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完全潔白的空間,其形態是一個漫長的走廊。走廊的漫長到好似看不到盡頭,硬生生的違反著物理法則。走廊的兩側是無數道各種風格的門。石頭,大理石,鐵柵欄,木頭,應有儘有。在這詭異的空間裡,任何正常人待在這裡一段時間後肯定會因為其超出常理的無盡而發瘋。但就是在這不可理喻的無盡走廊內,在其不知是起點還是終點處,座落著一個普通的辦公桌。辦公桌上疊加著各式各樣的公文、報紙和公文,茶几,煙缸,以及一堆辦公桌上常見的生活用品。而在桌子前端,則是掛著一個寫著「午休中,請稍待片刻」的牌子。這些雜物看似雜亂,但其中有似乎蘊含著某種規律。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McOeXwY54
而這辦公桌的主人,也是一個看似普通的男人。他梳著整潔的四六分頭,帶著黑框眼鏡,嘴裏叼著名貴的香菸。他身上穿著條狀圖案,一絲不苟的襯衫,配上一件米色的毛織背心。唯一的異常便是他有著紫色的瞳孔。
不管怎麼看,他都是一個看似正常的普通精英公務員。但是,當在異常中突然出現正常之物,那這正常之物便會跟著變得詭異起來。
就在紫瞳男人津津有味的閱讀著手中的報紙時,他辦公桌上的老舊轉盤電話響起了。頭也不抬,紫瞳男人熟悉無比的伸手接起電話放在耳邊。
“喂?這是「紫」。”
男人平淡到毫無感情的聲音答覆到。隨著電話另一端傳來的話語,卻是讓這個處驚不變的男人的瞳孔微微擴大。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嗯…時候已到了嗎?好的…我知道了…我會派他們三個過去的。嗯,嗯。那麼我們之間就一筆勾消了。好。那麽再見了。”
潔白的空間中,只有男人對著電話答覆的聲音。當男人掛斷電話後,他罕見的深深吸了一口煙,再緩緩吐出。他吐出的煙霧跟著詭異的消散在空間中。
將口中的煙放熄滅在煙缸上。男人拿出了一個佈滿名字的表格,在上面不停的掃視。在上面找到了他想要的三個名字後,他放下表格,然後用戴著白手套的雙手重重的拍了三下手。
隨著他的拍手聲結束,三個男人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無盡走廊內。
三個男人皆是日本武士的打扮,面貌也是日本人的模樣。但是三個人的風格卻是大相徑庭。
第一個男人是個青壯年,短髮凌厲,樣貌狂野且帥氣。身穿紅色且輕薄的日式鎧甲,其背後繡著一個圓圈中有著十字的圖紋,並在白色的裙帶上繫著一個空的太刀刀鞘、脇差和經過改裝過的短管鐵炮火繩槍。在他衣領下能隱約看到厚厚的繃帶,包裹著他之前的重傷。此人眼神中閃爍著一個桀驁不馴的眼神,其中挾雜著狂暴的憤怒與殺意。
第二個男人則是一個更年長的中年男人。放蕩不羈的長髮,鬆垮的和服,雜亂的短鬚和蓋住右眼的黑色眼罩,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強盜頭頭,但是系在他腰間的羽織上的木瓜花圖紋卻是暗示著他的真實身份。
第三個男人則是…不,應該用少年形容他才更加合適。中性的美貌和被綁成馬尾的烏黑長髮,他身上藍色和服的袖口為了方便行動而被綁了起來。若是放在日本古代想必是不少貴族少女的夢中情人。
此刻三個人的眼神都凝聚在紫瞳男人的身上。他們面上大多是突然經歷意外的茫然,但是紅衣武士最先反應過來。只見他大步走向紫瞳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操著濃厚的薩摩口音怒喝到:
“喂!是你對吧?!是你又把我們帶到這個奇怪的地方!紫色眼睛的混蛋!”
對於眼前兇狠的武士,紫瞳男人卻是一點也不慌張,他只是淡定的回答到:
“是的,是我把你們帶到這裡的。”
“你這他媽裝神弄鬼的傢伙!你到底又在打什麼算盤?!”
紫瞳男人的冷靜態度卻是換來紅衣武士更大的憤怒。
“冷靜點,豐久!我們還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我們先放開這個奇怪的傢伙,搞清楚狀況先!”
這時眼罩男人向著他的伙伴規勸到,他的聲音雖然看似冷靜,但其中卻透露著隱隱的不安。
“他媽的!你叫我怎麼冷靜?!織田老頭!都是這個莫名奇妙的紫眼混蛋!把我們從我們原本的世界丟到那個奇怪的世界!然後等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搞到自己的城池和軍隊,就又把我們拉到這個鬼地方!你說你要我怎麼冷靜!”
豐久怒吼到。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很不爽!但是你仔細想想!如果他有能力把我們弄到這裡,那天知道他還能做什麼!胡亂對不明實力的敵人動手可不是明智之舉,以你那只知道打架的笨腦袋應該也清楚吧?”
信長繼續勸說到,眉宇中帶著強烈的警戒與凝重,盯著紫瞳男人的一舉一動。
島津對於夥伴的勸說頓了頓,但是手依然緊緊抓著紫瞳男人的衣領。
“豐久殿下,就先聽信長殿下的話吧。等我們搞清楚狀況之後再動武也不失為上策。”
這時馬尾少年也跟著勸說到。他的眼神中同樣閃爍著警戒,但除此之外,其中還有著與豐久不同,更加隱晦冰冷的殺意。
“與一…”
聽到少年的話,豐久惡狠狠的瞪著自己手裡的男人。再經過一番思想後,他冷哼一聲,用力甩開了紫瞳的男人。
隨後他退回三人的行列之間,滿臉不耐煩的等待著紫瞳男人的解釋。
“看來三位意見已經一致了。也好,那麼事不宜遲,那就先讓我解釋現況吧。”
只見紫瞳男人不緊不慢的說到,雙手順便撫順了被島津弄亂的衣領。
“別婆婆媽媽的,有屁快放!”
“洗耳恭聽,這位閣下。”
豐久和與一各自用他們習慣的說話方式催促著。
“首先,容我進行自我介紹。我是「紫」,是這個空間的主人,亦是把你們從原本的世界帶到你們所經歷的異世界的人。”
「紫」不緊不慢,用平淡的口吻述說著。
“至於把你們再次帶到這個空間理由…是因為一份來自友人的委託。”
說到這裡,「紫」頓了頓,表情微皺,彷彿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
“友人的委託?那請問你這位朋友的委託又是什麼?”
信長頂著心中不詳的預感,小心的問到。
“嗯…事情是這樣的。我這位友人身處於另一個世界。當然,那個世界和你們剛剛經歷的世界並不是同一個。”
“又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信長驚訝的小聲喃喃道。另外兩人也是一樣驚訝的表情。穿越到異世界本就十分不可思議,但眼前的男人卻告訴他們還有別的異世界!這重量級的信息讓他們一時接受困難,以至於一時說不出話來。
「紫」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繼續說到:
“而目前,我這位友人正在輔佐於一位君王。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重點了,我的友人希望我能把你們派去這個世界,與他一同輔佐這位君王。”
“哈?!x3”
又是一個重量級的消息,這讓三人嘴巴驚的合不攏了。
信長率先慘叫起來:
“哇—!老子的鐵炮部隊呀!我辛辛苦苦弄來的鐵炮部隊呀!沒啦!全沒啦!”
豐久這時也憤怒的握緊他腰間的脇差,咬牙切齒的說到:
“果然我剛剛就應該一刀捅死他!”
而與一雖然沒有說話,但他握緊的拳頭也訴說著他的不滿。
流浪者們的反應其實是在情理之中。畢竟他們歷經磨難,好不容易建立起一個有規模的根據地,還結識了可以信任的同伴們。這一切卻全在一瞬之間,因為一個不明存在的決定而通通不算數,還得去給一個不認識的傢伙打工,換誰都會不爽。
不過「紫」依然不理會他們的吵鬧,他只是在他的桌上翻找一番後,拿出了一份地圖。隨後他指著地圖上一個規模不大,夾在一個大國和一個同樣大小的國之間的國家,其名為:黃金樹王國。
接著他繼續冷淡的說到:
“我的友人與他的君主目前位於這裡,雖然他們才從異世界來到這裏不到一年,但已經建立了還算不錯的疆土,手下也有著一定的人才。但是他們仍處於缺乏有才幹的人才的裝態。而且,這個世界雖然和你們之前的世界同樣存在魔法,但是會使用魔法的人卻是更多更多,甚至可以說是到只要有一定天賦與資源便能學習的程度。這種困難的情況也就是你們被選中的原因。”
“喔!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做到這樣的成果,挺不錯的嘛!”
信長稍微驚喜的稱讚道。看著眼前地圖上大致上等於他過去在日本兩個藩屬國領土的大小的國土,對這未曾謀面的君王感到滿意。在他看來,對方放在他的時代也應該算是一個武略過關的大名。
“等一下,這位閣下。你說對方也是異世界的人!”
這時與一抓住了「紫」語言間透露的巨大訊息,驚訝到問到。
“是的。對方同樣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對於「紫」的回答,眾人又是驚訝一番。
“這到底有幾個有異世界呀?”
與一小聲嘀咕到。
“啊!不行,腦子感覺完全轉不過來!”
豐久本就不是一個擅長戰鬥之外的思考的人,如此多的訊息讓他頭痛欲裂。
“那容我再問一些問題?這位君王和他的世界又是一個什麼樣子?”
信長作為三人之中最有智慧的人,繼續追求更多的情報。「紫」摸了摸下巴,娓娓道來到:
“嗯…有些一言難盡,要我一一解釋的恐怕會浪費我們所有人的寶貴時間…不過看在多次叨擾你們的份上,我就長話多說了。我友人的君主原本是處在一個高度神權化的國家。君王驅使著神的力量與權能,在那里能以完全客觀的角度說「君王即神祇」。可惜,那個國度因為戰亂和更強大的神祇的惡意搗亂後而破敗不堪,迫使那位君主必須帶著她的人民離開那個世界。…而至於我友人的君主,她便是那曾經輝煌的神之國度的最高統治者。嗯…要我評估的話,是一位雖然一開始運氣不好,但十分有才幹與潛力的女性。”
流浪者消化著這巨大的信息,低頭不語。但是豐久表情卻是變得十分難看。
“喂!喂!喂!開什麼玩笑!?你說你要我們輔佐的人是女的!女人當王!你在唬弄我嗎?紫眼混蛋!女人頂多在家守護城堡與服侍男人就行了,哪有女人當王的道理!”
豐久喝斥到。雖然他的言語看似有些問題,但也不是無法理解。在大部分的人類史上,女子的地位向來比男人低微。這種問題直到現代才被大致上的解決。在戰火紛飛的戰國時代也是如此。女子在那時只是可被掠奪的物資。即使是公家和武家的女兒也只不過是用來聯姻的政治工具。而生活於戰國時代的豐久自然保有當時男尊女卑的落後觀念。這只能說是時代的局限性,才讓他說出這般的話。
“你個人對女性的觀點並不在我的考量中。我只是轉告與執行我的友人的委託罷了。”
「紫」推了推眼鏡,依然無感情的說到。老實說他對這次的委託方的目標是男是女一點也不在乎。
“嘛嘛~豐久,事情也沒你想的那麼糟糕嘛!有能力的女性統治者也不是絕無可能的事情啦。比如說我家的小妹阿市就是一個很有才幹的女人呀!嗯…啊!還有還有!我記得當年我和家康那傢伙打武田的時候,家康手底下好像也有一個叫井伊直虎的女城主,我聽說她好像也挺有能幹的。”
信長對於女性為王這件事倒是沒有那麽排斥。一是因為他一生中認識過不少傑出的女性,而是他對於對方能在一年之內取得兩份領土的才幹感到欣賞。
“我同意信長殿下的說法。在下對於對方的性別是不太在乎的,只要對方作為君主的品格過關,在下便已滿意了。”
與一跟著附和到。對於他所效忠的對象,他只希望對方是一位品行過關,能夠心懷仁慈的統治者。
“嗯…可惡!不行就是不行!這有違世道倫理!除非你給我換個傢伙,要不然我不幹!”
豐久看著兩個信任的伙伴都表示了同意,心裡卻還是過意不去。他本身並不是鄙視女性,只是從小到大的教育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豐久先生,我向你再次聲明。我現在只是轉告與執行我友人的委託罷了。你的個人感官「不」在我的考量中。我向來對於與友人的約定是說到做到的,即使是「系統」那個傢伙…。所以,要是豐久先生不配合的話…”
說著,「紫」雖然看似沒有變化,但是在場的三個武士卻是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這份壓力感是他們一生中從未體會過的,其恐怖更是讓連最硬漢的豐久都喘不過氣來。是恐懼。是凡人面對不可描述恐怖的無力感。是深埋於人類基因內對於比自己更高維度的存在的恐懼。是人對於神的恐懼。即使三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武將,卻依然不受控制的感到恐懼。
但是豐久不愧是武士中的武士,面對神明的威壓,豐久依然強行鼓起勇氣叫罵到:
“你—你想幹什麽?!想幹架嗎?老子才不怕你!要打的話就放馬過來!”
說著,豐久右手握緊了腰間的脇差,他慣用的太刀已經在奧圖斯首都之戰中損毀。
”戰鬥嗎?豐久先生,既然我有能力把不同的人從不同的世界傳輸,那你也應該清楚我有能力讓你們消失吧。”
「紫」對於豐久的叫囂絲毫不在意,就像獅子不會害怕螞蟻的挑釁一樣。但言語之間,他身上那股可怕的氣勢已變得更加可怕。
“呀~!真是抱歉呀,「紫」先生!豐久這傢伙腦袋本來就不是特別好,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他計較啦!”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信長突然跳出來擋在兩人之間,臉上強顏歡笑的試圖瓦解兩人之間的敵意。對豐久不怕死的程度十分了解的他毫不懷疑豐久很有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拿著脇差與神明戰鬥,島津家的教育和他自身性格便是讓他如此無畏。但是豐久不怕死,但他怕呀!信長可是毫不容易從本能寺之亂中死裡逃生,雖然他已經五十歲了,但他還想多活幾十年呀!
”喂喂!豐久你給我冷靜一點!你忘了我剛剛說的了嗎?而且剛才你也感覺到了吧?那股壓力!跟他打,我們絕對會被幹掉的!絕對會!”
信長滿臉凝重的拉著豐久,在他耳邊悄聲說到。
“武士面對死亡,絕不能—!”
豐久依然想逞強,但卻被信長打斷。
“是是是!我知道!但你要死的不明不白可別拉上我們呀!你看那邊,與一都嚇成什麼樣了?”
信長一邊急切的勸說著,一邊指向一旁的與一。只見那想來勇猛的少年弓箭手,此刻也是臉色一片蒼白。豐久看著自己的伙伴們,也是陷入了糾結。確實自己不想屈服於眼前這個可怕傢伙的命令,但他也不想讓和自己有著患難之交的朋友跟他陪葬。這時信長繼續補刀到:
”豐久,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作為武士要死也得是在戰場上光榮的戰死!而不是現在這樣被一個對我們連一眼也不會多看的神明像碾碎螞蟻一樣弄死!況且你往好處想,這次我們開局已經不是一無所有。你也聽到那個傢伙說的了,人家正在用人之際,而且也有了一定的規模的領土。到時候我們好好幹,說不定會比上一個世界還要發達也說不定。豐久你就想著這異世界畢竟歷史跟我們的世界不同,所以風俗也會跟著不同就好了。說不定他們那邊女人稱王很正常。別為了計較這種小事而去死呀!”
聽著信長中肯的勸言,豐久又是沈默的糾結了一會。最後他故作堅強的冷哼了一聲,雙手抱胸說到:
“哼!算了就勉強聽你的吧!信長!但是要是那個女人是個軟蛋廢物的話,你可別怪我反了她。”
“呼~好好好,隨你便。真是的,你這小子!老給我這老頭子操心的。”
信長聽到豐久終於肯妥協,長抒了一口氣,心裡懸著的大石總算放下。
“你們三位討論完畢了嗎?”
這時「紫」冰冷無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是是都說完了。這位先生只管告訴我們什麼出發就是了。”
信長一邊像諂媚小人一樣搓著手,臉上一邊掛起了有點猥瑣的笑容。
“那就好,出發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旁邊那里是你們的個人物品,請不要忘記攜帶。”
「紫」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說到,隨後指向了走廊不遠處的一個角落。
三人看向那里確實看到了他們身上重要的物品在地上堆成了一堆。收拾好被「紫」嚇壞的心情,三人走向物品堆裡開始收拾行囊。信長和與一更是找到了各自的武器,一把鐵炮火繩槍和一把和弓,以及與各個武器相配的彈藥。
回到「紫」的辦公桌前,「紫」最後看了一眼三人,最後說到:
“那麽,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祝你們三位好運,永別了。”
沒等三人組說話,他們的身影便被吸入走廊內的其中一扇木製的門。隨著他們的視野陷入黑暗,他們的身影跟著消失在了潔白的走廊內。
回望著再次空蕩的走廊,「紫」嘆了一口氣,並點上了一根新的煙,深吸了一口。
“哈~「系統」這傢伙,真是讓人不快…算了,現在先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三人的平行世界同位體吧。”
史東威爾城內…
當流浪者們再次睜開眼時,他們眼前又是另一張辦公桌。只不過這次他們卻不再是詭異的無盡走廊內。相反的,他們是在一間充滿了生活氣息,有著明亮的火光的房間內。房間低調奢華的佈置告知他們房間的主人非富即貴。
這時一堆記憶卻是突然湧入他們腦海中,告知著他們有關這個世界的一切,語言,局勢,以及他們所在之處。
但當他們的目光聚焦後,卻是被辦公桌後的兩人完全吸住了目光。
和與一想似,一個樣貌俊俏到有些女性化的男人。他有著一頭白金色的長髮,並綁成了一個低馬尾。其身材便瘦,但是看得出來是習武之人。對方翡翠般的雙眼中透著好奇與友善的情緒。此外,俊美的男人身上穿著銀色的鐵鎧甲,讓信長覺得似乎與自己穿過的南蠻鎧甲有些相似。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由某種銀色金屬零件製成的義肢右臂,讓他們三人不僅聯想是怎樣慘烈的戰鬥,又是怎樣的意志力能讓一個損失右臂的武將能繼續頑強的活下去。
不過這一切在那個女人之前卻是黯然失色。高貴的氣質讓人會誤以為對方是天上的神明而不是凡人。猶如太陽般的氣息讓人無法討厭,反而感到親近。但同時氣息中又透露著無上的威嚴,讓人不敢冒犯。和「紫」那詭異又讓人恐懼的壓迫感比起來,眼前的女子雖也是帶著強者的壓迫感,但並沒有「紫」那種恐懼感,而是一種會讓人發自內心的尊敬她的感覺。
其樣貌自然不必多說,完全的美不勝收。金色的長髮雖然被梳理成盤髮但仍彷彿真的是金色的綢緞一般,同時又帶著一股武將的英氣。三人作為武士在各個大名家中見過的貴族女性在其絕世容顏前也不過如此。其裝扮在武士們看來也是十分大膽。價值不菲的黃金王冠,大氣的白色披風,堅固且優美的流線型銀白鎧甲覆蓋著手腳,訴說著她的武力。襯托美麗曲線的深青色服裝在胸口處有著一個不小的開口,讓人能隱約瞥見到她遠超普通女性的大胸。高貴威武而又能勾起人的慾望,這是三人內心的想法。
‘這尺寸!這世上竟然有比歐蜜奶還要大的女人!’
信長內心的老色批念頭評價到。
就在三人看到傻掉時,這位華貴的女性開口了。
“歡迎各位,你們就是「紫」派來的武士閣下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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