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是香檳開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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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新隊員加入～！」開瓶的是個身材略嫌矮小的金髮小夥子，外貌大約十三四歲，脖子纏一條兩尺餘的大圍巾，上身是無袖漁網款灰衣，下身是方便活動的彈性短褲，腳套中筒靴，一對拳頭纏著層層繃帶，這個年輕格鬥家造型看上去活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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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有答應過加入。」掃羅看著他的興奮樣子，毫不留情地潑了記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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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男孩登時僵硬，瞠目結舌地盯著掃羅看，一字一句的道：「你…不是要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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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過太多步驟了，拿但業。」卸下了槍枝裝備，仍穿著迷彩軍裝的安德烈沒精打采地將雙腳軍靴架在桌上，百無聊賴地晃著酒杯：「他只答應了跟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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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我聽猶大說要辦歡迎派對…」水靈兩眼露出無辜的光芒，拿但業失望得快要哭泣：「人家準備了很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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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坐在長餐桌的角落座位，另一個白衣青年甚是優雅地品嘗著清幽的紅茶：「要來一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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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也開了，讓老子把它給乾了！」一雙粗壯改造臂映出硬朗鐵色，黑實老漢一把將拿但業手上的香檳搶過來，聽他那把獨特的嘶啞嗓音，看來就是安德烈口中的老爺子大雅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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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不要一個人喝光了！」彼得拿著酒杯走上前來，投訴道：「分一半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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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酒的話，去跟猶大要啊。」大雅各像個老頑童似的，死也不肯把香檳瓶讓給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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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大，給我弄杯你最拿手的酒來！」彼得扭頭望向那簡樸而不簡陋的吧台大聲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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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收錢的。」熟練地將各種酒精倒來倒去，稱為猶大的這個男人身穿暗紅大衣，灑脫下擺開燕尾交叉，頭髮是蓬鬆的一大塊，戴著的是一副小圓鏡片的墨鏡：「蘭姆二十，威士忌五十，龍舌蘭……一百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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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貴了？以前不是這個價錢的！」彼得抗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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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價格是會變動的。」猶大若無其事的繼續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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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手足還要賺錢？」彼得有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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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做賠本生意。」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猶大說道：「決定權在你，我不會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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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彼得氣不過，馬上將目標轉回去大雅各身上：「老爺子分點給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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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樣子的嗜酒如命啊。」另一個身形高佻瘦削的男子登場，全身上下都是正經八百的商務正裝，襯衣西褲一絲不苟，見他托著無框眼鏡的文弱秀才模樣，看來是個頭腦型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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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剛和多馬一起去處理些事情，耽誤了些時間。」馬太跟在秀才的背後出現：「大家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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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齊的。」另一個兜帽男子從掃羅背後驀然冒出：「西門那傢伙只會跟炸藥混，壓根兒不會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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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出現在背後，掃羅直嚇得從椅上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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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緊張。」看著掃羅的反應，兜帽男子甚覺好笑：「若我真想下手，你會在魂歸天國之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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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介紹。」馬太說道：「他是達太，專職負責暗殺的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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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快速平伏下來，掃羅禮貌性的點點頭，迅速的打量對方一陣。全身以白色為主調，兜帽男子的臉容因陰影關係而暗昧不清，只見他手腳四肢都微有不尋常的隆起，要不是掃羅經長年訓練也不能覺察，果真如馬太所說是刺客之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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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老大彼得，重武器的專家。」馬太繼續介紹：「愛好使用加特林火神炮、火箭彈，有時候也會挺著兩枝M63重機槍上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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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老爺子，『磐石武裝』準備得如何了？」在搶酒的途中，彼得順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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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老子是誰了？老子可是成功開發史上最強兵器『半尼其』的偉大工程師雅各啊。」大雅各沒有絲毫鬆懈，完全不讓彼得得逞：「就只差最後調整而已，一定能趕及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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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個直昇機的機師哩？」聯想起同名的小雅各，掃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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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會堂那裡。」達太答道：「他是個高明的間諜…雖然膽小又懦弱，沒甚麼主見，長得又大眾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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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樣算在誇自己的弟弟嗎……」安德烈禁不住吐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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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太和小雅各是親兄弟。」馬太給掃羅解說道：「老大和安德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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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哥哥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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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雄厚而溫和的磁性男聲響起，掃羅看去，來者是一個頭紮紅頭巾、鰓骨長滿青藍鬚的壯實男人，見他身上襯衫和披頸汗巾，猜想是機工技師一類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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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老弟，剛忙甚麼？」大雅各以他的那把廝啞聲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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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以前一樣，搞一些可以避免傷亡的兵器。」約翰答得不愠不火，跟大雅各的剛烈脾性大相逕庭：「保養維修麻醉槍、催淚彈、震撼彈，最近在研究橡膠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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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刺客的角度來說，不殺的兵器用途有限。」達太不敢苟同的點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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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堅信不殺有它的價值。」約翰答得敦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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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殺人是不好的！」拿但業聲援道：「你說是吧，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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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作腓力的白衣青年呷著紅茶，沒有答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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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一個千人斬劍客會同意？」達太問道。聞言，掃羅這才注意到腓力腰間那把不長也不短的弧形白刀，與刀主相得益彰，全人散發著溫文而隱含威懾的迷人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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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拿但業語塞。一瞄掃羅，就極不自然地轉換話題：「對了，是自我介紹吧？你好，我叫拿但業，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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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應該是個拳法家。」打量一下拿但業，掃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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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點拳法，但更擅長腿技。」拿但業得意的揚揚他的兩條鐵腿：「看，連『福音』也把我的改造腳留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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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是甚麼？」又聽得一個新名詞，掃羅感覺有點吸收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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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馬跟馬太對望一下，後者點點頭，多馬就自動請纓道：「讓我來解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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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餐桌另一邊的電腦旁按了幾個鈕，多馬就把投映機給開了，上頭出現一瓶裝著鮮紅液體的注射器，右下角寫著福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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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字面上的解釋就是『好消息』。」托托眼鏡，多馬徐徐答道：「我覺得你不會接受這麼膚淺的答案，那我就進一步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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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實說，我們並不知道福音的正體是甚麼。」多馬按一按鍵，畫面上就出現了一堆看似是成份解析的文字：「最接近的描述，是『能夠在生體上作用的先進奈米有機電腦』。就作用上來說，或許稱之為『改造血清』比較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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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就是作用不明的微型電腦？」頓時出現太多不能理解的詞彙，掃羅實在消化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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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作用。」馬太修正道：「它是針對人工改造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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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馬把話接下去：「法利賽人愛用密示拿、革馬拉或米德拉什來編程，但這三種語言都沒能成功將福音解碼，顯然他們也不會知道這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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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為甚麼會有福音？福音是從哪裡來的？」掃羅滿腹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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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馬鏡片泛光，不發一言的再按一下鍵，福音的圖片就被推到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又一張的相片。相片上的背景是錫安城的不同角落，但焦點全都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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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掃羅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身潔白卻染血的兜帽連身衣，面目不清的神秘人，不就是當天將掃羅一雙人工眼睛照盲的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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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自稱『人子』的神秘人先後傳播給我們的。」多馬緩緩說道：「每一個使徒本來都是接受了改造，逐漸遺忘溫情暖意的冷酷法利賽人。但在接受福音以後，人工組件就逐漸失去功能，一點點的被有機的肢體或器官取代，最後變成廢鐵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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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重新長出來的部份還比原來強壯幾倍哩。不過很神奇的是，取代的過程會愈來愈慢，最後殘留一部份的機械組織在我們身上。」拿但業忍不住插嘴：「例如我就是雙腳，腓力就是四肢，最厲害的老大就是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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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有很高的適應性。也就是說，它會跟宿主的細胞融合，所以每個接受了福音的人身上都有福音細胞。愈新鮮抽取出來的愈活躍，也愈容易傳給別人。」多馬作出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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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來到我們召開這個會議的目的。」馬太把話接了下去，多馬就配合的放映出相關的文件內容來：「我要講的，就是我們使徒的大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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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的…大使命？」掃羅嚥嚥口水，豎起耳朵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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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福音，這就是人子交託我們的任務。」馬太拿出一枝載滿福音的注射皿來：「我們要令福音傳遍錫安，讓每一個人都接受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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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豈不是會令所有錫安的人都變回血肉之軀嗎？」掃羅顯得很是猶豫：「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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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直接告訴你好了。」多馬在電腦的輕觸式屏幕上連點幾下，整座錫安城的立體模型就出現了。將焦點拉近在會堂上，多馬解說道：「整座會堂有一百層，在第七十層開始是軍政部的禁地。軍政部有一台連結整個錫安城的中央伺服器，叫作塔木德，本來只用作監控網絡，但落在有心人手中的話……這玩意就會變成控制所有法利賽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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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駭然的掃羅已猜到往後的內容，劫不敢宣之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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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安的大祭司亞拿正秘密開發彌賽亞程式－其實是病毒，意圖透過塔木德對所有法利賽人進行統一控制。」多馬冷靜理性的分析著：「至於目的嘛…應該是想發動暴動，一口氣推翻羅馬政權的殖民管治吧。強化改造的身體，消除獨立意識，由統一意志統馭，不知畏懼為何物，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軍隊，而是巨大的戰爭機器。考慮到這點的話，亞拿要將羅馬軍兵趕出錫安並不難，連同他本身無堅不摧的戰力考慮進來……他甚至可以毀滅整個羅馬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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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人囂張拔扈、高傲自大，又好吃懶做，想推翻他們的心情我能理解。」掃羅搖著頭，否定多馬的推論：「但這並不代表大祭司會這樣的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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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羅。」馬太說道：「亞拿是個戰爭英雄，愛國情緒偏激，個性又剛愎自用，痛恨受人頤指氣使，密謀推翻羅馬是相當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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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馬太此話與指控亞拿利用成千上萬的性命作為報復的代價無異，一直效忠法利賽的掃羅自是極難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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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也好，地球都會繼續轉動，亞拿也會繼續他的陰謀。」對掃羅的情緒反應無動於衷，多馬鎮靜得近乎冷血：「但塔木德不是他所能駕馭的東西，也不是法利賽人可以利用的東西，這玩意甚至不是由法利賽人開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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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是嗎？」拿但業一臉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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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任務簡報你都沒在聽吧…」安德烈看不過眼，插嘴解說道：「法利賽人只是根據先祖摩西流傳下來的源碼編程，幾乎沒有原創任何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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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的。」多馬提出駁論：「那段最關鍵的源碼損毁了大部份，他們被迫自行補編，才勉強成功啟動塔木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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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現在正運作著的塔木德其實是瑕疵品。」馬太接著說：「所以如果亞拿真的在塔木德裡強行載入彌賽亞的話，只會令所有連接的機器或程式癱瘓，連帶接受了改造的人的維生系統也會失效，結果就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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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太，你搶了我的台詞。」多馬微瞇兩眼，不悅地用中指托了托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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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太瞄瞄多馬，後者又盯著他看，兩人彼此對望著，沒人把話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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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打算怎樣做？」見場景僵硬了下來，掃羅便把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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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在亞拿之先，在塔木德注射福音。」多馬立即答道，不讓馬太有講話的機會：「這，也是福音計劃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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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功，會發生甚麼事？」掃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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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馬太答得乾脆：「人子選召我們成為使徒，我們受命於人子，他才是我們的領袖，也只有他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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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是領袖。」掃羅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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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馬太失笑幾聲：「我跟大家一樣，以前是自私無情的壞人，但因為福音的緣故，現在才得以成為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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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弟兄。」達太以內斂風格主動舉杯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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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雅各和彼得豪氣干雲的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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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再考慮一下。」腦海中浮現該亞法的樣子，掃羅內心是滿滿的猶豫。要一下子決定脫離法利賽而加入使徒，掃羅自覺與叛變無異。然而方才所聽的一席話，再加上先前一個個殉道者的堅定，卻一下又一下的衝擊著掃羅以往所堅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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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逼你，但在個人而言，我很希望你能留下。」馬太一貫溫和的道：「你應該累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把答案告訴我們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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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馬太說的不錯，掃羅已經疲態漸露，不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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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此解散吧。」馬太說了一句，吩咐拿但業道：「拿但業，你帶掃羅去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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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拿但業興高采烈的跑到掃羅身邊，興沖沖的道：「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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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羅掃視一下其他使徒，見他們各自散去，只剩大雅各和彼得還在爭奪著那瓶香檳，輕舒一口氣便跟著拿但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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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羅並不知道，猶大盯著他後背的眼神是多麼的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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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墨鏡後的眼睛，跟翱翔天際的蒼鷹從千米以上俯視獵物的厲目沒有兩樣，狠如戰士的大斧，準若最快的疾箭。若掃羅回頭與之對望，肯定就要體會萬弩透心的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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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陣凝視所帶的不是熾熱的仇恨，只有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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