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影似乎被這聲尖叫給嚇到,頓時亂跑起來,同時也擦過更多人的腳邊,使得大家頓時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老鼠!不要過來!」「馬的死老鼠,敢過來就踩死妳。」「不要,救命啊!」
大概是被眾人的叫喊聲給嚇壞了,老鼠逃出眾人的腳邊後,一瞬間就消失於牆邊的裂縫裡。而同學們互相詢問狀況,比較膽小的女同學,還因此哭了出來。
「嗚,這裡果然有老鼠,好可怕,人家最怕老鼠了,嗚。」怡珍流著兩行淚水說著,玉如抱著她輕拍著背安慰著。
導師看大家驚慌的模樣,便安慰說:「這是幾十年的老房子,所以自然有老鼠長住,不過這裡也沒傳出老鼠咬人的樣子,所以不用擔心。」
「是啊。」定宏也跟著安慰說:「老鼠比你怕牠還要怕你呢,更不用說會跑來咬你,不用怕了。」
經過眾人七嘴八舌的安慰後,怡珍才慢慢地停止哭泣,導師見騷動平復後,才帶著大家進入餐廳。進去後,大家意外發現房間居然比在外面看到的更大,大圓桌至少可以擺上五六桌左右。
這時于莉再度出現於眾人面前,並且指示他們說:「大家好,你們的位置在靠窗的那個桌子,請各位跟我來。」
導師納納地摸頭說是,然後轉頭多此一舉地要大家乖乖地跟在後頭,然後同手同腳地跟上前去,惹得導師身後的小鬼頭們訕笑不已。來到靠窗的大圓桌後,大家也不管是否尊卑次序,都只依造自己喜好入座。
這大圓桌也相當地大,居然足夠大家剛好坐滿,而于莉對眾人點頭微笑後,便往中央主桌的方向走去。
「這菜餚怎麼看起來是冷的。」這時大家也發現到,桌上的菜餚居然都沒有冒出白熱的蒸氣。
導師看了看後說:「可能是他們的習慣或禮節吧,也許有可能是他們在喪事期間不吃熱食還是怎麼樣,到時候再問問看,大家就先將就一下。」
大家這才知道,為什麼能一來就看到菜餚擺在桌上,而那些後來穿黑色衣服的人,也沒有馬上就開動,原來這些菜餚是冷的。不過現代人也常常靠冷食過三餐,所以對此沒什麼意見,只是還有幾個在嘴巴裡抱怨著。
在等待陳家人入座時,導師突然注意到其他人都穿著黑色喪服,而他們這一桌的學生們,各各都是五顏六色的服飾,在餐廳裡顯得格位顯眼,於是便問大家說:「你們有帶黑色的衣服來嗎?」
大家聽了,反而用吃驚的眼神看著導師,萱柔還直接問:「該不會老師你忘了帶,你忘了我們來是要參加喪禮嗎?」
聽萱柔的問話,導師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我有帶啦,我是問你們有沒有帶,看待會要不要去鎮上商店買,我想只要黑色的衣褲就可以了,什麼樣式就沒關係。」
大家這才鬆口氣,紛紛跟老師說明:「我們都有帶啦,因為父母聽說他們要參加喪禮,所以大多就直接幫忙塞一兩件黑色衣服到行李裡,所以沒問題啦。」
咚!
就在這個話題結束時,陳家的長老級的人也剛好來了,那是一位看起來很有威嚴的老先生,當他的柺杖在餐廳地板敲出聲音時,原本還有細碎的說話聲,瞬間全部消失,且全部的人都低下頭去不敢張望。
欣芳他們雖然跟陳家沒什麼關係,比較不受影響,但現場的氣氛相當壓抑,讓他們也不得不跟著低頭靜思,只是雙眼仍在那邊亂瞄。
欣芳這才注意到,老先生的旁邊,有位老太太跟著緩步進來,只是她顯得較為平和安靜,因為她的存在,似乎把老先生的威嚴吸收掉一半。陳老先生和老太太身邊各有一位人員陪伴,似乎是他們的專屬看護,不過看起來彼此長相有些相像,也許是親戚之一。
當陳老先生經過中間的圓桌,要往主桌時,欣芳突然看到筱琳就坐在主桌前面的那一桌,瞬間心臟猛然地一跳。不過這回因為有一次經驗的關係,欣芳迅速回復情緒,仔細看去,果然是上次在學校看到那位超像筱琳的女警。
欣芳心裡想著,果然她也是筱琳家族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關係,居然長得那麼相像。就在欣芳胡思亂想之際,陳老先生已經在主桌坐定,並且舉起手表示可以開動了,大家這才抬起頭,拿起桌上的碗筷。
看到陳家的人都開始動筷後,已經快餓昏的欣芳他們,馬上跟著拿起碗筷,要開始夾桌上的菜餚,導師卻急忙阻止說:「等一下,先不要夾菜。」
已經伸出筷子準備做搶菜大戰的男生們,紛紛將筷子停在空中,不解地看著導師,有的還看向別人,卻見到陳家的人的確已經開動了。導師微笑地指著陳家的人,並指著旋轉桌上每個菜餚上的筷子。
大家兩相對照後,才明白地放下自己手上的筷子,改用公家筷子為自己夾菜,有的還特地幫忙要同樣菜的同學盛裝。頓時原本會是腥風血雨的餐桌戰場,因為公筷大師的出現,頓時變成和平祥瑞的烏托邦樂園。
當然也是有兩個不耐煩的,一直搶著第一個夾菜,也不幫別人一下,不過其他人想說反正還有其他的菜夾,沒必要跟火藥桶一起爭奪。所以大家還算快樂地吃著飯,還因為見到陳家的人開始說話,他們自然也不往多讓地聊起天。
欣芳夾起一塊牛肉凍,咬在嘴裡馬上就可感受到牛肉的香味在嘴裡擴散,而包覆牛肉的膠凍的部份,爽口怡人富有彈性,讓她還想再吃一塊。欣芳沒想到,這些冷盤的菜餚,居然也相當好吃,有些甚至還保有一點溫熱口感,根本看不出這些菜已經擺了好一段時間。
欣芳享受美味菜餚時,心裡也讚歎這裡的廚師,是否是外地請來的名廚,又或著是陳氏家族的子弟,在外學成回來的。不過無論怎麼樣,這裡的菜餚讓大家原本對沒有熱食的些許不滿,完全獲得平復。
欣芳拿起公筷,想要夾起春捲時,突然看到坐在對面的建銘,突然滿臉通紅地抓著脖子,還一直伸手到嘴裡像是要掏出什麼東西,或是想直接催吐似的。接著在大家的注視下,一臉鐵清地摔倒在地,
「快,他要窒息了。」不知是誰喊出的,讓隔壁的何秦迅速地丟下筷子扶起建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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