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彷彿要將六軒島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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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快把讓治叫過來!我先去禮拜堂!」繪羽急不及待見證黃金的存在,立刻命令秀吉把讓治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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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妻子的瘋狂,秀吉一時三刻不知如何反應,面有難色地勸道:「禮拜堂?繪羽...現在外面下著大雨,等雨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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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等了半輩子人了!我的人生就是為了這一刻!就算現在天塌下來,我也要把黃金找出來!!」繪羽揪著秀吉的領口,一想到多年來屈居於長男家,男尊女卑的屈辱,氣得她青筋冒現。而現在,機會就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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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吉知道,單靠自己,無法把繪羽從理智脫軌的路上拉回來。無論現在他怎樣勸繪羽,也是無補於事,只能接受繪羽無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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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秀吉在賭,如果黃金和家庭二選其一,繪羽仍然會選擇後者,所以他需要讓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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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繪羽拋下丈夫,拿著傘衝出大屋,已經寫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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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御從二樓的窗外目睹冒雨跑往禮拜堂方向的繪羽,臉上卻一片平靜,好像一切早已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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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祈禱著,右代宮的所有人將迎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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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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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理御朝房門的方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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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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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哥哥.....」年幼的朱志香拿著枕頭,哭唧唧的向理御咕噥道:「外面打雷.....我好怕.....我想和哥哥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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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哦。」看著妹妹怪可憐的樣子,理御憐愛地答應了她的請求。雖然理御只是比朱志香大一歲,但他心理年齡成熟多了。他拉著妹妹發冷的手,邀她到自己的被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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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御的胸口感受到妹妹若隱若現的鼻息,臉忽然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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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說,魔女貝阿朵莉切會在雷雨夜出現,把小孩子拐走的!我真的好怕.....」朱志香像一隻小倉鼠,湊近理御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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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御從不相信這欺騙小孩子的傳聞,但又暗自慶幸貝阿朵把朱志香帶到自己的身邊,所以沒有拆穿這個小小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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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所以哥哥要從貝阿朵莉切的魔掌中保護你,不讓你被她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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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朱志香欣喜地從理御的懷裏冒出來。「哥哥你真的會保護我?以後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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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後也會。」他仔細撫摸妹妹柔軟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金髮,溫柔地哄她入睡。慢慢地,他也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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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理御對自己的承諾,朱志香彷彿再也聽不見嚇人的雷聲。「嘻嘻,哥哥的被窩...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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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可以再一次擁抱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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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御再一次撐開眼睛,從回憶回到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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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不是他心愛的妹妹,而是戰人。那個在理御眼中討人嫌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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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御早已預料戰人會找上門來,但此時此刻還是下意識地瞪了他一眼,擺出明顯防衛的步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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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果然是你,右代宮戰人。」理御咬著牙根,狠狠地說出敲詐父親幕後黑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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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已經猜到是我,理應知道我最討厭這個名字的。」戰人冷靜地站在理御的對立面,彷彿是棋盤上交戰的雙方。「你什麼時候猜出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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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人查過了,敲詐父親的曾根崎君曾經在須磨寺家的企業工作過吧,而須磨寺就是霧江伯母的娘家。這未免過於巧合吧。」從得悉父親欠下巨債起,理御便有一種直覺——肯定是自己人做的好事。因為債務龐大的數目彷彿在暗示自己要用右代宮家的黃金償還,而敢相信右代宮家擁有黃金的大概就只有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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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來歷不明的黃金不能在市面上流通,而這需要經營灰色生意的次男家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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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剩下的疑犯便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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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解!」面對理御的指控,戰人欣然地拍手,讚揚他的聰明。「不愧是被爺爺親自欽定的下任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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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戰人這樣反常的行為更讓理御感到不安,畢竟他也認為自己過於輕鬆便找到答案,彷彿在走進迷霧裡,一不小心便掉進戰人早已預備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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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這樣做!?要是你家生意周轉不到,大可以找親族們商量,用得著如此下作骯髒的手段嗎!?」在理御的認知中,親人理應是互相扶持的存在,也是因為這個信念,才讓理御下定守護右代宮家的決心,儘量避免撕破臉的局面至最後一刻。因此,他答應了金藏的請求——成為右代宮家下任當主,將敵人的矛頭指向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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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的!我才剛佩服你的聰明,為什麼現在又問上如此愚蠢的問題?」戰人收起虛偽的笑容,苦惱地抓狂,一把紅色的頭髮被他弄得凌亂不堪,如同他的人生。「找親族們商量?理御,你不會一直活在象牙塔裡,幻想我們是相親相愛的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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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理御一時語塞。右代宮家的明爭暗鬥已經是擺上檯面的戲碼,每一年的親族會議只是各家看看對方有沒有死去罷了。這個連真里亞也明瞭的局面,理御不可能不懂,只是他仍然對這個家存在一絲希望,希望在他這一代能改變家族的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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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戰人並不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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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既傲慢又天真呢!理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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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理御也感受到戰人隱隱約約的敵意。從小時候的親族會議,到最近朱志香的校園祭,還有那一次談及碑文的聚會,這一切一切都不是巧合。明目張膽的惡意明明放在面前,但理御選擇一次又一次無視,導致現在無法挽救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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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理御給予戰人最後一次回頭是岸的機會,如果他不接受,理御便會將次男家經營的灰色生意暴露在太陽之下。「收手吧,戰人。我沒有將這件事告許任何人,包括爺爺,念在我們是流淌著相同血脈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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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在說什麼啊?相同血脈的親戚?」戰人難以置信地笑著,陷入瘋狂,瞳孔中是深不見底的洞。「你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私生子.....誰跟你有相同血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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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理御略帶驚慌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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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朱志香那裏知道的。你的父母和朱志香都是O型血,但你是A型吧。朱志香那傻孩子,還以為你和藏臼伯父吵架是因為血型不合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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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在暗示什麼?」一聽到朱志香的名字,理御的心彷彿被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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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懂嗎?我是說......你,右代宮理御,是夏妃伯母和其他男人生下的孩子。你的母親是蕩婦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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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混帳!!!!!!」理御憤怒地衝上前揪住戰人的領口,他的尊嚴不容許任何人侮辱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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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夏妃伯母還哭著乞求我不要將事實告許你哦!!還有朱志香,要是她知道心愛的哥哥與她沒有血緣關係,不知道會不會崩潰呢?」戰人沒有一點懼色,肆意地挑釁理御的理智。「來吧,來打我吧!!!!!看看暴力能不能掩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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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戰人,完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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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戰人的預料,理御沒有使出憤怒的拳頭。面對出奇冷靜的理御,戰人回想起兒時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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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君,我們下次再玩吧。」他永遠不會忘記,理御的笑容滲透著的一股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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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人的印象裡,理御裝模作樣的禮貌底下是看不起他人的傲慢。作為爺爺最疼愛的孫子,右代宮家的長子嫡孫,從出生起他便擁有著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命運。自己也好,讓治大哥也好,繪羽伯母也好,就算多麼努力都比不上從起跑線上便獲得勝利的理御。就算戰人在西洋棋盤中獲得勝利,理御也不會介懷,所謂的胸襟和氣概,只不過是對於平凡的輕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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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御,你只不過是命運的受益人。所以,我要把你虛偽光鮮的面具扯下來,把你的人生弄得一塌糊塗,才能消除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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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你只是說對了一半。」理御微笑道,和十多年前的笑容一模一樣。「我是私生子這事沒錯,但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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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爺爺和貝阿朵莉切的私生子哦!論輩份,你應該叫我一聲叔叔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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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你是說夏妃伯母懷孕十個月都是裝出來的嗎?還有貝阿朵莉切,都只不過是欺騙小孩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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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目睹過我從母親的肚子裏生下來嗎?沒有對吧?單憑血型不同就推論我的母親出軌,所以才說你不行啊!戰人!」理御繼續解釋:「但是呢,貝阿朵莉切可以被人目睹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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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座姑姑!那天在主題樂園的咖啡廳裡,樓座在子輩們面前宣稱見過貝阿朵莉切,那人就在九羽鳥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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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道我不是父母的親生兒子了。母親....不,夏妃確實懷過孩子,但那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所以爺爺就把作為私生子的我交給剛喪子的夏妃收養。如果我能遲鈍一點,大概永遠不會發現這個真相吧,因為我的父母確實把我當作親生兒子般看待......」理御的腦海裡浮現藏臼和夏妃的模樣,一直以來隱約察覺的距離感看似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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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合理啊!如果我是夏妃伯母,剛喪子就被人塞給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種,我肯定會氣得把你掉下懸崖!!」戰人怎會相信理御的一面之詞,馬上反駁理御的假設。「證據呢!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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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愛就看不到,戰人。」理御氣定神閒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身影和金藏的重疊。「更何況,母愛不需要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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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唬弄人了,母愛什麼的,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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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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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媽叫明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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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夢擁有一把黃色的齊肩捲髮,老是穿著土氣的粉色長裙,對著我總是嘮嘮叨叨的,我以前也經常嫌她麻煩。明明身體不好,家裏有許多操心事,老爸也不會體諒她,但她從未抱怨過一句,也不曾在我面前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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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君,都說你昨晚要早點睡!上學要遲到了!
——戰人君,挑食會長不高的,到時候就沒有女孩子喜歡了!
——戰人君,不可以欺負朱志香,男人可不能讓女孩子哭哦!
——戰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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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人不是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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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爸要告許我霧江姐才是我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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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霧江姐的兒子,那我不是和那個混帳老爸一樣背叛了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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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你不要怪霧江.......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霧江就不會被奪走十二年的幸福....」留弗夫的道歉在戰人的腦袋中迴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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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呢?你怎麼不跟媽媽道歉?明明媽媽才是被你傷害得最深的人!人渣老爸,我的媽媽被你騙了十二年了,這算什麼?把情婦的孩子交給媽媽撫養,是可憐她還是折磨啊?你早晚都盼著媽媽死吧,為了和情婦雙宿雙棲,妻子一死就不裝了,趕著娶她當繼室!我那可憐的媽媽可是屍骨未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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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君,雖然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我和你也一樣.....雖然如此,但我們還是一家人,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你以後就是哥哥了....」霧江的擁抱如同勒住戰人身體的荊棘,深陷他的骨肉,可從身體裡流出來的不是淚,也不是血,而是骯髒污穢的黑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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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是一家人啊?你只不過是情婦,是情婦!以為我媽媽死去後就能扶正?別做夢了!我想起你肚子裡面的肉塊就想吐了!我的媽媽只有一個,她叫明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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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戰人君。你不可以背叛媽媽哦,媽媽會很傷心,很傷心,傷心到在地獄裡詛咒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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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戰人而言,明日夢就是他的貝阿朵莉切,他的魔女。她的雙手一直抓住戰人的雙腳,扯著他往深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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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不可以得到幸福,這是對媽媽的背叛。所以,我要為媽媽報仇,向人渣老爸和不知羞恥的情婦,還有整個右代宮報仇,當中就包括你,右代宮理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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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理御,感受和我一樣的痛苦,被親人欺騙的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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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拿出名為溫徹斯特的槍,對準了理御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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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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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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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香從惡夢中驚醒過來,大口大口地喘氣著,滿臉是汗,一股噁心快要衝出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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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搞的...我居然夢見戰人槍殺了哥哥,這也太離譜吧....」朱志香從未作過如此真實的惡夢。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毫無減少的跡象,她想,自己應該是被這糟糕的天氣影響思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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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閉上眼就是哥哥血淋淋的樣子,朱志香的睡意也消磨了大半。雖然現在的她不再害怕雷聲,但是為了緩和心中的不安,決定穿上睡袍,走出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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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的走廊特別陰森詭祕,她小時候前往哥哥的房間便需要鼓起極大的勇氣。即便如此,哥哥也一定會在房間中等候她,告許她不需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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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最近爸爸和哥哥在吵架,但肯定會和好如初的。」朱志香默念著。冰冷的空氣在抓撓她的氣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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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走廊盡頭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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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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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阿朵莉切在譏笑,金色的蝴蝶在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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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妃的房門外傳來沈重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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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夏妃從讓治的懷裏掙脫出來,一下子聯想到那個威脅自己的陌生男人,頓時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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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算不是那個人,要是被熟人發現她與讓治在凌晨時分共處一室,怎麼說也說不過去。要是傭人還好忽悠,但若是其他親戚,特別是繪羽,肯定會招致誤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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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吩咐讓治躲在衣櫃裏,待她應付來者過後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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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治,無論外面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夏妃細聲囑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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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治深知夏妃的顧慮,乖巧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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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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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人在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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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妃對讓治擺出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關上了櫃門。她心想,這個時間,難道是傭人有事稟告她這個女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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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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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人開始不耐煩地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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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傭人!!誰會如此無禮?夏妃瞬間感到不安,腳步頓時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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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沒有睡!裡面的燈還亮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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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人不是陌生人!與之相反,是她最熟悉不過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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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夏妃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櫃門,腦袋一熱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去了。她從以前就知道丈夫多疑,還曾被他誤會自己和鄉田有染,因此不可以讓藏臼在此發現讓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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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開門啊!!」藏臼一邊反常地咆哮,一邊敲打著妻子的房門,更使夏妃陷入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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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的丈夫知道你的秘密,他大概會以對待渣滓的眼神看待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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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的威脅再次回盪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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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又顫抖的雙手差點抓不動門鎖,但還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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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還沒有睡,為什麼不開門啊?」藏臼突如其來的質問令夏妃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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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妃的眼中,藏臼的身影無比高大,黑漆漆的如同野獸一般。他俯視妻子的眼神彷如盯上獵物一般,冰冷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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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讓治,千萬別讓他發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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