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間的早朝會議…
早朝會議中,進攻英魯德北方領地的討論正如火如荼的展開,領主們也是一一呈上自己領地的報告。但在瑪莉卡新人類的感知能力中,卻有一人有所異樣。在一個留著整潔鬍鬚的棕髮貴族身上,瑪莉卡感知到了不安與緊張的壓抑情緒。
‘我記得這人好像是叫…湯瑪士·合科特?這個人是怎麼了?我沒有從他身上感知到敵意…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瑪莉卡根據自己的感知在腦中分析到。瑪莉卡對於這個大臣勉強有些許印象,似乎是一名東方領地的小領主。
過了一會,在其他領主或大臣們完成自己的早朝匯報後,這才終於輪到這個湯瑪士·合科特。
“微臣稟報陛下。臣的領地最近正面臨一場嚴重的危機。最近不知為何,竟然出現了惡龍在肆虐村莊和城鎮的事件。”
頭上留著冷汗,湯瑪士戰戰兢兢的報告到。
“惡龍?!”
瑪莉卡一聽,眼神立刻亮起。腦中警鈴大作。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在這世界上,巨龍襲擊城市或村莊的事可以說是極為罕見。因為英魯德王族與龍族的盟約,龍族不必外出捕食,便會有大批食物和巨龍所喜愛的金銀財寶被英魯德送給他們。而作為回報,龍族的王也會向英魯德軍隊提供龍族強大的戰鬥力,並且會約束龍族除了在戰場之外不去主動襲擊人類。
而若有龍不遵守英魯德與龍王共同制定的法律,這頭龍便會被逐出龍族位於北方領地的居住地,並被英魯德的政府與龍王通緝。
一頓飽和頓頓飽以龍族的智慧還是分的清楚的,所以出現龍族惡意襲擊村莊的事情才會讓瑪莉卡感到古怪。這頭龍要嘛是蠢,要嘛是有無視龍王的強大實力。
瑪莉卡第一個想法便是這又是尼古拉斯的詭計。原因無他,這惡龍肆虐的地方剛好就是瑪莉卡計畫讓她的主力部隊前往北方領地邊界的路線。瑪莉卡原本的計畫便是以哈科特的領地作為中轉站進行休整,再繼續去深入敵境。現在出現這頭惡龍,便打亂了瑪莉卡的計畫。要說誰嫌疑最大,那也只能是和龍族有最多聯繫的英魯德王族。
而且如果尼古拉斯想給瑪莉卡使絆子,這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陰謀。因為法庫拉克斯本質上便是一個罪犯,不管他做什麼,只要沒有他們勾結的證據,英魯德都能推卸責任。
“目前災情如何?”
剛剛的想法在腦中被迅速分析後,瑪莉卡趕緊詢問詳情。
“稟報陛下,臣的領地中已有六座村莊遭到嚴重的襲擊,許多稻田和民眾都在襲擊中消逝。而且此龍實力強大,當地許多冒險者都不敢挑戰這頭畜生。”
“那你為何不申請讓當地的駐軍去圍剿他。我們的軍隊和冒險者們可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時阿克琉斯面色疑惑的插嘴道。
“阿克琉斯將軍,不是在下不想。只是這頭惡龍實力強大又陰險狡詐,難以鎖定他的行蹤。每當在下的部下們出動時,他便會躲藏起來或是發動卑鄙的奇襲。我擔心派出更多軍隊只會徒勞犧牲將士們的性命。所以在下才想讓實力強大的冒險者去將其斬殺,奈何在下領地也不過是窮鄉僻壤,沒有強大的冒險者會願意久住。”
湯瑪士面色為難的解釋到。
“所以你是希望由陛下派出強大的戰士去將其繩之以法是吧?”
這次輪到亞爾特留斯尋問到。
“亞爾特留斯大人所言極是,所以微臣懇請陛下,請您一定要剷除這一頭惡龍。這頭惡龍一日活著,我的領民們便要在其手之下受苦一日呀!”
湯瑪士將他的希望都壓在了瑪莉卡身上,他深信瑪莉卡一定能有解決方案。而且亞爾特留斯和阿克琉斯強大的力量到了今日依舊是讓所有臣子們印象深刻。
這時亞爾特留斯再次發問到:
“這位閣下,你知道多少有關這頭巨龍的情報?任何情報都對我們能否討伐這頭畜生有所幫助。”
對於參與過葛溫王的古龍戰爭的騎士,亞爾特留斯十分清楚巨龍的危害以及如何與他們戰鬥。對於這個世界的龍究竟有幾斤幾兩,他十分有興趣。如果巨龍實力不符合他所期望的強大的話,或許給他的徒弟們當場練習的獵物也不錯。
“在下自己知曉的相關情報並不多。不過根據襲擊中倖存者的目擊報告,這頭巨龍的身份已經有所確認。這頭惡龍是臭名昭彰的「暗夜惡魔」法庫拉克斯。”
湯瑪士一說出這名字,許多來自英魯德的貴族們都開始不安的竊竊私語。
“法庫拉克斯?!他不是老死了嗎?”
“笨蛋!龍的壽命是有限制,但也沒那麽短!這傢伙如果按人類的年齡計算也才大概中年而已。”
“他消聲匿跡了這麼久,為什麼現在又出現了?”
“完蛋了,陛下手裡有人能打得過那個惡魔嗎?”
“怕什麼?有陛下在這陣著,那頭畜生翻不出什麼花來的!”
在這不安的氛圍中,湯瑪士繼續解說到:
“法庫拉克斯是一頭出了名的惡龍,有數不盡的村莊被他摧毀。他更是創下了一夜滅掉兩座城市的恐怖紀錄。他的惡行使大陸上許多國家都有他的通緝令,龍王更是下令要見者即立即殺之。而且法庫拉克斯是年長的巨龍,擁有人一般的智慧!所以到現在也依然沒有人能把他繩之以法。”
隨著湯瑪士解說完畢,瑪莉卡腦內同時響起了系統通知的聲音:
“任務觸發:擊殺或擊敗「暗夜惡魔」法庫拉克斯。任務難度:困難。任務獎勵:解鎖「聖樹騎士」羅蕾塔、「鐵拳」亞歷山大、卡爾洛斯教室輝石法師、雙賢教室輝石法師、奧利佛斯教室輝石法師、海默教室輝石法師、杜鵑騎士。”
‘輝石法師和杜鵑騎士?這兩夥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呀…’
看著獎勵名單上的名字,瑪莉卡再次陷入了苦惱。在艾爾登法環的世界中,杜鵑騎士是一群受僱於雷亞盧卡利亞魔法學院的一個僱傭兵軍團。當蕾娜菈因為被拉達岡拋棄的打擊而患上癡呆時,學員內的法師們便心起反念。趁著拉塔恩和拉卡德都因職務無法返回卡利亞,他們勾結了杜鵑騎士,造反推翻了卡利亞王室的統治。蕾娜菈因此被幽禁在大圖書館中,菈尼也被迫帶著少數忠於王室的將士撤回卡利亞城寨。
有著這一前提,瑪莉卡對這兩個勢力印象實在不好。但眼下蕾娜菈的學院依然是人手不足的情況。整個學院也就蕾娜菈這個校長和瑟廉一個教授而已,完全無法教導大批的學生,所以輝石法師變成了一個必要。杜鵑騎士也是一個道理,瑪莉卡馬上就要發兵北伐了,所以她需要手頭上所有能用的士兵。
‘他媽的,麻煩事一個接著一個來。’
就在瑪莉卡正在煩惱之際,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身影走到了瑪莉卡跟前並單膝跪下。
“御主,眼下正是我軍籌備出征之際。這個法庫拉克斯一日不除便是對我等北伐的一大阻礙,而且百姓更是因為這頭惡魔而受苦受難。身為曾經圓桌騎士團的一員,在下無法置身事外。我,圓桌騎士貝迪威爾,在此向御主請命,討伐惡龍法庫拉克斯!”
此話一出,幾乎所有官員和將軍們的想法都是—“小老弟你行嗎?”
這實在沒辦法,貝迪威爾因為一直都是在瑪莉卡身邊,所以一直沒什麼傑出表現的機會。加上他文弱書生的外表,導致大多數大臣們都把他當成瑪莉卡養在身邊好看的小白臉罷了。這種事在男女貴族之間十分常見,所以大家也沒當回事,甚至有許多人不認識貝迪威爾。所以當這樣一個不起眼的花瓶突然跳出來要挑戰這項壯舉時,大臣們都是矇逼的。
而瑪莉卡呢?她現在內心早已是一團混亂。整個人徹底呆住。
‘哈?貝迪威爾…他剛剛說—說什麼?他要討伐法庫拉克斯?不不不不不,我一定是聽錯了。貝迪威爾怎麼可能沒事去做那麽危險的事!對!一定是我聽錯了!一定是我聽錯了!哈哈哈…’
就在瑪莉卡呆住的時候,阿克琉斯卻是豪爽的大笑了起來。
“呵哈哈哈哈哈哈!好!有種!不愧是我阿克琉斯的友人!男子漢大丈夫便該有這種氣魄!貝迪威爾,放心去幹!我支持你!”
阿克琉斯毫不保留的表達他的支持。同樣身為英靈,且作為貝迪威爾的朋友,他相信貝迪威爾是做得到的。亞爾特留斯也跟著幫腔到:
“不錯,斬殺惡龍便是騎士的職責!雖然末將不熟悉圓桌騎士團的事跡,但想必也是和貝迪威爾卿一樣勇敢的英雄豪傑!”
對於貝迪威爾願意主動挑戰惡龍的勇氣,亞爾特留斯也向他投去肯定的目光與話語。
一時間,眾武臣看到兩個武將的頭領都給貝迪威爾說好話了,都紛紛為這個勇士表達他們的支持。依照武臣們的觀念,他們一致認為屠龍是展示騎士實力,獲得輝煌榮耀的機會。本就在朝堂上保持著低存在感的蒙葛特也罕見的認同的點了點頭。
瑪莉卡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本想說什麼,想說出勸說貝迪威爾放棄的話。她的瞳孔狂震,喉嚨乾燥,內心無法接受這讓她心碎的事實。
但她看著貝迪威爾的眼神,卻是無法感知到從中看出一絲遲疑的情緒。其中沒有畏懼,只有剷除邪惡的堅定戰意。在瑪莉卡新人類的視角下,貝迪威爾彷彿全身都被一股無形的火焰包裹,一股名為勇氣的火焰。
“本…本王會考慮考慮。”
內心好一番掙扎,瑪莉卡也只給出了一個模凌兩可的答案。
“好了,既然挑戰惡龍的人選已經在草擬中。我們接著討論下一個重要話題吧!可以嗎?主公?”
就在整個朝廷將要陷入尷尬的沈默中時,信長主動上前將話題轉移。
“啊—嗯—信長卿請說吧!”
知道自己有些失態,瑪莉卡趕緊讓自己氣勢與表情恢復鎮定。
“在下的軍團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已經能熟練的操用鐵砲了。在在下交給您的報告中,也已明確記錄了鐵砲部隊優秀的作戰能力。既然如此便是執行下一個階段了的時候了。在下望主公能批准讓鐵砲進行真正的大規模量產,讓所有軍團能裝備至少一個火槍部隊。”
信長鏗鏘有力的諫言到,盡展他往日在幕府叱侘風雲的氣勢。對於信長的諫言,見識過鐵砲威力的武臣們都表達了支持。在他們的視角裡,信長是來自蘆葦之地,前來投靠的領主。而能從蘆葦之地那種天天打打殺殺的血腥地獄殺出重圍,來自交界地的武臣們都是對他抱有相當高的期待。
而負責管理國家預算的文臣們雖然對信長的提議有些遲疑,但當信長報出鐵砲量產所需要的預算時,卻是滿意的加入支持的行列。原因無他,實在是太實惠了。培養一個鐵砲部隊的資源和培養一個戰場法師或是弓箭部隊所需的時間與資源比起來便宜太多了。
“任務觸發:火槍是一件跨時代的兵器,讓人類的戰爭進入一個新階段。請宿主將火槍裝備給所有的軍團,讓這個劍與魔法的世界感受科技的震撼!任務難度:簡單。任務獎勵:多元宇宙抽獎x1。”
但即使聽著系統通知的聲音或是信長孜孜不倦的推銷鐵砲的好處,瑪莉卡雖然表面平靜,但內心卻依然是慌張與混亂的。渾渾噩噩的批准了信長的要求,瑪莉卡便直接結束了早朝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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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後,瑪莉卡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注意到瑪莉卡的異常,貝迪威爾也陪著她進來。
“御主,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
關上門後,貝迪威爾本想和瑪莉卡解釋自己的決定。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瑪莉卡突然衝上前抱住了他,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的問到:
“達令,求你告訴我你剛才說的不是認真的…”
聽著她聲音中心碎的情緒,感受到她緊緊抱住自己到幾乎喘不過氣的力道,貝迪威爾也是心如刀絞。但他還是儘量保持平靜,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的說到:
“抱歉御主,但是我一定得去。剷奸除惡是圓桌騎士的職責,我知道我的實力在騎士團中並不出彩但是…”
“不要騙我!什麼圓桌騎士的職責!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直接強行宣布我們的關係,你就不用這樣…”
瑪莉卡突然發狂一樣的大喊,眼淚也失控的流了出來,打濕了貝迪威爾的肩膀。
“這不是您的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即使當時您選擇那麽做,我今天也會一樣挺身而出…不過確實,如您想的一樣,有一部份原因是因為出於我自己的自私…我想證明自己是配得上您的男人。但更大的原因是因為這樣做能幫助您,能守護您所珍視的人民…去守護,這正是我身為您的騎士必須去做的事。”
貝迪威爾說著,臉上也擺出了一個微笑。那表情中摻雜著無奈,留戀與落寞。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達令你明明不需要這麼做,我很強我可以保護你的!什麼惡龍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或是找比你其他更強的人代替你去也行!我—我—我…很強的…嗚嗚嗚嗚…拜託你了達令…別去。”
瑪莉卡的反應依然是歇斯底里的,就像一個撒潑的女孩般。對,就像一個害怕失去父親的小女孩般。瑪莉卡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其實她對貝迪威爾的愛一直存在某種扭曲。除了系統外,穿越者能唯一表現自己軟弱害怕的人,就只剩下溫柔的貝迪威爾。她平時看似堅強與樂觀,或許她自己也這麼認為,但事實上是她還是會害怕。她害怕孩子們看出自己的內在不是他們真正的母親,害怕這個危險的世界會傷害她身邊的朋友與家人,害怕自己變的不像自己。對一個上輩子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她能做到現在而沒有精神崩潰已經很堅強了。或許便是因為貝迪威爾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關懷,治療了她脆弱且繃緊的心靈,讓瑪莉卡把他當作母親或是父親一般依賴,一種帶著病態的依賴。
但是,在瑪莉卡的印象中,貝迪威爾便不是一個強大的戰士。即使有著銀之臂,貝迪威爾亦是在第六特異點的最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去完成任務。
而這個既脆弱又令人安心的男性現在卻要離開她去踏上一個九死一生的旅途,她又怎麼保持冷靜?
…瑪莉卡繼續哭泣著,明明答應自己不會隨意哭出來,但她還是哭出來了。她的雙腳彷好似被抽乾了力氣,緩緩跪在了地上。
貝迪威爾雙手小心的扶著她,他懷裡的女人彷彿是一個隨時會碎開的洋娃娃一樣。作為一名古代的男性,被戀人質疑自己的武力是一件很丟臉的事,但貝迪威爾仁愛的性格並不會讓他介意。他現在更在乎的是自己戀人的心情。
“御主,您是這個國家的王。接下來的戰爭籌備,大家會需要您去領導他們的。其他人也有他們必須在都城監督的職務…”
“不要走…求求你了。我—我不…不想一個人…我需要你。”
瑪莉卡依然帶著哭腔懇求著。瑪莉卡無法用命令的口氣去強求他留下,因為她愛著貝迪威爾,這便讓她無法去以不平等的態度去面對他。
“御主…”
貝迪威爾聽著她的哭聲,心像是被一百個針扎了一樣。
“御主,我們先坐下來如何。”
小心的將瑪莉卡扶起來,貝迪威爾接著將她安坐在沙發上,然後單膝跪在她身前繼續安撫他的戀人。
“御主,或許您沒有意識到,但我們不能總是站在您的身後。雖然您事事親力親為,以身作則是好事,但大家都是願意為您去分擔責任的。我們也是有力量去幫助你的。”
“不要!萬一你去了,出了什麼事…不不不不—!不行!不行!我—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我愛的人再死去了—!這樣的事情,我不要—!”
瑪莉卡的手死死抓著貝迪威爾,彷彿他隨時都會消失一樣。她低著頭,眼淚止不住的流。腦中閃過的是,一個個她生命中已死的人的面孔,前世的父母,原身的父母,葛夫雷,葛德溫,瑪蓮尼亞,米凱拉,拉卡德,拉塔恩。
“誰說我會死了?”
貝迪威爾意外的回答讓她抬起頭來。她看到的,是貝迪威爾臉上所掛著的自信笑容。
“我是不會死的。我會活著的完成任務。然後,不管發生什麼,我一定會活著回到您的身邊。”
瑪莉卡眼中的男子充斥著意氣風發的帥氣。這一幕是多麼讓她著迷,讓她想把他永遠留在身邊。但他說的話,卻是要她放手。
“你保證?”
不知為何,瑪莉卡便感覺貝迪威爾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能成功。她搞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預感?最終她也只能歸咎於新人類的直覺。這種感覺,加上她也不想侮辱對方身為騎士的意志,終於是讓她的態度鬆動。
“我保證,以圓桌騎士的名義。”
貝迪威爾篤定的說到,他的眼神,他的語氣,他的情緒中,便表達著一種堅定的自信。
這時,瑪莉卡抓起貝迪威爾的左手,然後在上面輕輕的咬著。不知為何要這麼做,或許想為他們之間約定做一個證明。
雖然還有幾聲小小的啜泣,但眼淚總歸是停下來了,反映在她婆娑的金色眼眸中,是貝迪威爾篤定的模樣,無聲的告訴瑪莉卡他一定能獲勝。
“不要用他們的名義。我要你,貝迪威爾,我的男人,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見我。”
“嗯,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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