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突然,空氣中瀰漫一股腐肉味,那味道聞起來十分難受,但布朗警官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接著我們起身前往客廳,隨即被眼前的畫面嚇了一大跳。
布朗警官的老婆倒在地板上,還不知道她有沒有意識,就先被一個跪坐的男人其行為給嚇到了。那個男人用手撕裂布夫人的手臂,皮肉彷彿布料似的,輕易地被扯下,一層血肉被剝開,那可是人的手啊!
「老……老婆……」布朗警官被無法置信的一幕嚇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這才發現那個男人是道格拉斯!這次連布朗警官都看見了,並不是我們的幻覺!
道格拉斯不知從哪裡進來的,並且還擊倒布朗警官的老婆,不只如此,他開始把那些撕下的肉塊一一吃進嘴裡!他咀嚼著幾下,便轉頭看著我們,並且露出恐怖的笑容。
這舉動讓布朗警官理智線斷了,他從掛在衣架上的槍套裡抽出配槍,上膛後發了狂似的朝道格拉斯連續開了好幾槍,近距離的槍聲發出巨響,只見道格拉斯身重好幾槍而倒地。
停止射擊後,布朗警官急促的呼吸聲似乎平靜不了當下的狀況,他將手上的槍丟下,從失心瘋轉為慌張與著急,奔向夫人身邊,把她擁入懷裡,不斷叫著她的名字,但並沒有任何回應。
「還有呼吸!她還有呼吸!」布朗警官知道她老婆還有一絲氣息,急忙叫我打電話叫救護車,說實在地,我從剛剛就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的無法動彈,待他對我狂吼報警時自己才真正回神過來。
拿出手機後,我注意到道格拉斯竟沒有死!他緩緩站起,猶如電影裡的喪屍,著急的布郎警官哭喊著老婆的名字,根本沒有察覺道格拉斯還活著!
「後、後面!」我指著布朗警官身後的同時,道格拉斯迅速地用雙手從布朗警官後面抓住他的臉,接著手指戳進眼睛,布朗警官痛的嘶吼,我正要過去救他時,驚覺來不及了,道格拉斯已將他的兩個眼球挖了出來!在臉頰上迅速滑落的血淚,泉湧般止不住,瞬間就血染全身。
布朗警官的叫聲十分淒厲,我無法想像那種比痛還要更痛的感受,他在地上哀號的模樣像是在祈求誰了結他的生命,血淋淋的畫面令我無法直視。
生命感受到威脅之時,我拿起地上的配槍,扣了扳機才發現早就沒有子彈,這舉動也讓道格拉斯注意到我,他冰冷的神情,沒有任何人類的情感在,我似乎被他看穿一切,無法動彈,意識到那就是恐懼……最深層的恐怖!
逃……我當下只有這樣的念頭!盡管雙腳發軟,但仍硬撐著身子轉身,知道門就在前方,但我心裡的恐慌使眼前的距離變的好遠,手搆不到門把,正確來說……是全身無法動彈!
此時,感到身後有股視線盯著我,氛圍也變得異常凝結,清楚感受到道格拉斯已到我身後,自己嚇的一動也不動,無法控制全身顫抖。
道格拉斯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後用殘破的氣息哼著一首曲子,低吟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任何旋律,比起這個,我更被他帶來的死亡壓迫感逼的亂了呼吸。
突然,道格拉斯停止哼曲,那靜止的幾秒,是世界上最無法忍受的時間。然後他發出詭異的笑聲之後,抓住我的脖子,瞬間我畫面一轉,大腦很快地意識到,他殘暴的扭斷我的脖子-
「駭人景象!食人魔道格拉斯效應?民眾表示:彷彿看到地獄!」
一有意識之後,首先傳來耳邊的是女性的尖銳聲音,再來有感覺的是頭部左側的痛楚,左手很自然地朝痛源摸去,摸著了一些東西,我知道那絕對不是帽子,畢竟跟它都那麼熟了不至於分不出來。
極度畏光的眼睛,拚了老命睜開只想讓以往能夠看到畫面的安心感重現,待完全搞清楚身處何處後,才知道自己躺在病床上,剛剛的一切都是夢。
真的是夢嗎?還是現實?只要一思考,我的頭就劇烈作痛,很多畫面湧入腦中,有些是記憶,更多的是憑空出現的東西,排列一串像是輛失速列車,正往大腦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撞擊,刺痛的感覺猶如鼓鳴在耳裡似的。
先是側身試圖讓自己起身,想靠著床頭坐著,但這麼做才發現原來不只頭部有傷,我兩手都包得像是蛹一樣,確定沒有斷掉之後,小心翼翼起身,這又讓我感到驚訝,原來我是全身上下都有傷,痛覺彷彿才剛起床,開始扒著神經不放。
旁邊桌檯小電視撥放著某家新聞台,最近層出不窮的殺人新聞。標題寫到了道格拉斯,像是具有感染性一樣,近來發生的慘案全是跟吃人有關,宛如病毒散播在這世界,頓時壟罩遍地混沌。最近炒得沸沸揚揚的新聞題材莫過於疑似模仿道格拉斯的負面資訊,這些比我愛看的一個脫口秀主持人出現在電視上的頻率還要高。
「感染……」從夢之中死裡逃生後帶回來的「情報」,竟變的如此敏感。
口好渴,環顧四週,房間內找不到任何叫做水的東西,正當喉嚨乾燥的催促我快點下床時,房門推開了,是櫻桃。
「妳怎麼會來?」
櫻桃不管我的問題,臉帶訝異又喜悅的詭異表情,急忙到我身邊,放下手上的東西後,說:「醫生說你這幾天的情況比較穩定就會醒來了,還真的耶!」
「穩定?什麼意思?我像是失控的暴民對誰做了什麼事情嗎?」我努力的擠出一些表達心情平穩的句子,但這似乎連自己都很難笑。
「你都不記得了啊?」櫻桃將吵鬧的電視聲關小,接著說:「你在山路撞車啊,你昏了大概……我想一下,一……二……」
「撞車?」疑惑的同時,大腦似乎立刻丟出有關撞車的回憶給我,當然還夾帶著我在布朗警官那裡被襲擊的畫面,非常快速地在腦海裡瀏覽一遍。
可以確定的是,在布朗警官家的都是夢。
頭痛到讓我不得不躺下,櫻桃這時終於算完了,「對啊,你撞車了有沒有印象?你昏十天有了吧!」
「我想起來了,也想我的帽子了。」櫻桃噗哧了一聲,但只是無奈搖了搖頭,說她也不知道帽子跑到哪裡了。
不會吧?那是我很喜歡的一頂帽子,當下情緒有點起來,差點胡亂大吼,但大腦很快就抑制我的想法,事實上全身的痛也令我不想展現出什麼大動作的反應。
「妳是怎麼知道我出事的?」
「你都忘了嗎?果然真的傷到腦子了,當晚我不是撥電話給你嗎,還約好說要請你吃一頓想起了沒?後來就一聲巨響,你就沒聲音了,我擔心的要死,去你家的途中看到車禍現場,才知道出事了。」
櫻桃轉身從袋子裡拿出一顆蘋果,很熟練的開始削皮,她這麼擔心我,老實講自己還滿開心的,一直以為她對我是沒血沒淚的,誰叫我追了她這麼多次都被拒絕,難免會有這樣的想法在。
接著櫻桃在我耳邊說了好多話,自己沒什麼在聽,只是不斷地回想,那些猶如真實的夢,跟我出事前的關聯,是類似意念或是磁場嗎?最近頻頻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整個人也魂不守舍,但出事那一天……我看到了什麼?
深層的仔細回想了一下,對了,是道格拉斯……他站在殘弱的我面前,那毫無生氣且鄙視的眼神,宛若自己在他眼中只是其中一道難吃的食物。但即便難吃,他還是會感到稀疏平常的一口一口吞下,那完全不在乎活生生個體的我,恣意奪去我的生命……當時他的眼神透露的是這些訊息,現在回想起來竟莫名害怕。
「啊!對了!」櫻桃的聲音著實嚇了我一跳,她又接著說:「看到你醒來我鬆了好大一口氣,結果忘了要告訴護士,因為她們還要查看你的狀況。」
「嗯……那妳幫我叫護士吧。」
此時,櫻桃起身後,我瞄到電視螢幕上的新聞,插播了一則訊息。看完便訝異的起身,靠近迷你的螢幕,甚至將之拿起,也把聲音調的更大,當下我是真的愣住了。
「案發當晚,並沒有任何可疑人士進入布朗警官與夫人的住處,門和窗戶都沒有破壞的痕跡,從兩人屍體上的傷口來看,肚子疑似被尖銳鐵具刺穿好幾個洞,臉部五官也被刮爛了,死狀相當悽慘。初步懷疑是兩人自相殘殺,但沒有任何扭打、打鬥的跡象,兩人的死因還要再進一步追查,這邊把鏡頭交還給……」
我不敢置信,重複確認電視裡的新聞,頭痛變得越來越強烈,伴隨著那痛楚與驚嚇的複雜心情。
不會吧,布朗警官……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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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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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布朗警官當初告訴我的住址,已經是一個禮拜後的事情。站在路旁,一邊在公事包裡搜尋香菸,一邊用手壓著頭頂的帽子……這已變成習慣性的動作,現在沒戴帽子也會這麼做。
常常聽人說習慣是一種線性的影響,你改了一種習慣,那勢必會引發其他的習慣出現。以我來說好了,沒了心愛的帽子,我現在習慣性都會戴上圍巾,總覺得頭頂吹到風以後變的更冷,所以才想戴個圍巾。雖知道這是心理作用,但還是不知從何開始出現了帶圍巾的習慣。
公寓的門口圍起封鎖線,還有個警察在門口階梯旁站哨,看來布朗警官的死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了。
我點起一根菸,腦海開始整理這幾天的情報;布朗警官和他老婆的死是被房東太太發現的,那晚房東太太正要拿一些水果給他們夫妻倆,據她陳述,房間裡頭的電視聲很大,即便隔著門,也清楚地知道電視正撥放著韻律舞的教學,等到發現有異狀後,已經來不及了。
韻律舞……頭腦深處再度抽痛了一下,跟腦中那些如夢似幻的場景很像,似乎閉上眼就能回放任何一切,好像那些才是真實記憶一樣。
一台車靠近路旁,最後停在我前方,隨即副駕駛和駕駛座的門打開,其中一人無意間看到我,那瞬間我們不約而同感到驚訝,不過那人比我快了幾秒認出我,「克里斯?你怎麼在這裡?」
「我才想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將菸蒂丟掉後,和認出我的男子擁抱,他是我之前的一個好朋友-傑森。
實際上傑森比我大七歲,是個外表不修邊幅的中年大叔,微禿頭頂和高髮線是他的正字記號,他以前曾經是我的病人,從進入他的心裡解決一些鳥事之後,他也鮮少再來找我看診了。不過,也許氣味相投吧,我們都很喜歡懸疑恐怖的事情,加上他是犯罪課部門,時常只要幾瓶酒和小菜催化,就能聊上一整晚他遇到的離奇事件。後來他調離原單位,調到別的地區,我們也就很少有時間能夠聚一聚了,此次見到他真的是感到非常意外。
另一個開車的警察過來遞給傑森帽子,他戴上後接著說:「是啊,剛調回這裡就接了這個案子,同部門的同事被殺了,現在我要再回到案發現場,看看有沒有遺漏的蛛絲馬跡。」
「布朗警……布朗是我一個朋友,我感到很難過,所以才來到這裡。」跟我想的差不多,傑森應該是接手這個案子才會出現在這裡,相對地我並沒有全盤說出詳情,只是这對布朗警官有點不敬,因為我想攀他的關係,或許可以到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蒐集的情報。
布朗警官的死……直覺告訴我可能跟道格拉斯有關。
「是嗎?你認識的警察朋友還真不少,請你節哀吧。放心,我會盡全力調查這個案子。」
語畢,傑森向我道別,但自己知道來這目的是什麼,隨即便說:「我可以跟你一起進去看看嗎?」
傑森和助手同時轉頭看我,他遲疑了一下,說:「那不是喝酒的地方,你不會想去看的,而且無相關人員是不能進入的,這點請諒解。」
「傑森,幫我個忙,讓我進去看看,我保證不會動現場的任何東西,我只是……只是想為布朗這個好朋友盡最後一份心力,你也知道了吧,這案件很離奇。」
原諒我一定得這麼說,不裝得像一點與布朗警官的關係,那我也沒機會可以進去調查了。傑森看了看助手,才又對我說:「好吧,僅這次而已,雖然我覺得你也是無功而返,但看在我們的交情,你想看的話就讓你看吧。」
來到布朗警官的房間裡,果然跟新聞報導說的沒錯,沒有任何外力侵入的痕跡,房間的格局和擺設也跟夢裡的畫面一模一樣,不禁讓我又懷疑起夢的真假。
或許那天布朗警官被殺的那天晚上,我真的有在現場?怎麼可能,一這麼想,我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
由於屍體已經移走了,所以現場除了血跡也不會有什麼散落的器官或肢體,不過就算是有我也不覺得可怕,畢竟我進到病人的心裡,看的大多是更離奇詭異的東西,有時他們生病的內心畫面比現實還更加恐怖。
房間裡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一切完好如初,看起來不像有外人進入殺害布朗警官夫妻倆。難道被迷昏?解剖報告顯示兩人並無藥物反應,並且是在清醒的情況下死去,還是說其中一人殺死對方後自殺?不知道,總覺得又不是這麼回事。
客廳地板有兩處用白色標示的現場痕跡固定線,就只有兩具屍體的輪廓和血跡,並沒有查到任何疑似凶器的東西。我們在坪數不大的兩房一廳一廚房內來回仔細蒐證,最終仍是徒勞無功。
看著命案現場,和自己夢中的畫面交雜在一起,我像是置身於當下,有一些模糊的畫面在我眼前上演;兇手拿著尖銳的刺刀,惡狠狠地朝布朗警官和他妻子攻擊,鮮血噴發,沾染看起來昂貴的絨質地毯,連尖叫都來不及的兩人,被兇手一刀一刀的奪走最後剩餘的時間,最後慘忍的兇手,像是在刮木頭般,刀刀從柔軟的臉部肌膚畫上好幾十條甚至幾百條的直線,直到滿臉血肉綻開……
這些是幻想,亦或是幻覺,在腦中縈繞。感覺我抬頭一看,那兇手的面容,就會出現道格拉斯的臉……
這樣時而出現的腦中幻覺使我無法繼續待下去,精神貌似有些錯亂了,我和傑森約好找時間出來聚一聚後,就先告退了。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布朗警官在這個時間點被殺害顯得有些敏感。
這麼恰巧跟我作的夢吻合?
還是這中間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情報?
就算有……我也已經無從得知,有可能讓案情進展的情報,已經被深埋土裡了……
最可怕的,如果兇手只是單純想要殺了我周遭的人,進而使我陷入極度的恐懼之中,最後再了解我的生命,整個過程宛若藝術品般。
就好比兇手用餐一樣,我是那最後被吃下的一道料理罷了……
可惡……頭又開始痛了起來,自從白亞的事情之後,我再次感到如此的無力感,熟悉的絕望……
我應該再去一次監獄見道格拉斯。
突然想起愛紗爾這個詞,會不會道格拉斯知道什麼?不過很快地便打消想法,畢竟這都是夢裡出現的東西,毫無參考價值,只是夢……
看到帳戶匯進來的龐大金額,這是這個案子的酬勞,匯款帳號是國外的帳戶,估計也是人頭帳戶,針對帳戶追查似乎也查不到什麼。
思考最近發生的事情,那晚車禍的確是看到了道格拉斯,我很確定,那不是幻覺也不是夢,但如果是現實,為何道格拉斯會出現在那裡?
鬼魂?分身?這類超自然的想法,反倒開始讓我感到有些害怕。我不認為自己會遇上足以被當作靈異題材的離奇事件,就算擁有進入人心裡的非人類能力,我還是認為自己跟一般人沒兩樣。
這是我怎麼想也想不透的事情,就算殺死幾千幾萬的腦細胞,在這猶如迷宮的思緒裡,不會看到有哪條路是筆直的。在收到信件的當下,我早已踏入這複雜的謎題裡,有很大機會無法脫身。
但在苦惱這些時,我只能選擇去撥開這一層層迷霧,唯一可以做的只剩這個……
很快地我與傑森約好見面的日子到了,走在平凡的街上,陽光刺眼的讓我不想抬頭,自己還不習慣早晨的陽光,頭又開始痛了起來。
我們約在平常會去的那間咖啡廳,一到咖啡廳便看到傑森坐在外面的位子上,互相打了聲招呼,隨即便入座他旁邊的空位。
傑森沒有多說廢話,直接導入正題:「布朗的案子可能會以自殺了結,沒有任何的證據指出是他殺,目前判定他和他妻子是殺了對方後自殺,失血過多死去。」
我喝了傑森幫我點的咖啡,問:「他們倆人的臉都被刮爛了,難道自殺的那人都沒有任何痛楚嗎?是怎樣的勇氣可以在自己臉上刮這麼多刀痕?被附身了?」
「他的動機也是個問題,從鄰居的口述得知他們夫妻倆並無爭吵過,平時和平共處,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會傷害彼此。」傑森用小湯匙攪拌著咖啡,然後豪邁的喝下肚後,接著說:「不知道,這案件太詭異了,現場沒有其它第三者的毛髮、指紋或體液,要判定他殺這點實在太困難了。」
「如果是從怪力亂神方面的話,你這麼想?」
「那更不可能,但以現實來說的話這種叫精神病,你最清楚不過了不是?而且法律也不承認那些惡魔附身的荒誕鬼東西,總之布朗的事情,目前就以自殺做調查,還是在這個事情發生之前,他有跟你透漏什麼資訊嗎?比如情緒上的起伏或壓力之類的?」
傑森以為我和布朗警官的關係不錯,畢竟我跟他說過布朗警官是我的一個好朋友,「沒有,我們有一陣子沒有聯絡了。」
突然想到赴約前有撥過電話給布朗警官,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誠實一點,立刻改口道:「啊對了,我們前些日子有通過電話,問問近況而已,談話間也沒什麼特別會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這樣喔……我問你,案發當晚你人在哪?」
「喂喂,你這樣問也太失禮了吧,那時間點我遇到了場車禍,昏迷了十天左右,醒來才知道他的死訊。」
傑森嚴肅的臉轉變為笑,「我只是隨口問問!職業病了,別放在心上!昏迷?你沒事吧?」
我們開始聊著其他的瑣碎事情,近幾年發生的一切,就像兩個許久不見的朋友,在咖啡廳度過悠閒的下午。
但我腦中仍然思考著,那些想也想不透的事情……
所以,我決定再去一次監獄,或許見到道格拉斯,可以問出什麼也不一定。
陰暗的牢房,空蕩的迴聲使人不舒服,那些看不到的黑暗角落,有著窸窸窣窣的移動聲,潮濕的氣味撲鼻令人難受,在安靜的監獄走道,腳踩到水漬的聲響每一下都十分刺耳。很快地,走到盡頭道格拉斯的牢房前,我有些驚訝,有個人站在鐵欄杆那,一頭長髮和嬌弱的骨架身材,很直覺認為是個女人。
停下腳步時,那個人轉頭朝向我,一時間我看不太清楚,由於光線昏暗的緣故,還沒這麼快反應過來,等到再仔細看時,我著實嚇傻了。
短時間內,那張臉我在各種的新聞平面媒體看過好幾遍,立刻就認出來。
殺了自己枕邊人……慘忍肢解其軀體……那報導中出現的女人,也就是被害者-道格拉斯的老婆。
原本已經死去的人,現在就站在我面前……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5o625E5J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