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防線-鐵與血 - 第四章-第一階段攻防戰

「這數量有破萬了吧?」

站在高台上的斯卡尼爾，視野中已經不見曾經繁茂的針葉森林，在硝煙瀰漫的大地上，只剩下如大海般的鋼鐵猛獸。

八足、六足、四足……履帶式，幾乎所有現役型號的裝甲載具都出現了，可以說是閱兵大典的級別了，就只差沒有人類的軍隊方陣了。

叛軍的無人工程車在火炮的掩護下，開始在修築起各種防禦設施，為了就是防止有任何的人逃脫，打算在此處一口氣殲滅最棘手的英靈部隊。

「所有人注意，敵方開始砲火打擊，十秒後落地。」

叛軍的進攻方式如同兵書，聚集在陣地內的各種大小口徑火炮一字排開，隨著警報聲的想起，漆黑的天空中開始下起了火雨。

有著精確制導能力砲彈，開始對雷達、通訊站等軟目標實施精確打擊。而穿甲彈則是瞄準著各種掩體，貫穿厚實的鋼筋水泥，將堡壘殘存的陣地給破壞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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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第一階段完成第二階段開始』

『指令』……『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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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引擎，將身上的積雪給震落，原本是人類引以為傲的多足機甲兵團，此刻成為了叛軍手中最為鋒利的尖刀。

各種重型機甲的用著交替掩護，快速地接近堡壘，在火力兇猛的坦克砲不斷的轟擊下，外圍的牆體上很快就被轟出了足夠一輛坦克車過去的缺口。

部署在圍牆四周的詭雷和自動槍塔很快被觸發，稍為的拖延住了叛軍的進攻速度，但隨後無人偵查車就靠著數量押了進去，加上大量的機甲拋射出干擾煙霧，阻礙了大部分的反坦克武器的攻擊，也有少量的重型單位突破反裝甲火力的打擊跟了上來。

戰鬥的範圍很快就進入了堡壘的地表範圍，叛軍有著優秀的協調能力，英此可以在密集的火力打擊下，在不誤傷友軍的同時讓部隊與敵人短兵相接。這樣的戰術幾乎可沖垮任何已知的傳統軍事防線，恐怕就只有現代的都市水泥叢林可以稍微的阻礙火力的優勢。

「傷員立刻退下，千萬不要戀戰。第二隊去防禦機庫，將那裡進來的敵人都幹掉，不用留下活口。」

堡壘底下龐大的地下通道，給予了英靈部隊防守的重要地理優勢，這是他們唯一能夠對抗的資本。

在堅硬的凍土和岩石的雙重保護下，除非是使用專門鑽地的彈道導彈或航空炸彈，否則單靠傳統的火砲是不可威脅到隱藏在地下的英靈部隊。

「雅希瑪，三區遭到入侵，我們正退守彈藥庫。」

只是就算有著地下掩體的工事，英靈部隊的人數依然是劣勢。與外面那些跟大海一樣的龐大機甲部隊相比，她們根本不值得一提。

「堅持十分鐘，支援立刻趕到。斯奈，三區的彈藥庫需要支援。」

「知道了，我這裡剛好也處理完了。我現在立刻過去。」

斯奈說著推開了壓在身上的無人偵查車，用著敏銳的視線檢查著黑暗的走廊。

如同過街老鼠數量的無人偵查車，全部都已經因為失去了核心和電池停止了運作，如同死屍般的停止在了廊道上。

撇了一眼腰間上的彈要袋，確認裡面還足夠在解決幾十隻的彈藥，很快的斯奈就將狙擊槍收好，向著三區跑去。

「死守大門，我們彈藥十分的充足，不用害怕它們!」

負責守衛第三區的是波沙小隊，然而正當她們守著狹窄的入口時，突然被從通風管道鑽出的叛軍給偷襲。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型無人機那還好，但偏偏入侵的是妮絲提小隊在地底下遇到的怪物。

似人非人的怪物，因為適用人類屍體製造的，因此少將和雅希瑪暫時性的將那些怪物稱為「屍兵」。

屍兵有匹敵英靈部隊大多數成員的高動性，武器的選擇也與她們一樣多樣，只要是步兵能夠使用的武器都能使用。

長年都是與怪物、機甲戰鬥的波沙，因為首次跟人形，並且性相差無幾的敵人戰鬥，所以她們在戰鬥的經驗上吃了不少的虧，好幾次險些全軍覆沒，到最後就只能退守到了彈藥庫。

「屍兵六隻，三點鐘方向。」

「機槍點射壓制，輪流射擊。」

在基地的設計初期，為了給予在彈藥庫外足夠多的工作空間，大門前被設計的十分寬廣，甚至為了架設吊運設備，還有加高以便增設滑軌鋼梁。這樣雖然給予了補給人員便利的工作環境，但同樣的也給了入侵的敵人可以展開那龐大數量的空間。

用著各種遺留的集裝箱，波沙小隊在彈藥庫門前重新構築起防線，並依靠著兩挺輕機槍的火力，很艱難的擋下了一波波的攻擊。

「波沙小心!」

然而在數量趨於劣勢下，還是有一隻屍兵抓住了所有人瞬間空檔，迅速越過障礙物，衝刺來到了波沙面前。

槍口已經來不及對準，接下來的所有攻擊都只能硬接下來。

雙眼中的高速攝影機在短暫的時間瘋狂地提供的情報，看著屍兵手中裝著刺刀的步槍，又看著另一隻半邊腐爛的手臂上，被各種鉚釘和螺栓暴力接上鋒利金屬。死亡的陰霾從腦海中閃過，記憶體內沒有任何的影像資料，但此刻的腦海中卻清晰出現了，那個少女被大卸八塊、鮮血淋漓被分屍的慘烈景象。

她們不是人類，她們甚至連生物都不算。

可是此刻的她們卻有著跟人類一樣的反應，有著對於死亡的畏懼。

呼……

當冰冷的刺刀尖端即將要碰觸到波沙時，跟著角落的少女輕微吐出寒氣，特製的穿甲彈貫掠過了叛軍的頭頂，不偏不倚的命中屍兵的腦袋。巨大的動能將屍兵的身軀與頭顱分離開來，並連帶著劇烈的衝擊力，打斷了屍兵攻擊的方向，讓刺刀的尖端只與波沙的皮膚輕微的擦過，然後就倒在了地上。

在其他屍兵和叛軍還沒反應過來前，雷達和感測器無法探知的死角，隨著少女的呼吸頻率又有數發子彈飛出，瞬間擊斃了大量的屍兵。

「好險，看來我來的剛剛好。」

斯奈蹲坐在天花板的鋼樑上，灰頭土臉的說道。

「接下來屍兵就交給我。」

短短幾秒的時間內，大量的屍兵被快速的擊毀，這讓它們腦中的電子晶片重新評估了眼前的所有敵人，重新編排威脅等級。

很快的在無數的抱錯與修正過後，斯奈的威脅等級被調整到了斯奈的威脅等級被調整到了──極危。

屍兵僵硬的抬起頭，用腐爛的不成形狀的雙眼，看著上方的斯奈。因為水晶體被嵌入的感光元件，所以正散發出陣陣紅光，就像是黑夜中魔鬼。

就只差用那張噁心的嘴臉，嘶吼著痛苦的慘叫聲了。

「糟糕!」

正當斯奈打算繼續狙殺屍兵時，它們瘋狂的就跟喪屍電影一樣，將停止運作的無人車當作地腳石，頂著波沙小隊的火力向著上方的梁柱攀爬。

斯奈立刻停下瞄準的動作，打算用梁柱之間的便道轉移位置，但是屍兵立刻就用密集的彈幕阻斷了去路。

跟流水沒兩樣的子彈，不斷打在腳下的鋼板上，劇烈的震動頻率如果是一般隊員，恐怕不是腳麻，要不然就是摔下去了。

為了躲避子彈，少女只能盡可能地壓低身姿，躲在厚實的水泥柱子後，希望這樣可以減少被命中的機率。

很快的屍兵們就一擁而上，手中高舉著槍包圍了斯奈。

屍兵發出極為低頻，如同死者死前最後的呢喃一樣，此時的少女與他們中間，就只剩下一根柱子了。

「真搞不懂，為了解決小小的狙擊手，居然放棄可以摧毀防線，讓大部隊近來的機會。」

少女強裝鎮定的語氣說著，屍兵開始謹慎的向強推進。

一步、兩步。

因為屍兵大腦中有植入微型電腦，所以除了四肢僵硬會拖延動作外，他們可以行為完全同步的繞過柱子，將同步槍口對準了柱子後方預計會出現的少女。

然而在柱子後方的並非瑟瑟發抖的少女，而是迎面飛來的子彈，以及眾多的閃光彈爆炸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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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失去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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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奈縱身躍起，她靠著閃光彈爆炸前的瞬間，記下了所有屍兵的位置。立刻用雙腿夾住最近的屍兵，並用力旋轉身軀扭下他的頭顱。同時用著子彈有限的手槍，精準的攻擊其他失去行動能力的屍兵。

瞬間屍兵發出了淒慘碎裂聲迴盪在梁柱上，屍水與電解液混雜的詭異液體，開始成堆的滴落到底下的戰場上。

劇烈的噁臭味很快充斥戰場，叛軍因為都是無人機，所以這點臭味沒有半點的影響，反倒是波沙小隊差點被燻得睜不開眼。

隨後當屍兵的屍體碎塊被丟到地上後，叛軍發現了異常，短短數秒的時間裡，所有的屍兵訊號都消失了，而落入戰場的不明物體，正是屍兵身上的零件和材料。

運轉起核心的散熱風扇，負責指揮的無人偵查車很快評估完戰場局勢，並果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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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作戰失敗』

『命令』……『三號撤退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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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量的煙幕被從無人機中被噴出，瀰漫的煙霧中可以聽見輪胎和履帶大量遠去的聲音。等待視野煙霧中的金屬碎屑消散後，波沙小隊再次的用感測器掃描戰場，確認沒有叛軍殘留後，才放下了緊戒。

「累死了!」

波沙癱倒在地上，她很幸運的身上都只有挫傷，只要簡單包紮就能重新回到戰鬥中。可其他隊員就沒那麼幸運了，五人輕傷，一人失去戰鬥能力。雖然沒人死亡，但是這對數量稀少的他們來說，是戰力的嚴重受損，很難想像下次戰鬥又該如何應戰。

「要喝嗎?」

斯奈將擦完的毛巾掛在脖子上，從補給箱中拿出兩瓶水。

冰涼的清水，不管是人類還是英靈部隊，都是很有效的療傷工具。波沙很快的接下，並大口的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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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短暫激烈的戰鬥，雖然是以英靈部隊的勝利暫時停下，然而代價是地表上的防禦建築幾乎全面損壞，徹底的失去防禦地表的能力。

「一成的戰力受損嗎?雖然有預料，但沒想到那麼慘烈。」

坐在戰情指揮室中，雅可夫看著厚重的戰鬥報告，雖然上面都只是些數字，但是他很清楚這些數字背後都有著沉重的代價，都是左右勝利的關鍵。

「屍兵的出現超過預料，原以為只是實驗體，但現在看來是已經投入戰鬥了。」

「可是此前都沒任何他們的情報，也就是說這是他們的首場戰役。」

屍兵有著跟英靈部隊相似的構造與性能，只是在各方面性能上弱化許多，因此可以簡單的認為是英靈部隊的劣化品。

但就是這樣的劣化品，卻讓人感到深深的厭惡。

恐怕是英靈部隊在設計之初，就有防止自行製造出同伴來，所以叛軍選擇了偏方躲避了系統的阻攔。

既然英靈部隊是在生命工程與仿生科技下的產物，那麼就把靈長類中最強大的物種──人類拿來當作零件，缺少什麼部位就補上什麼就好。

就算性能沒有很突出也無所謂，反正是要在戰場上當作雜魚，或者是執行傳統人類步兵的任務。死亡多少就補充多少，只要這場戰爭繼續持續下去，人類的屍體就是取之不盡的資源，敵人的每次死亡都會給予叛軍新生的力量，是永不枯竭的力量源泉。

「屍兵的戰鬥力並不高，但是很多隊員都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敵人，戰鬥經驗的不足十分明顯。」

「雅希瑪，我們有多少人擁有對人作戰經驗?」

「不算上我了話，只有六人。」

英靈部隊深印在腦中的規則，無法輕易的對人類出手，也就沒有需要與人類戰鬥的經驗了。

但這次的敵人偏偏有著人類的外貌、人類的戰鬥方式，如果不想點辦法，吃虧的永遠是她們。

「先分配到各個區域，短時間內將戰鬥的方式，還有將斯奈的數據共享給其他人，要在下場戰鬥前盡可能的減小經驗的差距。」

「遵命。話說……少將，我有個失禮的問題想問。」

雅希瑪將手中的報告放在桌上，面色凝重的看著少將。

「問吧!只要能回答的我都會回答，實在不用對我那麼客氣。」

少女的臉上出現無奈卻高興出現──果然是少將的表情。

「少將知道斯奈的型號吧?」

「嗯，這我知道，狙擊特化型──對人作戰實驗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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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一階段攻防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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