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問題又得我處理了。」怜嘆了口氣,「真是的,能者多勞也不是這麼勞的啊。」她這哪是能者多勞,根本是能者過勞好嗎。
週六正午的烈日點亮了公園的每一處黑暗,但這樣的好天氣公園卻門可羅雀,或許是因為現代的孩子們比起去公園跑跳,他們有了更好的娛樂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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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被討厭吧。」郭鈺瑄獨自一人坐在了樹蔭下的涼亭中,她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因為無法遏止自己錯誤的想法而招致難以彌補的錯誤,不,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犯了這種錯,她在國中時期已經無數次犯下這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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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一直逃避自己的問題,這個錯誤才會再次發生;正是因為她害怕著過去,她才會再次犯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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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一聲輕快且隨意地招呼打斷了她的負面情緒漩渦,「妳找我有什麼事嗎……」郭鈺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總是神出鬼沒,從個性到行為都十分意義不明的少女—游作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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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有事才來找妳。」她總是擺出一樣的笑容,就算知道了她並沒有什麼惡意,但這樣機械式般的笑容多少讓人覺得可怕或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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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怎麼找到這的?」郭鈺瑄擺出明顯厭惡的表情,並用充滿著警戒的雙眼瞪著她,看到如此敵意的眼神,怜對此只是笑了笑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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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自己的情報網。」她自豪地回答,雖然只不過是她看過不止一封郭鈺瑄寫給小夜的情書,裡面保底提到這座小公園二到三十次,「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她依靠在了一棵樹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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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跟妳談談『黃瀨夜』的。」雖然語氣輕鬆,但怜時不時會低下頭來深吸口氣,沒錯,即便是她這樣的超級怪人,也會對某些事物感到緊張和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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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麼好談的嗎?」郭鈺瑄的語氣少了原先的厭惡與刺耳,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低落與迷茫,「不就是我又把一切搞砸了,而且這次還是會直接在小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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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傷害店長他們和那些客人外,也傷害了小夜和她的家人。」她低下了頭,失落之情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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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一直在思考一件事。」見此情況,怜少見的歛起了她對外常用的標誌性笑容,「為什麼人會犯錯?」聽到這個問題的郭鈺瑄滿臉疑惑地看著怜,她實在很想大聲地對著她吼出『妳到底在說些什麼?』,但看著她幾乎不出現的嚴肅神情,郭鈺瑄對此更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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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只是怪,而不是蠢吧……」也許是心中抱持著這樣的疑問,她還是壓住了自己的怒氣,打算仔細聽看看怜這個怪人有什麼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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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下,人是為什麼而感到迷茫?」她用食指的指節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彷彿在思考般地說著,「僅僅只是因為面對到了挫折、困難與缺乏勇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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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答案當然不只,還有一項決定性因素,『錯誤』。」怜指向了郭鈺瑄,擺出了有別以往,充滿自信的笑容,「人之所以獨一無二,正是因為每個人在面對到相同的問題時會有著各式不同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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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AI是由0和1二進制所構成的人造生命,而人正是由『錯誤』與『學習』構成的智慧生命。」她接著補充道,「而人一旦不會『犯錯』,那便是失去了『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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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說重點的,不用一直扯東扯西。」郭鈺瑄開始有些不耐煩,她瞪著眼前這位行為怪異的少女,彷彿在表示著『我真不該相信妳能說出一些有營養或建設性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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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妳這傢伙連一丁點的文學細胞都沒有嗎?」怜少見地露出了尷尬的笑容,「我想說的是犯錯是正常的,而重要的是犯錯之後妳都學到了什麼。」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人的腦子是除了黃瀨夜外沒有裝進任何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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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到了我不適合跟任何人相處……」聽見了郭鈺瑄這樣的發言,怜一把揪住了她的領子,十分不滿地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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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我是不動手的,除非我覺得這個人太過離譜。」她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淡,雙眼更是冰冷到令人發寒,「聽好了,我不管妳是如何的受傷與迷惘,那些都無所謂,最重要的還是妳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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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妳害怕再次受到傷害,但一昧地逃避問題就像是用膠帶貼住龜裂的牆壁,然後說這牆沒問題。」她毫不客氣地繼續說著,「只是這樣的逃避,妳可真是一丁點骨氣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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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懂個屁啊!」郭鈺瑄憤怒地回擊,「妳又不是我!妳怎麼會知道我的孤單與痛苦!」她抓住怜的手腕,雙手因為憤怒而顫抖,情緒於此刻大量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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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的傷痕而被疏遠;因為沒有任何優點而焦慮;因為只有小夜一個同齡人願意去和我交流……」她一邊大吼,一邊流著淚,「要是我的人生像妳一樣的順遂會有那麼多煩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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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能好好地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嗎?」她鬆開了抓住領子的手,表情又恢復成了往常的笑容,很顯然,郭鈺瑄疑惑的表情就像是在說著『現在到底在演哪齣』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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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不出來嗎?我在讓妳學會怎麼跟人溝通。」怜扭了扭她的脖子,雖然她的演技十分之拙劣,但只要夠讓這個彆扭的傢伙好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就足夠了,此時,她的身後傳來了快速奔至的跑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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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確實還有不少事想說,不過有件事可比那些重要多了。」怜總算將她一貫的笑容收起,只有腳步聲還不能代表她這次賭對了,「喂,該放手了。」她搖了搖她被緊握的右手,示意著郭鈺瑄放開,而郭鈺瑄也乖乖地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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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到熟悉的聲音傳來,怜終於如釋重負般地吐了口氣,「難得運氣站在我這邊啊。」她雙手一攤,總算是有解決這件麻煩事的曙光了,但想到她等等還要送鴒回去……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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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話,就趁這次好好說出來吧。」怜轉過身來看著正快步衝向兩人的小夜,「加油喔,別再用逃避與錯誤束縛自己了。」要離開前她還是決定轉過頭來幫這位總是把一切搞得一團糟的少女加油,雖然她也不知道郭鈺瑄會把她的話當成建議還是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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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意外的,從郭鈺瑄那充滿淚水的眼神中怜得到了她最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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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夜,剩下的交給妳了。」她漫步到了小夜面前並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地去說出心裡話,溝通是理解必須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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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小夜與怜擦肩而過,「沒有辜負任何人的信任,真是太好了。」雖然沒能說出,但她由衷的笑容已經表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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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看著眼前淚眼汪汪的少女,先是緩緩地深吸一口氣,接著開口說道—「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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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始……?」郭鈺瑄明顯愣了一下,「是的,重頭開始。」小夜語氣堅決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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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妳之間斷層了整整三年,對於有關於妳的記憶也只停留在小學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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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一張紙,雖然四分之一寫滿東西,剩下的四分之三卻是完全空白。」因為對她感到無所適從與麻煩而讓自己不該如何去處理這段關係,最後選擇了維持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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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是這樣的不作為,成為了這件事發生的誘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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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我忽視了這一點,一直沒有好好面對妳,對不起了。」她的話語中不再有著往常的輕快與高昂,而是平靜與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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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誰都有著犯錯的時候,而重要的是犯錯之後對於錯誤的態度與懲罰的接受。 」小夜伸出了右手,「我作為間接造成這件事的加害者,誠心的希望妳能夠原諒我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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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我也希望妳能跟晝道歉,放心好了,她不怎麼記仇。」小夜趕緊補充道,「妳只要願意好好道歉她一定會原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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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妳和妳的妹妹能原諒我,我也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郭鈺瑄壓抑著情緒,粗重的呼吸聲與顫抖的聲音就這麼傳入小夜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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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關係!」小夜雙手個別拍在了她的左右肩上,郭鈺瑄立刻抖了一下,「忘卻傷口從來就不是如同故事那般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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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擺脫往事,即便是我。」她的聲音突然間多了一份獨屬她的沉重,「傷疤一旦形成了就難以抹滅,即使『想開了』,它也始終在那裡,或許不顯眼,但總和一般的皮膚紋理不同。」她當然也有著不願面對的過去,她也曾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卻在某天的夜晚中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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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這麼質問自己:『為什麼妳還沒走出?憑什麼?為什麼?』,那樣的折磨令她感到呼吸困難,彷彿下一秒就要墜入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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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不是治癒,而是帶著傷口活下去。」她重新笑了起來,這是那位拯救了她的人教會她所給予的啟發,那最為重要的三件事—『拿出勇氣去踏出第一步,遇到了困難也不必害怕,勇於去挑戰它,即便身陷危機,不要因此放棄。』仍被她所銘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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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似『不可能』,但兩個人一起的話,就沒有『不可能的事』了吧?」她笑著說,「即便前路漫長又遙遠,光芒遙不可及,只要兩人緊繫在一起,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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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喜歡妳啊!並不是以朋友身分,而是渴望著成為戀人!」郭鈺瑄壓抑不住情緒大吼了出來,「這樣的我怎麼可能帶著這份創傷活著!」正因喜歡,才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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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一樣!」小夜亦大聲地回擊,「只有帶著創傷走下去,正視它、面對它、思考它,那樣才能真的有機會在傷口再次被碰觸時,不會疼痛的難以忍受。」自她上次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似乎是許久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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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一樣的啊!」她抱住了流著淚的郭鈺瑄,「因為擔心著自己沒什麼可取的優點而感到焦慮,伴隨著自卑感而來的自我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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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封閉是行不通的,只有跨出腳步才能不再痛苦。」正因為她也曾封閉自己;正因她也曾認為自己孤單一人,她才能夠問心無愧的說出這些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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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封閉自我了,一切都會沒事的。」她輕輕地撫摸著郭鈺瑄的頭,「正因我也不完美,才要與妳一同邁向未來。」雖然試著安慰郭鈺瑄了,但她卻是越哭越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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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妳哭成這樣也害我難過了啦!」小夜擦了擦她的左眼,到底今天怎麼能漫長成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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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微風吹拂,雖然兩人正哭泣著,但卻沒有瀰漫著任何的低氣壓……
「我因為自己的脫序行為對店長你造成了影響,非常抱歉!」郭鈺瑄對著身穿女僕裝,身材較為嬌小的林楠瑜鞠躬,「關於我因為自己感到嫉妒而直接給了妳一個耳光,也是非常抱歉!」她轉過身來對著晝再次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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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改正就好。」林楠瑜笑了笑,「但妳之後可得好好工作啊!」本來輕柔的女聲突然變成較為粗聲的中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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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妳不是第一個想給我一巴掌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晝聳了聳肩,「誰叫我這麼容易招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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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性不被打才有鬼啦!」小夜忍不住吐槽道,正當店內和氣融融時,怜獨自從後門悄悄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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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了嗎,跟蹤狂先生。」她對著巷口的陰暗處喊話,不到一秒的時間,輕微的腳步聲立刻傳入她的耳中,怜當然不會乾等著對方行動,她打開了隨身包包,並從中拿出一個空鋁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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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瞄準了在黑影中竄動的人影,咻的一聲,鋁罐一擊命中了那個人的頭,「拿下。」怜一邊笑著,一邊走入了巷弄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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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見狀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連滾帶爬的衝出巷弄,而在外面等待他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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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跟蹤又偷拍我的妹妹啊。」一個穿著黑夾克,有著金色短髮的女人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柊、樺,把他的手機或是相機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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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頭髮黑白調染,左耳有三個耳環的女人稍微伸展了下手臂,就像是要揍人般慢慢地走了過來,「OK~」另一個紅色頭髮,拿著球棒的女人露著令人心寒的笑容快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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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怜。」金髮女人笑著說,「等我們確認好證據就會把他送到警局,這次可不會讓他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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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先送鴒回家吧,跟她說姐姐晚點到家。」她扭了扭脖子,接著便轉過身來走向了正在慘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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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行不義必自斃。」她僅是笑著開口說了一句便轉過身來離開這個地方,「總算是能好好的休息了啊。」她伸著懶腰,雖然表面很是勞累,但她內心實際上感到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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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三個人能好好地睡上一覺。」她笑了笑後便獨自一人走回了店內。
To be continued
By 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