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盃第一屆隨機寫文 - 杏仁的苦澀在身體擴散開來（理想、玻璃杯、輪椅、筆電、背包）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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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仁的苦澀在身體擴散開來（理想、玻璃杯、輪椅、筆電、背包）

沙發王的故事

Jul 30, 2022

267

6 Mins Read 1,919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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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仁的味道在嘴裡擴散，我食不知味的將一包杏仁吃下，有點堅硬的口感讓我不得不從悲哀的情緒之中稍稍抽離，來咬合我的上下顎來咀嚼這些堅果。

嘴巴有點乾，我順手抄起了一旁的玻璃杯，將水全部灌進了嘴巴裡。

思緒還是忍不住飄到當天晚上。

「你們先睡吧。」我說道，語氣之中難免有點疲倦，因為現在已經是大半夜了，而我們才剛剛從南部的度假勝地返家。

但我們沒有選擇住宿－－無他，我們家的經濟實在是負擔不起，因此只能讓孩子們到度假勝地一日遊，而我也犧牲一點睡眠時間，大半夜的通霄載小孩子回家。

夜晚的高速公路有一種魔性。一片漆黑的道路只有發光的路標在發光著，遠處的星星點點是城市的燈火，遙遠的像是夢境。

「嘻嘻，可不能讓你疲勞駕駛呢。」老婆在一旁說著，她總是這樣，打著開玩笑的旗幟，為我做最貼心的事情。

「那就隨便來聊點天吧。」老婆眉眼帶笑的看著我前方，但她卻突然大驚失色－－

「－－後面！後面！」那幾乎是她的最後一句話了。

一台沒有開大燈的車子在我的後方突然加速襲來，彷彿它是專程來終結我這失敗的人生。

我急忙地打轉著方向盤，油門踩到了底部，試圖躲避那台車，但一切都是徒勞的。

那輛車彷彿是下定決心要將我這笑話一樣的人生給結束了一樣，直直撞向了我的車尾。

失速、尖叫、哭喊......有太多的東西揉合在了那一個瞬間，我的大腦無法負荷住那麼多的東西，只能被動的接收著現實。

在濃煙之後，一個人酒氣沖天的從後方走了出來。

「嗝，要怎麼辦？」他的聲音還有點打結－－可能是因為喝多了吧？

「啊阿.....嘶。」我的老婆在一旁用破碎的肺部努力的呼吸著，她用著氣音說道：「我愛你。」隨即頭偏了過去－－應該是昏過去了吧？我想著。

「沒事，一通電話的事情而已。」一旁有另一個聲音說道，光是聽這聲音，就可以知道他是個多麼諂媚、油嘴滑舌的人了。

「那......那就處理一下。快點載我回家吧。」那夾雜著濃厚酒意的聲音說道，逐漸遠去，只剩下一台汽車的殘骸，下面埋著四條生命，如同裝置藝術一般晾在了高速公路的正中央。

「好、好冷。」我想著。「是失血過多嗎？」

我的意識逐漸遠去，看到一個光點在眼前，突然想到不知道在哪裡的習俗－－如果再看到眼前有光亮時，不要向前走，不然就真的死掉了。

所幸，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醫院之中了。病服也被換上，手上也吊著點滴。

「先生，您醒了。請不要亂動。」一個護士翻開簾子說道。「大面積灼傷、骨折、失血過多。能活下來不能說是奇蹟，但也是運氣足夠好了。」

「我......」我訝異於自己的聲音是如此的沙啞，連說話時，我的喉嚨都如同兩片砂紙在摩擦一樣疼痛難耐。

「我的妻子、小孩呢？」我問道，心中也期待著那個不可能的答案。

「在另一間醫院呢。我們這裡正好只剩下一張床位了。」護士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放心的昏睡過去。

在一個月過後，我已經可以透過輪椅行動了。

我的雙腳因為骨折，然後又被重物壓了太久，已經徹底壞死了，再接肢的手術我也負擔不起費用，乾脆就坐輪椅了－－左右也是可以行動。

我抓起了一旁的背包，迫不及待的拿起其中的筆電，打開和老婆傳訊息。

「我終於出院了！！復健也很順利！終於可以去看你了。你不是說你毀容了，在我出院之前不想見我嗎？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拋下你，我又不是因為你的外表才喜歡上你的。」

「？」

「快點讀我訊息啊？」

「妳怎麼了？」

－－她平常因為也沒事做，看到訊息應該都會立刻回復的，但現在卻如同人間蒸發一樣。

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的等待著訊息的回覆。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但仍沖不散焦慮。

【叮咚！】

我急忙打開螢幕，看著上面的訊息。

「先生，很抱歉，你的妻子已經走了。院方在怕會影響到你的復健進度的情況之下，就暫不告訴您這消息，之前一直都是由護士來傳訊息的。」

「:laugh emoji:」我傳了一個笑臉過去－－對於這種小玩笑我已經習慣了，她總是分不清楚輕重，到了這種時候還在開玩笑。

接著老婆傳來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被打了馬賽克的臉，但那身體的曲線我還依稀認得出來是我的妻子，旁邊還有小小的一個牌子，最旁邊還附著一張文件。

我將那張照片放大來看，但因為其他字太小了，實在是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上面的四個大字，說明了這份文件的主旨－－＂死亡證明＂

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又回到了病床之上。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在一旁等著，等到我一醒來就說道：「先生，你終於醒了。」

「請節哀，不過請將這份文件過目。」他遞過一份文件給我。然後將一包堅果撕開，倒在了一旁的小碟子上。

「稍微打聽了一下，先生應該很喜歡吃堅果吧？」他說著，將裝滿了堅果的小碟子推了過來。

「－－準確來說，是杏仁。」我說著，一邊看著那文件。這份文件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說明一些保險的事情罷了，我稍加注意了一下條款內容就簽下了我的名字。

我從眾多的堅果之中挑起了杏仁，丟進了嘴裡，將那堅硬的外殼咬碎，發洩了一下對於命運的不公，那苦澀的味道也將我稍稍拉回了現實。

「咳、咳。」或許是吃得太憤恨不平了，我居然被杏仁的碎塊給嗆到了。

我慌忙地看著四周，找到了一杯水在床頭櫃上－－「護士真貼心，還有為我準備水。」

我急忙抓起一旁的玻璃杯，將水一飲而盡，杏仁的苦味隨著水到達了口腔四周。

我昏睡了過去。

「惡質司機酒駕追撞議員，一家四口賠上性命！」

「驚！半夜在高速公路上竟酒測值達0.75，追撞議員，所幸議員無傷。」

「酒駕男今突心臟病發，突死在床上，醫：打擊過大。」

「做得不錯。下去吧。」一個肥胖的男子摸著油亮的光頭，看著一旁的秘書。「啊，對了，把一瓶82年的拉菲拿上來。」

他的面前掛著一個匾額：

【為人民的理想奮鬥，為國家的進步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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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理想、玻璃杯、輪椅、筆電、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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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中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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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實驗體，地位，光圈，實驗員，監控

#2 夏天、北極星、花、琉璃、書

#3 藥劑昏迷奇蹟班長監控（接續第一章）

#4 針筒，電腦，數據，門，關閉（接續第三章）

#5 雲朵、妖艷、夕陽、椰子樹、醫生

#6 欸，這個號碼？！ (企鵝、探險員、基地、糧食、毀滅)

#7 狐狸、花語、彩霞、大雁、南飛

#8 琉璃、書僮、卷軸、毛筆、硯台

#9 長安、孤芳自賞、秋楓、海底、梧桐《別長安》

#10 當年，潘昆穎跟戴志承在南極的對話 (企鵝、探險員、基地、糧食、毀滅)

#11 坦白芹菜脾氣廚房炸彈（接續第四章）

#12 亂世（貪戀、詔書、浮影、地位、聯絡）

#13 在紫藤花架之下見證的愛情（紫藤花、精神、野豬、山芋、護士）

#14 星球、黑夜、辭別、輪椅、綠葉

#15 熊掌與魚不可兼得/熊、魚、捨棄、黑暗、思維

#16 悠閒、散步、國師、狐妖、幻想

#17 杏仁的苦澀在身體擴散開來（理想、玻璃杯、輪椅、筆電、背包）

#18 《神之子》實驗、手札、紙膠帶、髮圈、甜食

#19 考試和放假(月桃、複習、販售員、乳牛、蚊子)

#20 大學，語錄、愛情、魔尊、天使

#21 我是一名偵探:放假郵輪的殺人事件

#22 戲劇、歌劇魅影、鬼怪、戒指、馬車

#23 在地府尋求陰陽相隔的愛情是否搞錯了什麼（殭屍、墓碑、忘川水、茅草屋、原子筆）

#24 《薄情酒吧》特別篇-轉瞬即逝的正午（雪利酒、語錄、校規、宿舍、洛陽）

#26 梅花、薔薇、湖泊、施工、鉛筆

#27 【隨機寫文】我是這樣被教育長大的／國家領導人、農戶、小學、水晶獎盃、布偶貓

#28 〈一期一會〉魚販、野狗、喜鵲、苔癬、科長

#29 想不到標題(女帝、手機、白雲、小熊、鮭魚)

#32 兔子、玉米、田地、茶花、雪

#35 《彼岸花妖》（故里,青梅竹馬,紫禁城,忘川,彼岸花）

#36 【隨機寫文】人物篇：親愛的尤加利

#37 抹茶、田園交響曲、起重機、活頁紙、校犬

#38 金魚、海洋、灰原哀、樹葉、布偶

#39 棕熊、猫咪、小白花、深山、铅笔

#40 隨機小說

#41 曼珠沙華的微笑 (轉世、孟婆、彼岸花、香水、髮帶)

#42 飛蛾撲火、飛彈、海峽開戰、世界編年史、筆電

#43 漢服、乾隆、武則天、充電線、書包（天阿這是什麼奇怪的小說）

#44 斑鳩、清脆、日記、結婚、甜點

#45 領帶、萵苣、佯裝、粉餅、鬧鐘

#46 《這個世界需要愛》

#47 《悸動》　獵鷹、粉霞、白月光、沙發、筆袋

#48 《我只能相信》

#49 《千里》

#50 《砰！》（狸貓黑熊射擊戰爭雨傘）

#51 前線、衛生、野貓、死亡、曙光

#52 玻璃、月光、山丘、野兔、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