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晴朗的天空下,一座屬於倫亞國家首都的城市裡,有著數不清的高矮建築充斥著四周,和望不盡的人潮在城內各主要道路中流動著。可不管街道上是多麼擁擠混亂,絕對不會有人想要走入兩棟房子間的小巷中,因為那陰暗骯髒的的環境總讓人感覺好像有什麼危險藏在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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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巷子裡的確有藏著一雙如老鼠般的賊眼,但卻不是有極端危險的凶惡之徒,只是一位六歲左右面瘦枯黃的小男孩。他飢腸轆轆地望著巷外的人群,從早上到中午還沒吃的情況下,那群人在他眼中紛紛化為各式美食走過。
「麥斯,今天再拿那麼少錢回來,你就別想吃晚飯。」一個兇惡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讓他整個人清醒過來,還不禁地打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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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收養他們這群孤兒的伯伯,除了提供衣食外,還教導他們謀生技能好出去外面賺錢回家養其他孤兒和伯伯。平時他們只要帶回的成績夠好,就能獲得溫飽的食物,否則就是一陣責罵和一種奇怪的酷刑。
聽過年長者說過,伯伯以前是個很強的魔法師,因為魔力爆走的關係,使他一手一腳整個殘廢,雖然勉強能走路活動,但卻沒有足夠的力氣打人。卻因為他是魔法師的緣故,所以會用些奇怪的魔法處罰他們,就像昨天伯伯只是碰自己的頭一下,全身就像同時被螞蟻咬過般又痛又癢,現在想起仍覺得恐怖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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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擔心那些奇怪的處罰,麥斯雖然有些害怕,但仍不得不走出巷子準備今天的工作。他雖然是從髒亂的巷子裡出來,身上的衣服卻格外乾淨整齊,因為伯伯要求他們,工作時一定要保持良好外貌,這樣做起事來才會順利許多。
麥斯先跟隨著人群走著,偷偷地觀察著每個人的衣著打扮和行為,謹記著自己所學的一切尋找著。當他看著四周乾淨的屋子以及前方掛著許多裝師的住宅,心想著等他有錢一定要住那種地方,不用忍受被人欺負看不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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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這樣想著,麥斯想起現在自己只能抱著舊毯子,睡在破爛的木板上,就覺得眼前的目標越來越遠,似乎永遠也到達不了。當他看到一位年輕男子,如鄉巴佬般四處張望著,像是第一次來城內想找人問路的樣子,讓他知道機會到了。
因為伯伯說過,衣著太華麗的人不選,因為身邊會有精明的保鏢,眼神精明的不選,因為他的感覺很強,且通常會察覺身邊一切,而衣服破舊的不選,因為他們值不了幾個錢,剩下的就只有這種呆頭的,且看起來有幾把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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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選好目標後,拿出一個掛符念個咒語,頓時身上的氣味整個變淡,如果不專注地往他看去,還真不容易感覺到他的存在。接著他施展巧妙的身法,如流水般穿過擁擠的人群縫隙,來到那年青男子身邊。
「呼!」對麥斯突然地靠近,年輕男子僅感覺到一陣微風,吹散因人擠人而生成的燥熱,並沒有察覺到一個小男孩跟他異常地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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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見對方沒有反應,便放心地拿出一副如單邊眼鏡的銅環出來,放在右眼上對著這年輕男子上下觀察著。很快地就讓他找到外衣右側的口袋,從銅環中看出去是微微地發光著,那裡應該是有很多高價值的東西。
麥斯將腳步調成和對方一樣的節奏,並且將幼嫩的左手伸向口袋上頭的縫裡,除了要放輕動作和呼吸外,身體還要極力閃避來往的人群,才能避免被年輕男子發現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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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年輕男子急著找路,沒察覺到路上的狀況不小心和過來的路人擦撞一下,使身體右側往麥斯方向壓去,而他也抓準這難得的機會,左手頓時化成虛影一閃,抽出對方的皮包後,就消失於自己的懷裡,同時腳步開始加速想要即刻離開現場。
「你!」突然一個驚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使麥斯吃驚地停下腳步回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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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讓麥斯的心臟漏跳一拍,沒想到他身後是一位警備隊的巡邏員,而且還是那位恐怖的抓扒大隊的隊長。不過從對方的表情看來,似乎是見到突然出現的鬼般,顯然是剛剛消影魔法突然解除的關係。
麥斯二話不說就馬上退後轉身,預備鑽入人群中逃跑,可隊長的反應也相當快捷,馬上就反應過來並提棍追上前。他當然不會就這樣呆呆地被抓住,腳跟一個迴旋,身體微微地一縮,便往身後一處較窄的人縫中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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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逃!給我站住!」隊長雖然身體穿不過人縫,但在他宏亮的哨音和碩大的力氣配合下,宛如摩西分海般般直接在人群中開出一條寬廣的道路。
「風之精靈,請給我迅捷的雙腳!」麥斯迅速唸完伯伯教導他的咒語後,腳下馬上升起一股涼風,同時感覺身體一輕,雙腿頓時加快擺動速度,用著更靈活的身軀如蛇般在密集的人群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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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孩的步伐始終比不上魁武大漢的長腳,隊長僅花的十步就追上麥斯的背後,其緊迫釘人的氣息,讓他感覺如被惡鬼索命般恐怖。於是他用力一個咬牙,腳下朝地面一踢,整個人便突然往右彎去,鑽入一條小巷子中。
隊長不甘示弱,強力地推開擋在巷口前的人群後,也跟著將龐大身軀塞進巷子裡,繼續緊追著麥斯。雖然巷子裡沒有阻礙的人群,但多的是滿地的垃圾和不時橫倒在地的野狗野貓,讓兩人需要時常閃過好避免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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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麥斯在這種環境生活了幾年,自然能靈活地在其中如平地般飛梭,使得雖然腳長但不得不縮手縮腳的隊長,僅能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加上小巷裡盡是左彎十八拐,讓他嬌小的身影更能時常消失於某處轉角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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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麥斯的身影再次消失於隊長眼前時,後者就站在一處平民的小店前望著,不解地想著剛剛看到的扒手小子逃到哪去了。可眼前只是一間小雜貨店,各式陶瓦貨物在店內散亂擺放著,絲毫沒有貴族大街那樣清晰明朗的商品陳列模樣,也許那小子就躲在店內雜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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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抬起大腳緩緩地走入小店,看起來就像是巨無霸鑽入矮人的洞穴裡,也不理店長緊張地出來招呼,就自行在店內搜索著。而麥斯現在正全身縮成一團,躲在一個木箱後發抖著,很怕自己會像前幾天的大哥哥一樣被隊長抓走。
現在麥斯不只是使用消影的魔法,還使用上錯形的魔法,只要不仔細看甚至摸到,遠遠看著他就像一個陶罐。幸好店長是認識的好人,不會把他供出,但難保隊長會一一檢查店內所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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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常說,越擔心的事情,就越容易發生,果然隊長還真一個個地觸摸檢查著,隨著進度就快接近自己的身邊。讓麥斯感覺心臟就要蹦出胸口外,心想如果隊長再前進一步,那自己就要奮不顧身地衝往隊長的胯下,尋求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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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突然一個爆炸聲,把麥斯嚇得差點就跳了起來,他頓時緊張地看向隊長,心中希望對方沒看到剛剛無故跳起來的陶壺。果如他所期望的,隊長沒有看向他,而是回頭往店外的天空看去,此刻有許多五顏六色的彩芒在無垠藍布中閃耀著。
「靠!都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得快點回去,死小鬼,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隊長恨恨地罵完後,便丟下僅離他五步遠的麥斯,大步地離開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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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重重的腳步聲遠去後,麥斯才解開魔法走出店外跟老闆道謝,後者則是疼惜地說:「這沒什麼,我們也看他不順眼,不過你也別老是跟那幫人混,否則我也不能每次都保住你。」
麥斯苦笑地點點頭,畢竟如果有飯吃的話,誰願意做這種事情,雖然無奈但他還是感謝著老闆的建言。麥斯抬頭看著救了他一命的魔彩焰,即使他只是個窮人街的小扒手,但他也知道那觀賞用的魔彩焰,代表都內軍校的開學典禮。
麥斯不只一次隔著鐵欄大門看著裡頭那些乾淨的步道、宏偉的校舍,以及那些穿著挺拔制服的學生,都讓他羨慕不已。加上聽年長者說,只要從那軍校畢業就可以當高官,從此以後都吃香喝辣不用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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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著瘦乾的身體、纖細的雙手,就算彎起手臂也擠不出一丁肌肉,讓麥斯覺得別說進軍校學習,恐怕連進大門的資格都沒有,如果說是家裡那些健壯的哥哥們,還有可能藉著招考進入呢。
「咕嚕!」聽著這聲肚皮的抗議聲,麥斯不由得摸摸肚子,卻摸到一團鼓起的東西,這時他才想起剛剛扒到一個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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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趕緊把錢包拿出來檢查,他可不希望扒到一個假金包,外表看起來有錢,其實裡面盡是不值錢的雜物。這如皮囊般的錢包是由堅韌的牛皮縫製,表面因為長期磨損觸摸而顯得有些光滑,看來是使用很久的東西。
打開由線和鈕釦組合而成的開口,裡頭居然裝著滿滿的錢幣,銀、黃銅、青銅三種價值的錢幣閃著麥斯的眼,雖然其中以價值最低的青銅幣最多,但整個皮包的量也是足以讓家裡的人吃好幾頓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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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興奮地差點沒跳起來歡呼,幻想著被伯伯稱讚的模樣,以及帶著大批食物回家時,被弟妹包圍的景象。就在他開心沒多久時,突然看到錢包裡有塊木頭,於是好奇地拿出來看。
那是只有一個巴掌大的小木牌,上頭還刻著奇怪的花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裝飾用的,要說是護身符也很難想像哪間神廟會用這種怪圖案的木牌。麥斯想說以後找住在街角那位見識多的老爺爺問,就隨手塞進自己的口袋,並把錢包關上藏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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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偷到很多錢了,麥斯想說已經夠了,於是就往回家的路上走去,走到一半時突然想起剛剛的魔彩焰,心想那是難得的開學典禮,不如就去瞧瞧吧,一睹軍校的盛容也算是滿足心中那點渴望吧。
想到就做,麥斯馬上轉換方向,抄著近路往西區的軍校跑去,也許是多數人早已去軍校參觀了,所以當他跑到大街上,人群已減少許多,讓他能以更快的速度到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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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麥斯轉過一個轉角時,馬上被一團黑鴉鴉的人海嚇到,這才讓他見識到什麼是人山人海了,這和剛剛街上人潮洶湧的狀況根本不能比,剛剛的還有許多縫隙可輕易穿過,現在則是連個縫隙都沒有,一群人磨肩擦踵地擠在一起,看著大馬路中間空出的地方。
麥斯很想看看大家到底在看什麼,過去因為年紀太小不能和哥哥一起來工作,要不然就是忙著工作沒時間去看是什麼事情,現在難得有了機會,自然硬擠也想擠到前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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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亂擠,隊伍會被你弄亂!」一個威嚴又帶點熟悉趕的聲音從麥斯身後響起,接著後領被一隻大手給拎了起來。
當那隻大手把麥斯給拎到眼前時,意外看到熟悉的臉龐,那不是才剛剛離開的隊長!兩雙眼頓時瞪大著看著對方,並且同時大喊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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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馬上大力地掙扎起來,雙腳在空中胡亂揮著,無意間居然剛好踢到隊長手臂的麻筋,一感覺到抓住後領的手鬆開了,便用力地扭動身軀,一舉成功掙脫牽制落回平實的地面。
麥斯重歸自由並沒有馬上逃脫,反而用力地往隊長的胯下踢去,因為這是住在隔壁的大姐姐教他的逃脫秘訣。當他腳上傳來一個軟嫩的觸感,看著隊長一臉痛苦地蹲下身去,才迅速轉身往來時路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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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擔心自己的力量過小,踢出的效果不大,所以逃走時還再唸一次咒語:「風之精靈,請給我迅捷的雙腳!」
可這回麥斯感覺到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往褲袋流去,而魔法應該造成的效果卻沒有顯現出來,正當他感覺奇怪時,褲袋居然像是被充氣的氣球般脹大,他驚訝地趕緊伸手往褲袋內一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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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鬼,別逃!」麥斯才剛把木牌掏出,就聽到隊長憤怒的吼叫聲。
麥斯一個慌張,也來不及看手上木牌,就緊緊地抓著想快點逃離,但事情就在這一刻發生。不知是因為麥斯緊抓木牌的關係,還是其他的原因,木牌居然吹出一陣強勁的風,而麥斯剛好是把有圖案那面朝著地面,整個人就被這風給吹離地面,直往天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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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麥斯全身僵硬地飛到六七層樓高的時候,升空的速度才慢慢地緩了下來,可身體仍繼續往上升去,似乎停不下來的樣子。這個時候他腦中盡是一片混亂,不斷想著他怎麼會突然飛起來,飛那麼高會不會摔死之類。
過了好一段時間後麥斯才慢慢想著,如果摔死了那藏在懷裡的錢不就沒辦法交給伯伯,這樣弟妹們可能又要挨一天餓。當他的身軀飛到十多層樓高的時候,腦海已經是一片空白,不再思考任何事情,而是愣愣地從這高空中往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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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麥斯的眼中是整個首都的鳥瞰景象,這是他身處於城中時,不曾見過的縮小城市,沒想到居然會讓他有如同飛鳥般的機會,把自己住的地方全部收攬於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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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憑著自己聽來看來的記憶,尋找著首都裡每個地方,首都的中央就是那些他不敢直視的皇宮,其四周就是眼睛總是往上看的貴族居所,然後就是南邊熱鬧的商業區,北邊則是一般住宅旅館區,西邊則是佔地廣大的軍校區,而剛剛看到那黑鴉鴉的人群,反而變成兩條帶子,中間則是一塊塊由人組成的方塊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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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麥斯看向東邊哪裡有一小塊顯得特別灰暗的地方,就是自己所居住的貧民區。他伸出手比著感覺似乎能把那塊整個握進掌心裡,心想原來自己住的地方是那麼小那麼暗。
然後就是把整個首都包起來的圍牆,現在從天空看來,圍牆反而顯得有些細小,再外圍就是自己還沒去過的碧綠草原或整齊的農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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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個景象,麥斯突然覺得,怪不得鳥喜歡在天空飛翔,因為能把世界都看在眼裡,且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似乎有一種很偉大很舒服的感覺,這樣想來,那些貴族的眼睛總是往上吊是不是也為了想從高的地方看下去呢。
就在麥斯還在看著風景時,身體突然感到一沉,緊接著就是急速的下墬感傳來,這時他才想起自己不會飛,頓時整個人緊張起來,雙手在空中拼命抓著,期望著能抓到什麼讓他停止下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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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手裡除了空氣還是空氣,腳下的城市也隨著降落開始逐漸擴大集中,首先是圍牆消失於視線邊緣,接著外圍的房子如同被吃掉般,一一消失於地平線外,直到被幾棟較高的建築物遮住後,眼裡僅剩下高速朝自己接近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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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麥斯早已閉上了雙眼,身體感覺也因為墜落過久有些麻痺,耳裡盡是呼嘯的風聲,只能在一片黑暗中等待著最後的來臨。就在此時,一陣風相當突兀地吹來,像是利刃切開因下墬而滑過身邊的風,卻又像是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托住他的身體,並且改變了他墜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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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的身體頓時就像搭上透明溜滑梯般,從垂直轉成斜向滑落,但也僅僅消去一部份的下墬速度,他落地的速度還是非常快。可在離地面僅有一根指頭高的距離,透明滑坡似乎改變了方向,使他的身體猛然往斜上滑去,並在一層樓高的地方,又出現另一股微風將他的身體如大手般將身體完全包住,使其停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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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微風輕輕地吹落,麥斯的身體也緩緩地落至地面,他完全不敢置信地慢慢張開眼睛,然後急速地望向身體各處,確定自己沒有任何受傷後,才開始懷疑剛剛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一場夢。
「快跑啊,你還發什麼呆!」一個聲音就如剛才的微風,突兀地鑽入麥斯的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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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驚訝地抬起頭,果然看到正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的隊長,這時他醒覺到剛剛還是被追逐的狀態,才馬上反應過來轉身就想逃離此地。可這回隊長的反應更快,一伸出手就成功勾到他的後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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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畢竟距離的關係,僅僅只有一根手指勾到,加上麥斯穿著的衣料不夠好,結果後領整個裂開,讓他得以逃脫。當隊長也想邁開腳步追上時,腳下卻突然湧起一股沉重感,就好像踏入泥漿地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獵物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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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並不知道隊長已沒追來了,後領被勾住的那股恐懼感逼得他慌不擇路地跑著,不知不覺跑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才因為喘不過氣的關係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身後確實沒人,以為已經成功甩掉隊長的麥斯,彎下身大大地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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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要不要喝杯水。」一個聲音突然地響起,嚇得麥斯差點就又要逃跑。
可一陣微風把他的身體擋下,同時一個人也順著微風來到他的面前,一看對方的臉,心臟頓時差點就要蹦出胸口,沒想到這位就是才剛被他扒走錢包的鄉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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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現在是當場抓包又逃不掉,如果可以還真想馬上口吐白沫昏倒,來個眼不見為淨。不過現在這位鄉巴佬似乎並不想抓他,只是一副感興趣地盯著他看,然後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個錢包。
麥斯一看到那錢包樣式再度嚇了一大跳,趕緊伸手往懷裡一探,果然才剛扒來的錢包不見了,甚至連同那塊不知何時從手裡消失的木牌,就見到對方整從皮包內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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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擁有靈活的手法和掌握時機的眼光,以及能引起這法陣作用的魔力,你也是軍校的學生嗎?」鄉巴佬眼神放光地問。
可也等不及麥斯回答,他就望向左側說:「真厲害的學校,連年紀那麼小都可以成為學生,是用你來考驗新生我吧,看來我還要更努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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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斯知道這位鄉巴佬已經完全誤會了,不過看到他那奇怪的行為,也好奇地跟著轉頭看去,沒想到自己亂跑就跑到那間軍校的後門。
這裡雖然是後門,但對一間紀律和名聲同樣重要的軍校而言,仍跟正門一樣寬大威嚴,除了沒有代表學校的名字和徽號,但壯闊的黑色鐵欄杆大門,以及高聳的白色圍牆,處處表示著這裡是男人們最莊嚴輝煌的夢想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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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的名字叫做約翰,以後將會一起在這裡學習,一起進去吧,夥伴。」那位鄉巴佬說完話就轉身朝學校的後門走去,這時太陽正逐漸往他的右手邊落下,澄黃的光芒迅速地淹過天際,這個時候麥斯望著那鄉巴佬那健壯的背影,高挑的身形和被斜陽拉得更長的影子一起走入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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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景象讓麥斯突然感覺到,眼前這位不是普通的鄉巴佬,有可能會改變自己的夢想,甚至會帶動更多事情走入長遠的未來,而自己也將會像現在一樣,望著他的背影,跟隨著他的腳步,走向擁有相同希望的道路。
這就是未來的平民領袖,和他的那位萬年小跟班那天第一次碰面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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