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啟：無法重來的你。】第一集：食夢者紀雌 - 第四章-第四節-我倆沒有明天。

　　繁露國小新教學樓的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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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天台，但因為在新建案的時候、欄杆外又裝上了足夠的安全措施，所以不僅不禁止學生到天台上，還替許多需要在天台作業的學生添購了各種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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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潛在危險、那就應該盡全力預防，而不是像逃避問題一樣解決找出問題的人──這是校長先生的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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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很想叫他用同樣的態度去面對陳舊不堪的舊教學樓，但兩者的花費差異可是天壤之別，就算他貪污再多，恐怕沒有合適的理由，他也很難去修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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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舊教學樓成為危樓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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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它從建國前就已經存在，但時間總是會使一切變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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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站在新建成的大樓、腳踩在踏實而嶄新的白馬磁磚地板，才能看見舊教學樓樓頂那已經被老樹盤根佔據的大榕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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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佇立於天台之上、越過欄杆俯視著繁露國小的少女，正眺望著地面上聚集在光亮邊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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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髮式、長直髮、瞇瞇眼下的淚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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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不知為何總會吸引他人眼球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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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注視著底下的騷動，同時也專心聽著廣播社的轉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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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聽到目前為止都是對經費的抱怨跟無聊的小道消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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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棟樓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重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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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笑了笑，像是聊天一般隨意地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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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一旁趴倒在地、被跳繩給捆捆綁住的天象觀測社社員，在左顧右盼之後才知道，眼前這個女猩猩是在向他們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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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即使面面相覷，他們仍沒有回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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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迅雷不及掩耳的剎那內，這個女生突然出現，幾乎在天台門被踢開的瞬間、她就已經猛撲而來──那時才是最佳的搭話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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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招呼都不打就像野獸一樣發起攻擊，即使跟野獸套好關係、也沒法改變被捕食的宿命吧。你沒事會跟掄著拳頭衝向自己的猩猩好好寒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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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天象觀測社的主要活動是觀星，但看見活生生的母猩猩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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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明明姐姐在和你們說話，怎麼都不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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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說著，越說嘴角的圓弧曲率就越大，微笑也就變得越是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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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妳到底想幹嘛？追殺猜拳、不是不能有外人干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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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天象社的學生終於鼓起勇氣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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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沒有在干擾啊？只是稍～～微找了視野更好的地方在看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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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張雅緣腰邊傳來了莊嘉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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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母老虎，找到紀雌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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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竟然叫我小貓咪，嘉亮你也真是太肉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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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說著、張雅緣再次將眼睛對向了望遠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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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有找到三信的五個選手，但他們都穿得一模一樣呢，在黑夜中也很難看清楚他們的模樣──明明天象社就有夜視鏡，但卻害羞得不敢借我，姐姐我好傷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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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害羞嗎？妳確定不是妳的霸王色壓得他們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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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說了、觀星用的天文望遠鏡的倍率拿來看操場完全不合適！妳自己用肉眼看都比較方便！快點給我們鬆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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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我們根本沒有能借妳們的望遠鏡，就只剩妳手裡剩下的那一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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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冷淡地微微笑。哪有觀星不帶望遠鏡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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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講機那裡發送來了一陣的沉默，隨後、莊嘉亮的聲音悠悠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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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在天台就位就就位，為啥要綁票天象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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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姐姐我說他們一開始就被綁在這裡了，嘉亮你會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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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妳沒聽說過一休大師抓老虎的故事嗎？要是老虎說一休因為害怕而把他自己給綁起來，妳會信老虎還是信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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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厭啦，嘉亮你再繼續跟我撒嬌的話，會讓我忍不住想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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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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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張雅緣看見遊樂場通往舊操場的道路上，夏宇宙跟吳孫的身影正拼命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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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人出現在那個位置……表示紀雌她們果然躲在舊操場的深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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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那個位置的話，因為會被Ｌ形的大樓給遮擋，沒辦法看見那兩人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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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宇宙跟吳孫往舊操場那裡去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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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兩人會那樣動應該是高拾己的指示。要是亂干擾那兩個笨蛋反而會起反效果，總之先放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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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講機那方傳來短暫的沙啞聲，隨後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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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那兩個傢伙沒有活著出來，再去找紀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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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很有莊嘉亮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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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染盡你打算怎麼辦？要是太早被紀雌他們找到的話，不就會提前暴露作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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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緊，我讓那傢伙到新操場埋伏起來了。短時間之內他應該不會被找到──更何況、那傢伙已經換上那套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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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腦袋裡浮現了染盡身穿女僕裝的模樣，不禁吃吃地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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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你們真的很喜歡欺負他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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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沒高拾己那種癖好。既然染盡在鬼抓人裡派不上用場，那麼也只能讓他去做點別的事情。話說回來，高拾己去到哪邊了？妳有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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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轉頭在操場上尋找著高拾己的身影──但不曉得是夜色還是人群的掩護，那個少年的蹤跡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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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都沒看到呢……不過，卻不會有不安的感覺，我想這就是那傢伙的光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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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光環哩──等老大回來，那傢伙都不曉得要死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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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那個男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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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從遊樂場的邊緣出現了三個人影──三信的三人組從沙坑踏上了草地，開始向著中央廣場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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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的先攻出現了──正朝著你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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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我從早上就開始等到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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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嘿……妳就是在天台上放煙火的傢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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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天台的門邊、一邊帶著戲謔笑聲的傢伙們魚貫出現，迅速地將天台的出入口給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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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還能再見面啊，上次情人節在家政教室，可受妳不少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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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原來如此，宋以瀟那傢伙果然不會作壁上觀嗎？真是沒有情趣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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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緩緩地將望遠鏡的鏡蓋小心蓋回去，瞥了一眼被綁在地上的天象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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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還在想說這些人怎麼會有這麼奇特的愛好，所以是你們這些傢伙搞的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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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張雅緣的提問，惡劣的走狗們並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對此報以愉悅的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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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雖然輸給了妳們女生，但那都是四忠在背後搞鬼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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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射砲那傢伙，真是給我們老大帶來不少麻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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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那傢伙也算是走到絕路了。畢竟有紀雌那麼厲害的傢伙和他作對，下場一定很悲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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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說著，那些學生像是從中獲得樂趣一樣，開始此起彼落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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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歡樂呢──所以，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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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面帶微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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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剛剛是沒在聽我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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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拾己、包括你們四忠在內，都要一起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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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喔，四忠不會那麼輕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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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像是再否定、又像是在活動一般，高舉的左肘伸長著身體，右手也繞過頸後拉伸著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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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們一定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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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少女輕鬆的微笑，冷風也旋起了天台上眾人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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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敢講些大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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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有孤身一人的傢伙，竟敢說些大言不慚的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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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要是被打到求饒的話，可是會很丟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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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以瀟的走狗們吐著囂張的話語與舌頭，不懷好意地朝著張雅緣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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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你們各位的家長都有來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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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唐突的問句使得眾人一時止住動作、隨即哄堂大笑傾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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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這傢伙竟然說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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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找爸爸媽媽了嗎？真是可愛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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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打輸了可別哭著找爸爸啊！四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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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賊頭鼠臉的傢伙得意洋洋地走到前頭，肆意地玩弄著手裡的泡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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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以瀟老大可是有很多錢的，大人那些傢伙最容易被錢收買了，你以為叫家長就能避免被老大打敗嗎──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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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剎那之間張雅緣的手已經迅速抓住了賊鼠仔的拇指，食指與中指死死地插進了他的虎口，隨後猛力將之扭成不自然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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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哪，看來大家的爸爸媽媽都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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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繼續笑著，瞇瞇眼也在月色下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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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啊，只有在被押到教務處的時候，爸爸媽媽被傳喚才會來學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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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啊、幹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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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賊鼠仔的拇指廢掉，其餘的雜兵也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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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被綁票在天台上的天象社，則此起彼落地打著噴嚏，喉嚨的抖音也形成了戰鬥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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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朝自己撲來的敵人，張雅緣不禁想起了莊嘉亮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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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那個男生、在初次見面時，不是衝上來而是扭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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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接近張雅緣的一個小子，先是猙獰地舉著畚斗，毫不留情地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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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看見在空中解體的紅色塑膠片之後，那小子才意識到眼前飛來的東西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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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來得及說出答案之前，擊中他喉頭的指凸已經結束了他求饒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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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張雅緣故技重施地抓住了那小子的拇指。一時之間、兩人像是串連起電流一般，感受著劇痛而跳起了發自靈魂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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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太用力掙扎喔，拇指會斷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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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並非控制住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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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砸來的各種兵器被肉體一一擋下，使餘下的對手意識到，眼前的女生手裡抓著的不是人質、而是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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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在，姐姐我很開心喔。跟于與軒同一班，壓力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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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輕聲說道，手裡像是舉起兩把劍一般、硬逼著小子跟賊鼠仔痛苦地挺直了四肢，一下子與眾人隔出了一個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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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劍距。這女人標出了她的攻擊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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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是說他本人給我壓力，而是都沒有人敢來找姐姐我玩了，我的壓力都無從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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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骨聳然的解釋伴隨了淡雅的笑聲，一時之間眾人不知是否是晚風的緣故，氣溫開始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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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剛想掙扎，膝蓋內側立刻被狠踩了一腳，失重感立刻加遽了手裡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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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的哀嚎，也使得其他人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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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不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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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宋以瀟的走狗不自覺地後退，張雅緣也開始向前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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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換姐姐我要上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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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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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從對講機傳來的哀嚎，莊嘉亮原本到嘴邊的小心提醒又被默默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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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究竟是天台還是對講機的聲音更大一些，看來該小心的反而是宋以瀟那些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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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的對手就是妳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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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雙手插在口袋之中，對著面前的兩個三信學生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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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們老大在哪裡？我有一大堆的帳想跟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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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面前的兩個人絲毫不為所動，迅速地分開來、圍著莊嘉亮開始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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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說有三人──這表示有一個傢伙偷偷跑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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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個人估計也很難掀起多大的風浪，除非那傢伙是紀雌，而且去找高拾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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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果那小妮子真的傻傻去找高拾己，反而會有另一個驚喜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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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兩人看到自己後沒有動搖，這就表示她們不是紀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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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笑著搖了搖頭，只是任憑兩人一前一後地包夾自己。既沒有心思確認對手的背號、也不打算遮掩自己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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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雖然我已經確認了無數次，但只要不違反規則上的內容，妳們是不會插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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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提高了音量，只見一旁的糾察隊裁判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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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事項都詳述在規則裡了，以規則適用為最優先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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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何，那些裁判此刻都刻意遠離對峙的三人，站到了很遠很遠的草地之外、寧可用望遠鏡遠眺著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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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那還真是不枉我在這裡準備了那麼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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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一邊說著，隨後扭了扭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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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啦，我說妳們，是被紀雌催眠所以才聽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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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搭話的兩人先是相視而望，隨後才緩緩開口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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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好像都對紀雌有錯誤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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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據我所知大部分高年級已經從看戲，逐漸轉變成眼裡容不下紀雌這個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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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眼睛彷彿穿過了自己前後的兩人，投射向更遠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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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還只有四年級參與反抗紀雌，或許今晚過後四忠會失敗，但那之後呢？五年級、六年級、公會──要知道，這場戲演的越大、勢必會引來更多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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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的三信學生稍有動搖，立刻被莊嘉亮的眼睛給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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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會控制著所有的六年級，當他們決定要結束這場鬧劇，我想你們催眠再多低年級的學生也不會有用的──更何況，于與軒還沒回來，我猜他大概對紀雌的小把戲很有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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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莊嘉亮語帶威脅的闡釋，三信的兩人無法提出反駁、也拿不出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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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你們高年級來說，紀雌只是威脅你們統治地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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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們忽略了，曾害死徐福的人，才是真正危害到這間國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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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低沉了臉，眼睛向上瞪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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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跟我們四忠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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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句問話，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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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自己知道這句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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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朝向莊嘉亮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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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迅速在俯低身子，從草地上拉出一條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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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清脆的開關響聲，在一瞬間、草地的四處都炸出了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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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把夜燈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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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兩人被突如其來的明亮給逼得睜不開眼，連忙向後退去，同時警戒著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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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趁機取下背牌嗎！誰會讓你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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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當兩人勉強在亮光中找到莊嘉亮的位置，卻發現他不過是好整以暇地佇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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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嫩了，妳們這些傢伙搞陰謀手段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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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他不知從哪套上了防毒面具，手正把外套拉鍊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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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瞬間、大量的飛蟲因為突如其來的白光而驚嚇四起，開始漫天發狂地飛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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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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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慘叫聲一下子掩蓋過天台傳來的聲音。一旁的裁判們好整以暇地繼續向後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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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迅速地奔跑起來，輕而易舉地繞到了混亂的三信學生背後，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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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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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背後被擊中的聲響，一股濃厚的油漆味也撲鼻而來──但早已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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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雌的兩個先攻手，背後都被鮮豔的油漆給覆蓋了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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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就結束了，真是無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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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易地下了定論，莊嘉亮倒是轉頭看向了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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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塗改了背號──照規則來說，應該直接判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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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說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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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漫天飛舞的蟲子們，裁判們絲毫沒有靠近的意思。兩個負責盯住三信選手的糾察隊更是直接原地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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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因為並非選手主動塗改自己的背號，而是遭到惡意修改。儘管如此，選手保護好自己的背號本來就是義務，所以雖然三信沒有直接判負，兩個選手的退場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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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判解釋道，還重點在惡意這詞上加重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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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本來自己也不期待這樣就能結束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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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從這樣的結果來看，也更加驗證了莊嘉亮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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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傢伙根本不在乎這個對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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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的話、高拾己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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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看了看四周的蟲群以及驚慌失措的人潮，隨後默默地關上了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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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知曉對決內容與場地限制之後，他便著手開始安排場地的布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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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會輸可以說是對情報的完全不透明和人數被完全壓制，但這次可沒有那種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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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從那兩個三信的傢伙說的話來看，徐福事件似乎還有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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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第一次很認真的在腦海裡搜尋著相關的記憶，確認自己的受害者名單中並沒有徐福的存在，這才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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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犯人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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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宇宙首先一定排除，姑且不論智商，那傢伙的正義之心是打從心裡厭惡這種事情的。染盡也不可能、膽小如鼠的他光是想到這種事情就會雙腿發軟，更何況、他本人也因為這件事情深受催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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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難道會是高拾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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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果紀雌在接觸高拾己時，就發現他是罪魁禍首的話，早就已經結束這整場鬧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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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厭煩般地打了哈欠，像是不想再糾結下去一樣，他舉起了手裡的對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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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雅緣，妳那邊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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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只剩下到教務處報到的行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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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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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該去看看夏宇宙他們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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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四節-我倆沒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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