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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也是我疑惑的點,不知道教會那邊是怎麼判斷他們是北斗七星的……總不可能只憑著他們衣服上的那個標誌吧?要知道北斗七星的記號任何一本野史上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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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看著手上那張半個月前送來的委託單,紙張有經過特殊的防水加工,所以不用太在乎現在的天氣狀況如何。這半個月以來,他每天都按時的通過特殊管道,與聖教會的委託單傳件人聯絡,進一步取得關於這件委託的相關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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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對方又不是沒有腳,才不會乖乖停留在原地等著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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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終於從日落鳥身上轉移的緹菈,這時也跟著加入了話題:「零大哥,我比較好奇的是,聖教會為什麼能掌握到這個『北斗七星』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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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他們在各地都有『線人』啊!零看了眼那個從馬車間的縫隙探頭過來的小姑娘,笑著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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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為教會是做什麼用的?哪怕是小小的村落,也會有一兩個神職人員駐守。單就這方面來看,我們蒼玄門的冒險者其實也跟他們很像──除了我們人手有一點不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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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零所謂的「有一點」,萊特不置可否的哼哼了幾聲,緹菈依稀聽到從他口中滾出什麼「跟聖教會相比,我們這邊根本就是小貓兩三隻吧」這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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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等他嘟嚷完後,又湊到零的身邊,開始碎碎念:「我說零,你那把劍我怎麼從來都沒看你用過?話說你有那麼厲害的武器,怎麼之前還老是掛彩……唔噗!」然後再次被對方一把推開臉,而且絲毫沒有放輕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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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面對同伴們紛紛向自己投來充滿著「我們也很想知道」的好奇眼神,零只是聳聳肩,神情嚴肅──口氣卻相當敷衍──表示:「此乃最高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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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次換他遭殃,被一把長弓和一把劍給追著打。也許他該慶幸奈不會打他,而坦現在沒力氣,不然追殺的兵器裡會多了一對雙刀和幾個……呃,大概是各種元素的魔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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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他根本不用慶幸,因為這些攻擊都被他靈活地一一避過,那股輕鬆勁讓人看了只覺得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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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悟先生,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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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什麼事的坦,微微側頭,輕聲呼喚那邊跟其他同伴一起看戲的青年──真的是「輕聲」,因為他已經沒有太多的體力,休息幾分鐘的結果也只是讓他不再那麼喘,可是他有個很想知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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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個能力……」坦若有所思地望著源悟的手,彷彿藏在手套下的那雙手有什麼特別之處,「看起來不像是魔法或是任何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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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他也有察覺到朝緹菈而去的那個攻擊,可惜來不及也沒有多的力氣可以去擋下,因此有幸一起見識到源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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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是喔!不過就像零說的,抱歉,我也無法告訴你更多關於我們的能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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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悟很委婉地拒絕告訴坦自己的能力,好在他說得很真誠,聽的對象又是坦,所以也就沒發生像零現在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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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陰雨綿綿的天氣下重新出發,只是這次輪到坦與奈坐在隊伍後面的馬車,而諾亞和零兩人,則改跟緹菈走在同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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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雨勢不大,還不至於將他們淋成落湯雞,但是肌膚與衣服黏在一塊兒的感覺實在令人不好受。緹菈摸進自己的腰包,想找出自己一直隨身帶著的小手帕,忽然她摸到了一層厚厚的,摸起來不大順手的紙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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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著包包的開口確定一下那是什麼後,緹菈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來的抬起頭,望著零走在自己前頭的背影,「我想問你一件事,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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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前面的人沒回頭,只是用了個單音節回答,表示自己有在聽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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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衣服上的水珠,張口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在對方沒有回頭的狀況下搖搖頭,「不,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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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拉抬起眼睛,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張苦惱的神情,溢出無聲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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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萊特從斷斷續續到頻頻抱怨「還要走多久啊」,然後在不小心和諾亞對上眼時倏地進入靜音模式後,零旋即帥氣的轉過身,揮了揮剛拿出來的另一張紙條,那是兩天前從教會那邊收到的最新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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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轉過身後,緹菈才發現……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止,而馬車也在他們沒有察覺的時候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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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根據最新的消息,最近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們似乎一直在某個位置逗留,沒有再繼續往西方前進的樣子,而那個位置……」他看似隨意的往後一指,「已經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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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所在的位置前方有個綿長的陡坡,陡坡後面是一大塊有著數片田園的開闊土地。現在是九月初,田裡的稻草宛如翠綠色的大海,被風吹得激起陣陣浪花,房屋星羅棋布,由外至內,由稀疏而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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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雨的午後,空氣中仍帶有濕潤的青草氣息,遠方高山綿延環繞著這片綠色稻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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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一幅彷彿母親溫柔懷抱稚子的畫面,看上去非常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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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艾迪爾」,人稱「理想之鄉」(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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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註解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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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王室教會:聖教會設於各個王國內的,專屬王族成員的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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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2.感知能力:在此是指修練過炁的人,鑽研到一定程度後便可以感受到他人的氣息有無惡意。第一章提到過的炁的感應基礎,是能在對方不刻意隱藏下判斷生理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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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3.「艾迪爾」=「理想的」(ide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