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石板、將死之人們 - 跨年夜之四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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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跨年夜之四

M8M

Feb 23, 2023

132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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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把頭髮撩到耳後，曜石黑倒十字耳墜隨著動作微微搖擺，她熟練地打開酒瓶，琥珀色的威士忌連同熏人的香氣從瓶口流出，沉澱在已經裝好冰塊的玻璃杯杯底。

現在是什麼狀況？做夢嗎？

吳昭明望著近在眼前的夏安，幾分鐘過去了，手上的超商塑膠袋還沒放下。

「學姊⋯⋯那瓶不便宜吧？」

「是啊，看來你很懂喔。」

吳昭明別開視線，怯懦地說：「可是⋯⋯現在月底，我可能分擔不起耶。」

「放心啦，我也是啊。」夏安爽快地笑了，伸手把裝了酒的玻璃杯遞給吳昭明，「這瓶是唐老鴨的啦。」

唐老鴨就是吳昭明的指導教授，很多年以前有個學生給他起了這個綽號，之後便一屆一屆傳下來，現在系上所有人私底下都這麼叫他。

「我從櫃子上拿書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酒瓶就藏在一本很厚的論文集後面。」夏安說著，低頭替自己也倒了一杯。

相較吳昭明幾乎半滿的量，夏安杯中的威士忌只有淺淺一層。

「笑死，這藏法跟他本人一樣老套欸。」吳昭明沒有察覺到差異，超商塑膠袋往桌上一丟，笑著說，「唐老鴨的酒，我還不喝爆！」

望著冰塊融化後在酒中揚起的渦流，吳昭明感到情緒沒有先前那麼緊繃了。

杯緣在空中相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兩人各自啜飲一口，不約而同露出身心解脫的表情。

之後他們各自拉了椅子，挑了張相對不雜亂的桌子，比肩坐了下來。

「學姊，這麼晚了，妳來研究室做什麼？」

「來看看你的情況啊。」夏安自在地說，「我到最近才察覺，其實我跟你一直很不熟耶。」

「可是今天是跨年夜欸，妳都沒有約嗎？」吳昭明小聲問道，視線忍不住飄向夏安大腿未被裙擺遮蓋的部分，亮白的膚色在黑色絲襪下若隱若現。

「沒有啊，都拒絕掉了。」

所以說，學姊推掉所有邀約，只為了來研究室找我喝酒嗎？吳昭明在心裡緊張又興奮地想著。

「⋯⋯可以問一下，為什麼拒絕嗎？」

「不為什麼啊。」夏安撐著臉頰說著，「過節也好、過紀念日也罷，都只是無聊又浪費時間的人類迷惑行為啦。」

「這想法還真激進耶。」

「跟激進不激進無關吧，那些節日和紀念日，本來就像百貨專櫃裡的時裝，只要有新的出現，舊的就會被人從展示台上撤下來。」

「可是，再怎麼說，現在人們在過的那些節日，大多也都延續幾百年了，跟妳說的那種快時尚還是有點差別吧？」

「是啊⋯⋯幾百年。」夏安往後靠向椅背，很小聲地說。

吳昭明沒聽見夏安的低語，純度 40% 的酒精接連流過喉嚨，後勁非常強烈，思考和說話都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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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石板、將死之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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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聖誕節的黎明前夕

#3 跨年夜之二

#4 跨年夜之三

#5 跨年夜之四

#6 跨年夜之五

#7 跨年夜之六

#8 五、四、三、二、一

#10 平安夜之二

#11 平安夜的最後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