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遇之後 - 49

Jun 26,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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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溫暖，熟悉的觸感，熟悉的氣味。對方的存在撫平慌亂的心，我咬著下唇，將額頭抵在戀人肩上。摟著肩膀的手，轉而放到我的頭上，輕柔地摸著後腦勺的頭髮。

過了一會，無言地安慰著我的情人，放軟聲音輕輕問道：「Jane……你可唔可以話俾我知，發生咩事？」

「………」

「Jane。」

「我只係……突然之間覺得好驚。」

「驚啲咩？」

我緊抿雙唇，沒有回答Tracy的提問。她再度叫了一次我的名字，我微微張口，嘗試吐出侵蝕內心的恐懼。

「我好驚自己保護唔到你，好驚見到你唔開心……」抑壓的情緒終於獲得發洩機會，千言萬語隨即湧上心頭，我無法多加思考，只能將心中所想如實說出。

「我唔想見到你唔開心，唔想見到你受傷嘅樣，我好想我哋可以一直都開開心心，可以一直都喺埋一齊……但係我唔知自己做唔做到，唔知我哋之後會遇到啲咩……人哋一句說話，已經令到我失晒方寸，咁嘅我點可以保護到你？我真係好憎自己咁細膽，好憎自己咁無用，我……」

梗在喉頭的話轉化為淚水，沾濕對方肩膀。Tracy把我抱得更緊，安撫地道：「Jane……Jane，你冷靜啲。我喺度。」

「呢段日子我真係好辛苦……我已經好厭，已經唔想再、亂諗嘢……但係我……控制唔到自己……」我壓下聲線，拼命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那麼顫抖。

「Jane，我明白，我明你講咩……但係你有無聽過，心入面擔心嘅嘢有九成機率係唔會發生？」

此話讓人倏地感到沮喪，我無力回道：「我覺得……你諗得太美好。」

「……我意思係，現實未必會好似你想像中咁差。」

Tracy輕吐了一口氣，解開懷抱，稍稍垂下眉，以真摯目光凝視泛著淚水的眼睛。她伸出雙手，輕輕拉起垂在腰旁的左右手，堅定地說道：

「你有我。」

我有你。

我於內心重覆咀嚼對方的話。

「無論發生咩事都好，你都有我。我會一直攬住你，幫你擋住所有唔好嘅嘢。我會一直攬住你，陪住你，直到你唔驚為止。知道未？」

語畢，Tracy再次將我擁進懷中，稍微扭頭親了一下耳朵上方的位置。落在髮絲上的吻，讓本來經已處於崩潰邊緣的情緒宣告決堤。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有你。

你會為我擋掉所有不好的東西。

你會一直抱著我、陪著我，直到我不害怕為止。

我伏在愛人的肩上，久久不能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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