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者,我留了下來和他們吃飯。那種對社交的厭惡與不適感,隨之而來。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Mjgj1lKWN
我們就在附近吃飯。那是一間吃四川菜的餐廳。餐廳裝潢稱不上別緻,而且是典型的內地裝飾:紅底黃字,打了蠟的木製飯桌和標楷體菜單。這裡只夠容納四張桌子。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O0uqJYiGk
昏黃的燈光落在我們餐桌的正中央,率先打破沉默氣氛的是阿雞。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bpdQvqkKo
「這些年你都在做什麼呢?」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4g0OLkHGT
「都是那個樣子,在做廣告。」我淡淡地回答。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FsN2ae8x0
「喂,要不要來我這裡幫忙?其實蠻好賺的。聽說你和秀妍在一起了,你也得為她想想吧?」
這麼久沒見,他還是老樣子的「為人設想」。
「有心了。」我回答。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o3upsryga
「喂,先點菜啦,不要說這些。」偉然說。
雖然很久沒有見過偉然,但慶幸的是,他好像和以前那個友善的形象沒怎麼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社會的日子混久了,懂得察言觀色。他應該是知道我不喜歡阿雞那種「為人設想」的態度,才會幫忙拉開話題。
點菜後沒多久菜就來了。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c9jS6j9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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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在成都吃過。」阿雞用筷子指著瓷碟上的紅糖糍粑說。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pTdSh9FO8
「你去成都了?」我問。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感興趣,純粹找點什麼說說。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ZJLSr47y5
「對啊,當是渡蜜月的旅行,而且也要回未婚妻的鄉下見見她的家人。」阿雞回答。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QcpHN46pE
我夾起一塊紅糖糍粑放進嘴裡,是我討厭的甜味。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xdscoLqYh
「對了,既然都提起了,恰好我又帶了出來。」阿雞從皮製的手提包裡掏出了請帖遞給我。非常俗氣的紅色封面,放在這家餐廳的桌面上,簡直和餐牌無異。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x3l4Zed0
「早點到啊。」他擠出笑容,露出一排略黃的牙齒。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eYCTREVdM
「我除了恭喜之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恭喜啊。」我回答。偉然聽罷在一旁忍不住發出咯咯的笑聲。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Lc4HGxWrq
「當天會帶秀妍來吧?喂,不如說說你和她是怎樣好上的吧。我想聽聽!」阿雞說。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cDneafubO
「吓......不用了吧?總之就是在一起了。」關於我和認識了十年的中學同學在一起的這件事,我已經和許多人解釋過了,所以真的不想再把故事又說一遍。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gR4UinCy8
「我就說啊,中學的時候就知道她對你有意思了!臭小子。」阿雞興奮地拍了拍坐在他對面的我的肩膀,神情非常雀躍。
在我記憶中,阿雞也不全然只有讓我討厭的一部份,他還算是個頗有責任感的人——應不應該這樣說呢?在中學的時候,他早就發現秀妍喜歡我。有一次,我和阿雞因為一些小事而爭吵,還打起上來。秀妍見狀一把推開阿雞,護在我的前面,然後厲聲地警告阿雞:「不准打他!」在同類事件發生了幾次後,阿雞便問我:「喂,你應該知道秀妍的心意吧?你總得回應一下女孩子的感情吧?」
「神經病!」我當時是這樣回答他的。
「這個你是有打算結婚的吧?」偉然問,「畢竟你在我們幾個之中,感情經驗最豐富,也不知道你哪腐才是認真的。」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okAUTKqvh
「當然是要結婚的呀,之前那些都太不順了。秀妍是個好女孩。」我說。
吃完飯後,我們等到映瑜來到醫院,向她交代事情的經過便離開了。我們在街口分別。阿雞登上寶藍色的Tesla駛離我們的視線,剩下我和偉然步行至地鐵站。
「其實你們好像都沒怎樣變。」我說。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YfZgS9iCo
「反而是你變得比較多。」偉然說。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ozceHIZVT
「有嗎?」我愕然地問。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Ujpvd22BV
「我知道和阿雞聊天對你來說很不自在,但你還是堅持下來了。換著是以前,你會用盡一切辦法推掉這次飯局吧?」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9AFlt5MTd
「的確是。雖然這幾年我都刻意避開你們,但有時候我還是挺掛念從前的時光的。」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gjvDDEXIb
「其實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避開我們。」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W1SjZcfP
「可能是這幾年都混得不太順,而你們混得好像風山水起的,同儕之間那種互相比較的心,你懂的。」我坦誠地說出自己的心聲,竟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暢。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mmZKXrDsG
「嘖。」偉然不屑地望了我一眼,然後說:「我們這一行,面門功夫總要做一做的,你以為真的很風光?當然我不是說我們很糟糕,這幾年的確是有點收穫的。」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FOkYqy7KM
「就是嘛。你看看我,不停地念書念書,考上了不怎麼樣的大學,畢業後做著不怎麼樣的工作。」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btwyjxcqV
偉然「嘖」了一聲後,沒有多說什麼,待到天水圍站的時候,我們一起下車。2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LwoUNndG
在和偉然道別之前,他又特意補上一句:「喂,阿雞的婚禮一定要到啊。」
我笑了笑,回了一句「看看吧。」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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