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故我寫 - 釋放自由的人

釋放自由的人

Jul 26,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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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手拿著模擬考試的成績單，苦思著前路該怎麼走，灰暗的天空就如我現在的心情一樣。

　　我的成績不是很差，反而好得很，根本沒入不入到大學的憂慮，我苦惱的是該入哪個學系。我的父母也是醫生，當然希望我能繼承他們的衣缽，所以從小對我的要求就十分嚴格，而我亦一一順應他們的意思，做他們心中的乖乖女。當醫生可以救人，又高薪，是個大家都夢寐以求的職業。我不是不想當醫生，可我只是有更喜歡的事想做──寫作。

　　醫生可以救人，文字也可以。醫生救的是身體，文字救的則是思想。魯迅曾說過「救國救民先救思想」，當然我可沒他那麼偉大，可我相信文字可以改變人心，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文字去打動別人而已。

　　還是回去跟父母談談吧，不過這樣一來不就辜負了他們的一番栽培嗎？他們那麼期望我當醫生，現在我卻說不當了，還任性地去讀文學，這樣好嗎？再說，當個作家隨時比乞丐還要窮，我可以堅持下去嗎？唉！果然不能撇除現實去想啊！唉！

　　「吱吱！」旁邊傳來的鳥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籠子裡的是一隻藍黑色的鳥兒，很是漂亮。籠中的鳥跳上跳下，好像想逃出這狹小的空間。

　　我看著牠，苦笑地說：「我們……很像吧？你也想逃出這鳥籠，在天空飛翔嗎？」

　　「吱吱！」

　　「是啊，可我們都做不到呢。」

　　「不，你可以啊！」

　　我猛然尋找聲音的來源，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不知何時站到我身旁注視著籠中的鳥，更伸出白晢的手想打開鳥籠。

　　我伸手阻止了她，說：「你想幹什麼？」

　　「放牠出來啊。」她答得理所當然。

　　「你不能這樣做啊。」

　　「為什麼？」

　　「因……因為……」我一時想不出理由，支吾以對。

　　「因為什麼？」她追問。

　　「牠在籠裡不是過得好好的嗎？有水也有食物。」

　　「可牠沒有自由啊，困在籠裡多可憐！你沒看到牠在掙扎嗎？」

　　我看了看牠，是很可憐啦！但當我想到牠的主人時，就搖了搖頭說：「可是，你放走了牠，牠的主人會很傷心的。」

　　「那又怎樣？命是牠的，該由牠決定啊！」

　　「可……可是牠在籠裡生活了這麼久，早就失去了求生本能，牠離開籠子後就不能生存的了。」

　　「你怎知道？」她反問我。

　　「呃……吓？」

　　「你怎知道牠生存不了？你又不是牠，說不準牠會活得好好的呢？」

　　「這個嘛……」

　　「而且，你又沒試過，怎能這麼快下定論呢？」

　　「我……我……」這下子我是完全反駁不了。

　　「當然，這得看牠的本事了。那請問，我可以放牠出來了嗎？」她看著我捉住她的手，示意要我放開她。

　　我實在無法再反對下去，於是放開了她，看著她打開了鳥籠，籠裡的小鳥一下子跳了出來，精靈的眼睛直盯著我們，彷彿在跟我們道謝和道別，然後一個轉身，拍動翅膀，往藍天飛去。很快的，牠就變成了天空上的一點，然後消失了。我由衷地在心裡祝福牠，希望牠能活得好好的，別被這個世界淘汰掉。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本站在我身旁的少女早已消失不見，如同那追逐自由的小鳥，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天空。而我，也找到了心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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