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回去看看曼婷,幾天沒見她我有些擔心,確認她那邊沒事我就馬上回來!』
『我陪他回去。』聽駱譽說要去看曼婷,時勳馬上決定要跟。Z市情況不明朗,他擔心駱譽一個人回去會吃虧。
『好吧!你們先回去,辦完事了馬上回來。』草冶讓他們先走了,心裡卻在抱怨為什麼得陪著李韌偉面對那些討厭的人!
待時勳駱譽走遠,他秒速生出方案,『官員我搞定,有錢人和啥勞子權貴還有那些搞不清楚定位的傢伙你自己解決!』
『好好好,謝謝大人仗義相助!』
『老大!』才踏入辦公室被,眾人堵得說不出話來的黃子馬上突圍,以孟姜女哭倒長城之姿撲向李韌偉。
站在一邊的草冶馬上一閃身躲開。
『你就是負責人嗎?!』以這句話為開端,受害人家屬開始七嘴八舌的質問,『嫌犯到底抓到了沒有?我女兒難不成要一輩子這樣下去?!』
『你快給我說清楚,警方辦事不力讓我家小孩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警方快給我負責!』
這些嘴臉太難看,草冶滿心不耐,閃身躲進審訊室避開。
這些人類煩死了。騰蛇不耐煩的聲音在草冶腦海中響起。吵得我都睡不下了。
『啊啊,我很同意。』同意騰蛇說的話,比起無知跋扈的愚蠢人類,阿貓阿狗妖魔鬼怪要可愛多了!
想到這裡,草冶又想,比起那些跋扈的傢伙,他更想優先幫忙懂規矩、懂禮貌的人。這樣的人通常在權勢底下總是會被壓到最後才受到處理。
他拿出手機傳了通簡訊,叫黃子帶著受害人資料滾進審訊室。
李韌偉的歸來引去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黃子得以脫身。草冶可不是好惹的主,一收到簡訊,沒多久,黃子就鬼鬼祟祟的拿著一疊資料閃了進去。
審訊室只有有工作證的工作人員才能進入,早前為了方便查案,李韌偉向上頭申請過一張給草冶,除了相關人士,其他閒雜人等沒辦法進去。
進到審訊室總算得回幾分清淨,黃子擦著額際的汗道,『草爺有什麼吩咐?』
『外面那些人煩你煩得有夠嗆吧?』
『唉,我這幾天簡直快瘋了。這樣的事情先前都讓老大去處理,想來倒覺得有點對不起老大。』
『他那份薪水除了抓逃犯還必須負責處理那些麻煩人士,你就不用太內疚了。受害人名單有嗎?』
『我帶來了。』
隨手放下被害人資料,草冶讓黃子坐下詢問他事情,『前來報案求助的被害人親屬之中有態度比較好的嗎?』
『有有有!化工企業的少東家江東!其他家的都是親屬來鬧,就只有他們家少東家自己到警局來報案,說收到綁匪要求贖金的電話。』
『他本人是受害者?』草冶意外。
『看樣子是的。和其他有錢有勢的人不一樣,他報了案就很安靜的在一邊等消息。我讓他先回去,他又表示擔心在家會再出意外,因此決定待在警局等消息比較安心。』黃子抓抓頭,有些內疚,『他很有禮貌,也不吵鬧,我反而沒什麼照顧到他,說起來真是很過意不去。』
『我先處理他的情況好了,你去把他帶過來。』
『好!』
趁李韌偉被人糾纏,黃子迅速把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坐在角落等消息的江東帶進審訊室。
穿著淺褐色西裝,頭髮略長的江東臉上掛著一副無框眼鏡,氣質有些畏縮,仔細看卻長得非常清秀。如果不是他鼻樑上有道不顯眼的傷疤,他絕對稱得上是個美人。
『您好……』
草冶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我先給你診斷,看你還能自己來報案情況就不會太差。』伸出手想探江東的額頭,但江東下意識的閃了一下。
『別擔心,我只是看看。』探上江東的觸感微涼的額頭,草冶發現江東丟了非毒、除穢二魄。他對他解釋道:『你丟了愛、恨兩魄。情況不算嚴重。等我的同事回來會先幫你定魂。我們不會讓綁匪再奪取你的魂魄。』
『外面那麼亂,你暫時留在這裡也好,定了魂我讓警員送你回去。』草冶邊說邊傳簡訊問時勳和駱譽幾點回來,又傳了個簡訊讓李韌偉安排軍部的受害人家屬進來審訊室。
『請問……你也是警察嗎?』江東吶吶的開口,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我是有關當局請回來的專業人士。』忖了忖草冶姑且這麼解釋道。
『嗯……謝謝。』
『總之暫時不用擔心,綁匪的事我們會處理,你到後面坐一下,我還有其他人要檢查。』拍拍江東的肩膀讓他安心,眼下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他們沒辦法每件事都辦得細緻。
但草冶還能自己做主,態度好的受害者優先處理,這個是他幹活兒的宗旨。
其實態度好的受害者能讓工作更流暢順利,但是世間的人總是習慣優先解決懂得吵鬧或是位高權重的人,這反而是造成人們的素質日漸降低的其中一個原因。
他才準備好一位凶神惡煞的老太太就衝了進來,他看了一下受害者檔案,這人是前監察院長遺孀,現財政大臣的母親劉氏,和受害人是祖孫關係。
他不是讓李韌偉放軍部的人進來嗎?怎麼來了一個官太太?
他瞪了一眼狀似無辜的黃子,黃子哭喪著臉用唇語表達:是她硬要闖進來。
老太太一進來氣勢凌人,扶著拐杖找地方坐下,『我聽說你是上層找來解決事件的專家,我家寶貝孫子倒在家渾渾噩噩了好幾天,還接到了啥勞子綁匪的電話。既然已經確定了我孫子是受害者,為什麼還不立刻去治療他?連我們交出去的贖金都管不住,聽任贖金不翼而飛!你們不單沒抓到犯人,錢也沒要回來!還要勞煩我大老遠的由青海鎮趕過來投訴!我對你們處理事情的方式非常失望?!』
『這位太太,根據資料顯示,當接到綁匪電話向警方報案,我們第一時間派了警員到府上協助。綁匪要求贖金的時候,負責的警員也盡責的告訴你們對應方法。我們明確的表達交贖金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但你們還是決定要付錢給綁匪……因此這部分的責任我們不會承擔。』
老太太被草冶的話堵得一滯,惱羞成怒的提高聲量,『原本綁架就是你們應該負責的部分!保證人民安全是你們警方的責任!在你們管轄的範圍內發生了勾魂奪魄的事件,簡直是藐視王法!如今事情已經發生到那麼嚴重的地步!你居然還想推卸責任?!』
『太太您好像有點誤會了,我們並沒有推卸責任的打算…….』
『別跟我廢話連篇!總而言之你現在!馬上跟我回家去看看我的寶貝金孫!他是我們劉家唯一的繼承人,將來是個多偉大的人物啊!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以為你擔當得起嗎?!』
草冶眉頭一蹙,心裡無比厭煩,『第一,我不隸屬警方、軍方或者官方政府。我和以上的部門沒有直接的關係。我和我的夥伴接案子看的是心情,我們高興可以去看看,不高興說不想去,也沒人能勉強得了我們。
第二,你說綁架屬於我們的工作,此言差矣。綁架是警方的工作,而我們不是警方,充其量只能算是偵探兼天師,這案件跟我們並沒有任何的關係。況且令孫還好端端的躺在家裡呢!因此絕對構不成綁架,既構不成警方又怎能立案?
第三,在警方的管轄範圍內的確發生了勾魂奪魄的事件,但就算是藐視,藐視的也是冥府的王法。然而你和你的家人都不是冥府的官,因此我們當然有權力不聽你的命令。』
老太太瞠目結舌,沒想這次和事件負責人的對話被對方結結實實的賞了個閉門羹。她一輩子享用慣了特權,對高人一等的滋味習以為常。如今讓人當面拒絕幫助,突然很不習慣,造成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再者,鎮上出了大事,受害的不只你們一家,來吵並不止不會對事情有任何幫助,還拖遲了我方處理事情的速度。因此我衷心建議,如果你寶貝孫子看起來還算清醒,不如學習江家公子自己上門來求救,這樣反而能加快我們處理受害者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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