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以為,自己對事情早已深思熟慮,因此只要跟隨決定這樣做,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們都不知道,其實一切都不過是不理性、衝動的行為,沒有考慮過當中的變數,最終因事情發生分支變化,而導致最終所有事情偏離軌道而行,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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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文斯選擇是衝動,此際站在鐵閘門外的俊傑也如是。沿路一直走來,他想好了如何跟權師兄解釋,計劃好了把自己的事隱瞞專注關心文斯的病就好,準備好了給她買什麼補充品……他以為自己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正當要按下門鐘之際,他整個人卻如被潑了冷水,冷靜下來,他忽然害怕有什麼差池,還是把手縮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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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傑把裝有補充品和藥物的膠袋掛在鐵閘的把手上,在走廊上眺望街上的景色,想起那天阿龍帶自己進去探望她的畫面,仍然歷歷在目。曾經說過要成為她的同伴,不要讓她獨自承受,如今卻選擇離開,留下她一個人……不,以前因為她是一個人,如今她已經有了權師兄陪伴了,自己也是時候功成身退……儘管對她是出於朋友的擔心、緊張,都只能埋葬在心坎內,繼續堆積,即使如今已經溢出,抑壓著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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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理解文斯為什麼會抽煙。原來不依賴煙雲,似乎無法把壓抑的虛無排出,好讓內心騰出半點空間,繼續存放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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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吧!俊傑低頭走著,背後發生什麼事,都只留在背後。如同回憶,只能任憑它在腦海中重播,已經發生了的事,在未來如何糾正,也不能將其重新改寫。正如眼前的便利店,雪糕早已換了別的口味,那個文斯最愛躲著的角落,也擺放了一些無用快過期的速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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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文斯總是把東西收藏,或許她早已明瞭,所有事情都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只有將一切放在記憶中,用腦袋防腐保鮮,直到退化那刻,或者仍能記得部分,帶著它們到奈何橋再告別。
俊傑在公園低頭喝著剛從便利店買來的罐裝咖啡,恍惚愈來愈明白文斯的過去,也愈來愈想念她,甚至看著前面的小孩在跑來跑去,幻想自己和文斯會不會擁有小孩,或擁有各自的小孩,又或者成為當中的小孩,可以天真無邪地不去計較情感,無憂無慮地玩耍與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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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回到初相識的那時,無顧慮地一起上學、訓練、遊玩……只是各自走錯了一步棋子,原來可以錯得離譜,變成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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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維他命丸。」俊傑一邊呷著難喝的咖啡,一邊看著手機,收到了她的訊息﹕「我可以來送機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1sRxwpDoc
「可以。」俊傑回覆著﹕「身體好一點沒有﹖」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phBwb0T1h
「你為什麼要走﹖」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fV70YiCEX
「父親安排的。」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jr9uIQPQH
「我不是說這個。」
俊傑以為她在問,為什麼要到英國讀書,只要簡單的把一切推在父親身上就好。但文斯說不是這個,到底她是在問什麼﹖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usW2xJTb4
「看了醫生沒有﹖」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joXlQlW8G
「你為什麼避開我﹖」「頸鏈是什麼一回事﹖」「為什麼要和權師兄一起欺騙我﹖」「我開門見到你的背影」「我認得你那件大衣。」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xbYiFjBOU
文斯的訊息一連串的轟炸,俊傑根本沒有時間解釋,反正也不能解釋。就像當日,文斯隱瞞了幾多真相,對自己也毫不坦白。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oTr2pCzuz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loK7d80Vp
「但我很清楚發生什麼。」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WpojtKwNA
「總之你現在多喝水,睡多點,別忘了食藥和維他命丸。」俊傑站起來,丟了手上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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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回去和收拾行裝,把文斯的答案、這裡的回憶,一併放在行李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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