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啟：無法重來的你。】第一集：食夢者紀雌 - 第四章-第二節-壓力傾倒的天平。

　　「大全大能助急助難普世皆愛蕭婧蓉菩薩，拜託您借借我您那天靈智慧，替我想個神妙的剪刀石頭布策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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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跪倒在了課桌椅前，拼命地哀求著正夾緊膝蓋、一臉不知所措的蕭婧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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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才想過要到廟裡燒香，但與其去那裡，還不如拜託繁露大天使蕭婧蓉還比較快。我到底在想什麼，差一點就叛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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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給老娘滾！你這臭小子，我們家蕭婧蓉是你可以亂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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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一旁用3噸踢擊不斷對進行側踢的夏蓮安，此刻難掩煩躁的情緒，拼命想將我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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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把蕭婧蓉捲進莫名其妙的事情裡，你賠得起嗎！快點閃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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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給不起蕭婧蓉看得上眼的錢財或是寶物，但我願意獻上我的心臟，拜託給我一點提示吧！一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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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連電磁泵都比不上的雜魚心臟挖出來有什麼屁用啊！還想惡意拉低我們家蕭婧蓉的市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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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蓮安……就算有人的心臟能媲美核反應爐的冷卻系統的話，那估計早就血管爆裂而死了吧。先冷靜下來，讓高拾己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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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蓮安哼聲收腳，抱著手踩著三七步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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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想不到該怎麼配置背號的種類，才來找我想辦法，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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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含淚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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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游移著那雙水靈的大眼，整個人思索的氛圍就像一台超級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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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要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就必須先確定好所有的前提條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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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重新睜開眼，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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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握了握拳，接著小跑掉地到了黑板前，拿起了粉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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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能百分百確定的是，只要你們知道自己的背號，那紀雌她就能讀出你們的背號，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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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力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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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點，對於紀雌來說，作為心理學的專家，只要我們的思考暴露給她，她就會知道應對我們的最優解，並且不可能會選擇對自己不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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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一邊說著，一邊寫在了黑板上：『紀雌絕對聰明，且絕對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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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在單純比試體能的情況下，你選的人都會比三信的人還要優秀，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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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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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宇宙跟吳孫兩人最驕傲的就是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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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每天躲著于與軒、和張雅緣玩大逃殺，體力自然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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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染盡有些瘦弱，但靈敏度還算是比三年級生優秀，至少不會被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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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和紀雌面碰面就已經確定，她本人的體術相當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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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就能假設，在一對一且我方當鬼的情況，一定能抓住對方的人，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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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點過於樂觀，但大致上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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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清脆地在黑板上敲出悅耳的聲響，接著迴身轉向，裙擺也隨之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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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了這些條件之後，我們就可以開始推算戰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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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公會發過來的規則壓在了黑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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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利條件是我方的鬼抓住對方的主將。反過來說、敗北條件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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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對於一碰面就能掌握你們背號的紀雌來說，她的最佳解就是一次派出三種背號的人，一起組隊去獵殺作為主將的人……嗯，也就是拾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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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理的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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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派出了三人的情況之下，為了要防止你反過來攻擊，紀雌身旁的人則會是能克制鬼的背號──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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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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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紀雌和守衛的背號分布就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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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一邊說著、在黑板上畫下了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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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紀雌派來抓我的三個人，則會是包含三種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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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等於已經知道紀雌她們的背號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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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想出能完全克制她們的組合，就要一次派出三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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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夏蓮安忍不住插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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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樣的話，我們就只剩下兩個人得要面對三個鬼的進攻了。就算要躲起來，人手也會相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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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們的體能比對方優秀的情況下，只派兩個人先攻、並且依照情況做出戰術調整，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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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一次讓紀雌看見太多人的話，就會暴露太多的情報──拾己、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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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摸鼻子，蕭婧蓉果然聰明，連我之前盤算過的計畫都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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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照你們兩個這樣說，只派出兩個人，要怎麼保證克制紀雌跟她的守衛？運氣不好的話，不是會平手、甚至被克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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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的目的本來就不是在第一次交鋒就把紀雌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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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邊說著，也拿起了粉筆，在黑板上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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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紀雌的組合為何，夏宇宙跟吳孫的組合都會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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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宇宙的體能更好，所以他是主動攻擊紀雌或是守衛的那個。而吳孫則是當夏宇宙被克制時，負責保護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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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確定好夏宇宙和吳孫的背號關係之後，他們兩人遇到紀雌時，就會是上面的三種情況──先來看最糟糕的情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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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種，布、拳頭對上布、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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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宇宙沒辦法克制紀雌和她的守衛，甚至吳孫還會面臨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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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這種局面的話，我會先讓吳孫潛伏起來，等到夏宇宙確認紀雌跟守衛的背號後，再決定要不要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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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讓他們兩人分開行動的話，萬一遇到第二種情況就很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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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跑出去的夏宇宙＝布，遇上了剪刀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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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在吳孫來得及幫夏宇宙之前，紀雌用什麼方法先一步抓到夏宇宙，那局面就崩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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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麼說，讓他們兩個人分開是不明智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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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婉轉地建議，並且觀察著我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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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讓布和布平手、石頭和石頭平手，牽制住紀雌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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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要是……紀雌讓出去的三人回來圍攻夏宇宙的話，那兩個笨蛋不就會陷入不利的局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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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蓮安皺起眉頭，擔憂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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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關係，與此同時我們這邊的三個人也就從危機中解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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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呢喃著，語氣也肯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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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夏宇宙他們兩個人能夠牽制住五個人的話，局面反而會開始被我們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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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當紀雌看見夏宇宙和吳孫各自知道的「情報」之後，才是真正的作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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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下定決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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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對著我臉上的表情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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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說是想請我幫忙想辦法──倒不如說你是希望從我這邊獲得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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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才沒有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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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的話我還希望能有些誇獎──不過那種東西等真正勝利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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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蕭婧蓉妳不是還要準備考試嗎？參加星空晚會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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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我的提醒，蕭婧蓉先是臉色變得紅潤，接著支支吾吾地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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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難得能有參加這種活動的機會，都到了晚上還能待在學校什麼的，這種新奇的體驗我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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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她啊，可是翹掉補習班來到這裡的喔。多虧了平常上課的時間長到誇張的緣故，她今晚十一點前回家都沒問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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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討厭啦，不要把這種事情說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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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蕭婧蓉竟然會翹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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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場景。不過話說回來也是，蕭婧蓉家裡那麼嚴，想參加這種活動估計很困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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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婧蓉閃躲著我的眼神，又自顧自地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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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之前你們對付紀雌不是失敗了嗎？我想這次要是還繼續事不關己的話，那就太過分了。我不希望還有其他人像魏舞香一樣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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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我倒是難辭其咎，誰叫我要打敗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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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注意到了我情緒的低落，蕭婧蓉偏低了側臉，將髮絲整理到了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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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次是真的不能再失敗了，不僅僅是國小的問題，紀雌她本人的心結、徐福事件的後續、還是櫻紙籤引發的麻煩……這些問題都壓到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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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振作起來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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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有說過，你有足夠的能力與才能幫助我們所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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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站起身，準備離去時，一雙手輕輕地搭在了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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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經很努力了喔，拾己。再稍微加油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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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是難掩臉上的震驚，隨後連忙用手背抹去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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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喔，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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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側過頭閃躲著蕭婧蓉的笑臉時，正好看見夏蓮安的雙腳正朝我飛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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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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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背號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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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終於出現在指定的地點時，莊嘉亮、夏宇宙、吳孫，以及染盡都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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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小瓔也在一旁等著我的出現。她一見到我，臉上立刻浮現濃厚的笑容，笑得我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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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啊高拾己，為什麼你臉上會有一雙鞋印？還有你為什麼要那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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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好沒氣地白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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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終於想好背號的分配了，這樣總算是萬無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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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去找蕭婧蓉幫你出主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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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怎樣、有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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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點點頭後便沉默不語。這傢伙、竟然沒繼續跟我辯嘴，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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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揮動著手裡的背號，將它們一一發給對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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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背號也不要唸出來，以免等等被紀雌給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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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看來你們想了一大堆的作戰計劃啊，真是有夠複雜，看來會很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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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小瓔臉上依舊掛著壞笑，此刻的她顯得格外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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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在這裡幹嘛？不要跟我說妳也是裁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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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喔，雖然我很想全程看你的表現，但公會長叫我開始之後就不要待在你們身邊，說是要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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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小瓔嘻嘻笑著，又繼續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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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作為主辦方，確認你這邊的參賽者到齊沒，同時確保你們有好好穿上規定的背心和背號，就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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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蕭婧蓉和夏蓮安都一起出現在了會場。也許是晚上的氣溫變低了，她們兩人都套上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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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舞香、謝小敏和其他班的同學也都聚了過來，有的人像是剛從其他活動過來一樣，抱著大鍋煮的熱湯和其他食物，一副參加祭典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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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間，學生們越發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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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群的小一生五起彼落地喧鬧著，將本就熱烈的夜晚搞得更加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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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些帶著小孩的家長們，此刻正人手一杯啤酒，和難得齊聚一堂的老師們相互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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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人變得好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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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身旁，夏宇宙忍不住讚嘆著。他開始摩拳擦掌，興奮地開始扭動著身體，整個人的猴樣越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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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倒擔憂等等的活動真的沒問題嗎？一群小朋友在晚上的校園到處亂跑，真的是不怕被家長看到會被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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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只見繁露公會的全員此刻都正裝打扮，迅速而風度翩翩地穿插在人群中，時不時還替家長指出廁所的位置、幫忙指揮動線等，看起來訓練有素，令人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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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才發生紀雌控制一大片學生的事情……他們還真敢放家長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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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盡感覺相當不安，不知是因為擔憂還是緊張，臉色幾乎呈現蒼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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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下看來這倒是相當高明的手段。有家長在，紀雌便無法放肆地催眠其他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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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欸！公會他們很聰明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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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紀雌也算是個公眾人物，要是發生什麼事情而傳出校園，她肯定也會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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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怎麼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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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什麼被我忽略的事情才是……但我卻一時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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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被嚇到了，專心在等等的對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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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一臉嚴肅地在我身旁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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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是左顧右盼，在人群中不斷掃視後，才小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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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沒嚇到，我只是好奇有些人沒有出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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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北準──甚至還有他的整個班級，都沒有出現在校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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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曉得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希望不要有什麼變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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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己，謝佳芸……還有陳奕他們都不在欸，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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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盡站到了我的身邊，聲音也因為緊張而些許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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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紀雌應該不敢輕舉妄動才是。而且也規定了觀眾不能去搶選手的背號，紀雌沒辦法藉由催眠其他人來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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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嘴上這樣安撫染盡，但內心還是有些許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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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紀雌真的使用了催眠……但就算催眠外人也沒辦法介入比賽，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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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果然還是得再多做先預防措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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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轉向了莊嘉亮──卻看見他正在和蕭婧蓉跟夏蓮安兩人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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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染盡，你去找謝小敏，還有其他四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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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迅速地交代了讓他們多多注意對決時，觀眾群的情況，又讓四忠的人帶好耳塞和工具，以免再發生不妙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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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染盡小跑步的離開，我這才鎮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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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有情況發生，我也能得到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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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高拾己，張雅緣說、煙火已經在天台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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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宇宙湊到了我的身邊，故做神秘地悄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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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怎麼會是張雅緣去搬那些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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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那個大猩猩女沒有別的事做的話，就去幹些勞力活──莊嘉亮是這樣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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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莊嘉亮是想在老大回來之前，提前去陰間熟悉一下環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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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莊嘉亮似乎已經在我之前安排了一些事情──因為戰術都是我定的，他也許想幫我分擔一些壓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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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哩，我已經確認你們全員到齊了。到那邊去吧、高拾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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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著手寫板的桂小瓔來到我的面前，隨後笑瞇瞇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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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看好四忠的戰術喔，你要好好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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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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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忠失敗了之後，還有繁露公會會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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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這就是桂小瓔看起來仍一派輕鬆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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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拾己，快一點！莊嘉亮都已經幫我們把背號黏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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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點頭，把手裡的背牌拿給了桂小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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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我把它貼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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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背上稍硬而平整的觸感，我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人很多，但看來沒有偷偷過來觀察我們背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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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接觸紀雌的順序都清楚了嗎？夏宇宙、吳孫，你們兩個一定要記得我交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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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總之就是什麼都不要記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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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孫自得意滿地爽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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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知道該說他回答的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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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我們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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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突然伸出了手背，見狀、夏宇宙和吳孫也立刻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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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什麼？快點伸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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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染盡對視了一眼，隨後也一起搭上了莊嘉亮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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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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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二節-壓力傾倒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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