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那年我到底在橋底寫了什麼》 - 戀愛大作戰（五）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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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戀愛大作戰（五）

子衿

Nov 19, 2023

101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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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穿過一條單車隧道，來到一個分岔口。

「到這裡好了。」秀妍笑嘻嘻地說，「不能那麼快就讓你知道我家在哪裡。」

其實我怎會不知道？真是天真。

「好吧，那我們明天見。」我說。

「謝謝你和我一起回家。」秀妍誠懇的說。

「你喜歡的話，我們每天也可以這樣。」我回答。

回想起十年後，我送她回家的時候正是一個雨夜，和現在的陽光普照大相逕庭。當時她已經不是住在這一區了。

回家之後，我拿出厚厚的課本認真地閱讀。幸好老師們都知道距離考文憑試的日子越來越近，也沒有強迫我們做太多的作業，只是不停印製試卷叫我們操練。

我翻開歷史課本，揭到其中一頁時，發現仍然完好無缺，心中不由得發笑。想起之前這一頁曾穿開過一個小口子，把《凡爾賽條約》的插畫撕破了，那是某一天歷史課的時候，我不慎睡著，口水流到這一頁泡爛的。

原來中學背了那麼多東西。

我一頁一頁仔細地閱讀，看完歷史書，便看文學書，從楚辭屈原的《涉江》看到新詩鄭愁予的《錯誤》。從前有很多不感興趣的知識，現在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把它們當成一種興趣和故事去看，其實挺吸引的。我一邊看，一邊做筆記，用螢光筆標注重點。

「你那麼認真做作業幹嘛？」少年于正楓的聲音倏然出現。

我愣了一下，轉身便看見他正在盯著「銀幕」看。銀幕上正放映著我的臉貼在文學課本的畫面。

我才意識到，我正身處在純白空間。

「我睡著了嗎？」我喃喃的道，然後緩緩站起來，伸展一下筋骨，走到少年于正楓的旁邊。

「對啊，你看看。」他指了指銀幕裡趴在書桌睡覺的「我們」。

「我⋯⋯我想努力一下而已。從前都沒有認真讀書⋯⋯自從今天罵完蔡老師之後，我就在想，其實現在的我，有著二十八歲的知識，也有著認真對待讀書這回事的態度。何況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會回去，甚至⋯⋯甚至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無論是能回去，還是不能回去也好，我都希望能重考一次文憑試，當是了了自己的心願，或許也能讓你不用浪費更多的時間才上大學⋯⋯」

少年于正楓沉默了片刻，疑惑地問：「我們未來過得很糟糕嗎？」

他的這個問題，真的考起了我。

「⋯⋯糟糕嗎？」我也忍不住自問自答起來，「其實想起來也不太糟糕吧？不過，人總會有那種『要是我當時這樣做就好了』的想法吧？這不是很理所當然？」

「很奇怪，我和你本質上是同一個人，但我卻沒有這種想法。」

「所以我們才會一事無成。」我淡淡的道。

「怎樣才算有成就？」少年于正楓問。

「買樓？高薪厚職？呵呵，大概是這些吧。」

不知為何，說完竟不自覺地苦笑了。這種乾涸的笑聲，讓我想起初一的一節成長課，老師要我們寫很老土的「我的目標」，我初初寫下「成為漫畫家、編劇、DJ」，寫了很多當時不入流的職業，最後又在「我的志願」那裡填了「找一份好工」。當時負責的老師拿起我的工作紙看，她也用了幾乎和我剛才一模一樣的笑聲乾笑了幾下，然後問我：「什麼是好工作呢？」我當時沒有回答她，因為我也沒答案。

「所以你做廣告開心嗎？」少年于正楓問。

「不開心。」說完，眼淚竟偷偷地從眼角爬了出來，「不開心。」我重複，然後別過身用袖子拭走眼淚。

「喂，你不要成為我看不起的大人，好不好？」少年于正楓說。

「試試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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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那年我到底在橋底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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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快樂的28歲

#2 朋友過濾器

#4 阿雞的請帖

#6 回到十七歲

#8 結他和籃球

#10 班際閃避球（一）

#11 班際閃避球（二）

#12 班際閃避球（三）

#13 十七·二十八

#14 平行時空

#15 戀愛大作戰（一）

#16 戀愛大作戰（二）

#17 戀愛大作戰（三）

#18 戀愛大作戰（四）

#19 戀愛大作戰（五）

#20 戀愛大作戰（六）

#21 糖水舖少女的煩惱

#22 胡志雄同學（一）

#23 胡志雄同學（二）

#24 胡志雄同學（三）

#25 胡志雄同學（四）

#26 胡志雄同學（五）

#27 胡志雄同學（六）

#28 胡志雄同學（七）

#29 胡志雄同學（八）

#30 胡志雄同學（九）

#31 胡志雄同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