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芳抽出十字牌下方的牌說:「這是……戀人正位,你的問題是要詢問愛情嗎?」
一開頭就被說中問題,崔浩頓時脹紅著臉不敢回答,而同學們卻也在愣了好一陣子後,突然爆出激烈的歡笑聲。先前看崔浩那麼認真地抽牌,每個人還都以為那是關於人生或是課業的問題,沒想到居然是問愛情。
「阿浩有喜歡的人喔!」「你喜歡的是誰啊,說一下嘛。」「是不是隔壁班的啊。」同學們紛紛鼓譟起來,好友們更是不斷調侃著崔浩。
崔浩終於忍受不住地大聲說:「可不可以等一下再問,現在先讓我算完命可以嗎?到時候你們要怎麼問隨便。」
眾人這才靜了下來,不過竊竊私語聲仍是不斷,崔浩不再理會他們,直接跟欣芳表示繼續,後者點點頭便翻開第二張牌:「逆位魔術師,你的阻力主要來自你的內心,只要你自己不肯主動表示前進,你的問題就不會有任何進展。」
崔浩神情肅穆地看著第二張牌,雙手也緊握著拳頭說:「了解了,繼續吧。」
翻開十字牌上方的牌後,欣芳想了想說:「正位的女祭司,目前只要能和對方保持著平常所保持的狀態,就是最好的狀況,不過也不能就此停住,必須找到機會衝出,才有可能達到你的理想。」
接著翻開十字牌右邊第四張牌:「逆位的倒吊者,你過去做過不少犧牲等待,不敢去跟對方表達,因此仍未獲得任何收穫。」
欣芳不等指示,馬上翻開十字牌下方的第五張牌說:「正位的命運之輪,現在你擁有的優勢在於有轉變目前關係的契機,只要你能好好把握住這項機會。」
第六張牌:「正位的力量,你現在的態度太操之過急,最好能放緩腳步。」
第七張牌:「正位的塔,現在你即將遇到極致的變化環境,可能會跟現在你原有的完全不一樣,不過這種劇變也有可能成為你難得的助力。」
第八張牌:「正位的世界,你希望一切能圓滿成功,達成所望。」
第九張牌:「正位的惡魔,未來將會遇到難以拒絕的誘惑,如不能把持自己真正的想法,將會沉淪於慾望之中。」
當桌上只剩最後一張蓋牌時,欣芳感覺到一陣疲累,沒想到解這些牌會那麼累人,原本她以為只要模仿媽媽那樣,就看著卡片上的圖案,和對方表現出的態度結合,然後隨便解釋一翻就可以,沒想到只是稍微認真一下,就感覺身體的力氣都被牌吸過去似的。
還有原本以為崔浩是來踢館的,沒想到他居然會那麼認真地對待這場算命,所以自己也跟著認真起來。而且不只是對崔浩想問的問題驚訝,還有從他地態度看來,似乎大多是說中了,讓欣芳更加好奇崔浩心中的那個人會是誰。
欣芳稍稍喘口氣後,才伸手過去翻開最後一張牌,沒想到當那張白色蕭瘦的骷髏頭出現在大家眼前時,眾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之前筱琳死之前,也是出現這張牌,接著就……
不只是全班同學驚訝害怕,連欣芳都瞪大眼睛看著這張牌,怎麼會又抽到這張不詳的牌,如果崔浩也發生意外的話,那她也將會再也不敢碰這套恐怖的塔羅牌。不過即使不喜歡這張牌,但還是要解釋牌意給對方知道,可是上頭的骷髏簡直是在嘲笑她似的,讓她的嘴唇不住地顫抖著,始終無法開口說話。
「哈哈哈哈!」崔浩突然高聲大笑,打破現在的冰冷氣氛說:「果然如此,我早就知道不太可能了,不過我還是會好好地觀望,如果將來成功的話,我一定要你幫我做件很難達成的事情。」
看到崔浩看似毫無顧忌的大笑,欣芳心中感覺到他正強壓著失望,甚至是大家共有的死亡恐懼,大笑只是為了讓大家認為這只是玩笑遊戲而已,現在欣芳很想幫他分擔心裡的壓力,但卻不知道要如何去做。
「好啦,謝謝你幫我算命,有空再請你喝飲料。」崔浩說完就直接回到座位上去和朋友聊天。
大家也因為崔浩的大笑,忘卻了那張不詳的牌,反而想起剛剛想問的連串問題,紛紛跑到崔浩身邊問著。欣芳則是仍看著那張死神正位的牌,她心裡有一種預感,這並不只是表示結束而已,甚至有可能代表連生命也……
萱柔突然拍一下新芳地肩膀,把她給拍醒後還說:「放心啦,阿浩他一定不會有事。」
欣芳看著萱柔苦笑說:「真的不會有事嗎,可是我有種預感……」
萱柔微笑地看著欣芳說:「一定不會有事,只要像我像阿浩一樣這樣相信著,就一定不會有事。」
看著萱柔那份率真的眼神,心中也不自主地有了相當的自信心,也許這張牌也有其他的意義也說不定,自己就這樣隨便定義,也太對不起這套從奶奶傳下來的寶貝靈牌。
欣芳整個人豁然開朗起來,心中也踏實不少,她知道不管算命呈現的結果如何,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像阿浩一樣,把握當下時光努力,也許這種不確定的未來,就此翻盤轉變也說不定。
跟萱柔道謝後,欣芳把塔羅牌給收起來,然後心情輕鬆地和同學們聊天打屁,直到今天的課程結束時,都不再拿出塔羅牌來煩心。班上同學似乎也對這件事情,沒放多少在心上,放學後仍是互相打鬧著回家去。
隔天上課時,班長把全班的家長同意條拿給導師,稍微清點一下後,幾位同學可能是因為家長反對的關係,所以減少了幾名同學,不過剩下的仍有十五位同學要一起去參加喪禮。
不過也許是聽說導師要帶隊去的關係,所以剩下每個人的家長同意條,意外沒有任何家長說要陪去的打算。導師還特地重新檢查同意條,確定沒有人用偽造的方式後,才真的相信家長可能是因為看孩子大了,加上有班導在可以讓人放心的狀況下,所以完全沒有家長要跟去的打算。
不過這也讓導師傷腦筋好一陣子,因為他雖然是導師,卻不太清楚如何在學校以外的地方管理這群可能會出大事的小鬼頭,原本是期待能來幾位家長,大致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惜現在顯然是要他自己一人想辦法了。
就在每位同學不同的心思,以及導師苦惱帶隊方式下,一個星期很快地過去了,而導師和一群小鬼頭們和筱琳的父母一起站在碼頭處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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