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d to Say I'm Sorry[寶塚同人][蘭壽x蘭乃x明日海] - 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窗簾的隙縫透進了早晨的金色光線，小蘭悠悠地醒了過來，以外宿來說應該算是一夜好眠吧。想起昨晚跟明日海同房的種種，還是有點隱隱難受，她深吸了口氣，決心暫時忘掉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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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梳洗打扮後下樓。看到明日海正在廚房裡煎著荷包蛋，心裡有點慶幸不是上次遇到的管家阿姨，畢竟還是希望有兩人獨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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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早餐後，小蘭把盤子端到廚房裡打算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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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醬，留給我整理吧，我想聽妳彈琴。」

「好。」

「等等。」

明日海從壁櫥裡拿出了一個跟這個時髦公寓看似格格不入的生銹鐵盒。他打開鐵盒，拿出一本泛黃破舊的鋼琴譜，看得出來是被仔細珍藏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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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有妳會彈的曲子嗎？」明日海詢問，聲音很溫柔。

「這是誰彈過的譜嗎？」小蘭問。

「這是我媽媽的琴譜，她在我八歲的時候過世了。」明日海輕描淡寫的說。

「抱歉。」

「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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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簡單翻閱一下，有莫札特、貝多芬和海頓的奏鳴曲，蕭邦的練習曲，都是她曾經彈過的曲子。她挑了一首從以前就很喜歡的奏鳴曲（註）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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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Re Do Me,

Me Si Do Si Re,

Re La, La Si, Si Do Me Re Do 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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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海本來在洗碗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向小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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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身穿輕便的碎花洋裝，削瘦的肩膀隨著旋律的律動，輕微地搖晃著，纖長的手指靈活地在黑白琴鍵上飛舞，晨光灑在她深棕色的微捲長髮上，反射出金黃色的光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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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札特的音樂明亮而清朗，小蘭的琴聲清脆又乾淨，好像可以洗滌受傷的身心，讓人揮別陰霾，重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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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喚醒了他內心沈睡已久的某個角落，她那恬靜婉約的樣子，清新脫俗的氣質，讓明日海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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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媽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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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記憶中，美麗又溫柔的媽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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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了手中的盤子，擦乾雙手，像是在做一個重要的儀式一樣，靜靜地聽著小蘭的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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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幽暗而封閉的內心，流過了一道暖流。記憶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學生，每天學校下課後，最快樂的事就是一邊吃媽媽準備的餅乾和牛奶，一邊聽她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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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琴聲撫慰著他幼小的心靈，一直到媽媽病情加重，必須離家住院，無法再為他彈琴為止，那是他童年最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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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二十年，讓他魂牽夢縈，在哪裡都找不到的媽媽，卻在這裡奇蹟似的重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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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幾乎聽不到的腳步聲，緩緩走到小蘭身後。在最後一個音符停止時，摟住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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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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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怎麼忽然間......」小蘭用雙手握住了明日海抱在她胸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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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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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有點為難，一輩子顯然是太沉重的承諾。但在這個當下，她似乎無法拒絕，或者說，她不知道要如何拒絕他。明日海一直以來都是充滿自信的樣子，這是他第一次，對她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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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究還是放不下他，放不下那個心裡頭住著一個渴望媽媽陪伴的小男孩，一直都很孤單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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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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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海放開手，把她轉過來面對自己，小蘭抬起頭看著站立的他，挺拔的身材此時卻顯得渺小，眼角還泛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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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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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站起身來，用指頭輕輕地拭去了他眼角的淚水，捧著臉頰用手心感受他的溫度，她墊起腳尖，就這樣自然地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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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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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這首曲子是莫札特第11號鋼琴奏鳴曲The Piano Sonata No. 11 in A major, K. 331，維基百科可聽全曲

https://en.wikipedia.org/wiki/Piano_Sonata_No._11_(Moz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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