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人咖啡廳 - 第十七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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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七章

聲蹟

Aug 30, 2023

699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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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清晨了起了大霧，我領著妻子走在街道上，兩人好不容易走到了圖書館，我看著她進到了裡頭我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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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了店裡我先是打開了咖啡機，接著就是盤點著咖啡豆，確認數量沒錯後才開始打掃著環境，因為今天妻子不在，所以得要手腳得要更俐落，我清潔完桌面後開屬擦拭窗戶上厚厚的白霧。

「請問已經開始營業了嗎？」

門鈴的響聲讓我嚇的手上的抹布都掉落在地上，一個身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進到的店內，我看著他脫下了高帽後露出的五官，又些瘦削的臉頰還有深邃的黑眼圈，他輕輕地脫下了手上的黑手套。

「是還沒有開始營業嗎？那我可以先到外面等。」

他正準備起身，我趕忙跑到了他身邊拉住他，接著拿起了口袋的筆記本，他看過了裏頭的文字後，笑了笑便坐在了吧檯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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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撿起了跳落在地上的抹布，快步的走進了吧檯。

「可以給我一杯你們的特調嗎？」

我點了點頭，接著開始研磨咖啡豆，拿起了水壺等待水壺燒製的同時，店內十分的靜謐，男人不斷的搓著手掌。

「請問今天有提供傾聽的服務嗎？」

我唅首望向男人，他將落下的瀏海輕輕的向後撥，那一瞬間白髮嶄露在他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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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您是否記得幾天前有一個少年跟一位老人有來光顧。」

隨著男人的話語說出口，水壺也想起了聲音，我關掉了瓦斯爐，接著拿出了筆記本。

「記得。」

我將筆記本轉向了男人，他托著腮靜靜的看著我將熱水注入了漏壺，咖啡的香氣伴隨著花香一瞬間充斥在整個店面。

「那是我的父親及我的兒子，他們打擾你們了，尤其是我的父親，我對此深感抱歉。」

男人緩緩地起了身，看著他鞠躬我立刻上前將他扶起，並不斷的搖著頭，男人抬起頭，微睜的雙眼黯淡無光，他嘆了口氣緩緩地坐回了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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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就是很執著於要讓我兒子成為醫生，家裡的家教都是他請來的。」

我回到吧檯將巧克力磨碎加入了咖啡中，不斷的攪拌後送到了男人的面前，他細細的品嘗了一口，接著揚起了頭。

「可以給我一杯濃縮嗎？」

僅僅只品了一口就馬上想要換飲品，讓我有些擔心是不是咖啡做的不夠好，然而我也沒有猶豫立刻轉頭去製作了一杯濃縮遞給了他。

「其實我覺得是我的錯才會造成他們的紛爭。」

男人品了一口後嘴角淺淺的露出一抹微笑，眼角卻依舊下垂著，關於自己的父親與兒子之間的紛爭本該就是屬於兩個人的問題，究竟與他有什麼關係呢？我拉了張高腳椅坐在了男人的面前。

「若是我成為醫生可能我父親就不會這樣要求我兒子，但是立志成為商人的我對於醫生沒有丁點興趣。」

男人啄了一口咖啡，接著緩緩地呼出了熱氣。

「直到現在我父親都沒有認同我，每天就是一頓數落，我不想讓我兒子過一樣的生活，但是這次實在是沒有選擇……」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借據，上頭的金額讓我有些不敢置信，將近要是我們承租這間店價格的百倍以上，男人不斷的揉著腦袋，原先整齊的髮絲便的凌亂。

「自從去年破產搬回老家之後，父親對於家裡要出醫生的執念就變得越是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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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變成光耀門楣的工具，所以在他還小時我就帶他離開了家鄉……我原先還期待著做出這樣的決定父親會軟化他的態度……」

男人一口飲盡了濃縮，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杯子。

「很好喝，咖啡的甜味很重。」

他緩緩地起身，戴上了高帽，門鈴響起他走出了店門外，有些佝僂的身軀映照在我眼裡，我想寫點什麼為男人打氣，卻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只能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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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到了圖書館接了妻子，街道被夕陽照的通紅，我們散步在光線之間我透過了指尖告訴了她今天的故事，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雪白的雙眼注視著前頭。

「有時候，我們只能看著。」

妻子停下了腳步，我轉過神望向她的臉龐。

「你知道為什麼濃縮會很甜嗎？」

我將指尖靠到了她的掌心，我們繼續走著，然而妻子就整路上盯著我明明深知她看不見，然而那雪白的眼神像是看透我的心思一般，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人生更苦。」

風吹拂在我的耳邊，沒聽清楚妻子的話語，但是不論我在怎麼從她的手中表達疑惑她都不肯開口，我們走到了家門口望著漸漸落下的太陽，我似乎從風聲裡聆聽到了剛剛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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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人咖啡廳，今日營業結束！7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zOUTwI0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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