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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輛黑色的休旅車沿著山中的柏油路行駛，祁幽負責駕駛，祁菲和顏煦在後座沉默不語，而墨忘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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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窗，整個上半身探出窗外，新奇的看著快速往後的樹林，他那小小的鬼將扯著他的衣角，想把他拉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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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根樹枝擊中了墨忘歸的臉頰，全車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他們當然不會去安慰，早就說過不要把頭伸出車窗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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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祁望仍有殘存下來的意識，那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而是告訴這個笨鬼？」祁菲有些難過，難道祁望覺得他們不可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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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多半是因為天道的影響，他來不及告訴我們就逝世了，你還記得祁望臨死時那副面有不甘的表情吧？」前任山神最後所展露的除了遺憾和歉疚外，還有強烈的不甘，顏煦覺得他應當還有事情沒有交代完：「天機不可洩露什麼的，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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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可以從他的摯友們那裡得知，畢竟墨忘歸需要的物品和記憶全都交託給他們了。」祁幽指了指祁菲懷中的卷軸，他把白交給他們的地圖給阿父看過，也怕白在上頭附一些莫名其妙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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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去見紀訫，那傢伙混跡在都市那麼久，消息應該非常流通。」檢查完後，祁菲把地圖遞還給祁幽，讓他收進儲物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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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紀訫以前是山神？是隔壁紀家的吧。」顏煦問道，他只從祁望的口中聽到過紀訫的名字，從沒親自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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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還是因為當年的他過於弱小，輕易暴露出信息容易被人找上來，要知道，年幼的他可是被黑狐族重點追殺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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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些不好說的原因，在三千年前她把山神的位子禪讓給她哥哥後就遠走高飛了，現在作為妖王在都市裡生活。」祁菲言簡意賅的解釋，詳細原因他也不知道，不過作為從小打鬧到大的青梅竹馬，祁菲對她的離開挺惋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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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主宰的是另一方的山脈，不像祁望全靠自己統治，紀家人很多，山脈的管理者都是他們家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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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位夫君你也認識？就是那隻據說凶暴異常的黑虎。」顏煦聽聞過穆子衿的惡名後，至今都會繞過那座都市雲遊，深怕自己好不容易修出的尾巴會被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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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在他們的喜宴看過穆子衿而已，當時他看我的眼神可凶了。」祁菲興致盎然的說道，沒什麼人敢用那種眼神看他，會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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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啥了？去搶婚？」顏煦驚訝的睜大眼，沒想到祁菲當年還有這種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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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我就只是給多年未見的好友一個擁抱，沒想到那隻小老虎的佔有慾會那麼強，不過紀訫對他這種性格一點都不反感，真不知道被下了什麼迷魂湯…」祁菲不屑的哼道，祁幽默默把這件事記在心裡，做好要和別人打架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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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好友的心情，你大概早就敲他好幾錘了吧。」顏煦深知暴力山神兔的性格，這種挑釁他可不會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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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正，若他不是紀訫的夫君，他早該變成我們客廳中央的虎皮地毯。」祁菲的眼神相當危險，當年穆子衿的實力和他可差了十萬八千里，屬於一錘就可以打飛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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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你的傷還沒好，現在也不能把人家的皮給扒掉。」祁幽狀似無意的叮囑，目前誰也不知道穆子衿現今的實力，還是不要輕易挑起紛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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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不主動挑釁，我就不會動手。」祁菲對於好友的親屬包容心非常好，不要太過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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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煦和正透過後照鏡看過來的祁幽對視一眼，相當有默契的點點頭，他們這次死都要攔著祁菲，決不會讓自家山神跟對方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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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通知過紀訫我們要過去了？」顏煦嚴謹的問道，早點通知也好早點做準備，如果到時候抵達沒地方住就慘了，誰讓墨忘歸把帳篷給毀成那樣，往後的旅途他一定會把笨鬼扔到外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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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決定要去她那裡時就發消息過去了，幸好穆子衿沒把消息給擋下來。」祁菲自然有紀訫的聯絡方式，都是多年的摯友，他們的交流非常頻繁：「她已經給我們備好睡覺的地方，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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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付錢，能把墨忘歸抵押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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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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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目前最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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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煦話語落下，車裡的人紛紛看向祁望留給墨忘歸的玉佩，而祁幽不知為何先鄙視的看了一眼顏煦才把目光轉移到玉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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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望說過如果我們不大手大腳的花錢，玉佩裡的錢可以撐個幾百年。」祁幽幫墨忘歸補充道，他記得自家阿父手上也有祁望留下來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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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經過墨嵐的毀壞加上祁山目前不能進去，祁菲現在算是破產狀態，更別說顏煦以前送的那些有價值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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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祁菲逐漸增加的殺氣，墨忘歸閉上嘴、鵪鶉一樣的縮進副駕駛座，他怕祁菲激動起來把他扔出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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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這麼生氣啦~你不是還有我嗎~」顏煦變成小狐狸跑到祁菲腿上撒嬌，這是最快讓他消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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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煦撈錢的能力是一等一的，先不論妖族使用的貨幣，其他界的貨幣顏煦都能變魔術一樣的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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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幾年雲遊除了出去玩以外還順帶去當搶匪，黑狐族作為首當其衝的被他搶劫不知道多少遍，知道他外出都會做什麼的祁幽才不由得看他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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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你最厲害了。」祁菲敷衍的回應顏煦，簡單的稱讚在顏煦這裡顯得相當受用，見顏煦滿意得瞇起眼睛，祁菲無奈的搖搖頭，這狐狸的自戀絕對無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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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阿幽，你這台車哪來的？沒見你開過啊。」顏煦看到狼崽從儲物袋中掏出一輛車的時候就想問了，這小崽子什麼時候有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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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下山歷練，在路邊隨手救了一個突然發病的大叔，他鬧著要送我東西當作謝禮，我說不需要他還不讓我走，我就要了他的車當做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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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車看起來沒有用過的痕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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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讓自己的手下給我送了一台全新的，我要他的車只是想為難他，可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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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車陷入沉默之中，看祁幽開得這麼熟練，想必在上次歷練時已經開過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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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小狼崽，總會在某些時候給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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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安靜，這樣我容易睡著，不然你們數數墨忘歸的玉佩裡有多少錢？」祁幽瞥一眼正在當鵪鶉的某鬼，墨忘歸沒怎麼反駁，乖乖的把玉佩拿到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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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想看。」祁菲氣呼呼的把目光轉向車窗外，翠綠的樹林有助於血壓降低，不然他得成為祁山第一個被氣死的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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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數也行，教他各界的貨幣體系總可以了吧，你們希望路途上因為他不當花錢導致被人惦記然後一路追殺嗎？」祁幽雖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他說的話卻極有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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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千年來沒怎麼接觸過塵世的一切，心態比起祁幽還要純真些，非常容易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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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煦變回人形，轉手拿出四顆不同顏色、只有眼球大小的珠子，看著晶瑩透亮卻是金屬般的色澤：「這是妖族的貨幣，金色是最高級的，依次下來是銀色、紅銅色、鐵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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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珠子被稱作妖珠，是用妖力凝聚而成，每凝聚出一定數量，修為就會下降，若是毫無節制的凝聚妖珠，下場必定是變作乾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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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妖珠也可以吸收的，但只有妖可以使用，除了神族以外，其他種族吸收不是經脈寸斷就是直接爆體而亡，不要輕易嘗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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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煦的笑容相當真摯，但墨忘歸覺得他其實是想讓自己試試，沒敢伸出手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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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妖的實力沒關係，你可以看看他凝出的妖珠，像顏煦，雖然他不差錢，但凝出的妖珠是金色的。」祁幽主動補充，顏煦也配合的在墨忘歸眼前凝出閃著金色光芒的珠子，炫耀似的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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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幽你也能凝出這種珠子嗎？」墨忘歸看向祁幽，祁幽也不打算隱藏，一手控制方向盤，另一隻手則凝出一顆銀色的妖珠，內部隱隱閃動著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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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五百年就能長成這樣，真好奇你的原生家族是什麼來歷。」顏煦看著珠子的顏色不禁開始讚嘆，他凝出這種顏色時還是在六千歲的時候，看看這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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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妖界再找找吧，阿父你放心，就算找到我也不回去，錯失我這麼一個良材是那家族的損失。」祁幽開玩笑般的語氣讓祁菲的心情好了起來，在場所有人都不相信祁幽會離開，他喜歡黏著他阿父，也喜歡他們四人熱熱鬧鬧的住在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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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的貨幣分為紙鈔和硬幣，我記得還有信用卡，一會到都市裡，我們可以實地演練。」祁幽先行看過玉佩裡的東西了，在人界貨幣的方面，前任山神留下的並非他想像中的古舊硬幣或是在現代無用的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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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座用金元寶和碎銀堆砌而成的金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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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他們還得找個地方把部分金元寶兌換掉，為什麼不全換？他可不希望莫名其妙的被人界的某些機關給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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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祁望那傢伙怎麼連神界的貨幣都給他留一堆？」顏煦拿過玉佩並催動妖力，一塊忽明忽暗、閃著微弱光芒的銀藍色石頭被拿了出來，緊接著還有一瓶裝著銀藍色液體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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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靈石，能產出精純的靈氣，在其他界都沒有，屬於神界獨有的礦石，吸收靈氣能讓所有種族更快速的修煉。」顏煦仔細看了靈石的品質，點頭滿意的說道：「這些都是上品，能在神界換到不少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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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為上中下三個品質，其實還有極品，不過極品靈石不拿出來交易，一般都是拿來產出靈液以及供自己修煉，也只有上古神族才會有這麼罕見的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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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菲伸手拿過微微發光的靈液，他看的不是裡頭的液體，而是裝著靈液的透明瓶子，每個神族裝靈液的瓶子都不同，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這瓶靈液是從哪裡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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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望向來喜歡用水滴造型的細長琉璃瓶，和他的耳墜形狀一樣，上手輕輕敲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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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還有一種貨幣，是只有其他三界生靈才能產出的信仰力。」祁菲掏出一張卷軸，內裡似乎是用金絲織成，另一面則是精緻的刺繡，底圖是祁山，祁山前是祁菲獸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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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織成的部分明確的顯示出數字，只有四位數，祁菲倒也沒那麼在意自己的信徒有多少，自從祁望逝去，他再也沒去過神界，就算有事也是請顏煦代為前去，所以信仰力對祁菲來說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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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看過祁望拿出這個捲軸，上頭的數字是現在的祁山眾神都無法達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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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菲慶幸現在的神界不像以前一樣，只有神族或者獲取神位的人才能進入，雖說進一次價格不菲，但也算得上觀光勝地，現在也只有人族無法進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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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的人很多，限制出入的結界早早就改造成探查是否帶有惡念的偵查用陣法，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扔去神界的監獄裡待個幾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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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能換什麼？」墨忘歸好奇的指著那少得可憐的數字，祁菲看向顏煦，他不曉得如今的神界能用信仰力兌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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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石、煉器、煉丹用的材料、跟寵、坐騎，還能找工匠幫你造更大的房子。」顏煦不用回想就能倒背如流的說出口，畢竟這些東西他看著也饞，但他不是神，根本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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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指定神界的工匠幫你打造適配的武器和法器，白就是神界的工匠之一，大部分神族都想找他，但找他要花費的信仰力只有神界那些有名望的神付得出來。」祁幽說道，儘管祁菲和白是冤家，但他手裡的那柄大錘確確實實是出自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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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手藝屬於四界最頂尖的，他也很懶，基本上幾百年才造出一把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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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看起來遊手好閒的人這麼厲害啊…」墨忘歸的評語讓祁菲和顏煦露出笑容，祁幽只掃了他一眼並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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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你這句話別讓他聽到，白最喜歡抓遊蕩的鬼魂做他所謂的“造武器”實驗，說可以更快的培育出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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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祁幽沒有在說笑，白倒是不會抓那些無辜死亡的鬼魂，他最喜歡的還是那些擁有強大執念的厲鬼，最好是鬼王階級的，造出來的武器才會擁有凌厲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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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那他豈不是最好的素材，怪不得那天白看他的表情不對勁，原來是把他看作素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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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幽看著笨鬼臉上跟四川變臉有得拼的表情，不用多想就知道他肯定想歪了，白充其量只對他短暫脫離天道的掌控感興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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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本該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誰會想到有個神祇會用盡全力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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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貨幣還有個要說的。」顏煦盡責的為墨忘歸補充，只是臉上的微笑摻著些許冷意，讓墨忘歸莫名有些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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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也有通用的貨幣，你可以用自己的壽命去換任何物品，如果是鬼魂，那這部分的付賬就會延到投胎之後，那些剛出生就夭折的生靈有不少就是因為這個才掛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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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花費自己生命的人不是窮途末路就是壓根不當自己的生命是一回事，希望你不要跟這些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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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那種人！」墨忘歸大聲喊道，儘管現在的他只是一隻鬼，他也絕不會把自己的壽命當作貨幣去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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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說不定這一路上我們有可能會售賣自己的生命。」祁幽聳聳肩，腦子忽地想起白臨走前的話語，越發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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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幽，那傢伙真的沒和你說什麼？」祁菲擔憂的看著陷入思慮之中的祁幽，他很清楚自家崽不會輕易說出這種話，肯定是有人跟他提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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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推測而已，就當我在杞人憂天吧。」祁幽坦然的說道，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他狀似無意的提問：「那些山神除了吃的以外就沒送點有用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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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臨走前，祁山眾神還特意過來歡送，雖然他們一臉送走瘟神的開心樣子惹得祁菲回送他們瘀青大禮包，但禮物沒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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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花孔雀送了紙紮的東西給我，雖然有些不吉利，我覺得可以燒給墨忘歸試試，畢竟是鬼嘛。」顏煦想起孤翎不懷好意的神情，沒能再陰他幾把真令狐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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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茵給我不少她家鹿群的鹿茸，如果你想磨牙，硬化的角也有一些。」當時夏沐茵爽朗的給他送一麻袋還在滴血的鹿茸時，祁菲是真的以為她拿了她家那群水鹿的肉給他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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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像都覺得我是僕人，什麼東西都交給我拿著。」墨忘歸的身份沒有被懷疑，顏煦給他施了不少遮蔽自身氣息和易容的術法，山神們看到墨忘歸大概只會認為是祁菲不知道去哪撿的小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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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的真實面貌要是被他們看見會給阿父帶來不少麻煩，我就算了，更何況是你。」現在也只有孤翎和夏沐茵見過祁幽面具下的真實面貌，他們算是祁菲年輕時的玩伴，千百年來能堅持本心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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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過祁菲和祁幽一同清掃惡神，祁幽的手段之狠戾讓他倆不得不把他和記憶中的祁望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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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就不一樣了，輕易把他的面貌展示在人前就是在給自己吸引麻煩，現在誰也不清楚墨嵐在回到祁山前捅了多少簍子，用膝蓋想也明白那些禍事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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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絕不會讓墨忘歸在旅途中露出真實面貌，顏煦也會逼著他學會收斂自己的氣息，要給這隻笨鬼施那些術法可花費他不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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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墨忘歸你看，我們快到了。」顏煦注意到外頭的景色逐漸變得不同，樹林正漸漸消失，沿路開始出現疾行的車輛和人類的建築物，遠方已經能看到城市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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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墨忘歸再次把頭伸出窗外，這次被祁幽給一把拽回，一輛機車在他被拉回座位的瞬間疾駛而過，墨忘歸差一點就成斷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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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頭伸出去，我就直接把你送回祁望的空間。」祁幽冷冷地警告道，墨忘歸立刻給自己繫上安全帶，乖巧的坐在位置上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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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菲出神的望向窗外，和墨忘歸的激動不同，他已經很久沒踏入過人類的國度，頂多從電視裡了解一些，他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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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人類的建築真的一點美感都沒有，方塊似的，好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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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都住這種房子嗎？我們的別墅還比較漂亮…」祁菲嫌棄的說道，他開始希望紀訫不要住在這種方塊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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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多了嘛~這樣可以更大程度的利用土地，我們的別墅在現在的人類眼裡是有錢人在住的。」顏煦作為別墅的建築者，得到稱讚非常興奮，給祁菲科普不少現今人類的居住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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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也認真的聽他講解，雖然這種知識不會在他腦中停留，有聽總比沒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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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幽繼續認真的開車，他們的車已經在樹林開了一天，景色能變換自然是好的，他老早就覺得枯燥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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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祁幽哼著小調，無視車內的討論聲，腦內的思緒只剩接下來的路線，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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