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丈夫欠債之後,藏臼一直把夏妃拒諸門外。作為妻子的自己,卻無法為丈夫解憂,令她十分自責。但諷刺的是,此時此刻,藏臼卻成為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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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嗎?」夏妃最不擅長說謊,她的目光不敢迎上去,光是控制顫抖的聲線已經足夠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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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丈夫進妻子的門還要預約嗎?」藏臼沒有絲毫顧慮,逕自衝入房間,夏妃攔也攔不住。「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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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頭痛得很,吃了點藥,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這話倒也不假,夏妃現在確實頭痛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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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看你燈沒關,睡衣也沒換,還以為你在等誰呢。」誰都能聽得出,他的語氣明顯在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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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臼環顧四週,好像在探尋別人留下的痕跡。站在他背後的夏妃朝衣櫃撇了一眼,嚇得雙腿差點沒有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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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把你等來嗎?」夏妃糊弄過去,故意轉移話題。「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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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櫃子裡的讓治都能嗅到藏臼一身酒氣,看來是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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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夏妃下意識地擋在櫃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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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和平時不一樣?」酒意沒有奪走他的直覺。要是平時的夏妃肯定會埋怨丈夫喝酒,但現在卻是體貼的問候,令多疑的藏臼感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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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丈夫的質疑,夏妃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快遮掩不住溢出來的慌張。她別過臉道:「…..這不是當然的嗎?你多久沒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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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妃這句埋怨倒是真實。藏臼從來不跟夏妃敞開心扉,三十年的夫妻,彷彿像陌生人一樣。要不是理御發現他欠債一事,夏妃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藏臼嘴裡說不想讓妻子擔心,但從夏妃看來,藏臼像是懷疑妻子與他同甘共苦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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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讓你感到很寂寞吧。」醉醺醺的藏臼冷不防地抱住夏妃,朝她的臉頰親了一口,使勁地嗅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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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醉了!」她差點招架不住丈夫突如其來的關心,而理智使她在一剎那間推開滿身酒臭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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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讓治還在櫃子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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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現在不太舒服.....」她只想找個藉口快把丈夫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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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你也要拒絕我嗎?」藏臼的聲線突然變得低沈,變得嚇人,彷彿在責怪妻子為什麼不體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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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丶不是——」正當夏妃想要解釋時,藏臼突然一下把她重重推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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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夏妃眼前一黑。藏臼的一個膝蓋抵在妻子的大腿之間,如同野獸一樣,高高在上地俯視束手就擒的獵物。他慢條斯理地脫下名貴的西裝外套,隨手扔在地上,然後解開領帶和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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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夏妃從恍惚間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他用領帶牢牢綑綁。她越是掙扎,手腕越是傳來痛楚。面對粗暴的丈夫,夏妃瞬間回想起懷上理御之前,那段不堪回憶的時光。恐懼讓她的身體發軟,使不上一處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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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老公————」不可以叫出來的!要是讓治誤以為我發生什麼事而衝出來,那可糟糕了!夏妃驚慌地向緊閉的櫃門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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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著我啊。」藏臼一手把她的臉移正,朝向自己的正是妻子受辱而變得通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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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藏在席上正式宣布理御是下任當主,說明父親已經對自己徹底失望了,所以藏臼把自己灌醉,為了逃避現實找上妻子的門來。但他沒料到,連夏妃也要拒絕百無一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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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連你也看不起我嗎?」他咬著牙根,溢出來的都是悔恨和不甘。「誰都可以看不起我!就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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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臼壓在她的身上,瘋狂地的吻讓夏妃瀕危窒息的邊緣,腦海中冒出當年初夜的場景,亦是如此的不堪。果然那個承諾一輩子守護自己的丈夫,終歸是一場夢嗎?比起可以交心的妻子,自己果然只是隨傳隨到的洩欲工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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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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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臼的嘴裡冒出血,那是妻子給予他的懲罰。夏妃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顧劇烈地倒氣,胸口一起一伏,嘴裏都是酒和唾液的混合物,難受得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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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夏妃很清楚接下來發生什麼,但她只能壓抑著哽咽的聲線,以蚊子一般的聲量求饒,急得她淚水都要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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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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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妃泛紅的臉迎來丈夫無情的耳光,臉上滾燙的掌印清晰可見。嫁入右代宮家三十多年,這一巴掌把她所有的希望打個粉碎。她的耳朵嗡嗡作響,丈夫的怪責也進不到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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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藏臼沒有理會,繼續在她身體肆虐,扯開妻子的衣領,撕破紫色的長裙,並拉斷白色的吊帶襪,露出紋在左大腿上的片翼之鷲,在他的眼中特別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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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她是老爸為你精心挑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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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藏臼一邊心底裏暗罵,一邊扯開她褐色的頭髮,在片翼之鷲上留下深深的血痕,殘忍地對待父親給予的玩偶一般,在她身上烙印屬於自己的痕跡。
但此時夏妃已經毫無反抗,喉嚨連呢喃的聲音也發不出來。她如同待宰的羔羊,內容物彷彿被徹底絞碎,柔軟的身體迎接前所未有,如同利刃一般的惡意和疼痛,。她只想到,純潔的讓治也許看到現在受著丈夫蹂躪,不成人樣的自己,羞愧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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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讓治,不要出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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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祈禱,眼淚流個不停的眼睛死死盯著仍然緊閉著的櫃門。這是她最後的面子和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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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心裡還在想著別人吧?」藏臼湊近她的耳邊,戲謔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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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時間彷彿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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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晚,旅途結束,到達黃金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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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羽臨近爆炸的心臟,在看清那紅色的文字的一瞬間,又是怦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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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這裏就是終點....是爸的黃金鄉....!!!」繪羽謹慎地屏住呼吸,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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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的是一個如同貴賓室的房間,氛圍和大屋二樓的貴賓室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裏掛著莊嚴肅穆的古典吊燈,並沒有窗戶。一點點燈光映照出的典雅格調,卻是以歎為觀止來形容都不足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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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中有帶著天蓋的床,看似能坐的很舒服的搖椅,以及奢華的沙發與地毯,像極為某位高貴的公主準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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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繪羽從來沒有把魔女貝阿朵莉切的傳說當過真,可一旦看到這樣的房間,確實不得不產生猶豫。「樓座小時候好像說過,她曾經與那個父親的情婦有過一面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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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恥笑樓座的繪羽彷彿聽到貝阿朵莉切的笑聲,冷汗頓時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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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繪羽心驚膽顫地查看屋內。她有點後悔自己來時匆忙,手上只有一把雨傘而不是武器,要是誰人突然冒出來攻擊她,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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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在房間的深處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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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繪羽倒吸一口涼氣,彷如受驚的小兔子。但這個反應算是小了,畢竟誰看到眼前的光景都會忍不住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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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真的有....有.....爸的黃金.......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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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的另一邊,高高的堆滿著,由金塊堆成的金山!!十噸黃金冒出的金光令人目眩神迷,高貴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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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羽驚訝得嘴巴也合不上,金山放在面前的震撼衝擊著來者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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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下一塊金塊,被它的重量嚇了一跳....大概有十公斤左右?光是這一塊,多半有一千萬以上的價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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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塊的表面上,淺淺的刻著右代宮家的片翼之鷲,和繪羽手臂上的別無二致。她心道自己果然留著金藏的血脈,才能找到黃金。不,是繪羽憑著自己強大的意志和信念,終於實現了少女時期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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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治!老公!......我,右代宮繪羽,找到了!!」她上前抱著冰冷的金山吶喊,喜極而泣。「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第一個找到的!這價值兩百多億的黃金,可全是屬於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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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此時旁邊沒有一個人為她歡呼,空蕩的房間迴盪著自己的聲音,怪清冷的。但繪羽毫不在意,全心全意沈浸在找到黃金的喜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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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筆錢,秀吉的公司就沒問題了。我們一家也將迎接永遠的幸福。並且還可以將莫大的財富留給讓治!!誰都不能反對.....讓治才是右代宮家真正的繼承人!!成功了....嗚嗚嗚.....這樣爸也不得不承認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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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半生以來不被父親正眼看待的屈辱,繪羽的精神創傷終於得到了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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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哥哥嫂子,還有理御,自己一家終於不用看他們的臉色做人,這下我再也不會迎來心酸流淚的夜晚了。幸好我能不氣餒地堅持到今天,幸好我沈浸在悲傷時還不忘掙扎.....不.....這是我的魔法,我們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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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森林魔女貝阿朵莉切都只不過是過去的幻想罷了,我,夏娃貝阿朵莉切,繼承右代宮家的榮譽,就此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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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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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座從背後拿著槍,指向繪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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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座.....!」繪羽從歡愉中回過神來,面對妹妹的冷槍,難掩懼色。此時,她極度後悔,自己手上只有一把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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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解開了碑文嗎?」繪羽不太相信平時懵懂怕事的妹妹能找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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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文?啊,理御和戰人好像提及過,但我沒有當作一回事。」樓座想起那次的聚會,兩位子輩在自己的面前聊個針鋒相對的樣子。「我只是,在尋找九羽鳥庵的路上碰見姐姐你罷了。看來,我的直覺沒有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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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的溫徹斯特,你怎樣得來的?」繪羽瞪了一眼樓座手中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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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是傭人給我的。一聽說我要去九羽鳥庵,便囑咐我帶槍旁身。」即便手持步槍,但樓座沒有一點慌張,反而極其平靜,令繪羽更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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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你是來跟我搶黃金吧!這裏是我第一個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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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姐姐!!你是瘋了吧!?你和我都不是第一個發現的人啊!!」樓座肆意地笑著,絲毫不把繪羽放在眼內。這是她對從小欺負自己的姐姐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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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房間內關上門,門上紅色的英文字句特別顯眼。那是勝利者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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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送給朱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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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是大哥一家先找到這裡呢~」樓座沒有一點驚訝。金藏從飯席上宣布理御為下任當主的一刻起,她便預計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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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理御被選為繼承人才逼使繪羽找到黃金,而是理御找到黃金而當上繼承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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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過後的失望,彷如從高峰頂端掉落至山腳,使繪羽無力跌坐在地上。她失神地盯著門上搶眼的紅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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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歸是輸給大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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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繪羽還不是一個女人?女人就應該嫁給對自己家族有利的男人,而不是發白日夢謀算不屬於女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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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不甘如海嘯般湧上心頭,衝毀她的理智。繪羽突然衝上前嘗試搶奪樓座的步槍,嚇得樓座腳步踉嗆退後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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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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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口冒著刺鼻的銷煙味,瀰漫在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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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無緣無故地多了一個鮮活的子彈孔,但幸好的是,高貴的地毯沒有被血沾污。繪羽的額頭只是被子彈輕輕擦過,留下一點火藥的痕跡。面對槍枝走火,二人愣在原地,良久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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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姐姐!你差點把我害成殺人兇手了!!!!」樓座回過神來,狠狠地揍了還在恍惚中的姐姐一拳,然後一手抓住她的衣服,把她整個人扯到眼前。「你想自殺的話就自己咬破肚臍去死!!不要把我拖下水!!真里亞還在等著我拿黃金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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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座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爭奪的念頭,就算她看見整座黃金山,也不過打算拿十塊八塊回去就足夠。因為她知道,為了黃金而自相殘殺,這是多麼愚蠢的事。不管是有幾百億的黃金,都不值得犯下殺人罪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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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御即便發現了黃金,也沒有把這裏關上獨吞,說明他允許我們憑自己的努力來這裏哦!」樓座不禁想起理御的話,也許從那一刻起,她便折服於這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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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噸黃金我才沒有興趣,我倒不稀罕這種不勞而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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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許?」繪羽一聽到如同被施捨的發言,突然冒火三丈,重重地打了樓座一個耳光。「不成器的傢伙!所以我從以前就看不起你呀!作為右代宮家的女兒,怎能沒有一點把尊嚴搶回來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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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座不甘示弱,也不理發燙的臉頰,只管上前掐住繪羽的脖子,怒吼道:「對啊!!!!我從來都是右代宮兄妹中的局外人,倒不像姐姐一樣,五十多歲人還抱著當上家主的天真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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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繪羽沒有想到,不知不覺中,樓座已經不再是那個拿著毛絨玩偶獨自哭的小女孩,而是擁有足夠力量殺死她的成年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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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便如此,論欺負妹妹的經驗,繪羽是不會認輸的!她一腿踢開樓座,馬上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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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腿上功夫.....還是很厲害呢!!」胃部受到重擊令她差點昏了過去。樓座掩住腹部,狀甚痛楚。「但這一次,我不會在輸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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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樓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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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對掉在一旁的溫切斯特不屑一顧,只是拳腳相交,用肉體的交鋒發洩多年來的不滿。她們是姊妹,因為這一點,二人不會向對方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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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羽從樓座小時候便一直欺負她,說她笨手笨腳,說她毫無大志。明明是恨得想把舌頭割下來吃掉的姐姐,卻在樓座懷著真里亞的時候親自照顧她。被男人欺負拋棄的時候,絕望得想要自殺的時候,也只有姐姐替自己出頭,在父親面前支持自己把真里亞生出來,讓右代宮家接受沒有父親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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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教會我如何當一個母親的!所以,就算是這樣令人討厭的姐姐,我也不希望姐夫和讓治為了你而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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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姐姐都不知道,原來你已經長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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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嗄…..」二人躺在一起,用力地喘氣,她們的汗水灑滿一地,渾身的疼痛都比不上打鬥的快感,以及其帶來的,活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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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們因為搶奪黃金而殺死對方,廢柴大哥知道後肯定會笑得背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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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這樣就會正中大哥的下懷呢.....哈哈.....」二人從未如此放肆地共同說著兄長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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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果然比起小時候單方面的欺負,這樣的打架有趣得多......咳咳....」繪羽失聲一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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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姐姐上了年紀,我都不用拿槍,隨手拿一塊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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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座,謝謝你。」繪羽打斷了妹妹的吹噓,感謝對方從絕望中把自己救回來。此時的她終於回想起丈夫和兒子的臉,淚水冒出的蒸氣模糊了視線。「還有,一直以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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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座對繪羽的道歉感到詫異,但很快回復平靜,語帶哽咽地咕噥著:「…..笨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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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也好,金錢也好,姐妹二人現在都各自擁有,無論多少黃金都無法兌換的家人。所以,不可以輕易的把死亡放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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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映入眼簾的是閃閃發光的黃金山,也是貪念和慾望的象徵。理御通過了考驗,繪羽和樓座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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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緩緩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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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羽的腿沒力氣了,差點倒在妹妹的懷裏。樓座見狀,二話不說抬起姐姐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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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槍你替我拿著吧。」樓座把槍交給繪羽,說明她完全信任姐姐。「我扛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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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倆互相扶持,一步一步離開這慾望的試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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