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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進行得可謂是相當順利,祁菲都不用親自動手,蒼玄只要一聲呼號就有一串鬼魂乖乖排隊等著進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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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不乖的,看到墨忘歸也會變得極其乖順,雖然困惑,但祁菲只把這種現象歸納為墨忘歸有鬼王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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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下吧,已經到中午了,該吃飯了。」祁菲扛著他的大錘,他也沒閒著,他在這裡的目的只負責監督墨忘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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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是墨忘歸闖的,自然得由他自己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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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墨忘歸高興的喊道,他終於可以吃飯了,這幾日除了被訓話以外,祁幽更是祭出他對墨忘歸最嚴厲的懲罰,只許他吃食物的氣息,不許他吃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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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誤會,是你看著我吃。」祁菲對墨忘歸可沒祁幽那麼好心,從食物袋端出一盤盤美食,自顧自在墨忘歸面前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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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立刻哭喪著臉,祁幽說了這個懲罰會持續到他們離開這座城市,當作對紀訫的賠罪,也讓墨忘歸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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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鬼啃噬氣息的供品會逐漸腐爛,這也體現在食物上,所以墨忘歸還得等祁菲吃飽才能吃,前幾日用餐時,祁幽和顏煦還會故意拿食物去誘惑他,每次他被饞得流口水的時候,兩個妖都會露出欠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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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祁山時祁幽也用過這種懲罰,原因是什麼,墨忘歸已經忘記了,但半夜總有人會給他送餅乾或麵包,這次的事情太嚴重,墨忘歸半夜只收到餅乾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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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轉移注意力,墨忘歸把目光轉到周遭的環境上,餘光忽地出現一道身影,他朝那裡看去,有隻鬼正猶豫不決的看著隊伍,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過去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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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那隻鬼身上並無怨氣,應該不是招魂幡裡出來的。」蒼玄見自家主子看著鬼發呆,好心的提醒他:「不過他身上有執念,放著不管會日漸加重,要不您過去看看?屬下在這裡幫您看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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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點點頭,不忘和祁菲打聲招呼:「祁菲,我過去看個東西,一會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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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菲挑起眉毛,把東西統統塞回儲物袋後跟在墨忘歸身旁:「走吧,你去哪我就得一塊跟著去哪,萬一你又惹禍我也好第一時間把你砸成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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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打了個冷顫,看來這段時間祁山一家是不會讓他擅自行動了,這幾天祁菲他們簡直是在嚴防死守,連他說想出門買點零食都會派兩個人跟著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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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什麼呆,走啊。」祁菲出聲催促道,墨忘歸只能硬著頭皮朝那抹透明的身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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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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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啊!你、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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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魂被猛地嚇一跳,差點連形體都要消散,祂在看清墨忘歸的臉後竟露出恐懼的表情,像是看到什麼非常可怕的東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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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我很友善的。」墨忘歸試圖對祂表達出自己的善意,當他的嘴角勾起,幽魂直接大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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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過來!!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是你…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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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被祂的動靜嚇得倒退幾步,祁菲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搖鐘,清脆的響聲傾瀉而出,神奇的安撫了在場所有鬼魂的情緒,包括還在排隊的那群暴躁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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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認出了這個搖鐘,當他在月蝕夜陷入暴躁時,祁幽總會拿著這個搖鐘坐在他門口,用它的響聲去安撫墨忘歸暴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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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問他吧,你站到我身後,別讓他看到你的臉。」祁菲沒把搖鐘放回去,畢竟眼前這個鬼魂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祁菲不確定是不是他想的那樣,他對鬼魂開口問道:「你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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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任何事情了,但他對我笑的時候,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有個男人拿著黑色的東西,那些黑色的東西鑽進我的身體裡…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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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幽魂又不由自主的開始失控,祁菲無奈的再次搖了下搖鐘,幽魂冷靜下來,這次直勾勾的看著祁菲:「我想起來了,那個男人長得和你身後的人一模一樣,他殺了好多人…還、還有…還有誰?我想不起來了!她對我很重要,我一直在等她…求求您,能不能幫我找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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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菲聽他說完也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個鬼魂大概是墨嵐手下的受害者,但祂的身軀保存得相當完整,如果是墨嵐的仇人,基本上都會是殘缺不全的屍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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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墨嵐死的時候也是殘缺不全的,祁菲曾看過他被酷刑折磨得四分五裂的身子,祁望特地去京城四周的亂葬崗找過墨嵐,當他們千辛萬苦找到時,祁菲差點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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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墨嵐復甦過來開始大殺四方、毀滅幾座城池時,祁菲也看著幾萬人頃刻間化作濃郁的血水和碎肉,被墨嵐塗抹在城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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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的人類經年累月下集成的刻骨怨恨,在爆發之時居然能夠這麼可怕,那煉獄似的場景祁菲不想再看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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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無辜被波及到的人,你自己決定要怎麼辦。」不是在祁山的範圍內,祁菲並不想多管閒事,既然是墨嵐搞出來的,那墨忘歸在某方面來說也應該要對他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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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失憶了,我要怎麼幫他?」墨忘歸撓了撓後腦勺,他自己也是失憶人士,要怎麼幫這個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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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就收到祁菲鄙夷的眼神,墨忘歸只覺得莫名其妙,他應該要知道怎麼幫孤魂野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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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沒接觸過其他鬼王,自然不知道他們都有什麼能力。」祁菲長嘆一口氣,無比想念自家狼崽,只有祁幽有那個閒心去給他普及知識,他可一點都不想教這種跟鬼族有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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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碰他,你就可以讀取他的記憶,然後從他的記憶片段去找你需要的。」祁菲按捺著性子教墨忘歸,鬼族他多少還是有接觸過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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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鬼族大多數都是殘暴不仁的性子,但其中有不乏一些異類,比如性情溫良純善的,抑或是發誓此生再也不殺人放火的,其中就包括祁望的舊友,祁菲因此對鬼族有更深入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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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墨忘歸伸手握住幽魂的手腕,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碎片衝進他的腦海,弄得他的腦袋開始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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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菲看著他輕蹙眉頭的柔弱樣子,再想想鬼族奪取記憶的豪放模樣,那些鬼族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看完記憶甚至會一把捏碎同族或者吃下去,再次嫌棄墨忘歸,這點痛都忍受不了的嗎?好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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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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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記憶都是一段一段的,也沒有聲音,最清楚的記憶是一個女孩在對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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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說重點,我就讓你和這裡的塵土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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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說她會一直在這裡等他,然後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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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把他能理解的都說出來,這個幽魂的記憶就和碎裂的玻璃似的,他能獲取的不多,只有這個片段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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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身後的場景墨忘歸莫名感到熟悉,他前幾天好像去過,可他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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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執念,放在這裡遲早變成厲鬼,幫或者不幫,取決於你。」祁菲說道,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攥著一張黃符,如果墨忘歸說不幫,這隻鬼的下場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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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沉思片刻,祁菲沒有催促,只等著他做出抉擇,他很驚訝墨忘歸居然還會有思考的時候,看慣了平常傻乎乎的鬼,一時半刻還覺得有些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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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我…」墨忘歸有些難以啟齒,他不願意把自己和困在祁山的殺人鬼混為一談,但那終歸是自己,他也應該負起責任,好好對待這些受害者:「我也應該幫忙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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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和墨嵐沒關係,他也願意幫助這位鬼魂,不為其他,純粹只是覺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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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交給蒼玄,我們這區的鬼都在這裡了,你先和他說一聲。」祁菲看向還在監督鬼魂的蒼玄,感受到他的視線,蒼玄也轉頭回望,不由自主的瑟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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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祁菲不屑的嗤笑出聲,他和蒼玄早就認識,準確的說,蒼玄曾經被祁菲給敲成泥,他不記得自己原本的名字也是正常的,因為祁菲當年是瞄準他的頭、給了他狠狠一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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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菲也沒想到祁望居然挑了蒼玄給墨忘歸當手下,不過深思過也覺得這安排挺好,蒼玄本就是鬼族排名在前的強者之一,作為祁望曾經給予過的考題,年輕時的祁菲可是跟他鏖戰好幾天才打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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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現在嘛…祁菲也不需要動手,如果蒼玄有異心,祁幽在瞬息間就能一刀削斷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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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忘歸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交代,祁菲則把目光轉到還在瑟瑟發抖的幽魂身上,開口問道:「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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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叫…我叫君宇,君子的君,宇宙的宇。」君宇灰色的眸子裡依舊是一片茫然,他下意識的握拳,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自己手裡似乎抓著什麼,他垂頭看去,是一張皺巴巴的照片,邊角有灼燒過的痕跡,但範圍不大,照片裡的人還是能清晰的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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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菲也注意到了,他看了看照片裡的兩個年幼小童,確信其中的男童就是君宇,那麼旁邊那位肯定就是君宇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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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頭的街景變化不大,祁菲能看出來是前幾天墨忘歸惹禍的區域,也就是古玩店附近,在顏煦和祁幽的努力下,附近的毀壞早已恢復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古玩店的屋頂還沒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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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庫裡的物品修復交由顏煦負責,一方面是補償金蟾老闆的損失,另一方面是顏煦發現能修補祁菲收藏品的道具,至於金錢賠償則是全部用墨忘歸玉佩裡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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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次的賠償,玉佩裡的東西看上去壓根沒有減少的跡象,但墨忘歸本人並不知道,他還不懂怎麼使用自己的力量,玉佩在他手上只是一塊漂亮的石頭,它的使用是由其他三人決定的,他們三個一致決定欺騙墨忘歸這次賠得很多,財富都要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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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如願看到墨忘歸垂頭喪氣的表情,面上不顯,但祁菲和顏煦其實心裡都在哈哈大笑,祁幽沒什麼感覺,只覺得這是一次教導,反正以後墨忘歸能控制力量後就知道自己被騙了,祁幽可以等到那時候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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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玄收完這一堆之後會來找我們,我們走吧~」墨忘歸快樂的跑了回來,幫助一個陌生人就能逃離這無聊的差事對他來說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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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你別高興得太早,如果顏煦那邊沒收完,你一樣得過去幫忙。」祁菲微笑著說道,不過就他剛才感覺到的波動來看,這句話只能當作騙小孩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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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菲知道有人戴上了祁幽平時誘鬼用的項鍊,他在波動中感受到一股嗜血殘暴的氣息,還沒有任何收斂的跡象,他便知道戴上項鍊的是穆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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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蝕夜,祁幽會把波動範圍鎖定在墨忘歸周圍,不會放任自己的力量散出去,這麼做是因為他不想吸引山中的魑魅魍魎,可以很大程度的避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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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穆子衿這狀況,多半是顏煦沒有事先告訴他佩戴項鍊的注意事項,祁菲也了解自家狐妖,他不可能不告知危險性就隨意讓人使用危險物品,也就是說…那缺德狐狸又在玩小妖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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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呢,反正項鍊有保護佩戴者的功能,穆子衿又是個強大的妖,晚上估計能看到累成狗的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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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祁菲忽地勾起嘴角,非常期待晚上回到古宅,看著不可一世的人吃鱉的樂趣比逗弄墨忘歸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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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遭多次算計的穆子衿此時也如祁菲預想的那樣,引著他們這區的怨魂在樓頂上輾轉騰挪,隱去身形的顏煦則慢悠悠的在怨魂群中揮動著招魂幡,鬼魂們接觸到布面立刻就被吸進去,但這布面太窄,一次只能吸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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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動作快點!!」穆子衿自然能看出後方的鬼群在慢慢減少,但他的體力也在慢慢減少,都跑大半天了,進度只有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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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麼著急~就當作一次訓練嘛~」顏煦嘴上這麼說,但手上已經在掐訣了,招魂幡一下子變得巨大無比,顏煦用妖力揮動它,黑壓壓的鬼群瞬間少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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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顏煦突然顯形,穆子衿立刻回頭看去,他可沒忘記這隻九尾狐妖是個傷員,再討厭他也不能隨意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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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妖力枯竭了,得休息。」顏煦停下腳步,穆子衿暗罵一聲,開始繞著招魂幡跑,但後方的鬼群似乎被什麼吸引,整齊劃一的停下腳步,貪婪的目光看向擋在祂們面前的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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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顏煦一起休息,我來引祂們就行。』祁幽的聲音從黑狼口中傳出,他隔空操縱著術法,此刻正源源不絕的散發出鬼族渴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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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還有點良心。」穆子衿嘟囔著坐到路旁,和顏煦一起看著祁幽的分身誘引鬼群進入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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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聰明的鬼族繞到分身背後想要偷襲,祁幽看似沒有意識到襲擊,在銳利的致命的攻擊即將觸碰到他時,另一匹狼倏地出現、朝襲擊者的咽喉撲咬而去,銳利的獠牙用力合上,那隻鬼立刻被咬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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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鬼群周遭圍繞著狼群,銀灰色的獸瞳充斥著對狩獵的渴望,而鬼群在看到同族被撕咬成碎片後成功被震懾住,祁幽知道自己殺雞儆猴的計策起效用了,接下來的工作相當簡單,只需要操控狼群將剩下的鬼全部趕進招魂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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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場景感覺好像是牧羊犬在趕羊?是我的錯覺嗎?」穆子衿困惑的看著某一匹狼對脫隊的鬼呲牙低吼,那鬼相當害怕的回到鬼群中,這畫面越看越像牧羊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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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幽有時候會幫山下村落的居民們照顧牲畜,大概是那個時候跟山下的狗學來的吧。」顏煦聳聳肩,祁幽的效率也挺快的,不一會就把鬼群全都趕進招魂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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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狼群順勢消失,只留下其中一隻把招魂幡叼給穆子衿,祁幽的聲音再次從它口中傳出:『姑姑說事情做完可以先回去休息,我們這邊也只剩下一家要拜訪,顏煦,有空的話去幫我感測一下這區域,祁望的遺物似乎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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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差點忘記還有這檔事,這次的遺物是什麼來著?」顏煦這才想起來他們來這裡的另一個任務,他還以為祁菲第一站選擇這裡只是為了找紀訫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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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用獸皮製成的針灸包,姑丈你有看過嗎?』祁幽知道穆子衿當年也在場,應該知道祁望當年託付的物品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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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6吋長4吋寬,細節我忘了,總之是深褐色的皮革。」穆子衿相當配合的說道,他也想給他們這趟尋物之旅搗點亂,但事關祁望,他可不能隨意糊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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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也能說說祁望放在哪就好了,為什麼他還得搞這種尋寶遊戲?」顏煦無奈的歎了口氣,沒錯,祁望當年來交託物品時是親自找個地方放,只交代紀訫一兩句就走了,匆忙離開的模樣彷彿正在被人追殺似的,紀訫都來不及問他為什麼滿身是血,人就已經跑得遠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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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給墨忘歸的安排,或許我們在路途上遇到的一切事情都是他聯合白去安排的。』祁幽說出自己的猜測,顏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下一句讓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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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祁望跨越這千年的時光在搞墨忘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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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妖無語的眼神讓顏煦笑瞇瞇的閉上了嘴,祁幽難得沒有吐槽他奇異的腦迴路,交代幾句後便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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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吧小花貓,今天辛苦你了。」顏煦笑著對穆子衿揮揮手,也不等穆子衿回應,用跟祁幽相同的方式消失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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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你逃得掉,黑九尾。」穆子衿的表情意味不明,但帶著幾絲玩味:「等你回去我們再好好算今天的帳,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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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狂風猛然捲起落葉朝穆子衿襲去,他沒有閃躲,只是悠然的等著大風過去,落葉混著塵土在地上勾勒出形狀,最後變成顏煦的留言:『本人言論皆由祁幽負責處理,有事找他,不要找我~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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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被隨意搪塞過去的穆子衿:「嘖,就只會讓那小狼崽挨揍,你們倆都要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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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監視他們的祁幽:「我去你的,又甩鍋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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