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要大叫喔!你怕什麼呀?」娜雅叉著腰道。
信義無力地呼了一口氣,「唉……妳的女僕,不,是叫漢娜吧?到底她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她所說那樣,她……她已經死了?」信義說。
「呃……這個應該不可能吧,雖然曾經也有懷疑過。」
「妳有懷疑過?我只是隨便說說喔,事情是怎樣的?」
娜雅想了想才說:「有一次父王跟漢娜姐起了爭執,當時他們鬧得火熱,漢娜姐脫口指責父王跟過世的人爭辯是愚昧的行為。後來我單獨問他們,漢娜姐自然打死不認,而父王只說她是很久遠的人就不再理我了。」
「我可以肯定她不是普通的修煉者就是了,看來真的有需要再下去一次地庫了。」信義認真地說。
「嗯,我也一起去,但你先收回武器好不?」娜雅最先站起來。
「不,還要等一下。先讓我知道漢娜到底又多強,我對她實在有點摸不著頭腦,每當我看見她也分辨不到哪個才是真身,這是從來都沒有試過的體驗呀!實在太奇怪了!」一直手持妖刀的信義也站起來。
「她自稱那些是魔法體,有時還會同時喚出數個分身來辦事的。」
「呼——這句話來得太遲了,我已經用身體來體驗了……」信義指向自己的衣服,背面被燒穿的地方。
「嘻嘻,不要這樣說嘛。我替她向你道歉吧,漢娜姐興奮起來真的會完全失控,不過她不是什麼壞人就是了。」
「我現在有理由相信,為何有時妳會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了。」
「喂喂,幹嘛突然說我壞話!?」娜雅立即瞇著眼。
「哈,我們還是說回那個紅髮吧,關於實力方面,能夠用其他人跟她比較一下嗎?這樣會容易理解一點。」
瞇著眼的娜雅沒有鬆開來,反之更加用力,「漢娜姐比父王還要強,父王是七階頂端的強者,要比父王更強的話,就是八階那些動不動就可以消滅一座城池的怪物了。」
「八階嗎?說真的我好像未曾跟這級別的強者接觸過,雖說帝都有八階強者坐陣,但我從來都不知他是誰。」
娜雅看他凝重地盯著手上的妖刀看,便安慰道:「走吧,有我在的話,漢娜姐不會亂來的。」
「喔,妳突然變得可靠起來了。」
「嘻嘻,我一直很可靠的。」
「雖然我不至於沒有辦法應對她,不過……」信義在娜雅面前收刀,並笑言:「還是拜託妳了。」
娜雅看他笑起來也不禁怔住,待信義變得疑惑才醒悟過來,立即甜笑道:「嗯!」
信義先一步向城門方向走去,跟著走的娜雅看著他的背影,默默想起了早前他的笑容,那時他笑得非常生硬,就像很久沒有遇過直得高興的事那樣,都是強行裝出來的。
剛才他的笑容雖然改善了,但依然看得出是裝的,到底他背負了多少重擔呢?到底他消失的十年間經歷了什麼?還有他的瞳孔,已經不是第一次變回藍色了,剛剛出現琉璃色彩時,又一次目睹了他瞳孔的變化,我可以肯定藍眼才是他該有的色彩!
突然間,信義一手提起娜雅的雙腿一手從她背後把她抱起來,這種抱法之前也試過,正是帶著她離開亞斯蘭追捕時所用的公主抱。
「嘩呀!」娜雅急忙地看著他,看見他俯視下來便立即轉移視線,紅著臉的她吞吞吐吐著:「這是什麼意思喔?」
「妳在想什麼?」
「蛤!?」
信義看她想要掙扎便立即道:「我看妳快撞上城門了,叫妳又不聽。不要發白日夢了,我們的處境還是不明朗的。」
「這……也不用把我抱起來吧?」羞紅的娜雅低聲道。
「不,我看瑪雷姐跟漢娜都不在這邊,不過為了保險一點,我直接使用空間躍步帶妳過去。」才剛說完他們已經置身在通往地底墓室的樓梯前。
雙腳重新碰地的娜雅心裡還是怦怦直跳,以免被他看見現在的模樣,立即往梯間走去。
「等一下,這樓梯有古怪的,不要私自走呀!」
「你不要小題大做了,就兩層梯級有什麼好怕的?」娜雅走了幾步才停下來,就是不敢轉身跟信義對視。
信義學了埃爾莎那樣在梯邊拿起手提燈,水晶燈還未亮起來就趕到娜雅身後,「只有兩層?我跟瑪雷姐下去時可不是這樣的。」
娜雅聽著信義這樣說頓時無名火起,立即惱怒地轉身說:「不要整天提著那個女人好不好!?」
怎知信義手上的水晶燈是亮著鮮紅色的光,有著一頭白髮的他頓時被紅光照得非常詭異,看得娜雅都被嚇了一下,退開時卻忘記自己在樓梯間,一腳踩空便失了重心。
娜雅眼裡的信義瞬間消失,然而腰間便多了觸感,身後也多了依靠,免得掉下去。
「放手!」娜雅一手挪開了信義的手,同時搶了他提著的水晶燈,然後跑上兩級樓梯。水晶燈的紅光很快轉換成水系的藍色光。
信義一臉呆滯地看著她拔出腰間的魔法劍,完全理解不了的他,還被娜雅用劍指著說:「你不是要跟姊姊一起的嗎?跟我走得那麼近幹嘛喔!你給我安分點!」
信義不禁要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了,一日內連續兩次被不同女性用劍指著鬧,真的有夠狂。被水晶燈照亮的娜雅一臉疑重的,而且還用力地喘息著。信義見狀只好點著頭。
「跟我來,但不准你貼近來!」娜雅高舉水晶燈,先一步走下去。
信義也沉默地跟著,眼下的娜雅如常地釋出幽幽的藍光,這不是水晶燈下的色澤,而是代表憂傷的情緒色彩。自從跟她碰面到現在不知看過多少次了,每次看見她這樣子,自己的心境也不得以鬱悶起來。
在深山村牌坊下跟她凝望的時候,已經決定要好好地守護她,實情是想讓她高興起來,要把她藏在心底裡的不安與憂慮都一併洗去。
雖然很久以前向天發誓過,說不會使用自身獨特的天賦來窺探在意的人,可是她……唯獨她就是放心不下。
「我臉上有什麼嗎?」娜雅不滿地問道。
「嗯!?沒有……並沒有。」信義回神後立即道。
「古怪!」娜雅又轉頭繼續走著。
避開娜雅目光的信義到處看著,才發現這梯間跟之前的印象不同了,石製的扶手上的雕刻不再是百合花,而是變了這個國家的國花——薔薇。
至於牆壁上掛著的肖像畫大多都是第一次見的,正當信義想要開口問話的時候,卻突然怔住了。
在眾多肖像畫當中信義唯獨盯著一幅年輕少女的肖像,那人有著一頭銀色髮絲,臉頰間的笑意滿滿的神采飛揚,而重點是她的雙眼,那雙有著琉璃色彩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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