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扶光和明鬼教了明夷製作紙偶,本來一開始是學唱戲操偶,碰巧明夷變聲期,過多唱高音和低音都不利於聲帶發育。而他本人對於聲線變化很在意,就更不願開口唱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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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有專門用來製作和存放紙影戲的房間,礦物顏料和劇本隨意堆放中央的工作桌上。貼窗位置有長木枱,有雕刻工具和被裁出來的紙碎,比想像中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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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不到的一側放有半個人高,糊上半透明素紙的木框戲台。框邊雕有魚戲荷、花間蝶等優美意象,還有兩三款不同尺寸的堆放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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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台旁邊是一條橫放的竹條,像晾衣服掛滿了製作好的紙人偶。每個人偶有一截手臂高,造型有神有人,有鳥獸也有草木,色彩濃郁艷麗,相當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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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一看就心生歡喜,拿起一個紙偶端詳,造型是一隻紅皮金毛的石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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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不錯哦。」明鬼抽出兩個紙偶接著說,「傳說每個閻浮提人心中都潛伏著三隻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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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到的是『勇猛』,代表知難而上。我手上是『憶念』和『梵行』,分別代表反省能力及會因為感到痛苦而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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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鬼繼續說:「要是人不能活出自己,這三隻猛獸就會被抑壓,勇猛會變成怯懦,憶念會變成愚痴,梵行會變成惡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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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擺弄猛獸的小爪子,默默把猛獸的名字記在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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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在閻浮提裡活出自己,好像也不容易。」明夷又想起母親,那個身子單薄的年輕寡婦。有權力者往往只是少數,其他人只能依附在他們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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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閻浮提裏的每個人隨時都『忘記』。這個地方讓他們偏離他們所是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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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明鬼像叫醒明夷似的拍一下他的頭,「提醒他們『真相』就是我們演紙影戲的最大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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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不解,明鬼娓娓道來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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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一片海上的東南西北方各有一洲。南方閻浮提洲的中心盛長閻浮樹,該樹的根能產出帶紫的黃金,主要產業為開採和提練純金出口到其他洲份,其他洲份自然也會出口當地的珍寶來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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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是,其他洲的珍寶比黃金珍貴太多,比如是來自北俱盧洲能治百病的藥草,自然千金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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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南閻浮提的人很容易陷入各種利益當中。為了得到最大利益,一個家族搶先以武力控制了大部份黃金的開採權,更自立為帝,占據了南閻浮提中心的有利位置,築起城牆並實行他們對人民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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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政下,人民為了生存唯有拼命掙取僅有的資源。幾百年以來,對於生存的恐懼、暴力、自私、罪惡、憤怒、憎恨等信念已經深深寫入基因,一切都在家族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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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民習慣活在痛苦之中,卻不對痛苦產生質疑。
最好,這群愚蠢的人永遠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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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外是演戲,實際要做的是把真相寫成劇本,提醒人們遺忘的過去。」1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TCEIeTJXb
明鬼話音剛落,一陣風穿堂而過,明夷的心久違起了波瀾。1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Fgi2Bdjvv
雖然不清楚「真相」具體是指什麼,但他確實感受到靈魂的悸動,每個細胞都似乎在提醒他,還在等什麽?1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JcKLNA6fK
「我、我需要做什麼?」明夷生怕是極難的事。1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jvi2J1WYn
「我們會教你一切你所需要知的!雖然可能會顛覆你固有認知和想像。」明鬼攬過他肩膊。1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iBmdaPYo1
此時一隻白鴿飛停窗邊,明鬼熟練地把牠腳邊的紙條取下,是夥伴悄來的信息。1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4gw8HmXz1
「好事成雙啊!久違的工作上門了。」1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2sNzGj4dW
新年後第一場紙影戲,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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