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聖方這次寒假回到A市的家裡,他除了如同往常那樣見見上門的客人以外,他還有一個無比艱難的挑戰,那就是對那不苟言歡笑的爸爸撒嬌,明明以前只要考第一就能讓爸爸高興,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用不同以往的方式面對他,畢竟,他實在太想改變自己在T市的窘境,於是,他趁著爸爸剛吃飽,就直接在他的面前上演一段,他當時演白雪公主的話劇,只是,爸爸的一句話,卻讓他立刻嘟起嘴巴。
「那王子也是你們學校的人扮演的嗎?你沒趁機吃那女孩豆腐吧?」
「要被吃豆腐也是我!」白聖方理直氣壯的說,接著心虛的跑去抱著爸爸,並用水汪汪的眼睛看後者,「爸爸,我好幾個月沒見到你,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好看?」
「哦?」白仁宗拉長尾音,接著挑著眉頭的看著白聖方,「你先是說你考全校第一,接著又說你參加籃球校隊,然後又表演話劇給我看,現在又誇獎我,之後是不是還想跟我要些什麼呢?」
「⋯⋯」白聖方的臉頓時一僵,接著他燦笑的說:「我就想說,我很久沒看見爸爸,所以才想說一下這學期發生的事情⋯⋯」
「難道,你就沒什麼真話想跟我說嗎?」白仁宗的臉微微陰沉,接著看向一旁候命的福伯,「你呢?你有沒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我說、我說⋯⋯」
就這樣,白聖方將他遇到騙子的事情,老實的告訴爸爸,當然,他沒有詳細說孔孝原的事,他只說了自己遇人不淑,被人用槍指著腦袋,接著就把他從小到大的零用錢,給拿去還清別人的債⋯⋯
「所以,你現在是想跟我要錢嗎?」
白聖方被爸爸的語氣給嚇到臉色蒼白,接著他連忙將自己的腦袋給低了下去,最後心慌慌的說:「我知道爸爸說過不給我零用錢,但是,我真的想要充實我的高中生活,所以,我才會想跟爸爸撒嬌,因為,我不知道我除了成績,還有什麼是能拿出來說的,畢竟,爸爸根本就不希望我離開家,甚至,還嫌棄自己選了一間女校⋯⋯」
講著講著白聖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才能從爸爸的手中要到錢,明明他以前也不是一個愛哭鬼,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去了T市後,他就變得很愛哭,他甚至還哭著說,他就想過過一般人的生活,他就想體驗不一樣的人生⋯⋯
聽完白聖方說的話後,白仁宗先是沈默了半响,接著摸了摸前者他細如絲的頭髮,然後不疾不徐的說:「一開始,我確實很反對你離開家,所以才會故意不告訴你聖仁是一所女校,並不願意提供你零用錢,因為,我就想讓你提早消了對外的好奇心,所以才會刻意隱瞞,就想要你知難而退⋯⋯不過,既然你很順利的過完這一學期,同時又豐富了這學期,儘管你是遇到壞人,但你的出發點卻是善良的,因此,我並不會追究你的錢去了哪裡,何況,那是你媽給你的零用錢⋯⋯」
「為什麼媽媽不回來了⋯⋯我很想念她⋯⋯」
白仁宗先是沈默,接著又摸摸白聖方的頭髮,「聖方,你知道白家的使命嗎?你又知道,為什麼諾大的白家,卻只有我們嗎?」
「白家的使命就是將白家傳承下去,但這跟媽媽不回來又有什麼關係?」
「白家被先祖下了詛咒,雖然能夠富甲一方,但卻不能多子多孫,因為白家是不允許有二子的⋯⋯」
「所以你才要打媽媽,就因為媽媽當時肚子裏有第二子嗎?」
「你還小,等你長大之後,我會全部告訴你的,」白仁宗拍拍白聖方的手,接著語重心長地又說:「總之,錢你想要多少就跟阿福說,只要不違背你的良心,同時,你也不要讓自己受傷,因為,我不希望你不快樂!但你也得清楚,從你姓白的那一刻起,你就有著傳承白家的使命⋯⋯」
本來白聖方還處在一個複雜的心情當中,沒想到爸爸接下來的話話,卻讓他的瞬間忐忑。
「聽阿福說,你是為了一個女生去到T市的,雖然早晚會有那麼一天,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不要讓我太早當爺爺,至少不要是你在聖仁的時候,因為我實在拉不下臉來讓大家知道,我白仁宗的兒子高中讀女校,更是不能接受我兒子在讀女校的時候有了孩子!所以,你們應該還只是在牽牽手的階段吧?」
「⋯⋯」
「連牽手都還沒嗎?」白仁宗狐疑的看著白聖方的臉,接著恨鐵不成鋼的說:「都十六歲還這麼單純,你是要我等到頭髮花白才要接吻是嗎?」
「我⋯⋯」白聖方害怕自己那晚的事情被爸爸知道,於是他只能努力的張開嘴,但不管他做了多少努力,他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你這樣我要怎麼將白廷交給你,我都開始擔心,未來的你會被你老婆給吃得死死的!所以,除了那件事情之外,其它事情早早體會,畢竟,你不是要豐富你的高中生活嗎?」
白仁宗先是直直地看著那嘴唇都發乾的白聖方,接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因為他實在太希望後者能像當時那樣,卯足全身力氣來跟自己說要去聖仁唸書,所以,當他看著對愛情一竅不通的白聖方,他突然覺得自己要抱孫子可有的等⋯⋯
至於白聖方,他則是將求救的目光給看向福伯,於是後者在接收訊息時先是瞪了他一眼,接著才淡淡的說:「畢竟聖方在T市可是以白初音的身份生活,就算那個女孩子知道聖方是男生,但她也不好和聖方有著超出一般的友誼,何況,同性的感情很艱難,因此,我想他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將她給帶回來,所以,我覺得老爺你就別太擔心了。」
白聖方似乎能感受到福伯在同性二字的重音,但爸爸卻沒發現,於是,爸爸在理解福伯說的話後,他就拍拍屁股離開餐桌,接著就只留下他和福伯兩人,只是,就在他準備好要向福伯演可憐的哭戲時,後者卻直接面無表情的說:「我這邊你就別耍小聰明,至於那些欺負你的同學們,她們自然會有所懲罰,但你得先想好,最後你會獲得什麼。」
雖然白聖方一開始不明白福伯說的話,但當他回到T市的聖仁高中後,他發現那些曾經欺負他的人,一個不剩的全被退了學,甚至還有人在班上說,那些人的父母,都無緣無故的被所屬的公司給開除,因此,白聖方雖說現在是沒人欺負他,但暗地裏卻有人開始說他是會詛咒人家的巫女,所以,除了楚玲以外,班上沒有人想和他交集,就連說話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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