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之謎 - 【自由組】你的鳥不是你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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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2018年，彼得·麥肯多發起了Birds Aren’t Real （史學家統一簡稱為B.A.R.計畫）社會運動，他聲稱自1970年代起，世間已無真鳥，只有無數來自美國聯邦政府的無人機，日夜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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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天馬行空的行動，本意是嘲諷兩千年初期所盛行的陰謀論，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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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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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聽見身邊的柯恩隊長感嘆道。

他默默點頭，表示深以為然，單手收起遙控介面，便隱身於硬如石塊的堅冰之後，與隊長並排坐在一塊兒，兩人共享一小瓶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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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瓶子插在抽吸管上，悄悄瞥了身側一眼，隊長黑色的捲髮從帽簷露出一點，就這麼在在零下負X度的風中狂舞，結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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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暖護目面具是透明的，可以清晰的看見，男人的臉部中央，有著一道自左眼劃拉至右側嘴角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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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由暗殺引起的飛行車禍所留下的疤，作為唯一生還者的柯恩，當時只是名保鑣罷了，但是，他卻自那時起，一諾千金的繼承了全車人的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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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夏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柯恩隊長一直都是他最敬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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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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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調控手中的旋鈕，將所有安全保險鎖和防呆裝置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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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這些都將不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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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的工作比起其他所有人都更講究細部操作，也因此，他是少數不戴普通手套，連四肢都穿著彈性保暖罩的人，這讓他乍看像是裹著矽膠在雪裡裸奔，卻保證了他有著最大的機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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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膜之下，是兩隻墨色交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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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速食主義的年代，自從擬真生物列印技術發明以後，破壞皮膚組織的墨跡刺青，便成為了一種象徵舊時代的浪漫，一種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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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流通各式無負擔由醫療保險覆蓋的祛疤手術，隊長臉上能使小兒夜啼的可怕傷疤，自然是刻意留下的，柯恩隊長曾和賽夏說過，現代人都太過健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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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銘記，所以賽夏謹記在心，刻印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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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之上，是象徵飛鳥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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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西奧，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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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的聲音自身邊與耳機之中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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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友西奧坐在凹陷的雪壕溝之中，他很年輕，面罩之下的臉龐還有著肉肉的嬰兒肥與雀斑，灰色混濁的目光卻盲目而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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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附近就是溫暖的科學基地，果然還是在室外「訊號」最為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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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出錯的餘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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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測速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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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知道，西奧正遠端連線著海鷗型號，逆著風，飛翔盤旋在目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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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這個世界遍佈著真正的鳥，但如今夏季高強度的紫外線摧殘曝曬，冬季空氣污染粒子足以蒙蔽整座城，除了保護人工環境裡的育種，野生的，早在過去三十年間逐一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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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剩下唯一的例外，最後的奇蹟，便是長年冰封的南北極，這是少數還有著大量野生鳥群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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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也正好利用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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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船艦靠岸，倒數二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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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鳥部隊，得到了絕佳的天然保護色。

西奧的瞳孔逐漸聚焦，他的工作即將進入尾聲，而塞夏的將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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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炸藥的保險桿都開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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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恩頷首，接通了地面駐守的企鵝眼線，他將手中的主機改而安置在雪堆上，立體投影。

賽夏抿唇。身邊，其他隊員也感到棘手的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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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岸都是人，又或者⋯⋯

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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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都以二足的姿態人形直立，但是，卻以非人的速度與密度瘋狂向前進，簡直像哪來的三流僵屍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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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狂奔的「人們」，猥瑣不整的衣著都還是小事，此外，獠牙，黃眼，黑色的各色的鱗片⋯⋯不只臉帶保溫照，他們像是加強三十倍版本的賽夏，各個全身都裹著加溫器暖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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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四不像，賽夏發自內心不願稱之奇美拉，也不想承認他們是混血，多代的人類混血，他們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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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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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推動搖桿，銜著魚的企鵝，飛衝至水面，密密麻麻大批躍起，但是他們卻並未落地，而是將魚甩在「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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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魚微型炸彈爆炸，安靜，乾淨，保證將污染壓到最低，殘骸會自動水解不破壞這最後的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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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缺點就是只能像是子彈一樣單一目標瞄準攻擊，一次放倒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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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陸地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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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鳥型小隊的中間雪地上，幾隻茅點企鵝，正搖搖擺擺的負責帶偏真•企鵝們，避免牠們無辜捲入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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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地部隊的企鵝機械機動性極差，為了擬真，還有機率走一走撲街，平時只用來定點觀測以及少量地底線路維修充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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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水中企鵝模組就不一樣了，真正的企鵝在水中該有多靈活，賽夏就有多自由，飛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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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炸！

少一個蜥蜴人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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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全神貫注，眼前攤開的鍵盤，3D立體投影的攝像圖，就是他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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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蜥蜴人，lizard people。

其他有著許許多多的名字，奇美拉，哥x拉的之子，對了，還有恐龍的後裔，牠們總是如此驕傲的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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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賽夏堅稱他們為蜥蜴人，因為柯恩隊長說過，不該美化現實，粉飾太平。蜥蜴人是蜥蜴人，就是蜥蜴人，不是那堆他們給自己貼金的炫麗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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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剛有冰山反轉，小心企鵝不要卡在水下了。」

「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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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人最早甦醒活動的紀錄，與「假鳥」一樣，是舊時代古人所留下的智慧預言。

隱晦藏在那些不被認真看待的陰謀論裡，荒謬不堪，卻因此瘋狂流傳，梗圖遍地。4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KnSa7S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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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彷彿都只是輕鬆無謂的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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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陰謀流出百年，千禧之初——蜥蜴人真正滲透人間，展開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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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暴露身分，也沒有恐慌，蜥蜴人悄悄指揮著國家開戰，爭奪資源，大多數人卻並不在乎，畢竟日子還是得過、只要不是發生在身邊，大家都很快樂，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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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思緒至此停頓，打舌召喚企鵝空中迴旋，補槍——不，補魚。4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Z9NjqS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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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隻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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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很聰明，並且為了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他們不只把控軍政，滲透娛樂產業，甚至成為精神的主導。

最初的影像紀錄，便是百年前盛行的人類交流網Faxebook 創辦人祖x柏，以及2010大受少年少女們歡迎的偶像歌手小賈x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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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變形、表情扭曲等等的證據，在蜥蜴人主導把控之下，淪為低劣的影片編輯都市傳說，茶餘飯後的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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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蜥。母蜥。母親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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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器捕捉到交疊的嘶吼吶喊，靠岸的大型船艦之中湧出蜥蜴，更多的蜥蜴，有些在幾天之前，或許都還不過是「普通人」，散盡家財擠上了船，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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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暖裝沒穿好，跑著跑著就僵硬倒地了。賽夏並不憐憫，只覺得心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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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母·親，唯一的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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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音落在奇怪的地方，彈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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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求偶的鳴叫，趁現在把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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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恩中氣十足的發號施令，跟蜥蜴的嘶聲截然不同，充滿力道與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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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蜥！母蜥！母親！』

『嘎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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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本身像是囈語瘋症的病人一樣毫無道理，疊合起來卻成為了戰鼓一般的吶喊。

冷血的變溫動物，竟也有這等喪失理智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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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只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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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往後，是我們蜥蜴的時代！」4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IqD3coXx

「恢復恐龍的光榮！」

「恐龍萬歲！巨蜥萬歲！哥X拉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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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眾狂熱求交配的雄蜥鼓譟之中，也有這等高尚可疑的異音，賽夏一刻都沒有停頓，反向追蹤，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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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幾艘船到底怎麼裝得下那麼大量的蜥口？？疊羅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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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海戰術？」

「哈。只是一群被費洛蒙荷爾蒙沖昏頭的傢伙，精蟲上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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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精蟲上腦，幾百年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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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蜥蜴文明過度的開發隕石撞擊器做華麗的求偶用途，讓粉塵煙滅了天空，地球走入了冰河期。4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w2GrtN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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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變溫動物而言，是毀滅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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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之後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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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企鵝在飛！」

「啊？騙誰？別把我當傻子，打架啊！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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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橫撞，一箭雙鵰⋯⋯不對，一鵝雙蜥。

收音傳來蜥蜴的怪叫，賽夏悄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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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美國存有完整的加密檔案，要從科技領先的蜥蜴大國竊取資料又實屬不可能，柯恩和隊伍裡的科學家們只能從地球高峰會的其他幾個成員國入手，也因此，文件並不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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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所知的只有，母蜥產下最後一批蛋，自南極發射逃難倉進入運轉軌道，就此，陷入了急凍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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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艙內，冰冷環境之下，誕生的蜥蜴只有雄性，100%的雄性，因為不明的原因，從隕石般的冷凍逃難倉運行回歸，「最後的蜥蜴人」與人類交合之後的後代，也唯有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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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蜥蜴人的未來，為了不走向滅絕，被「人類之血」所稀釋，牠們開始為理想的蜥蜴世界展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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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要公約，致力釋放氣體，暖化地球，製造雌性幼雛的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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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做得太過明顯而遭普通人類科學家揭發，嚴正指責，牠們依舊朝著毀滅狂奔，使其噤聲、恐嚇、暗殺無果後，緩慢的拖延，不時推行反向政策，展開各種無所作為的環保高峰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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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數月前，南極探索計畫（實為：融冰計畫，又名MOTHER，尋母計畫）出現了叛徒。4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xLfaqjZ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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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搗毀資料，燒毀基地，劫持母蜥。

蜥蜴人的大好計畫，出現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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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人類領頭柯恩，原負責率領B.A.R假鳥空拍部隊，卻在過往數年間密謀改機，結黨牽線。4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0eJ163a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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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員們更是自數十年前便開始物色培養，眾人的大腦裡吸收了無數蜥蜴無法奪取的知識，還有一身祖先們會稱之為「軟實力」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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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便是「叛徒」之一。4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m6RQaP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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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殺手鐧，便是冰封在此的巨型母蜥，只要鎮守著的一天，就是最佳的誘餌，也是威脅，蜥蜴們會飛蜥撲火前仆後繼而來，卻無法冒著誤傷母蜥的風險，發動致命武器，於是，便大幅縮短了兩者之間的火力短板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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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中，唯一最大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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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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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有人悶哼一聲，摀著心臟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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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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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意識之際，他囈語著，後頸插著一根剔透的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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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抿唇。

最大的隱患，就在血液之中。4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NlYrp04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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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的侵略從來不限於統帥層面，還有無可避免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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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人們或多或少都有著蜥蜴血。

這世界上，早就沒有純血蜥蜴，也沒有純血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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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之上，便是「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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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群小丑蜥蜴大軍，充其量不過是蜥蜴血比較濃厚的「人」而已，以為成為蜥蜴，就能翻身做王了嗎？真是太可笑了。 4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CSJ11a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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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壓低身體減少移動，試圖藉此降低血液流竄與心跳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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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隊長，座標——有大型載運飛行機的信號！」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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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鳥大隊的成員全部都經過嚴苛的血液測試精神測試的精挑細選，因此，即使，春天繁殖季已步入第五日，但像剛才那位受到催眠蠱惑來到極限的，一天至多兩三位，比起古時候冷熱兵器作戰的損耗傷員，少的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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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麻醉！放倒我！快！」又有一位隊員倒下，這位理智清晰一些，不忘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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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夥伴搭檔面露不忍，手下卻迅速照著培訓標準流程迅速展開行動，儀器彈出神經細針，反手便刺穿保暖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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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睡吧，剩下就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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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冰上一側，賽夏喘息，緊咬著臉頰的內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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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祖宗八代哪兒混進了蜥蜴，媽的！他在心中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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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乾脆屈服於本能？你是蜥蜴，為何不接受血緣的召喚，投向明顯勢力浩大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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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最後一關面試時，他還不知道就是隊長的柯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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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也還血氣方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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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廢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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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回去過恐龍時代的生活？如野獸般為了交配醜態盡出？繁殖繁殖繁殖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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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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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大叫，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屈服，也絕對不會讓隊長失望，可是，光榮光榮光榮啊，腦袋卻跟著此起彼落的嘶吼聲突突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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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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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麼光榮，只有一群屈服於精蟲的野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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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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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好像說了什麼，但是他得瞄準，得先發射幹掉這一波才行，機不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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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賽夏！鬆口！」4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i4EKxT2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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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手掐著賽夏的下顎，一掌就能整個包覆住了，他按壓著強制鬆開賽夏緊咬的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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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時，賽夏才回神，意識到自己正在流血，滴滴答答的，沿著嘴角、脖子，濕黏的匯積保暖罩的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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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抱歉。」

「不要跟我道歉，身體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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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中斷，手指開始受到影響微微顫抖，賽夏垂下目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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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做的從來不是跟我道歉，賽夏，人類是合作的生物，忘了嗎？我們是群居好夥伴啊，即使鄰居整夜叫床也能共享環境那樣的強大，跟那堆內鬨四腳蛇可不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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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朝身後一比，畫面之中，許多蜥蜴觸發了領土意識的本能，膨脹頭髮，撕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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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

『是我的！！！！』

『我要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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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轉了回來，賽夏看見柯恩的眼中閃過光芒，他知道的，隊長其實是個很有幽默感的人，只是為了自身的責任，平常經常性的隱藏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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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依舊受本能所驅使而狂飆著，他卻感覺精神安定了下來，賽夏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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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可以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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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有說完，柯恩帶著黑色毛手套的大手，覆蓋了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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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你這句話。小子，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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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隻手，柯恩按著半透明的觸控板，和賽夏的不同，信天翁儀錶是全然不同的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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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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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恩抓著他的手，穩住了血脈所引發的交感神經顫抖，即使隔著包溫罩，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觸感或體溫，他卻覺得，隊長沈穩的力量，的確傳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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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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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用臉壓著罩子隨意抹花了嘴角的血絲，儼然像是古代戰士塗抹的威嚇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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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天翁/企鵝水下機，啟動』機械音在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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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鳥自雲端俯衝，自巨嘴之間落下煙霧彈，大軍壓境，鳥啼狂鳴一時竟蓋過了蜥蜴人求愛的尖聲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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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與地走之蜥，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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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前，由蜥蜴把持的各國政府紛紛宣佈為舊時代的末日，新世界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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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這一點，賽夏萬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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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春天的陽光正好，白雪燦爛，正是將社會毒瘤剷除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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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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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柯恩隊長，賽夏狡黠微笑，按下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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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屎炸彈，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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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責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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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文中提到的Birds Aren’t Real社會運動和蜥蜴人假說真有其事，但細節是我瞎掰的哈哈哈。

以下是指路標：4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dxNA5jad

鳥🐤：https://youtu.be/JK1dXuMEpT0

蜥蜴人🦎+🕺：

https://en.m.wikipedia.org/wiki/Reptilian_conspiracy_the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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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喜歡這個題目了，之後大概會有一篇蜥蜴小故事發在我的頁面，歡迎關注，敬請期待！٩( ᐛ )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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