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定的不可逆 - Ch.1

「看呀～“玩具”到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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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莉雅大人，這一期的玩具和食物補給送到了。已經由珍妮特點算過。一共是五十五件玩具和八十件食物。」

咖啡色頭髮的少年深深地彎腰，畢恭畢敬地跟面前的灰粉髮少女報告。

「嗯，辛苦了。」

賽莉雅玩弄着手中的眼球，轉一下捏一下握一下然後一口啃下。她用拇指抹掉嘴角那抹艷紅，像是發現了什麼新事物般自言自語，

「眼球的保鮮期是一天。」

她慢悠悠地命令仍然彎着腰的少年，

「記得檢查好玩具們的腳鐐，我不希望再有上次的意外。我會讓基斯兩小時後過來檢查的。」

「遵命！」

「出去吧。」

「是！」

賽莉雅將視線移向窗外那些負責運輸的工作人員，一個個鐵籠裡裝着不同反應的少男少女們。她將一塊人肉拋到空中再張開口把它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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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二千多年前人類的食物鏈被徹底推翻，世上出現了一批有着異於常人的體質、力量、五感和速度的“人”，他們當中分為三個種族：

第一種是Devouring Soul。他們擁有純粹的元素力量，例如木土水火雷風。

第二種，Phantom。他們可以用意志幻化出屬於他們的“寵物”，由常見的貓狗兔子到蟒蛇獅子北極熊，再到最後的神獸－羽蛇朱雀雷鳥。越厲害的Phantom。他們的寵物會越實體和龐大，即使是普通的小動物也有機會藉着＂進化＂提升實力。

最後是第三種，Lysias。他們是偏向平凡的不凡。持有偏向平凡的超能力例如瞬移、隔空移物、治癒，當然之中亦有佼佼者比如言靈、催眠、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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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們發現了更為罕有和強大的一類人－Frantic Chao。

他們的數目甚少，時至今天，Frantic Chao依然僅有7位。他們堪稱是Devouring Soul、Phantom和Lysias的結合體，提取了他們三個種族中各一的超能力，再額外添加可以操控光或控制影子的異能。Frantic Chao所有的功能都更勝他們一籌，而且將近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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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地位最低的Prey和Doll，雖然他們有學名，但在賽莉雅他們眼中就只是單純的食物和玩具。

Prey，顧名思義就是被獵食的人。順帶一題，Devouring Soul，Phantom和Lysias都是嗜血的，他們有嗜血的基因。雖然他們依舊可以進食普通食物維生，但經研究發現進食Prey可使他們的身體機能提升，所以每個月都會進行一次Fanatic Party，專門進食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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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ll，是金字塔的最底層。很奇怪對吧？玩具竟然比食物更低級……這歸咎於玩具的特殊在於……他們是不適宜被進食的，他們只能供玩樂虐殺，一出生就被政府打上記號然後『放生』，方便被認出接着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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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過了二千年，大約十年前，四個種族中衍生了一批嘗試為Prey和Doll爭取權益的Pacificist。

Pacificist會抑制自己嗜血的本性、堅決反對進食Prey和出手制止其他人進食的機會。

有好一段時間Fanatic Party都無法如常進行，無法得到滿足的Devouring Soul，Phantom和Lysias—主要是Devouring Soul—繼而將怒氣發洩在任何街上看見的人的身上。

面對滿目瘡痍的街道和人滿為患的醫院，Pacificist被激怒了，後來慢慢演變成Pacificist帶領Prey和Doll發起大規模暴動，發誓要清除“我們”。

他們研發出將能力銘刻在武器上的科技，使玩具和食物也能使出能力，隨後他們嘗試推翻我們－Dark Purgatory，這是他們為我們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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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尚在胎盤時已經能被確認身份並採取措施，但總有些漏網之魚……為了不讓政府帶走自己的孩子，有些母親選擇躲起來不去醫院，秘密地生育及撫養他們，那些小孩長大後大多是Pacific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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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吧，Prey的人數約佔總人口的40％，Doll約20％，Lysias約16％，Phantom約13％，Devouring Soul約10.99999％，最後0.00001％屬於Frantic 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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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的人數不多，但我們屈服本性呀，我喜歡在Pacificist面前進食，他們無力的樣子真是百看不厭呢～那種帶着憤怒的眼神，又似乎混有些……解脫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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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莉雅披上外套，往教室外走去，

『這次……我一定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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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賽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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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斯總說我有雙美麗晶瑩的淡紫色眼睛和灰粉色的直髮，而我應該多為這雙美麗的眼睛自豪。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習慣，我從小就會將頭髮束成低雙馬尾。我是一名Devouring So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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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總認同「將危機扼殺在搖籃裡」這句話，我們這些Dark Purgatory的後代會被針對也是預料之內的事了。

隨著Pacificist的人數日漸增長，我認為他們變得更激進了。但凡在路上看到落單的Dark Purgatory－尤其是小孩子－就會打對方一頓，更嚴重的話……一個城市一天獲報十多宗綁架失蹤案，看明顯了吧？到底誰才是惡魔呀？

但當然，他們能針對我們，我們自然也可以針對他們。始終近半的商店都是我們的人開的，不想讓Pacificist的人光顧就不讓他們光顧。雖然有點殺敵卻自傷，但他們開心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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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居住在一個規則相對地少、Pacificist也較少的城市，所以會不時看到兩三個不守規則的Lysias將食物拖進後巷吃得一乾二淨。對於這種無法控制自己的劣等貨，我從來不會給予肯定。

「你們……忘記了只有玩具有豁免嗎？」縱使規則再怎樣少，為了不激起民憤，還是需要些敷衍的約束。

他們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向被我打暈的同伴，二話不說就對我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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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抽出腰間的金色鐵扇利落地開扇對着他們一揮，一陣強風隨即將他們吹到旁邊的牆上，

「呀啦……牆壁又凹陷了。」

我再揮一下，他們的身體立即出現五道深至見骨的傷痕。當我轉身離開時，那位食物突然開口說，

「那個……謝謝妳。」

我歪着頭不明所以，為什麼要感謝我？

「為什麼要謝謝？」

這次換作她感到不解，

「啊……妳，不是在乎我這種人才－」

「妳誤會了，我不是在幫妳呀，我只是在懲罰不守紀律的違規者，他們惹我不爽了。如果我是在適當的時候遇見妳的話……我為什麼要放過到嘴的美食？」

難道她覺得我是因為善良而出手？不，我是遵守規矩的保守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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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十歲那年被正式編入藍河學院的A班。

在新的教育政策下我們第一年會被隨機分派至A至S十九個小班，第二年才會按實力分班。一年的上課時間只有五分之三，剩餘的五分之二是“自由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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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評估了A班中所有人的性格，裡面有幾個人值得我注意－未定的Pacificist。

其中一個叫安格斯，他是個擁有棕色頭髮、杏色眼眸的溫馴男孩。他不只一次在言語上暗示自己支持食物的反抗活動和不贊成進食食物，但在其他人眼中這被歸類為不懂事的行為。

呵，這樣我就越發期待兩星期後的Fanatic Part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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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atic Party當天，我們的老師說，

「今天會是你們第一次體驗Fanatic Party，十分抱歉我沒有辦法手把手教導你們，你們……自己摸索吧。」

她匆匆說完就落荒而逃，誰叫她也不過是一件食物……每三個月便會被替換呢。

「我……我們要怎樣處置他們？」一個女同學問，她很緊張，手都攥得發白了。

我望向那三位食物，恐懼得面色蒼白還失去活動能力……真，可，憐，呀。

「我們不是要殺了他們然後把他們吃掉嗎？」

「但……誰來呀？」

一名咖啡色頭髮的男孩用顫抖的聲線大喊，

「你！你呀！你都說出來了，你快去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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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呀，平常威風凜凜的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也不過是互相推卸“義務”的人。

「為什麼不叫安格斯？他應該可以吧？」我提出建議。

「安格斯？可以呀。安格斯！你來！」

「對呀安格斯！你該不會是個膽小鬼吧？！」

安格斯你這是什麼表情呢？為什麼我會這麼想發出恥笑？

「我……我……」

你收縮的瞳孔背叛了你，他們強硬地將刀塞進你手中，看來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手染上鮮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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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看着三件食物跪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樣子，還不斷猛烈地搖着頭，瞪大的雙眼都像是在說「別殺我」。

他始終無法恨下心，扔下刀打算奪門而出，但一根樹根抓住他的腳腕將他吊到空中。

「！」

全班的視線立即被那位控制住樹根，淺綠色頭髮的少年吸引，

「他是掌控木元素的？真厲害，已經可以將一盆小盆栽的根放大十倍。」

這是其中一人的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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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啦基斯，把他翻過來讓他好好看着我們。」

賽莉雅命令道，瞄向安格斯時眼裡全是不屑。基斯眨了眨同為淺綠的瞳孔，將安格斯放在他們正上空。安格斯的反抗都是徒勞無功，只會令謹慎的基斯控制藤蔓將他纏得更緊。

賽莉雅走到安格斯剛才的位置，撿起他扔到地上的刀，在驚慌的眼神中她插死了其中一位食物，其後她向全班攤開雙手，

「殺人……並沒有那麼困難，只要插下去就完事了。有人要試試嗎？」

最後由三位被她慫恿的“勇士”解決了其餘兩件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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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莉雅……大人？我們應該怎麼……」把他們吃掉？

而賽莉雅選擇轉過頭讓眾人一睹她現在的樣子，

「呀！妳的嘴角！」

「血呀～怎麼？」

她舔乾淨五指，用紙巾擦掉嘴角未乾的血漬，她一邊往自己的位置走去一邊說，

「我們不需要整個吃光，只需要吃一部分可以了，你們可以選擇吃什麼部分，看看那個部分最合你的口水～像我。我喜歡眼球，亦希望收藏它們。」

冷靜地說明完後她昂首示意基斯放安格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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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莉雅對吧？妳！妳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安格斯一下來就激動得破口大罵，但在下一句出口前一陣清水潑到他臉上，

「閉上你的嘴，我們身為Dark Purgatory，這種事已經是注定的。你這個背叛者Pacificist不能接受就麻煩你去跳樓！」

藍色頭髮的少女對他大吼完，便伸手將最靠近她的食物的左手扯下來，然後走到賽莉雅旁邊坐下，一口咬下去，

「呀～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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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賽莉雅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在少女眼中只以為她是為殺戮而雀躍，

「嗨～妳好呀，妳知道妳剛剛很帥嗎？我叫多洛斯，是水元素的擁有者。」

賽莉雅回握多洛斯伸出的手，

「妳好呀我是賽莉雅－」

「賽莉雅，我們可以做個一生的好朋友嗎？」

她望着多洛斯灰色的眼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有個漩渦在出盡力嘗試把她卷到水底，

「……可能可以。」

但她始終游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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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洛斯彈起身似乎十分意外，

「妳，怎麼，不可能的……」她搖着頭快步離開。

不解的賽莉雅望着目擊了一切的基斯，

「……她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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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後她獲得了尊重和地位，在這種世代你越能表現出瘋狂，你的地方就越高。

不知是誰先開始稱呼她「賽莉雅大人」，僅僅四天，大半級的同學都開始稱她作「賽莉雅大人」。

『上次我辛辛苦苦，為他們付出那麼多，他們完全沒理會……現在只不過是一個Fanatic Party……』

但正因如此，她在短短一個月後成立了她之前未能成立的組織，稱之為Mob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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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並不存在我們看不到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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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組有六個人，她、基斯和“剛認識”的蘇爾科斯奇、貝絲特、艾倫和奧爾瑟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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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斯，A班……Devouring Soul，木元素擁有者，他好像有頭髮偶爾會瘋狂生長的煩惱，這是木元素的副作用嗎？他喜歡鮮血，亦說過他的藤蔓在沾上鮮血後會生長得更有生氣。」

「K班蘇爾科斯奇，Phantom，夜光閃蝶，可能是閃蝶的原因，他的頭髮有種類似金屬的光澤的……感覺，顏色一定要形容的話是接近透明的，但在陽光下會散發七彩的光芒，他有雙同樣是七色的眼眸。最喜歡少女的指甲。」

「貝絲特，G班。也是Phantom，是一隻普通的黑貓，跟她的貓一樣，她也是黑髮金眼，喜歡不過20歲的人的犬齒。」

「而B班的艾倫……火紅的長髮，鮮紅的瞳孔，無時無刻都充滿着熱情可能是受火元素的影響，喜歡血，“熱騰騰的鮮血……不會使妳感到振奮嗎？”這是他的說辭。」

「最後是D班的奧爾瑟娜，她的治癒力十分強勁，擦傷之類的她用三秒就可以恢復如初，是我們偉大的醫療兵。她的髮色是淡藍，瞳色是深藍，喜歡少男的右手中指。」

賽莉雅坐在活動室的沙發上，一邊說一邊在腦海中描繪他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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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頭注視位於活動室最後方的人體模型，

「聽說只要吃掉對方的器官，就等於把對方一部分的靈魂保存在身體內呢～」

『我的靈魂卻一直在我的身體……』

賽莉雅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下一班地鐵要來了，快點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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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個月，是第二次Fanatic Party。

「賽莉雅大人，眼球。」

橘色頭髮的少女雙手奉上一紫一紅的眼球，賽莉雅滿意地揚起微笑，

「謝謝喔～」

「是！」

少女雀躍地說，賽莉雅瞇起眼對她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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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莉雅背靠著窗戶，左手搭在窗框上環視整間教室，

『基斯正在練習如何控制藤蔓的力度，艾倫凝望着焚燒中的屍體……』

「莉雅？這是我的同學－韋納爾。」

奧爾瑟娜突然出現，身後站着一名男孩，

「妳，妳好。」

『太好了，省了找他的時間。』「你好，你是……瞬移的對吧？」

韋納爾驚訝地回答，

「對，對的，我的確會瞬移。妳怎看出來的？」

「小娜常常提你呀～我都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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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韋納爾在瞬移方面的造詣很高，他有辦法在不知道目的地的情況下到達另一個場所，他絕對適合當潛行呢！」

話中有話，是希望賽莉雅允許他加入吧？

韋納爾和奧爾瑟娜都期待地等待着她的答覆，

『韋納爾的存在是需要的，有幾個人需要他去找……』

「歡迎你呀，韋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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