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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淪陷是什麼意思！？」坐在末位的山神拍桌站起，祁菲記得他的原形是山豬，脾氣比較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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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千年前墨嵐做過什麼。」祁菲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位山神，墨嵐千年前的事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踏足過的區域至今仍是一片生物無法生存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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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過於擔心，他目前被束縛在我的山，沒有逃脫的可能，但我們得想個辦法永遠的壓制住他，你們也不想自己的山變成荒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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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山神肉眼可見的變得慌亂，聲量跟著大了起來，他們必須討論出解決方法，祁菲沒攔他們，對於這件事他也頭疼，需要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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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們不弱，但誰也不想沾上怨氣這種東西，一旦沾上就猶如蝕骨之蛆，會一步步腐蝕靈力，再來是意念，最後是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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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祛除只能找道士、和尚或者地府的鬼差，但道士跟和尚向來和妖族不共戴天，地府的鬼差每個都來無影去無蹤，等找到他們，自己早就變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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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菲他們和墨忘歸能和平相處這麼久也是因為他們有能用來驅邪的物品，甚至還有跟道士拿的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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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倒是有人真的不知道墨嵐做過什麼，顏煦在千年前沒有參與過那場相當於天災的禍亂，他那個時候才剛修成八尾，正閉關鞏固自己的力量，所以錯過了不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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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想再勾起祁菲不愉快的回憶，千年來只能透過雲遊在各方搜尋他想要的消息，這些訊息又多又亂，他懶得去整理，顏煦也問過祁望的摯友們，得來的卻是閉口不提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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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願意跟我說說嗎？」顏煦做足心理準備才開口向祁菲詢問，看著那副謹慎發言的樣子，祁菲閉了閉眼，知道自己不能再瞞下去，於是抬手佈置出結界，隔絕他們和吵起來的山神們：「你還記得祁望以前常去探望的採藥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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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煦的記憶中似乎有那麼一個凡人，但祁望護佑過的生靈很多，就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和自己也沒有過多的交流，不記得長什麼樣子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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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記得祁望因為透過神像聽到那人的絮絮叨叨，所以經常去小廟和那凡人聊天聊地，但顏煦也記得後來有一段時間祁望不怎麼去那間小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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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總喜歡和神像聊天的凡人？他後來不是去京城了嗎？」祁望有些寂寞的神情讓顏煦至今還記著，每當有人離開，祁望都會感到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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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祁望請白替他卜了一卦，白說死劫將至，他當時說要去救的人就是那個採藥郎，也就是墨嵐。」祁菲回想起祁望遮蓋不住的焦急，他那時還不明白為什麼祁望會因為一個凡人失去以往的沉穩，直到白告訴他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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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在卜完卦後順便告訴了祁望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他說墨嵐的死會引起天大的災禍，人界將因他陷入生靈塗炭、水生火熱的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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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望趁著還沒釀出災難的時刻，扮成普通的凡人，連夜趕去京城，提前干預墨嵐的命運，但他做了這麼多還是沒能讓墨嵐逃過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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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凡人最終還是成為了鬼王，但因為祁望的干預，他的怨氣都轉移到祁望身上，只屠了幾座城，沒照著白的卜卦結果走，儘管範圍還是有點大，但這已經是祁望能做到最好的壓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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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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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怎麼了？顏煦的神色從祁菲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呈現呆滯的狀態，聽話語突然停下，顏煦朝他看去，看到了祁菲臉上的掙扎和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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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回去之後…不要怪罪墨忘歸，他什麼都不知道。」祁菲向顏煦尋求保證，祁望最後的結局，他自己也花了很多時間才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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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永遠不會傷害他，如果違背誓言，我就離開祁山。」顏煦相當鄭重的說道，祁菲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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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祁望想把墨嵐的惡念和善念分離，可他發現怨念早就把墨嵐的大部分靈魂侵蝕，如果要完全清除，墨嵐最後的善念只會落得消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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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決定用自己的靈魂去補足善魂的缺陷以及封印怨念，在做出決定後，他把山神的證明給了我，讓我回到祁山繼承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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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善魂就是墨忘歸？」顏煦明白祁菲為什麼要他保證了，誰都會因為這種發展憤怒的，更何況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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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顏煦知道墨嵐打過來時說的每字每句都是什麼意思了，他們千年來都護著害死祁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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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看過祁望最後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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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總是泰然自若的神祇在此生的最後一刻結束得非常狼狽，離開前的那身素色袍服沾滿血跡、身軀遍體鱗傷、魂魄被撕扯得像個破布，卻靠著意志一步步回到自己的山脈，在見到匆忙出來迎接他的祁菲時才頹然倒下、奄奄一息的倒在祁菲懷中，顫抖著把手中死死攢著的髮簪交給祁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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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拜託你們了…』總是溫柔的聲音變得低沉嘶啞，有氣無力的對祁菲交託後事：『還有這片山脈…和那些孩子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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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煦…對…不起…』祁望沒能說完，就在祁菲懷中斷氣，最後望向自己的那一眼遺憾和歉疚深深烙印在顏煦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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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瞞你那麼久。」祁菲面上滿是歉意，他無意隱瞞，但當時的他們都無法消化仰望已久的人逝去的事實，要是真的在那時候告訴顏煦這件事，他恐怕會在第一時間就弄死墨忘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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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要這樣嗎？每次都犧牲自己去護著那些…罷了，我也一樣。」顏煦現在也沒法對墨忘歸生氣，和那隻笨鬼相處整整一千年了，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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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菲撤去結界，眾山神爭執的聲音再次充斥他們的耳中，他也不是沒想過讓墨忘歸償命，但那隻鬼身上的氣息讓他連下手都無法，那是溫柔的神祇用自己的命去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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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望那時肯定也知道祁菲想對墨忘歸下殺手，才會用祁菲送給他的髮簪作為墨忘歸附身的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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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都閉嘴。」祁菲像是受夠了山神們的吵鬧，出聲制止他們的爭執，山神們一聽到他的命令，瞬間就安靜下來，祁菲再次開口：「既然你們都想不到辦法，那就只能照我自己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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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和顏煦、祁幽去一趟原本的封印地，了解為什麼墨嵐會從那裡逃脫，沿路會一併通知祁望的舊友。」祁菲和他們說出自己想到的解決方法，知道祁望人脈有多廣的眾山神也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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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請你們嚴加看管祁山，顏煦已經把外圍的結界轉換成監牢，生物進不去，墨嵐也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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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不在的期間，一切都聽從沐山山神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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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被點名的夏沐茵驚訝的看向祁菲，這個命令相當於祁菲把山神之首的位置暫時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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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妳。」祁菲點點頭，除她以外的山神不是空有蠻力就是太多心思，夏沐茵性子直，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被祁菲磨練過的身手已經隱約能駕馭在其他山神之上了，所以把指揮權交託給她是個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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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等你回來我們再好好打一場，打贏我才能繼續當你的山神之首。」夏沐茵沒有推脫，而是高高興興的接下這個位置，其他山神也不敢反對，乖乖地聽從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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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煦聞言不禁低低的笑出聲，不意外又被瞪了，顏煦沒有再笑，但嘴角也沒有要降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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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們回到各自的領域後也記得加固結界，以防萬一。」祁菲說完便站起身，瀟灑的離開會議室，顏煦看了眼正陰惻惻瞪著他的孤翎，對他露出得意的笑後才跟著祁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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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惹孤翎了，你不怕被他打？」祁菲無奈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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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如果他忘了被幻境迷得找不著北的回憶，我會親手讓他想起來。」顏煦不屑的嗤了聲，壓根就沒把那隻花孔雀放在心上：「就算我真的被他打，不是還有你和祁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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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忘記祁幽每次收拾完你引來的人都會用惡作劇報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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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耶…沒事，反正他從沒把我往死裡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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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幾座山頭外的祁幽猛地抬頭，似有所感的看向祁菲他們的方位，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太多，聳了聳肩繼續研究恢復原狀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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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還沒醒來，但那枚白色的玉佩已經掛在他的腰間，證明這不是一場夢，祁望確實在臨死前留下了許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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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僅僅只留給墨忘歸，阿父和顏煦應該都有份，但作為一方強者的他們真的會需要祁望留下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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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祁望怎麼會知道千年後的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想到這，祁幽想起一個人，明明懶得到處跑卻每年都會來這裡掃墓的人，或許祁望的墓恢復原狀也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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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祁望和白在千年前就替他們謀劃好的事情，阻擾天道的進行對身為神仙的他們會有一定的損耗，祁望極有可能替白承擔過後果，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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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總是對他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但他也用著自己的方式去護著祁望留下來的“遺孤”，可能也是祁望生前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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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四界都知曉其名諱的大人物，還真是委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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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來，你要睡到什麼時候？」祁幽一腳把墨忘歸給踢醒，睡到口水都流出來，八成又夢到什麼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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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墨忘歸捂著自己的側腹，像蛆一樣在地上扭動，蒼玄默默飄出，想用那兩根小短手拉自己的主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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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了，我又沒用多大的力。」祁幽隨意的抬手，隔空就把墨忘歸扶起：「把帳篷收起來，他們回來就能直接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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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帳篷又不是我睡的！！」墨忘歸對此頗有怨氣，他們三個睡帳篷都不喊他，要是半夜下雨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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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沒發現他鬧脾氣時，身後的蒼玄正肉眼可見的變大，祁幽見狀，用術法把隔壁墓地的怨氣都搜括過來，很快地，祁幽手上就飄著籃球大小的怨氣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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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壓縮過的，真實的大小跟旁邊的山楂樹差不多，大概能給蒼玄支撐很長一段時間，祁幽見蒐集得差不多了，對著墨忘歸說道：「張嘴，把這個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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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個球的大小，墨忘歸瑟縮了一下，祁幽該不會又在為難他吧？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張嘴就能吃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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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墨忘歸答應，祁幽的耐心就迅速耗盡，拿著球就往墨忘歸的嘴裡按：「我讓你吃！嘴巴再張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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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嗯唔！！唔唔唔唔！！嘔…」墨忘歸手腳胡亂揮舞，被撐得直翻白眼，小小的蒼玄無法出聲，只能慌張的繞著兩人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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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幽承認自己的行為的確有報復成分，見往嘴塞行不通，便把怨氣團按在墨忘歸的胸口，這次非常順暢的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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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有了怨氣的填充，蒼玄順利變回那副高大威武的模樣，只不過披頭散髮的，看著莫名有些邋遢，他似乎也不會扎頭髮，捧起長髮茫然的朝墨忘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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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有人幫你了，不用謝，先教蒼玄束髮，然後趕緊收拾，動作快點。」祁幽不等墨忘歸抗議，轉身朝山楂樹走去，他得再仔細觀察白有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是防備，只是想學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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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見反抗無效，認命的走到蒼玄身邊，先教他怎麼束髮，隨後主僕二人開始了糟蹋帳篷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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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祁幽研究完白掩藏得相當好的術法後再回來看時，帳篷已經變成一團不知名物體，傻子二人組正裝作沒事的樣子，把那團東西藏到自己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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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幽盯著地上那團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的帳篷，那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帳篷了，是隨意團起的遮雨布和直接插進去的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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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幽抬頭望望天，湛藍的天空飄著幾朵雲，春天剛過、正要進入夏天的季節，溫度相當舒適，非常適合把人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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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中對祁望道歉後，祁幽抽出他久未出鞘的刀，平時毫無情緒波動的眼此刻瀰漫凜冽的殺意：「放心，我不會把髮簪弄斷，你只管尖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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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玄本想勇敢的站出來保護他的主人，祁幽只瞥了他一眼，他立刻乖乖變回小巧可愛的樣子，還貼心的飄到旁邊確保自己不會阻礙到祁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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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對蒼玄這種牆頭草行為雖然感到不滿，但他自己也同樣不敢反抗，只能安慰自己不會被銳利的刀鋒劈成兩半、祁幽向來只會拿刀背揍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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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一點，我怕疼！」墨忘歸吞著口水看著朝他慢慢走來的祁幽，回應他的只有陡然閃過的刀光：「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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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幽的刀卻沒有順利劈下去，被凝滯在墨忘歸頭頂上，祁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把刀收回刀鞘中：「你果然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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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走了，但你們刨了祁望的墳、觸動我的術法，讓我不得不回來看一下。」白坐在某一根粗壯的樹枝上，還穿著前幾日祁幽看過的那身休閒服：「祁…幽？對吧？這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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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拋給祁幽一個捲軸，不等祁幽拉開來看，他再次開口道；「這是顯示其餘六件物品所在地的地圖，如果你看不懂，可以給那兩個出去開會的傢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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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也沒事，這些物品會彼此吸引，如果玉佩發光就代表其他物品就在附近，我下的術法，感謝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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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望生前下的指示？」祁幽沒有懷疑捲軸的真假，白沒有否認，只點點頭，視線往墨忘歸那裡看去，蒼玄又變回原樣，正警戒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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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祁望是個什麼樣的人？」白興致盎然的朝墨忘歸問道，他之前一直想看看這個在他的卦象中會毀滅人界的禍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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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很溫柔的好人。」墨忘歸不假思索的回答他，獲得意料之中的答案，白頓時有些失去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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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看？」白偏頭看向祁幽，小狼妖依舊沒什麼表情，稍加思索片刻後才回道：「一個我不認識卻跟我有很多相似之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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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告訴你了，你和他於我而言，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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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差別，我是我，他是他，祁望才是你們的摯友，我只是一個想安穩生活的小妖怪。」祁幽猝不及防打斷白要說的話，其實這些話他早想跟顏煦他們說了，但祁幽一直在顧及他們的心情：「我就只是我，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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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白不怎麼在意，他也不想強行糾正什麼，他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成，是時候走了：「我會在神界靜候諸位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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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前提是你們能活著去往神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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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身影在話音落下後瞬間消失，一柄熟悉的大錘慢了幾秒才飛過他剛才站著的位置，祁菲不甘的嘖了聲，隨後從獸化的顏煦背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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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和你們說什麼了？那傢伙居然下了靜音結界，是不是給你們洗腦了？」祁菲擔憂的繞著自己的崽轉好幾圈，深怕遭到白的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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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只是過來給東西而已，你們不在的時候發生不少事情，我晚點給你們說，先休息一下吧。」祁幽見自家阿父什麼都沒聽見，下意識鬆了口氣，從自己的儲物袋拿出桌椅讓他們先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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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想睡一下，帳篷呢？這團東西是什麼？」顏煦變回人形後伸了個懶腰，朝帳篷原本的位置看去，只看到一團廢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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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說我們沒給他睡帳篷，他蓄意報復。」祁幽一本正經的隨口亂掰，果然引起眾怒，墨忘歸雖然是真的有想弄壞的想法，但他真的只是不會收帳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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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要善待病人！！」墨忘歸左看右看愣是沒找到自家的鬼將，欲哭無淚的往後退去，沒看到腳下的樹根，還踉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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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會把髮簪弄斷，你只管尖叫就行。」」顏煦和祁菲相當有默契的說出剛才祁幽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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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幽手捧著剛剛躲到他手掌裡的蒼玄，相當愉悅的站在旁邊看戲，看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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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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