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滿足了好奇心,在窗邊的同學都很快地看完離開,讓欣芳他們得以更靠近窗邊,但從離開同學鐵青的臉上看出,窗外肯定有什麼不能入眼的東西。
欣芳頓時猶豫起來,不知道是否還要到窗邊看是發生什麼事情,但萱柔卻不斷地推著她,似乎比任何人都還要期待著會看到什麼事情。不過當欣芳看到一向大膽的崔浩,看過窗下的景象後,也臉色鐵青地離開,喉嚨還一陣蠕動,似乎想要吐些什麼東西出來。
欣芳馬上打消上前一探究竟的念頭,轉身想回到座位,卻因此不小心絆到桌腳讓身體晃了一下,偏偏萱柔在這時又推了她一把,就這樣整個人靠到窗邊,眼睛還直望到樓下一樓那一大片的嫣紅。
「什麼,什麼,樓下有什麼東西?」萱柔興奮地在欣芳的身後問著,卻沒注意到她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沒什麼,只是水泥步道上突然長出一大片紅花。」欣芳強忍欲嘔的感覺,隨便編個理由跟萱柔說。
萱柔聽了,拍手大叫說:「真的嗎,感覺好棒的樣子,我要看我要看。」
當萱柔想衝到窗邊看的時候,崔浩卻一把抓住她說:「沒什麼好看,快回去坐好。」
「可是……」
萱柔仍執意要去看看,崔浩不得以只好騙說:「那只有開個幾朵花而已,要看等秋天的時候看,才會開得多比較好看。」
萱柔這才被勸回座位,不過她仍興奮地跟其他人討論著:「真不知道步道上開滿紅花時,會有多漂亮,你相信會開嗎?」
崔浩看著其他人不忍傷害萱柔這種天真,因此雖然會想起樓下那噁心的場面,不過也都點頭表示同意。崔浩無奈地苦笑著,這年頭連相信有聖誕老人的人都很少了,沒想到就真的有這種像萱柔什麼都相信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在同一班級,否則很難想像她跟他們同年。
崔浩轉頭看著用面紙捂著嘴的欣芳,便上前關心問:「還好吧。」
崔浩這一問,讓欣芳馬上又想起那片紅色中的一點白,外加一個如同壞掉娃娃的屍體趴在那,頓時喉嚨一陣難過,便乾嘔起來。崔浩見狀連忙拍著欣芳的背,希望能讓她好受些。
等喉嚨的不適感稍稍緩解後,欣芳才硬是堆起微笑說:「我沒事了,謝謝。」
崔浩點點頭說:「嗯,如果還是不舒服,不要硬撐,直接去保健室休息一下也好。」
欣芳看著崔浩那仍是相當難看的臉色,感激地說:「我會的,你也一樣。」
接著上課鈴聲響起,大家也馬上回座位上準備上課,而老師和學生們很有默契似的,都一起閉口不談剛剛發生的事情。不過仍有幾位筱琳的朋友,擔心地看著上一堂課去追筱琳的朋友,深怕她也出事了。
就這樣,大家難得安靜地度過這堂課,平常可是除了全班睡倒外,都沒有像這樣這麼安靜。老師上完課,馬上收拾教材就離開教室,讓在門外等候許久的導師能早點進來宣佈事情。
導師現在臉色也是非常地不好看,不過她仍壓下心中的恐懼,對全班說:「今天筱琳同學出了意外,各位同學沒事的話就不要到中庭走動,妨礙警察行動,待會警察會來問大家幾個問題,沒事不要亂走開。」
「老師!」這時筱琳的好友舉手說:「那個,玉如前一堂課就去找筱琳,還沒有回來。」
導師指示她坐下說:「玉如因為看到整個意外發生,受到的驚嚇過大,所以正在保健室休息,待會她的父母也會來幫她收拾書包,直接回家消息。」
導師接著看大家沒有其他問題後,找班長交代一些事情後就離開了,大家這才紛紛遞鬆了一口,而教室裡那股壓抑的氣氛也在這瞬間被解放了,同學們也開始討論著這件關於筱琳的事情。筱琳的好友,也在這時解放情緒,互相抱著痛哭著,責怪自己當初為什麼不也追過去。
欣芳更是看著抽屜內那張死神的牌,上頭的骷髏騎士宛如正冷冷地看著她,嘲笑著她隨便算命就真的算走一條命。欣芳心裡正不斷懊悔著,為什麼最後一張是死神正位,如果是抽到其他牌,那筱琳的命運會不會就此不一樣,還是要怪自己為什麼沒注意到她的異狀,甚至雞婆幫她算命呢。
看到欣芳神色不對,崔浩上前安慰說:「這不是你的問題,不要想太多。」
欣芳搖頭說:「如果不是我三腳貓的工夫,否則哪會鬧出這種事情,早知道就不要硬裝自己很行。」
崔浩如同兄弟般,拍著欣芳的肩膀說:「那也只是她的命,你也只是算出來而已,如果你真的很難過,不如我們去看看她表哥出事地點看看。」
「為什麼?」欣芳不解地問。
「之前我不是說了,筱琳是在祭拜她的表哥後,就變得怪怪的,所以我們去那裡調查,看看是不是因為鬼上身才讓筱琳變得那麼奇怪。」崔浩鼓動著欣芳說。
「那我要去,我要去!」不知是如何被萱柔聽到,她馬上衝過來報名。
筱琳的兩位朋友也跟著過來表示她們要一起去看看,而班上幾位大膽愛玩的男同學,雖然不太清楚有什麼事情,卻也不問清楚就直接跑過來說要加入,最後欣芳看大家興致勃勃的模樣,於是只好答應一起去。
於是十幾個同學興奮地商量好,放學後就一起到那個意外地點調查,趁現在分別打電話回家跟父母交代一下晚一點回家的事情。不過大家卻沒看到,崔浩見到那麼多人參加,整個人顯得有些無奈,回座位時嘴巴裡還不斷嘀咕著。
欣芳沒有注意到崔浩的事情,只是看著手上的塔羅牌,並且想著崔浩說的話,心中想著,沒錯,她只是把筱琳的命運算出來而已,實際上說不定是其他事情的關係,所以跟自己應該沒關係吧。
欣芳抬起頭看著筱琳的空座位,心中暗暗想著,自己一定要幫她找出原因,否則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就這樣突然死掉,也許真的就如崔浩說的,因為被鬼上身才會死,那她就要用這家傳的靈牌除去這個做惡的鬼魂。
就在此時,班上同學突然騷動起來,欣芳抬頭望去,看到大家都看向教室門外,於是也好奇地轉過頭看去,只見門外站著三個人,並往教室內看來,而其中一位穿著襯衫的女士居然就是筱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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