒有像這次這樣痛苦,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現在如此痛苦。
「看起來很嚇人吧?這是宮家的隱疾……。」宮玄苦笑著說道。
「隱疾?宮家?什麼意思?那、那現在該怎麼做?對了!有藥吧?是不是有什麼藥可以緩解這個症狀?」蓮看到宮玄的樣子,還有他說的隱疾這個字眼又更加緊張。
正當蓮想起身去翻找宮玄房內的各個櫥櫃,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藥品時卻被對方一把拉住,粗魯的拽倒自己身前,蓮就這樣一起坐在了床上,並靠在了宮玄的懷裡。
「宮玄?喂!現在不是鬧著玩的時候,快告訴我藥在哪!」蓮再一次的想起身,但卻又被宮玄用蠻力拉了回來。
「藥…不就在這嗎?」宮玄虛弱的聲音在蓮的耳邊傳來,這和剛剛那股蠻力比起來可不對稱。
「你在說什……嗯!」當蓮以為宮玄在逗她玩,正想斥責宮玄時,她右肩突然傳來強烈的刺痛與麻木感讓她來不及說完話就發出了一聲嬌嗔。
宮玄的雙唇貼在了蓮的肩上,那對利牙則是毫不留情的深深扎進嫩肉裡,原本應是血腥味的血液在宮玄的味覺裡卻格外清香甘甜。他不斷地從傷口裡吸吮著血液,而蓮從沒體會過這種事情與感覺,只能說現在的她既使奮力的想將對方推開但宮玄的力量卻逐漸恢復並壓制著自己。
「宮玄…你到底…嗯…快停下……。」蓮感到全身的力量都在流失,精神開始恍惚,整個人就像靈魂一點一點的被抽離似的。
她沒辦法擺脫宮玄,所以只能死死抓住宮玄為了限制自己行動而環抱著自己的手臂,指甲掐進了前臂的肉裡並不自主的向後抓撓,宮玄的手臂上因此出現了淡粉的抓痕。
「夠了…可以了吧?別…別在這樣了,不管怎麼樣,拜、拜託你停下來!」蓮的聲音開始模糊。
她另一手抓住宮玄的頭髮,並不斷的向對方哀求,面對各種人她從來都是屬於強勢的角色,而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向一個男人示弱求饒。
過了片刻,宮玄終於鬆口,血液與唾液交纏成絲,少許的血液還殘留在宮玄的嘴角與蓮的肩上。他看著眼前滿臉委屈,眼角還掛著淚珠的少女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粗魯的有些過分了。
「抱歉,但妳別誤會,我這個症狀確實是需要特定的女性血液才能緩解。」宮玄抹去嘴角的血漬,然後神情愧疚的向蓮解釋。
原本還想給對方一巴掌的蓮看到宮玄不只身上的獸類特徵都消失了,呼吸與氣色也都平穩了不少後才相信對方的話。
宮玄接著向蓮解釋自己所說的隱疾,那是宮家遺傳下來的疾病,沒有任何徵兆與條件,患者不定時的就會發病,而發病時會產生暈眩、四肢無力、盜汗等症狀,而最痛苦的是患者的口腔、喉嚨,甚至到整個食道都會出現劇烈的灼燒與刺痛感。
這樣的疾病一般也都是宮家的男性才會罹患,只要飲下一些特定的女性血液後,症狀就能夠得到緩解。而這種疾病似乎會間接刺激半獸種的獸化,剛好宮玄又是半獸種,所以剛才發病時才會有獸化的症狀。
宮玄一直以來都是依靠盧恩調製的仿生血清來控制這種症狀,但效率太差,只能多少減輕痛苦,卻不能得到真正的緩解,甚至是治療。
「但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血是你要的特定血液?」蓮不甘願的整理儀容問道。
「這個…如果妳加入狼犬,我就告訴妳。」宮玄笑著賣關子。
「那你以後就這樣痛苦的去死吧!」蓮丟下了一句話後便披上外套離開了宮玄的房間。
蓮快步的離開宮玄房間,心情感覺一團亂,原本想透過溝通來勸服宮玄,好讓兩邊的勢力都能以和平的方式結合並收尾。畢竟她自己也清楚,啟示錄的軍隊雖然眾多,但狼犬的成員都是半獸種,如果數量少還好說,但這次的規模肯定不是開玩笑,她根本不想看到任何一方有犧牲。
而她的做法不但沒有進展,還發生了剛才那些事,讓她感到尷尬,下次再見到宮玄時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他了,想到這,蓮不自主的按著肩上的傷口。
雖然傷口透過異能癒合了,卻還殘留著灼燒與刺痛感隱隱的在那塊肌膚迴盪。
“我為什麼要一直想這個!”
蓮在心裡暗道,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那段記憶消散,重新清醒過來。但是那片段就像強力膠似的一直在她腦內死纏爛打,宮玄的喘息聲,還有他的樣貌與味道讓她情緒躁動。
直到她突然注意到宮玄剛剛說的”隱疾”,這件事才多少讓她可以轉移注意力。她從沒聽過姓宮的家族,應該說,伊甸園內有8成的人都是西方人,這種東方人才有的姓氏已經很少了,更別說要特別去注意宮這個姓氏。
而依照宮玄所說,宮家或許原本是個大家族,既然是個大家族,為什麼如今卻只聽過宮玄這一個人姓宮?其他人呢?難道是在群星現象後滅族了嗎?
不知為何,蓮對這些事提起了強烈的好奇心,這時,她突然想到了盧恩,如果盧恩一直在替宮玄調製仿生血清的話,那盧恩一定也研究過宮玄的症狀,或許能夠以這個為突破點去了解到宮家的一些資訊。
一想到這,蓮的腳步更快了,她有些小興奮的跑到盧恩的工作室,稍微調整好心情後敲了敲那簡陋的木門。
「盧恩先生?」蓮在敲門的同時向門的另一端喚著對方的名字。
時間過了半晌,房內沒有傳來任何的回應,蓮知道這行為不對,但好奇心強烈的她還是決定轉開門把進去一探究竟。
房內的燈光非常昏暗,消毒水和藥劑的味道與一旁的醫療工具讓這裡的氣氛顯得詭異。不過說是工作室,但基本上盧恩為了方便也會將這裡當作自己的寢室,而現在不管是工作還是休息盧恩都應該會在這裡才對。
可疑的感覺從蓮的心中浮現,她看了下一旁的辦公桌,文件與病歷表凌亂的散在桌上,甚至有些還散落在桌旁。蓮上前隨手拿了一張文件閱讀,上面記載的剛好是莉亞的資料,內容雖然很長,也有很多蓮看不懂的專業術語,但結論來說就是這孩子很健康。
原本覺得沒什麼的蓮直覺性的將視線移到最後一個字後頭,上面有用筆潦草畫出的一個標示,那是兩個大小不同的圓形與正字記號重疊的符號,她眉頭一皺,這符號似乎在哪裡時常看過,但又突然想不起來,不管怎麼樣,這個符號都是讓她感到違和的存在。
正當她還在執著那符號時,一個女孩的叫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想。那聲音聽起來很淒凌,像是在掙扎、求救,但又好像在某個不同的空間傳出來的,感覺被好幾面牆阻隔著,導致音量非常模糊。
蓮被這叫聲嚇的雞皮疙瘩,他趕緊放下手裡的文件,尋找叫聲的來源。推開了房門四處尋找後,蓮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經過,既然如此聲音就應該是在房內,但房內已經沒有隔間了,那麼這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
蓮在昏暗的房內摸索,那哀號聲越來越薄弱,在這種環境下聽到這種聲音確實毛骨悚然,但若是因為有人發生了危險在求救,那蓮就絕對不能因此膽怯。
蓮在房內左顧右盼,她閉上雙眼,想靜下心來藉此更仔細的找到來源,叫聲聽起來像是個女孩,除了叫聲以外,有另一個聲音好像越來越明顯了,那是甚麼聲音?感覺像是黏液,不對,好像是體液,還有骨頭與肌肉斷裂的聲音。雖然不明白為甚麼自己可以聽到這麼細微的聲音,但這些聲音都給蓮的感官傳來反胃的刺激。
突然,一陣耳鳴打斷了蓮的專注,她腦內瞬間閃過無數個片段的畫面,血與肉,藥水、解剖工具、針頭,以及不成人形的怪異生物,紫色的血液與血管,細胞和肌肉組織正在收縮,女童的慘叫與掙扎。
這些凌亂又獵奇的畫面僅僅是一秒就佔據了蓮的腦袋,因為一瞬間的畫面資訊量過大,蓮的腦袋傳來刺痛並感到生理上的不適,當場吐了滿地,她巍巍顫顫地扶著一旁的桌腳穩住身子。
腦內的畫面已經消失,她完全不明白剛剛的現象到底是因甚麼樣的原理而產生,但他顧不了這麼多,經過剛剛的摧殘,她也得到了意外的收穫,她能夠知道這房間的暗門,就像是剛剛那耳鳴給了她引導似的。
房內角落有間小型廁所,淋浴區的地板有一格格拇指大小的磁磚,明明才剛知道這裡有暗門,但蓮卻像是操作無數次般嫻熟的打開了暗門,她果斷地將其中幾片瓷磚摳了起來,上頭有五個洞形成的圓圈,剛好符合一個人五隻手指可以插進去的大小。
當手指插進去後,她又莫名地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五指發力並順時針的扭轉,石塊摩擦出聲響,在這狹小的廁所內顯得格外明顯。終於,她拉開了一塊地面,樓梯沿著黑暗深處,看不見盡頭的蓮打了一身寒顫。
嚥了一口唾沫,蓮抽出了腰後的軍用匕首,這是葛萊斯送給她的,匕首被反握在手裡,蓮擺著警戒的架式,小心翼翼地踩著階梯向下,才剛踩沒幾階,樓梯兩旁突然發出了綠光,讓蓮全身一振,原本因黑暗而深不見底的階梯已經足夠明亮,但不得不說這綠色的照明效果令人覺得雞皮疙瘩。
蓮繼續往下走,剛才的叫聲已經消失了,但她很確定這底下一定有些甚麼,因為消毒水的味道與血腥味混雜在了一起並傳進了蓮的鼻腔,她討厭這種味道,確切地說,她似乎很熟悉這種味道,但已經忘了是在甚麼時候聞過這味道了,總之她非常厭惡。
她走了一段時間,終於早到了盡頭,一扇大門映入她眼簾,她的額心已經冒了不少冷汗,雖然這裡異常寂靜,但她能夠感覺到門的另一邊有著甚麼會衝擊她五官的事物。
她的手停靠在大門前,雖想推開大門一探究竟,但她的直覺像是開啟了什麼防衛機制,一直在阻止著她。當他內心還在掙扎的時候,大門發出了開啟的聲響,蓮下意識的躲到一旁,雖然有照明,但多少還是有昏暗的死角,從小就受過葛萊斯訓練的她已經擅長隱藏自己的存在感,就像是一頭等待獵物的野獸。
她強制的平穩自己的心跳與呼吸,與這裡的陰暗處同化,但門的另一邊走出來的人卻讓她差點窒息,茶色的頭髮和碧藍的雙眼讓蓮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盧恩。
先不管盧恩的房內為什麼有這地道和他為什麼會在這,蓮一下來地道就問到刺鼻的消毒水與血腥味,而盧恩的身上更是濃厚,還有一點讓蓮感到異常不安,那就是他的眼神,那邪魅的眼神就像是達成了什麼充滿惡意的成就,碧藍的雙眸在黑暗中散出令人寒冰刺骨的微光。
蓮全身冒著冷汗,並等待盧恩離開後她才敢喘口氣,重新平復自己的狀態後,她望著大門,盧恩並沒有將大門關閉,幽幽的綠光從裡頭映射出來,似乎是在故意引誘蓮進去。
蓮嚥了口水並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前,不同藥劑與血腥味比剛才濃厚好幾倍,直撲蓮的鼻腔,噁心感讓她差點又吐了一回。
她捂住嘴,然後看清眼前房內的景象,這一瞬間,窒息感又緊緊的束縛住她,此時的蓮腦內浮出了一條滿是銀光的鎖鏈被扯斷了,隨著鎖鏈斷裂的聲響,她身心的極限也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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