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一向是好的詞彙,乾淨、整潔、一塵不染,可用在他身上就不那麼好了。明明他也是把骯髒的洗乾淨,把多餘的丟掉,怎麼就不好了呢?因為你曾經丟過手嗎?因為你曾經抹過一大灘血嗎?這樣看來,整理就不怎麼好了。啊,錯了,從頭到尾整理的都不是他。
如果說有什麼能夠難倒我的,絕對不是一筆插進頸脖的精準,也不是一刀捅進腎臟的力度,是把回形針這麼小樣的東西收在它應該在的地方。沒錯,我就是不會整理的殺手,以致如果沒人和我配搭毀屍滅跡,我就無法開工。這個月我又吃老本了,因為本來與我搭檔的收屍佬不幹了,還說什麼是因為我太難搞,真是狗屁垃圾。3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eoNq2I7VK
「我只是請他在切肉時要把血放乾淨,把皮剝乾淨,再把骨肉分離。這樣小的要求就說我難為他,撒手不幹了。你說這樣的助手有用嗎?」我在 Seven 酒吧大聲宣洩我的不滿,一口一琴酒,說得極其暢快。3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Tz7NIO5UQ
「廚師先生,你已經換了多少個助手了?我才進工半年,就聽你換了四五個了。」一邊抹著酒杯的小酒保,一邊注意傾聽這個三不五時就來的神秘常客。3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k9IUJA7tw
說他神秘是因為他從不向人透露姓名,而且都帶著黑色口罩,黑色墨鏡,只向人宣稱自己是幹廚師這行的。因此大家都叫他「蒙面廚師」。3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69M28CKRA
今天,他同樣以看不見臉的姿態,穿著格紋深藍西裝,合身的剪裁,把他修長的腰身都展露了出來。如果有人天生就是穿西裝的衣架子,那看看他就不用去別處找了。所以他的出現總會引來一些目光,畢竟 180 厘米的身高,再加上筆挺高級西裝的加持,任人都會多看兩眼。
「可惜看不見臉呢!」「看那身段,一定長的也不錯。」酒吧一旁的女孩正竊竊私語地談論「他」。這他都知道,只是淡淡地撇過頭就走到了吧台的位置。
他慣常坐在吧台的中間,什麼也不用說,酒保就會為他遞上 Gin Fizz,這是他最喜愛的酒。曾經有人送他別的酒,他一言不發就送了回去。那送他 Gin Fizz 呢?還是一樣給他送回去,因為他不接受不明的東西。他又不是女生為什麼要送他酒?因為總是有人對他很好奇。口罩與墨鏡下面到底長著什麼樣的臉?為什麼只是一個廚師能穿這麼昂貴的西裝?真的只是一個廚師?他的氣質似乎後面也可以插?所以送的酒就更多了。
Gin Fizz 遞了過來,他例常先聞一聞清香,再舔一舔泡泡,然後才啜飲小口,開始今天的人類交流。對,他只有在這裡,在這個時候才會與其他人交談。其他時候都獨自一人,做著不可告人的事,說著不可告人的話,像:「殘肢要裝好,別給我漏個小指腳掌。」「血都滴出來啦!拿個什麼破爛紙袋。」所以他的人生只有在酒吧才是高光時刻,因為聽「他」的人挺多。
我不是要說一個變態殺手的故事,我只是要說一個變態和殺手的故事。就這兩個人,即將浪費我也不怎麼好的筆墨,希望大家看完他們的故事,不會發出一聲 Shit,即使要喊也請在心裡吶喊,因為小心殺手聽到會 XX 滅口,變態聽到會 XX 入口。
好了,我說完他們的故事了。
什麼?你他媽的耍我們?
這就是我與那變態的相遇,他明明說要講如何被長輩強姦的故事給我們聽,結果還沒開始故事就結束,我也是問候了他老母,他卻說:「我就喜歡上我老母,那滋味,嘖嘖嘖!」
「真是變態。」我淡淡地吐了幾個字,就不再理他了,畢竟和這種瘋子扯上關係,不是我們這種要隱藏身份的殺手應該做的。雖然我也在這裏大聲喧嘩,但我有信心大家不會知道我是誰,即便是大家都在聽我說話,眼光一轉不轉地盯著我。本來平時都只盯著我的,可今天有些不一樣,就是因為那個變態的出現。3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Eh91R5sP6
有新人出現也沒什麼特別,可就是發生了一件事,讓這個變態獲得眾人的焦點。3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UtJcjjG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