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斯回到宅邸的客房,他看見瀾菲爾德一臉狼狽的躺在床上,而床頭櫃上還放著本應該在地下室的煤油燈,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傢伙又按耐不住好奇心到處探索。
他擦拭著煤油燈,皺著眉頭把多餘的灰燼倒入垃圾桶裡。
「是否該解釋一下,它跟灰燼的關聯。」
「噢!艾弗斯,你不能總是認為我在做些荒唐的舉動,我的思緒與邏輯都是合乎常理,你不能否認,因為你一定也有思考到。」
「繼續。」
「首先我用花園找到那架有點破敗但勉強還能使用的鋼琴推敲某件事情,我很好奇收藏室那幾張未完成的樂譜是管風琴的最終曲目,那麼他需要的條件起碼還有兩個,繆思的祝福以及創作者本身的藝術。」
「你也知道人工藝術品?」
「嚴格來說並不完全,起初我也認為是詛咒,但自從沒有在管風琴上看見任何藝術的狀態下,我就有了些許猜想,所以在你出門後去花園拿了帶有桑德瓦藝術的東西進去,果然管風琴立刻就有了反應,但那盞燈或許是沒有感覺到原主人的藝術,熄滅的燈火差點害我命喪當場。」
「我製造的藝術品通常並不會排斥別人的藝術。」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Ruq95UR6W
「但事實就是如此,不過我收到了一封來自桑德瓦的信件,他說管風琴很有可能會在第三個晚上襲擊我們。」
「⋯⋯我並不是非常理解其中的緣由,而其中這與我所得知的消息卻很相似,那位調音師說會按照吞噬的時間作為依據,如果這兩條線索都可以相信,那麼有一種可能,他確實是在第三天,但可能並非晚上。」
「確實吞噬與吸收的時間沒辦法重疊,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我還很希望再去看看管風琴。」
「先不談那個,你有沒有看過這件藝術品?」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VAIOMZvdS
看著被打開的音樂盒,瀾菲爾德說:「機械與藝術的工藝品,老實說我不是很喜歡盒子的設計,很老,而且有股令人討厭的顏色在裡面。」
「我去拜訪了鎮上唯一的調音師,他說這個能夠暫時讓任何人得到短暫的祝福。」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HWAAtd07W
「那就像是把法里內利的音域再高八度,那不是藝術而是刺耳的噪音,那還有別的線索嗎?」
「其餘瑣碎的傳聞並沒有考究依據,也沒辦法確定是否屬實。」
「還真是無趣。」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1WhJOci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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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琴音已經能夠猜測是融合創作者的藝術,尤其他很好奇桑德瓦的提醒,寧可請他一同去地下室的要求本身就非常奇怪,如果真的如他們所想,那麼桑德瓦那句話可就完全變了意思。
「另外今晚的管風琴不會發生異動,你必須在第三天裡找到線索。」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qhL9Kk7Sz
「為什麼是我?」
「因為——」
門外傳來清脆的碰撞聲,艾弗斯眉頭緊皺,他示意對方不要開口,直到聽見門外刻意壓低的腳步聲遠去。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0iNXkRfd
「雖然我理解你的用意,但你是不是太敏感了?」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myxiWxmxY
「擺在餐廳的早餐,以及隔天要出門時,一輛在宅邸外等候多時的馬車,還有半夜那聲敲響,如果不是這位管家太盡責,那就並非純屬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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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什麼好想法嗎?」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x3GRrPsvf
「你晚點去把桑德瓦的用品拿過來,另外明天你有幾件事要你獨自去調查。」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UnEhzcujy
「這是多麼讓人失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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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晚上管風琴格外寂靜,房裡只剩下瀾菲爾德一人,他手裡的音樂盒發條還在轉動,殘餘的氣味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昇華的感受,或許他的繆思似乎並不滿足這一丁點的才能。
「他明明說是類似安魂曲的旋律,我聽倒有幾分震怒之日的影子。」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we4DcgJ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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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寂靜而沈穩,隔天,整個宅邸充滿議論聲,那位鑑賞師似乎看起來非常著急,而他的同伴似乎是從昨晚開始就不見人影,直到中午桑德瓦過來後,他們在管風琴的琴鍵上找到些許被抹開的灰燼。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44xNt33XJ
「桑德瓦,這可不像你們當初所說,我的朋友現在連個影子也沒見到,難道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瀾菲爾德質問道。
桑德瓦面露窘迫,他語調有些急促,說:「我確實應該,並且也對這件事也感到很遺憾,但這事情之前從未有過,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
「希望你不會認為我必須因為一句蒼白的解釋就把這件事帶過,這件事別說公會,哪怕我直接報案,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會是如何吧?」
瀾菲爾德語氣帶著嗔怒,一隻手重重的壓在琴鍵上,火焰燃後到灰燼在空中瀰漫,那略有些刺激的氣味讓桑德瓦臉色十分難看。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B9286XJ29
「咳⋯⋯給我一天的時間,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找到的話,我會照你說的做。」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L7bJKJvJX
「你都說管風琴會在第三天晚上襲擊人,難道這就是你的主意?」
「先生,當然不是您所想的那樣,有我在的話它就不會胡亂傷害人,如果您還不信的話,您今晚也可以先到附近的鎮上休息。」
「不用,我最多就等到明天早上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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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菲爾德獨留下桑德瓦一人在地下室,他趁著傭人還沒有開始行動之前又把花園裡的常春藤拔走幾片葉子塞進口袋,緊接著又回到房間翻開手提箱,來自燒瓶的碰撞聲,動作精準卻又顯得急促。
點亮酒精燈,他把蒸餾的器具放到桌子上,三片與藝術品共存的常春藤,五克含有繆思祝福的蛋白石粉末,乾燥的風信子以及一罐透明的液體。
隔著海砂不斷加熱的過程中,蒸汽穿過冷凝管導出,原液在融合過程中逐漸變為墨色滴在燒瓶裡,哪怕只有一滴也並非是他所需要的東西,瀾菲爾德又繼續拿著材料調製。
這段期間桌面是一些新的手稿,舊樂譜的音域可沒有辦法使用在那台琴上,瀾菲爾德另一邊把配方更改,偶爾是常春藤的汁液少兩滴,偶爾是蛋白石的粉末多了幾克,純度不高的藥劑對他而言很少有使用的必要,這可算是為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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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製到黑夜降臨,瀾菲爾德眼看材料的狀態逐漸穩定,他起身活動著略有些僵硬的身體,打算在藥劑冷卻前再四處看看,順帶去廚房找些吃的,畢竟一整天都沒有進食的感覺並不好受。
目前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傭人們早就已經離去,從門底也能看見管家的房間燈光暗下,他只能獨自下樓到廚房拿走麵包和乳酪,一路上沈寂的詭異,也不知道桑德瓦究竟去了哪裡,在經過走廊時,他隱約聽見收藏室傳來窸窣的談話。
「不能⋯⋯」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nreXEEu7m
「為⋯⋯樂譜要⋯⋯」
瀾菲爾德貼上門板,很明顯一個是桑德瓦,另一位的聲音他沒有任何印象。
「這件事已經太超過,樂譜的完成日還需要好幾週,如果一次塞太多人進來的話只會給樂器造成影響。」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yVt3rh8Bs
「我不管你怎麼處置他,但放跑他只會讓那些人發現你這骯髒的地方。」
「你⋯⋯!當初我說過只煉製小型樂器,它甚至不像鋼琴一樣好遷移,這樣下去遲早會影響我的名聲。」
「才不會,這只是需要小小的風險,根本不需要過多煩惱,別忘了要是群眾早就對你的平庸音樂感到失望你會有什麼下場,只要記得我說的,唯有藝術才能通曉人心,如果你還想站在舞台下享受應得的東西,就按照我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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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腳步聲靠近門邊,瀾菲爾德趕緊躲到廚房裡,虛掩的門留下的空隙不多,基本上看不見樣貌那人的樣貌,此刻沒有戴著遮色眼鏡的他,留意到手部的位置上有幾處被刀子割開後的開口,開口的位置像是在彰顯裡面的顏色,可惜他沒辦法靠的太近,只能任由那人遠離自己的視線範圍。
直到腳步聲遠去,他輕輕推開門把察看四周,地板的沙土似乎是那個人留下,離開前又聽見收藏室傳來猛烈的敲響以及紙張撕碎的聲音,但他沒有多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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