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羅斯貝納城主城內傳來了男人的笑聲,男人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摸著獸人女子的細腰。他留著八字鬍還有著一個啤酒肚,四周的地板上還散落著食物的各種殘骸。
「哈哈哈!真是太棒了!有吃不完的東西,還有享不盡的財富以及女人相陪,當城主真是好啊!」城主喝著杯中的葡萄酒,看向了一直跪在地上的男子。
「所以呢?你想要說什麼?」
「大人,今日被抓來的女子她……」
「怎麼?她終於答應要嫁給我了?」
「不,她依舊抵死不從,說是早已婚嫁。」男子淡淡的說:「不如就還是讓她離開……」話還沒說完,城主便丟出手中的酒杯,酒杯以及杯中的液體落在他的腳邊。
「說什麼傻話!讓她回去?如果她去找人回來怎麼辦?不要以為你願意服從我,我就會聽信你的話!想要證明自己就要給我拿出證據,要不然你就會跟你的朋友有相同的下場!聽懂的話就給我滾!」城主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的話,而男子也依舊不發一語的低頭站了起來並離開了。
「哼!我好不容易站上了這個位置,要不是那死老頭忠心聽於那龍族國王,死站著城主的位置不放,不然老子早就登上這位置了!什麼鬼龍族!他媽的人類才是這個國家的王!」城主氣到額頭都冒出青筋,同時還不停的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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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腳步聲迴盪在長廊裡,走廊上沒有一點燈光,唯一的光線都是來自各個房間,房裡都是一群男人發出的說話聲以及酒杯的碰撞聲。最終他來到了陽台邊,藏青色的髮絲融入了夜色,而鮮紅的雙眼注視著城鎮。他用鼻子嗅聞了空氣低語:「終於來了嗎?」他緊握拳頭,想到了幾個月前的景象。「那個人渣………」那鮮紅的雙眼之中,透露出了一絲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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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伊茲從夢中驚醒,因為他的動作過大結果吵醒了靠在他肩膀睡著的提爾。
「唔……哥哥,你幹嘛呀~」提爾揉了揉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魯伊茲。
「……沒有,只是我好像感覺到了殺氣。」魯伊茲有些正經的回答,他的尾巴輕拍著木地板,似乎是有些不安。
「提爾,我想出去看看。一起嗎?」魯伊茲問著的同時,提爾已經沉沉睡去了。
「………」他將提爾放平在地上,自己則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在開門之前他看了看洛特床邊的沙發,米榭爾正躺在沙發上,克洛里則是睡在沙發旁邊的地板上,確認兩人都沒有醒之後他才打開門離開。不過,在離開房間之後,柯賽亞卻已經站在門外。
「啊…小柯。」
「你要出去?」
魯伊茲點點頭。
「自己小心。」柯賽亞只對他說了一句話後就靠著牆坐了下來。
魯伊茲再次點點頭,然後直接從房子後面的窗外翻了出去。於他來說,晚上是他行動的時間,而且晚上會特別有精神。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才造就他白天總是想睡的習慣。他上了屋頂,開始在上面小心謹慎的移動,他爬上了某戶人家的煙囪後才停了下來。他搖著深色的尾巴,一邊看著某棟建築物。那是一個小型城堡,外牆是以白色磚塊砌成。他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聞到了他有些熟悉的味道。他瞇起了翠綠色的雙眼望著那棟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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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蘭特王國,聖騎士團團長室。裴洛修坐在桌子前拿著羽毛筆正在寫著什麼,環境很安靜,他的四周除了四個書櫃跟眼前的書桌之外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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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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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
「打擾了。」艾芮斯開了門走了進來。
裴洛修繼續著手邊的工作一邊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是,剛才收到凱利亞領主的回信了,他說在領地範圍內並沒有注意到異常之事,但是他明天會調派人員到羅斯貝納城一趟。屬下是想詢問,是否要通知奧斯瓦特小隊與他們會合。」艾芮斯說完報告內容之後等待著裴洛修的回應,只見裴洛修停下手中的羽毛筆看上去是在思考著什麼。
「奧斯瓦特小隊的任務完成度一向是王國騎士團裡最高的,我想他們明天應該也會採取行動。既然對方是假冒的士兵,那就請凱利亞領主在他派出的士兵們的身上做出服裝上的特徵,並且通知奧斯瓦特小隊注意以利接觸順暢。」
「是。那麼,屬下告辭。」在艾芮斯退出房間後,裴洛修抬眼看了一眼門口之後繼續手裡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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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柯賽亞、克洛里與米榭爾三人一同在城裡試圖找到偽裝騎士團的人,魯伊茲與提爾則是在屋頂上跟著他們一邊巡視周圍。奧斯瓦特為了不給洛特壓力,所以獨自一人待在店裡面待命。這時,他感覺到店門外有他人的氣息。他走了過去,打開門後看到有著藏青色頭髮的男子站在門口。
「……」
兩人對視了幾秒後對方才開口:「請問,這間店的店主呢?」他的口氣中帶著擔憂。
奧斯瓦特道:「他受傷了,所以我幫他看照著店裡,請問你哪位?」
「我是……」見對方有點欲言又止,奧斯瓦特便直接開口,「看你的穿著,是騎士團的?」
「是,我聽說昨天有人打傷店主,所以想過來關心。」
「關心?你們做了如此過份的事情,還假冒騎士團為所欲為,你居然說是要來關心?」奧斯瓦特挑眉說道。
「不、不是的!我……」他咬著牙低下頭,雙手握住拳頭。奧斯瓦特打量著對方,他看了一眼他披著的黑色披風而後道:「轉過去。」
「……?」他有些困惑的歪頭。
「叫你轉過身子。」奧斯瓦特重複了第二次之後,對方才轉過身,奧斯瓦特看著黑色的披風,披風上確實是有王國國徽,照理來說,假冒的騎士團成員的披風上不會有著流光,騎士團的披風也從王國分發出去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將披風上的流光製作出來,上面的流光普通人也看不到,但是這個人的有,而且披風還是黑色的,那麼就代表——
「看來是真的。好了,轉回來。」他轉了回來看到奧斯瓦特有些緊繃的臉有些放鬆了。
「你先進來吧。」
「好…」男子跟著奧斯瓦特進到店裡,雖然他有些困惑,不過那是因為奧斯瓦特現在的服裝不是騎士團該有的裝束,所以當然不知道他的身份。
「名字,位階。」奧斯瓦特劈頭就問,讓他有些愣住。
「唔……不要以為你是精靈族就能這樣跟我說話。」他抗議著。
奧斯瓦特單手叉腰口氣著帶著強勢道:「如果你想要我相信你的話,最好是先說。」
「……」他見實在沒辦法了只得道:「羅賽·凱米蘭,冰晶。」
奧斯瓦特抱著胸用有些冷高的聲音說:「果然啊……我是奧斯瓦特,奧斯瓦特· 萊西貝爾·弗蘭瓦西斯,紫晶,我來自斯卡蘭特騎士團。」
「原來王國是派你來,剛才真是失禮了!」羅賽向他敬禮後又說:「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解除化形。」說完,羅賽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一對與髮色相同的狼耳以及狼尾冒了出來。
「你是獸人?為何化形?」
「這是有很深的原因,我是獸人的事沒有人知曉。」羅賽上前一步說:「奧斯瓦特先生,請問您這次帶了幾位成員過來?」
「嚴格上來說是加上我六個人,但其中一人目前無法成為戰力。」
「如果我搞錯的話很抱歉,不過您隊上是否有位姓氏是叫里卡多?」
「喔,有啊。是一對兄弟,怎麼?你認識?」奧斯瓦特歪頭挑眉問。
羅賽苦笑著說:「是啊,因為我聞到了他的氣味所以……我跟魯伊茲·里卡多是……昔日的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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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四處有著叫賣聲,還有在街上奔跑的孩子們。柯賽亞與克洛里走在米榭爾身後兩側一邊觀看四周裝作在逛街。幾位孩童跑過他們身邊,那是兩位男孩和一位女孩。跑在後方的女孩沒注意到旁邊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的腳。
「哇!對、對不起。」女孩膽怯的道歉著,那名男子轉過身來,他的臉看上去凶神惡煞而且一臉不悅。
「啊?妳撞到了老子就只是一聲對不起?」
「嗚…!」女孩子看上去很害怕,而原本走在她前面的兩個男孩跑回來擋在她的前面。
「她、她都說對不起了……沒必要這樣吧…!」其中一個男孩道。
「啊?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褲子被你們弄髒了你們不打算負責?我可是騎士團的人啊!你們居然不聽騎士團的話?!」
「我……我們…不是那個意思…」三個孩子瑟瑟發抖著一步步往後退。
「那不然是什麼意思啊?!」男子轉過頭叫上了另外兩個男子,「喂!這裡有三個小鬼想反抗我們吶!」
「嘻嘻,想反抗我們?如果你們真的想要道歉~那麼就拿錢來。」
「可、可是我們……沒有錢…」另一個男孩說。
「可惡…!你們這些壞蛋!……咕!」站在最前面的男孩衝上去想要打那名男子,但是卻先被一手抓住臉頰並被迫離開地面。
「哼,沒錢?那就叫你們的父母出錢啊!」男子們竊笑著,那被抓住懸在半空中的孩子因為憤怒而湧出淚水。
「你們快住手!」米榭爾終於看不下去了,她衝到另外兩個孩子的面前大喊。
「……啊?哪裡來的女人?」男人的視線從男孩身上離開看向了米榭爾,「呦~!長的還挺不錯的嘛?小妞,要不要跟我們去玩啊?」男人丟下手中的男孩目標轉向了米榭爾。
「我對欺負孩子的男人沒興趣!」米榭爾怒道。
「呦!還挺嗆的啊,我倒是不討厭嗆辣的女人喔。」男人戲謔的笑著,而身後的兩人也在笑著。
「妳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騎士團的人啊!」米榭爾看著眼前的男人絲毫不畏懼,只是一味的護著抓著她裙角的孩子們,她道:「既然是騎士團的,那為什麼要欺壓百姓?既然是騎士團的,那麼你們身上的輕甲去哪了?就算你們有位階,想必也是最低的吧?」米榭爾表達了不滿,讓男子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好啊,妳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們摩拳擦掌,躲在米榭爾身後的孩子更加害怕的抓緊她的裙擺,然而米榭爾卻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區區一個女人,居然這麼囂張!」男人朝她揮拳而來,但拳頭立刻就被擋下。
「什……!」下一秒,男子直接被那人單手甩到了一邊的地板。「呃啊!」
原本站在他身後的另外兩個男人拿起刀戒備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
「什麼人?」柯賽亞跟克洛里站到了米榭爾的前面。
「你不覺得這話應該要由我們來問嗎?」
「開什麼玩笑!兄弟們上!」那兩人衝了過來,面對對方的攻擊兩人都非常輕鬆地一一閃過。柯賽亞朝其中一人伸出手並隻手抓住了臉,接著就將男人直接摔到地面上。一旁克洛里擺著架勢閃過了一拳又一拳的攻擊,而他也朝著對方揮拳。
「怎麼?你的拳頭軟趴趴的喔?」男人嗤笑著。接著,只見克洛里勾起嘴角笑了笑,他看準了對方只在意拳頭的攻擊時趁他一時不備給他來了一個踢擊。那踢擊直直的踢往對方的下巴,而且力道之大,大到男人直接仰躺在地。
「嘻嘻,到此為止了。」剛才為首的男子,此時正挾持米榭爾當作人質,一把小刀正抵在她的脖子前。
「米榭爾!」克洛里喊著,不過也發現米榭爾竟沒顯露害怕之色。
「哼,要囂張也就趁現在了。想要這女人的命就給我把錢交出來!」說著便又將刀刃更接近脖子。男人見兩人都沒反應,於是又說:「怎麼!?不想要這女人的命了嗎!?」說完後男子的身體微震,接著他開始緩慢地放下小刀。
米榭爾困惑的回過頭並且向後退,發現男子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哈啊~」一個熟悉的哈欠聲傳來,魯伊茲便出現在男人的身後,「好了,抓起來吧。」
克洛里反應過來並喊道:「不好意思各位店家,你們有繩子嗎?」話語一出,紛紛就有店家跑進店裡拿出了繩子,而其餘的民眾開始叫好後提爾也出現了。於是他們將那三人綁好放在一起。
「真是的,居然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就是啊。」
「不過米榭爾妳也真是的,突然就跑過去。」克洛里苦笑著,接著米榭爾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樣跪了下來。
「妳怎麼了!受傷了嗎?」克洛里上前去扶,而她只是搖搖頭說:「對不起,我剛才其實很害怕,所以現在有些腳軟……」
一旁提爾愉快的說:「可是剛剛妳可是超帥氣的啊!居然敢直接開嗆,呦~酷斃了。」
「提爾你就別調侃我了……」
「那個!」那三位孩子有些害羞的走到米榭爾面前,他們一同鞠躬道:「謝謝妳!」
米榭爾看著幾個孩子笑了,「這沒什麼。」她摸了剛才挺身而出的男孩的頭說:「你很勇敢喔。」男孩害羞的笑了笑,接著他把臉湊過去親了一下米榭爾的臉頰。然後又帶著兩個人跑開,留下了驚訝的米榭爾。
「啊!那個小子!」克洛里有些怒的看著跑走的男孩。一旁的提爾也開始起哄道:「哇!真好!我也要!」
「你不要胡鬧。」柯賽亞抓住提爾的衣領阻止了他。這時,一群騎士團裝束的士兵走來,領頭的人是奧斯瓦特以及羅賽。
「看來我們來得真是時候。」奧斯瓦特看了一眼被綁住的三人,「柯賽亞,就是他們嗎?」
「對。奧特,你旁邊的人是?還有,他們是騎士團的吧?」
「這些士兵是凱利亞領主派來協助的,至於旁邊這位我稍等會解釋。」奧斯瓦特對後方的騎士說:「這些人就麻煩你們先做關押了。」
「好的。」騎士們開始動作,而魯伊茲抬眸就看到那熟悉的臉孔。
「魯伊茲……好久不見了。」羅賽苦笑著。
「羅賽?真的是你!?」魯伊茲走過去抓著他的肩膀,「這些年你到哪去了?我還以為你……!」
「這話說來話長,我之後一定會交代清楚的。但現在我必須回去了,否則他會起疑的。」說完他便向眾人行禮後轉身離去。
「羅賽……」
幾年前,在離羅斯貝納城有些遙遠的東方,有著一個力量強大、行動快速的族群——獸人。獸人有百百種,有狼、有貓犬、有豹……等等,各種不同類型的獸人居住在同一座城裡,大家相處的很好。獸人裡,狼的比率較高,而在當時有一個血統較為高貴的狼群,那就是夜狼。夜狼因為血統優質,因此有人會想要偷取他們的孩子拿去販賣,久而久之他們為了保護後代,所以成了天生就可以使用化形來隱藏自己的身份。那麼,為什麼叫夜狼?那是因為他們的髮色利用隱藏在夜色之中,而鮮紅的雙眼能夠對敵人產生威嚇作用,夜狼雖然白天也會活動,但是黑夜才是他們的主場。
「哈哈!來追我呀!魯伊茲你好慢喔!」
「你們…跑太快了啦……」在孩提時期的魯伊茲依照平常一樣跟其他孩子們在草地上玩耍。
「欸…你們看,他又來了。」其中一個男孩指著怯生生站在一邊的男孩,那男孩似乎年紀要他們年長一點。
「他不是那個據說很純正的野狼嗎?」
「不是野狼,是夜狼。」
「哎呦,都一樣啦。我們不要理他,反正大少爺不會想跟我們玩的吧!」
「也是,魯伊茲~我們要走了!不理你了喔!」兩個孩子說著說便遠遠的跑走了,只留魯伊茲在原地。
「哈啊……好累…」魯伊茲直接原地躺了下來,正當他要睡覺的時候旁邊傳來了腳步聲。
「那、那個……」剛才一直站在旁邊的男孩有些膽怯的說:「請問……我…」
魯伊茲見這人一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便說:「躺著吧。」他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快點躺著。」
「唔……」男孩躺了下來。
「你看到了什麼?」魯伊茲問。
「欸欸?啊……」男孩趕緊找著天空中的東西,但是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只、只有雲?」
「嗯,只有雲。」面對魯伊茲這樣的說話方式,讓男孩有點不知所措。
「不過,你看那個雲,有沒有覺得像什麼?」魯伊茲指著其中一朵雲,男孩仔細看了一下之後說:「像……鳥。」
「對吧,我覺得人跟雲一樣,都有很多不同的樣子,所以不用管別人怎麼說自己……哈啊~~所以啊……你…」魯伊茲話說到一半突然不說話了,男孩轉過頭看向他,發現他已經睡著了。面對這樣的魯伊茲,男孩只能默默的將頭轉回看向天空。
「啊……」突然,魯伊茲又開口,「魯伊茲·里卡多。」
「啊……羅賽·凱米蘭。」
魯伊茲聽到他的回應之後又沈沈睡去了,羅賽躺在魯伊茲的旁邊,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很放鬆、很安心,就這樣他們躺了一個下午。在那之後,魯伊茲只要自己身邊沒有人的時候,他都會叫羅賽一起躺在草地上看著天空。魯伊茲從來都不會問羅賽的事情,不過羅賽如果問他問題,他就會回答。偶爾,羅賽會說自己家裡的事情——
「啊~原來你的父母常常不在家啊~」魯伊茲坐在木柵欄上抬頭看著天空。
「是啊……所以其實我很寂寞呢,加上大家其實都不太在白天活動。」同樣坐在木柵欄上的羅賽晃著兩腿一邊說:「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去哪裡…就算在家白天也是不怎麼活動。」
「嘿欸~~那你偶爾可以來我家啊~我媽媽最近生了一個弟弟喔,他的名字叫做提爾,是一隻顏色比我漂亮的銀狼,八成是遺傳到媽媽~」他慵懶的說著。
「可是,我覺得魯伊茲的毛髮也很好看啊,而且綠色的眼睛看起來向綠寶石一樣。」羅賽笑著說。
「是嗎~~?」
「嗯,對啊。」那一日,原本該是一個平靜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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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好了!凱米蘭家遭受攻擊了!」遠方有一個貓獸人大喊著。
「什麼啊?對方是什麼人?他們應該應付的來吧?」另一名獸人有些鄙視的問。
「不、對方…對方是魔族啊!我們獸人對上魔族哪會有什麼辦法啊!」
「拜託!對方是夜狼一族欸!不是都說什麼他們血統純正嗎?而且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不在家。」
「但是…!」鎮上的鎮民開始辯論著,有些人認為要去幫忙,因為他們覺得大家都是一份子,所以要一起對抗。但是有人反對,大多數人都是因為他們是崇高的種族,所以覺得不用幫忙也不屑幫忙。可是,那些反對的人都忘了一點,那些魔族為什麼這個時候攻打的理由,那就是——夜狼善用夜晚行動。夜狼在白天的時候是可以活動的沒錯,但是當他們在白天大量活動的時候,身體的活動力是會下降的。羅賽跟魯伊茲聽到了他們的辯論聲,魯伊茲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見羅賽跳下了柵欄。
「等等!羅賽…!不要去!」魯伊茲想抓住羅賽的手,但是被他掙脫了。「等一下!」魯伊茲隨著羅賽跑到人群之中,他拼命的想要追上他,可是以他的體力來說有一點追不太上,但魯伊茲拼勁全力,就在他要追到他的時候,一雙手臂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魯伊茲,你到哪裡去了!爸爸好擔心啊,那裡太危險了不要過去。」魯伊茲的爸爸抱起了剛才還在奔跑的魯伊茲。
「爸爸!可是…!可是他們……羅賽他們家正在被攻擊啊!」魯伊茲想掙脫手臂,但是他爸爸卻越抱越緊。
「不可以,很危險的。他們是夜狼,不會有事的。」
「不!不是的…!他們……!拜託!讓我去救我的朋友!……羅賽——!」魯伊茲的聲音劃破天際,那是他有生以來最激動的一次。
在那之後,他們並沒有尋獲凱米蘭家的人的屍首,只有躺在血泊的下人們。至於他們唯一生下來的孩子,也就是羅賽被魔族給帶走了。沒有人知道魔族抓一個夜狼小孩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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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我最後一次見到羅賽,一直到今日……」魯伊茲坐在椅子上十指緊握著雙手。
「原來,獸人之中還有夜狼這個這麼厲害的種族啊。」克洛里托著下巴道。
「哥哥~你之前怎麼都沒有跟我說過啊?」提爾有些抗議的嘟著嘴巴。
「啊……我沒有提過嗎?……嗯,好像真的沒有,不過那是因為提爾還太小啊。」魯伊茲抬起頭一臉不在乎的表情說著。
「什麼嘛~~!哥哥真不夠意思!」面對提爾的控訴,魯伊茲也只是輕搔他的臉頰沒有任何回應。
奧斯瓦特站了起來道:「好了,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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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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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在樓梯間裡迴盪著,羅賽一步步的走向樓梯的最下層。他來到的地方是地下牢房,牢房的左右兩側都被關著幾個穿著輕甲的士兵。因為這個牢房沒有人看守也不會有人來看守,因為他就是看守的人。
「羅賽!」其中一個牢房的騎士看到羅賽就像是看到希望一樣。「怎麼樣!王國那邊?」
「大家放心,我今天遇到他們了。」
「太好了。」
「是啊是啊…!」
「對不起……請大家再忍耐一下吧……」羅賽低頭道歉。
「沒關係的!只要能推翻他就什麼都好,你說對吧!隊……」騎士的話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突然說不出話來,而其他的人聽到的時候也是都紛紛低下頭。
「是啊…隊長他……不在了…」
「那個人渣……究竟是用了什麼妖術…」
「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隊長……」隊員紛紛哭了起來,羅賽站在原地閉起了雙眼,握緊的拳頭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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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賽,從今天起你就是副隊長囉~!哈哈,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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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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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我…」
「唉,叫什麼隊長啊!叫哥哥!從你到我們家的那一天,你就是我的弟弟啦——!」
羅賽的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至臉頰,然後他轉過身再度踏上階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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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幫你報仇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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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夜裡,柯賽亞帶著魯伊茲潛入城堡裡。柯賽亞的空間魔法可以在任何地方開啟入口。兩人進到裡面後發現內部疏於防守,應該說連一個人都沒瞧見。因此兩人直接去了地下牢房一觀,發現所有的騎士都被關在裡面。
「誰?」牢裡的一位騎士感到動靜便伸長脖子來看,只見前方突然出現一對翠綠色的雙瞳。
「你們是騎士對吧?」魯伊茲蹲在牢房前看著被嚇到的人。後者點點頭道:「你、你們是……?」
「魯伊茲,先來找鑰匙吧。」柯賽亞站在他後面道。
「不用……」只見魯伊茲雙手抓住鐵欄杆就是一陣發力,鐵欄杆發出了被拉扯的聲音,同時也被拉出了一個男人可以通過的寬度。
「這樣比較快。」
「你啊。」柯賽亞無奈地撫額道:「你們趁現在用我的魔法出去,剩下的交給我們吧。我們的隊長在外待命,是一位森精靈。」話說間魯伊茲也將另一個牢房的鐵欄杆拉開釋放出了其他人。
「你們難道是?」那位騎士道。
「我們來自王國的騎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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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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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在他的房裡獨自一人暢飲著啤酒。這時,他眼前桌前的地板上出現了一道黑影。
「看來你過的挺不錯的嘛,城主。」一名披著斗篷的男子勾起嘴角笑著。
「喔~是你啊~真是多虧了你啊!你的那個什麼…咒語還是什麼的真的很厲害!我只要拿了他們的頭髮在綁到草人身上就好了,要殺要剮都很方便吶!欸,你那裡還有嗎?」城主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堆話,要的就是對方給他的東西。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沒有忘記我交代你的事情吧?」對方咧嘴笑著。
「當然~在給我多一點時間,等我把這個位置坐熱了就會幫你的忙的。」城主一邊說著,手裡還繼續拿著酒喝著。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人類嗎?……貪得無厭的人類,說話都不算數……還愛說謊,所以我就說你們這些人類啊……」那人拿出了一個草人,上面插著某個人的頭髮,「都去死吧。」
「咕……!」那人拿了一把小刀刺進了草人的身體裡,接著城主開始發出呻吟。
「你……!你這…!」
「我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相信你,都過去那麼多天,一點進展也沒有,那我要你何用?去死吧。」
「你…我……」就這樣城主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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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柯賽亞與魯伊茲察覺到魔力波動而趕來時,城主早已沒了氣息而施法的人也抹去了痕跡離去。
「這是怎麼回事?」羅賽也感受到魔力而趕來也看到了同樣的景象,「難道是你們?」
「不,我們是感受到魔法所以趕了過來。但是那人已經抹去痕跡了,照這樣看來城主大概是跟魔族勾結了吧?」柯賽亞看著羅賽,但也發現對方的眼中帶著懷疑,可是他又看了看魯伊茲內心此刻是非常的糾結。柯賽亞明白對方的顧忌正打算說些什麼,不過有人搶先一步說:「小柯可以信任。」魯伊茲雖然依舊是慵懶的語氣,但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對此話的認真。
羅賽閉上雙眼小聲的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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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約兩個月前,老城主因為以前失去了一個兒子,兒子都還沒長大成人就因身體因素去世,有一天在遇上了現在的城主,兒時的模樣像極了他的兒子,於是帶回去扶養。一天天過去,城主長大了,老城主想要將城主的位置給他做。可是他在鎮上的時候卻時常惹事生非,於是寫信到了卡斯蘭特詢問庫洛德的意見。老城主是庫洛德的長輩,歲數其實很高了,但有些事情他都會跟庫洛德討論。庫洛德表示,他並不贊成非他們家族的人成為城主,如果他是適合領導的人那也就算了,但是他畢竟是撿來的,又時常惹事生非,於是庫洛德認為他無法勝任。
這件事情當然也傳到了城主的耳中,但是他認為都是領養他的人的錯,他以為被龍族收養他就可以過上上好的日子,但是卻因為國王一句話,讓他連位置都沒有了,他氣不過,於是試圖謀反,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魔族的人找上了他。
「如果你幫我做事,我就給你好東西讓你能輕鬆上位。」而魔族要他幫的忙就是獵捕混血精靈的人民。
「好好好!我上位之後馬上幫你!」他利用對方給的魔偶草人殺了自已的養父,並且自己坐上了這個位置。老城主死後,眾士兵們當然起來抗議,揚聲說要告知國王。
「我們不能忍受這種行為!城主大人他並沒有說要將這個位置給你,你怎麼可以…!」在前起身反抗的人就是隊長——耶路卡。
「你要反抗我是嗎?好啊!那你就去死吧!」他拿出了另一個魔偶,並且插上事先到手的頭髮。
「呃……咳!」
「隊長——!」
「路卡!」羅賽第一個衝上去抱住耶路卡,但是對方已經斷了氣息。
「如何?你們還要反抗?」城主奸笑的賊臉與耶路卡死去的身影,讓羅賽憤怒到了極點。之後,他們無法反抗,一個一個都被關在地牢。但是,為了要幫老城主與耶路卡報仇,羅賽決定扛下這一切挺身而出,為的就是讓這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然而這一切都不是自己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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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地牢的騎士們以及少數居民皆被釋放,洛特與他的妻子不斷的向奧斯瓦特等人道謝後便離開了。至於城主底下的餘黨也只不過是他雇用來的小混混,現下只能先將他們關入牢中等待處份。
被釋放後的騎士們都聚在羅賽的旁邊,如今羅賽已經不用在隱藏身份以真實的樣子面對眾人。
「副隊長您也太見外了!」
「就是!」羅賽一臉為難的不斷跟大家道歉,而魯伊茲則是一直盯著羅賽。羅賽注意到了魯伊茲的視線並跟眾人說:「我之後一定會解釋清楚的,在那之前我有事情想跟一個人談談。」這話說完騎士們才從羅賽身邊散開。
魯伊茲走了過來,站到了他的面前道:「這些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面對魯伊茲這直接的問題,讓羅賽不得不沈默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當年我的父母們死離逃生而我則被魔族帶走,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受雙親的喜愛。因此他們對於我的死活完全不關心,基本上父母就是雙手奉上的把我交出去。當下聽到這話時,我的世界也徹底崩毀。我絲毫沒有反抗,而那魔族似乎也不知道要我有何用,所以他把我丟到了地下市場的入口,那是人口販賣的黑市。」羅賽抬起頭看著天空,以平靜的口吻繼續說:「雖然是這樣,但我內心似乎還是想活下去,所以我化形成人類被一群新手人口販子撿到。……我的運氣很好,不過一天的時間,騎士團便帶著人一舉拿下了地下市場。據說是有線人提供了線索才讓騎士團立下此次的功勞。當時他們幫助其餘的孩子返家,唯獨我無論如何也不想回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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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麼辦?只有這個孩子的家不知道在哪裡,而且他又不說話。」幾個騎士站在羅賽前面抓著頭,看上去很困擾。「副隊長,你怎麼看?」
「嗯~~不如,我帶他回家吧。」那人走到羅賽前面蹲下來摸著他的頭,「小弟弟,你不要害怕,我先帶你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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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回來了!」
「你回來啦?欸,這個孩子?」
「啊,他是今天工作的時候遇到的孩子,他都不說話,也不知道他的家在哪裡,所以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羅賽躲在那人的後面不敢出來,一直到耶路卡走過來拉住他的手。
「我叫做耶路卡!你叫什麼名字?」耶路卡抓著他的手,那是他很久沒有感受到的溫暖……。
「羅……羅賽。」
「羅賽,從今天起你就是一家人囉!來吧,我帶你去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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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羅賽與耶路卡的家人一同生活,同時也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之後,有一天在沐浴的時候,他想著要清洗太久沒有露出的耳朵以及尾巴,就在那時候被正好要拿毛巾給他的耶路卡的爸爸撞見。
「羅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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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夜狼一族的,真傷腦筋,居然瞞了這麼久。」耶路卡的爸爸苦笑著。
「對、對不起…因為我……我怕你們把我趕出去。」
「怎麼會呢?你已經算是我們的家人了,當然不會趕你出去,耶路卡也很高興有了一個弟弟喔。」耶路卡的媽媽蹲在他面前說:「不過,如果哪天你想回你的家的話也沒有關係的,所以你就好好的住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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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都沒想要回來對吧?」魯伊茲垂下耳朵問。
「是啊……但是,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跟你在一起的時光真的很快樂。只是……」他低下頭說:「只是我在人類身上得到了我身為獸人得不到的東西,讓我產生了不想回去的念頭。在成年之後我也私下調查過,發現家族的人早已搬離,也不知去向。雖然我對那個家沒有依戀,不過……」
「不過?」
羅賽對著魯伊茲笑著說:「我倒是很想念故鄉。」魯伊茲微微睜大了雙眼,他從羅賽眼中彷彿看到了懷念的眼神。
魯伊茲想要說些什麼,突然間,提爾直接撲到魯伊茲的背上喊道:「哥~哥~你們聊好~久啊!到底在說什麼悄悄話?」
「提爾……」
羅賽見狀笑了笑,「這就是提爾吧?毛色真的很漂亮,你們的媽媽是銀狼吧?」
「喔!對啊!不過我們很久沒回故鄉了,媽媽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提爾笑著說:「對了,你叫羅賽是嗎?你跟我哥很熟對吧,跟我說說哥哥以前的事情!」
「……提爾,沒禮貌,不能這樣叫……」魯伊茲微微皺眉。
「有什麼關係嘛~對吧,羅賽哥!」提爾依舊趴在魯伊茲的背上試著讓自己與羅賽平視。
「魯伊茲沒關係的我不介意,反正他是你弟弟嘛。」
「………」魯伊茲看了看背上的提爾後點點頭,「提爾,你先去大家那裡等我。」
「好~」提爾跳下魯伊茲的背然後往回跑,只見他跑去的方向,奧斯瓦特等人都看著他們倆。
魯伊茲再次看向羅賽說:「我們現在都是騎士,等有一天你準備好了。我們三個人一起回草原,回我們的故鄉伊利德爾。」
聽到這話的羅賽一把抱住了魯伊茲,他知道那一天魯伊茲試圖阻止他。他也聽到魯伊茲突破天際的吶喊,他明白自己做的選擇很可能讓他喪命,也讓自己失去了與魯伊茲共同相處的日常,他都知道。所以他沒有怪罪魯伊茲也沒有怪罪任何人,因為這是自己做出的決定。
「一直以來,謝謝你。我答應你,我會等著我們回故鄉的那天到來的。」之後,羅賽目送著一行人離開亞貝魯城,那融入夜色被月光打亮的毛髮如今看起來是如此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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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件過後的第二天,羅賽正代理做城內事務時,一位重要的訪客到來。
凱利亞領主親自到了羅斯貝納城見羅賽,凱利亞同樣是身為龍族,也是庫洛德的親戚,只是看上去比庫洛德更為年輕一些。凱利亞坐在椅子上捲著自己的頭髮,咖啡色顏色的頭髮看上去就像獸人的毛髮一樣柔順,而頭上的黑色龍角看上去更增添了一些穩重氣質,但是他那低到胸口的V字領卻增添著一股妖豔的氣息。
「您、您是說…?不,領主大人,這萬萬不可。」羅賽單膝跪在跟前,而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隱藏自己的耳朵與尾巴。
「你是說~不打算聽命嗎?」凱利亞的話說的很慢,嘴角也微微上揚。
「不是的,屬下不敢。」羅賽垂下了耳朵回應。「只是,屬下認為。我並非為王族的一員,所以並不適合擔任起城主的這個位置。」
「這你就錯了,國王陛下就是看在你是夜狼,是較為高尚的獸人一族,所以才將這個位置託付與你,這樣也較好說服這些百姓,畢竟~你可是與奧斯瓦特小隊一同推翻城主的人呢。」凱利亞翹起了右腿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羅賽。
「那是……」
「城裡不可一天無主。」凱利亞打斷他道:「羅賽,我對耶路卡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是我這個領主沒有盡到責任。」聽到這話的時羅賽也一時語塞。
「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是耶路卡,你會怎麼做?是逃離這裡還是由自己來保護這裡?」
羅賽低著頭思考著,如今耶路卡的雙親仍在。確實現在只有自己能夠照顧他們,也想報答這份恩情。他們已然失去一個兒子了,若是自己也就這樣離開的話,那他們才真是無依無靠而自己就會是那忘恩負義之人。
他抬起頭,似乎是下定決心了。他道:「我知道了,屬下會盡力而為,還請領主大人多多提點。」
「很好,這樣才是騎士團的成員。」凱利亞站了起來左手搭在劍柄上,「不對,現在應該叫做羅賽城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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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貝納城城主一事很快地便在大陸各地傳開,當然也傳到了獸人們所居住的伊利德爾草原。大多數的獸人們都知曉當年凱米蘭家的事件,如今終於知曉凱米蘭家當年的男孩還活著的消息。
魯伊茲拿著巡邏所得到的報紙,他看著羅賽威風凜凜的照片不禁笑了一下。他抬起頭看著天空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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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正在看著天空呢?
「今天的天,很藍呢。」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bUWtZ2vN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