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創造出來就是給人遮羞的。不僅遮羞,它還有滿滿的安全感,感覺穿了衣服就有了保護,脫下衣服總讓人無所適從。要在一個人面前脫衣服得有多信任對方才做得到。可這變態似乎脫習慣了。鄰家家只是隨口一說「把衣服脫了。」這變態就毫不猶豫馬上脫個精光。
「停!停!內褲不用脫,保留,保留。」反而是鄰家家有點慌,因為他其實很純情的,看到人的裸體都會撇過頭。看 A 片也總是用手遮住大半張臉,留個洞看就好了。只是因為要讓生理自然循環運作才看得的 A 片。也因為對這種事很抗拒,所以幾乎沒交過什麼情人,依稀的一兩個也因為鄰家家對性事的抗拒而不告而終。所以他已經立定這輩子做個單身黃金漢,才選擇殺人行業,不為什麼,就是錢多。存它個滿溢的老本,到時就能逍遙快活了。可這些鄰家家也從沒對人說過,因為身邊能說個話的朋友都沒有。
可是是他自己說要玩大的,所以怎樣都要撐下去,不能露出慌了手腳的破綻。偽裝對於殺手來說也是必備技能,所以這點鄰家家還是有把握做到波瀾不驚。
「你童年有沒有玩過打彈珠遊戲?」彈珠是伴隨鄰家家成長的重要玩具,也因為彈珠他才有了第一個朋友。
「……男生多多少少都會玩一些彈珠吧。」可是對於變態來說彈珠卻盛裝了不好的回憶,如無必要,他是不會碰的。
「你要玩綁的還是不綁的?」鄰家家並沒有察覺變態稍稍變了的臉色,繼續說道。
「只綁我不公平,你也得綁。」有一些事變態也不想吃虧,要玩大家都要付出相應代價。
「要綁我也行,只要你的龍門守得好。」鄰家家恢復主導地位,畢竟他才是遊戲的莊家。
「那你小心了,我運動可是全能的。」變態斜嘴一笑,似乎覺得勝利的果實就在前方。
「你在那門口處擺出伏地挺身的動作吧。」鄰家家指著附近一間房間敞開的門口。
變態悠步往門口走去,不消一秒就擺出姿勢,頭朝門口外。鄰家家拿著繩子繞到變態的腳後跟,把他的雙腳綁了起來。然後,再走出門口,面朝變態,與他保持一米距離。不知何時,鄰家家手上已有一罐彈珠 ,其實這沒什麼奇怪的,在他家各角落都會隨手擺放一小罐彈珠,有點像護身符,鎮宅的。他拿起一顆在手上把玩。
「龍門就是你手撐開的距離。我會用彈珠丟過去,你必須用嘴巴防守。把彈珠吃了或是用下巴頂開都行,只要彈珠沒進龍門就是你贏,反之,就是我贏。以五局定勝負吧。這樣可以嗎?」
「贏了有什麼好處?」變態雖然一直保持伏地挺身的姿勢,但是一點也不見疲態。
「嗯……免你交租三個月。」鄰家家覺得錢是最好的獎勵了吧。
「錢?一點吸引力都沒有。」變態一臉不屑,「我那麼辛苦就只為了錢?」
竟然有人不喜歡錢?錢不是這世上最有吸引力的東西嗎?鄰家家理解不能,因為他辛辛苦苦殺人就是為了錢啊!
「那你想要什麼?」鄰家家很快就反應了這句話,但是下來就後悔了。
「我想要你在家的時候全裸,三個月。」變態頭抬起來,露出惡作劇般小孩的得意表情。
「你這個變態!不行!我從小到大除了我父母還沒人看過我的裸體,我堅決不脫!」鄰家家有些惱怒,這個條件絕對不接受!
「啊,那我剛不是成為看你裸體的第一個男人?」變態突然興奮起來,興致勃勃地提高了聲量。
「什麼?」鄰家家又一次摸不著頭腦,他發現和這變態講話頻道常不在一個線上。
「就你剛在睡覺時啊!該看的我都看了,還拍了一些藝術照呢!你還蠻上鏡的。不過被人脫個精光都還沒起來,以後還是不要在別人面前睡著的好。」變態像溫馨提醒似的給鄰家家充滿關愛的眼神。
噹!一火未熄,一火又起。鄰家家想起那些狗七八糟的照片,胸中一股氣不噴出來真的枉為信譽良好的職業殺手。他馬上提腳走上前,還沒在變態面前站定就一抬長達 125 厘米的大長腿一腳從變態背上踩下去!
「啊!」變態猝不及防這一下,手不支地塌了下來,臉馬上摔了個狗吃屎,還好他把頭偏向一邊,才不至於鼻樑骨撞斷。
「你這是賽前干預,違反公平的運動原則。」變態摸摸一臉疼的臉頰說道。
「對付你這種小人不用談什麼公平。這是我家,這是我的遊戲,你愛玩不玩,不玩就走,我還省得和你在這浪費時間。」鄰家家突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得花這麼多力氣和時間來應對這個變態。
「好好好。如果我輸了我一年不收工錢,還幫你打掃房子。」變態畢竟寄人籬下,所以態度也軟了下來。
一年?鄰家家掐指一算,收屍佬每次也得拿走酬勞的 20% ,這樣一年下來可以省下……十幾萬!而且還有鐘點阿姨的費用,可以省下一萬多……嗯嗯。雖然冒著裸體的風險,但我未必會輸,彈珠可是我的強項和幸運物。
「別廢話了,賭注成交。一分鐘後遊戲開始。」為了錢鄰家家拼了,雖然其實拼的人不是他。
變態整裝待發,恢復伏地挺身的姿勢。他這個人讀書不好,但是運動可說是一等一的,這種體力活動一定可以手到擒來。雖然彈珠不是他的吉祥物,甚至總出現不好的事情,不過可以看一個人裸體生活行動三個月,那出現的尷尬彆扭的表情一定很有趣,所以即使會遭遇不詳,他也想玩一玩。
一分鐘稍瞬即到,就在林家穎一聲「Ready,Go!」下,兩個成年人的荒謬遊戲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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