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回到那深山藥坊的時候,醫師已經離開了。青時又恢復了常態,這讓他鬆了口氣。
他和青時說,「我想收編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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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搞黑箱作業啊?」
「是招攬人才。」
「這工作態度可以啊,敬業樂業。」青時露出一臉老父親似的欣慰,「你隨意。直接拉他去考場。要是能順利拉進去的話,就是本人也願意。拉不進去就愛莫能助了。最後,考核過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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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明任務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類生靈。修行不錯,氣場很行。」南星回想起那天降少女靈魂上的光暈。
「想收編人神?這確實罕見。讓我想起,之前也遇到過兩個,下場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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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你以前也遇到過,下場也不太好。而且人類短命,變化多端,合約期短,續約還得看下輩子靈魂狀態如何。」
青時意味深長地看著南星,「不過,公司長期缺人,有人願意來就行。許願的人多,有能力到達考場的人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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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語無倫次什麼呢?」南星感覺聽這話癆說話聽得特別艱辛,乾脆就來了句總結,「反正,就是可以,但是下輩子靈魂狀態變了,合約可能就會自動解除,這樣嗎?」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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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撥弄著木指環,一腳踏進了考場空間82349,同時嘗試把那心心念念的生靈,召喚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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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場82349,是一個隨機變化的空間。考題都是隨機的,考場因應考題生成。
這一次南星抽到的監考任務,是關於靈魂辨識度的考試。換句話說,也就是考驗,除祟的前置能力:辨認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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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來嗎?」他看著陸續到達教室的考生,思慮著,不禁走到窗邊俯視樓下是否還有趕來的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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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來的學生,陸續完成了筆試,一一離開,同時考試進場限制人數也差不多了,空間入口快要關閉了。南星心裡開始莫名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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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看到了樓下那個一直惦記著的女生。「她果然來了。」
他又想到,上一次見面並沒給對方留下什麼好印象,為了避免再次碰面對方落荒而逃,自己趕緊化身為一短髮女考生,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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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進到考場,並沒第一時間坐下來考試,反而環顧四週,好奇著教室內幼稚園似的裝修。隨後,她在南星附近的座位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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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留意著她順利使用平板,快速完成了題目。少女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其他同學見狀,也紛紛上去想要多一個人組隊。南星趁機也跟了過去。
「我得讓她順利合格,然後留在身邊,好揭開對於那記憶碎片的疑惑。」他暗自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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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之後,6人開始離開教室尋找出口。但是考場早已變形,原本的入口已經消失不見,剩下一輛升降電梯。同學也很快留意到了這回事,但是少女看到電梯卻有一剎那的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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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靈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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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電梯是無數空間連結的管道,加上這是辨認惡靈的考核,肯定早就連上了無間。裡面,或許早就有其他「乘客」混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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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電梯門一打開,一股屍體的味道撲面而來。色調也變成了血紅墨綠,十分陰森。大家哆哆索索走了進去,他也跟著站在那少女的身後。然後鏤空的電梯鐵閘就關門了。電梯開始下降,四面鐵閘外的紅光若明若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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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南星腦袋裡又閃過了一個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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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境中,南星看到女生穿著祭祀「嫁衣」,哭得梨花帶雨,捧著一個木托盤,上面放著一些祭祀用品,聲音顫抖著,「求求你就收下我吧,原諒我們,救救我們。」
也不知道處於什麼心態,他看到自己下一步就把女生按倒在地上,托盤上的東西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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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咯噔了一下,想著,難道是那少女,是自己的新娘?又很疑惑,畢竟這哭喪的樣子,和上一個片段給他戴指環的溫馨,也相差太遠了。難道,是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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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上方傳來一把女聲。「請儘快找出同學中的鬼,以便通過考核,然後在對的空間開門離去。請注意,選對空間,否則你將永遠困在這個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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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南星的思緒被打斷了,心裡升起一陣怒火。鬼鬼鬼,不就是站在自己左手邊的傢伙嗎?一路上竟然無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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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到這「女聲廣播」之後,也開始互相審視起來。南星留意到,那少女雙眼明亮又清澈,如未經世事的小白兔,很好看。但是她卻用這樣的眼睛上下掃視著自己,讓自己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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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決定暗箱操作,瞪了旁邊的惡靈一眼。那可憐的鬼,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壓迫感,嚇得瞬間露出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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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注意力終於被吸引走了,其他人也開始驚慌起來。不料,少女竟然轉身就用力把電梯閘門推開,找了個時空的縫隙,頭也不回,就牽起自己的手一起往外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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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順利離開了考試場,完成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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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啊,新同事!」考場外的小神官,都來迎接新同事了,也等著給新同事的靈魂作入職標記。同時也認出了新同事旁邊的上司,大家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加上兩人十指緊扣,氣氛更加尷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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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南星趕緊把標記磁場透過手心傳了過去,然後再用言靈把少女趕出這個時空,「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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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已經留下你了。」他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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