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詠絮只是簡單的探出手而已,但是首當其衝的沈書就感到如同一座山壓了過來。他就地一滾,才遠離了這一次試探性的攻擊。
「就跟你說不會這麼簡單吧!」那方臉壯漢無這奈的說「還是好好的把她給拿下就好了。」語畢,手又是一扯。
「方責,總是要試試看嘛,不然就這樣浪費了這個機會?」沈書稀鬆平常的道出了那個方臉壯漢的名字,藉此來闡明他在這個臨時小隊裡的身份--情報蒐集,而非前線。
秦詠絮不為所動,方責的靈器能力對於她的影響近乎於零。彷彿一個小孩在扯她的褲腳那樣,沒有任何感覺,也沒有讓秦詠絮產生一絲一毫的威脅。
「秦詠絮,妳聽得到嗎?」沈書一邊呼喊,一邊從腦海裡撈出有關於她的資料。
「她說她自己是“輔助、戰鬥”,戰鬥已經見識到了那她的輔助能力呢?」沈書想到這裡,連忙大喊:「先撤!撤!她還沒有用器!她的器應該是偏向輔助的,只不過不知道可不可以輔助自己......」
聲音在廣褒的空間中散開。但是竟然沒有人應聲。他們四人陷入了對峙當中,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理會沈書所說的話。
一觸即發的戰況竟然讓他們沒有人可以收手。他們的「氣機」相互勾連,只要有人一動,就會破壞這個場面的平衡,遭受其他三人的合擊。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尤其是秦詠絮在狂暴之下的力量,需要三個人才能勉強擋下。使得那三個人不願意先收手。
如同武俠小說中的「比拼內力」一樣,是沒有中途停戰的可能的。
--本應如此。
但是秦詠絮卻輕飄飄的一退。退了半步之後,他們相互勾連的氣機全部撲了個空。從僵持的局面之中解困,他們三人沒有好臉色,心情反而更加的沉重了。
只有在實力大到有一段差距的時候,才可以這樣若無其事的中途抽手。這樣等同於秦詠絮一人在毫無防備之下,吃下了三人肉搏的一擊。而且表面上看起來毫不費勁。
這個時候,沈書的警告才在這個空間中散開來,不一會兒就完全聽不見了。只要一停戰,詭異的寂靜就會充塞他們的四周。
「這也太安靜的過分了吧?再這樣下去都要精神耗弱了。」陳靡在心中默念,卻沒有說出來,因為畢竟只是一面之緣,而他也不想擔任炒熱氣氛的丑角,就讓寂靜繼續維持下去。
在陳靡想完的當下,響起了悠揚的樂聲。「大黃蜂的飛行」急促的前奏,頻繁的換指,基本上這首曲子已經儼然成為「高技巧」的鋼琴曲了--在普羅大眾的眼裡,的確是如此。
所以,秦詠絮立刻從那四人的眼中消失。陳靡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右邊有危險!他想都不想,直接往後一滾。同時,方責手一拉,才令陳靡堪堪躲過秦詠絮的攻擊。
--連頂尖玩家的動態視力都只能勉強捕捉到一星半點的殘影,就知道秦詠絮的速度現在是多麼的嚇人。
顯然的,秦詠絮不可能只會打出一拳。她又乘勝追擊,鬼魅般的瞬移到了陳靡的面前--「方臉的,幫我躲避,給我半秒!」一個意念傳遞到了方責的腦海裡。
方責頗為惱火的開始全力操控陳靡附近的那一塊空間。然後同時把其他空間「加固」,讓秦詠絮不能輕易穿過。雖然她還是輕易的就穿過了,阻攔約莫等於一些紙箱擺在眼前,毫不費勁就可以通過,但是阻礙前行。
陳靡連忙說道:「我用我們之間的友誼,來換妳不能移動!」秦詠絮立刻停了下來--不到半秒,甚至只有一瞬。雖然也是因為他們的友誼只限於「都是人類」」而已,因此效力薄弱。
但是陳靡也重新調整好狀態了。「塗..塗什麼的,快點幫我!不要再看戲了!」陳靡透過他們之間的聯繫,用神念跟另一個隊友溝通。
「...是荼,茶多一劃的荼。」荼念真無奈的說道。一邊說著,還是緩緩的拿出了一壺茶。心裡一狠,直接將器的效能開到最大,完全不管自己是否承受得起。
拿出那一壺茶的瞬間。一切都變了。原本空無一物的鬥獸場憑空出現了比真實還要真實的景色。簡潔的書房,一個人,一壺茶,書房外是荒蕪的景色。殘枝上掛著不願脫落的花,日漸落下,光明也逐漸消逝......
最先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的是秦詠絮,或者說是操控秦詠絮的那個虐戾的靈魂。「道行越高,體悟越深」這一句話可不是隨便杜撰的。
現在連帶著秦詠絮都有一個淒涼感--一種「一切終將歸一,無須掙扎」的淒涼。她靜靜的看著窗外的花勉強的攀在樹枝上,在斜陽下晃動,最終脫落,她的鬥志也降到了谷底。
「我現在贏了又如何,還不是難逃一死?或許我就這樣體悟生命結束前的淒涼,然後就此逝去也不錯。」秦詠絮腦中被諸如此類的想法給充塞了,此時,她別說鬥志了,連活下去的慾望都在離她而去了。
而這僅僅只是些微感受一下那個操控者的皮毛的心境而已,就可以知道對於鬥志的打擊是有多麼的巨大。
雖然首當其衝的是秦詠絮,可是其他人也一定不會太好過。
沈書目光無神,雙眼直愣愣的看著前方,好像明瞭了他的所作所為有多麼的可笑--他引以為傲的智力,在這種無物不破的蠻力當前,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方責大咧咧的一笑,試圖輕輕帶過佔據腦海的負面情緒,可是眼中的哀傷彷彿要漫出來似的,擋也擋不住。
陳靡似乎又想起了剛剛絕望的場景,面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以一己之力,對抗三個玖級而不落下風,又豈是一些負隅頑抗就可以戰勝的?
就連荼念真也不可避免的開始有大量的負面情緒滋生。越來越多,盈滿了她的思考。大腦猶如生鏽的齒輪,逐漸拒絕轉動,甚至連將她的器收起來的想法都沒有。
花阡蠱看著面前的傀儡,輕聲說道:「去死吧。」--其實她不用開口的。只要一個眼神,一個意念,這些傀儡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而且花阡蠱也是如同BUG一般的存在。雖然她是一個地區的冠軍,但是因為她特殊的器,導致她現在被歸類於"弱雞玩家",因此遇到的都是她只要輕輕一揮手就可以把他們殺死的玩家。
但是她並沒有這樣做。
現在花阡蠱急需發展「下線」,而這個遊戲恰恰好就是最好發展下線的機會。來自各地的人會隨機的送到她身邊,加速她的爪牙擴大。
而她面前的傀儡在一陣掙扎之後,還是毅然決然的自殺了。一個玩家要自殺是有很多種方法的。
這個遊戲就這樣如同兒戲的被花阡蠱給解決了。明明本來應該是九死一生的局面,現在卻變成這樣。
正當林信宇鬆了一口氣時,準備好要回到現實世界時,他身體卻突然不由自主的被固定住,並且被強行吸入一個甜香的氣體。
他宛若置身天國,輕飄飄的,毫無負擔,世間彷彿只剩下一個真理,就是「母體」。
林信宇起床之後,睜開眼睛,眼神之中充滿了狂熱。那是只有在狂信徒的眼中才看得到的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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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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