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07
許子忻離開易府後,一路直奔城鎮外的寺廟。他原本是和小角分兩路,他去收服惡靈,小角去看好不讓那個可疑的尼姑逃走。結果才剛出城就聽到遠方的寺廟有打鬥的聲音,連忙將惡靈收進封印香包裡,快速趕路。
打鬥聲暫時停了下來,接著傳來女子淒厲的尖叫聲。許子忻連忙趕過去,小角安然無恙地站在旁邊,而是幾個淺綠色服裝的人站在廟前,圍著已經處於下風的厲鬼,那正是之前在易府見過的尼姑,除了身上的僧袍可以看出以外,全身已經顯現出真正的厲鬼樣貌。
「你們這群可惡的玄門中人!把孩子們還給我!」女厲鬼嘶吼叫道,散發出大量的鬼氣,河家弟子紛紛持劍抵禦,河渙之更是直接一劍劃破。
河南竹氣憤劍指向她,「那些是被你害的胎死腹中的嬰靈,才不是你的孩子!」
「是我的!那些孩子都是我的!」女厲鬼撐著牆站起身,一手拍著自己的腹部,「是他們奪走我的孩子,我搶回來有什麼不對?!你們憑什麼阻止我?」
「河二公子,這厲鬼已經沒有理智可言。」河詠言握緊劍說。
「滅。」河渙之提劍衝上前,親自上前對抗。眾弟子在週遭嚴正以待,避免女厲鬼逃走。
許子忻看著恍神好一會兒,小角仰頭咬了咬他的袖子。他低頭微微一笑,伸手摸小角的耳朵,「我知道。」
他悄悄繞到寺廟另一邊進入。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dRrJNJH7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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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送子娘娘既然已有五十年以上的歷史,城鎮內胎死腹中的異樣卻是在近數個月發生,那就表示這裡以前的確是有正神在,只是被厲鬼侵占。但即便是厲鬼,遇到正神也是被擒拿的那一方,只有魔才有可能與正神對抗。既然被區區的厲鬼支配,想必正神一定是被困在某個地方,而且一定在寺廟裡,才能時時檢查有沒有確實困住,以免不小心被放出來。
送子娘娘的寺廟結構很簡單,前面正殿供百姓參拜、後方是尼姑們的居所。許子忻先從正殿神像附近開始搜查,突然身後冒出三、四位的尼姑將他撲倒,小角連忙撲上去撂倒一位,卻也立刻被冒出來的尼姑壓制。
「唔…放手,你們……」許子忻咳出一口血,連忙抓住掐著自己脖子的手,但尼姑們一雙眼呆滯無神,就像被操控的傀儡。
突然旁邊尼姑的耳後閃閃一亮,他使出黑霧往那尼姑耳後一拍,一根閃亮的銀針掉落在地。隨後他使出更多黑霧,包圍所有尼姑,將耳後的銀針都抽了出來。
那是一根刻了咒文的銀針,許子忻愣的睜大眼,這種咒針熟悉的讓他全身起雞皮疙瘩,腦中只有一個人的名字。
「子忻!」小角突然喚回他的神智,前爪撓著神像底座。
許子忻雙手往地面一拍,召喚出兩個巨大的人型黑霧,使盡力氣將沉重的神像往上抬。
神像底座果然藏有用血畫成的封印陣法。
「方陣之靈,顯!」許子忻左手豎起兩根手指,一道封印陣法出現在他面前,他看了一眼,右手使出靈力在陣上比劃,隨即雙手一拍,「方陣之靈,聽我所令、為我所用,破!」
陣法應聲破碎,神像瞬間發出亮光,在外打鬥的河家弟子和女厲鬼都不由得停下。
「怎麼回事?」
「封印被破了?!怎麼可能?」女厲鬼驚叫著,眼看大勢已去,還想趁這道光逃走,突然一隻沾滿血的手,直接刺進她的胸口。
許子忻散發著黑霧,一臉猙獰,「你的主人是誰?」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
「說!」許子忻用力握了一下掌中的木塊,「是誰對你使用重生之術?」
胸口血寫的木牌被對方的血沾染,女厲鬼頓時無法抵抗,「是、是一個男人……」
「名字!」
「不、不知道……」
許子忻語氣更加兇狠嚴厲,「人呢?」
「不知道……」女厲鬼全身顫抖的厲害,「他讓我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就再也不曾見過……」
「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哪裡?」
女厲鬼體內的木牌幾乎被許子忻的血染滿,她一手指著方向,「北、北方的……城……」
啪!木牌應聲碎裂,女厲鬼頓時灰飛煙滅,只剩下女僧袍和碎裂的木牌。
「好啊!霍以泯,你敢出來讓我抓到狐狸尾巴,這次我非得把你碎屍萬段不可!」許子忻憤恨看著掌中的木牌,將其握得粉碎。
在一旁的河渙之看到一切過程,一臉震驚卻沒有任何太大的反應,只是直盯著許子忻。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XrknG6uV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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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本座之人,是何者?」發光的神像突然開口,發出溫煦女子的問話。
許子忻緩緩回頭,正好背對河渙之,朝送子娘娘跪地拱手。
「送子娘娘,信徒皆為河家弟子,搭救來遲,還請送子娘娘恕罪。」說完朝送子娘娘行跪拜禮。
河家弟子們一看,也紛紛朝神像跪拜。
「何來恕罪之說?本座才應多謝各位,解救本座才是,諸位請起來吧。」送子娘娘溫柔說道,眾人才敢緩緩站起身。
許子忻再度拱手,「送子娘娘,信徒斗膽,想請問是誰將娘娘封印其座下?」
女子聲帶了點慚愧回應,「說來慚愧,本座也不知。這個厲鬼引走本座的注意,不知有人居然從後方設下封印陣。但本座是正神,有能力將正神封印者,應當是德行修為皆高之人,才有如此能力。」
「血噬之術呢?一般人是否也能使用血噬的封印術?」許子忻問,讓眾人都是一愣。
「能,血噬為陰詭之術其一,對正神更是相剋之物,但需耗費大量氣血才能完成。」說到此,送子娘娘輕輕嘆息,「沒想到有人類對本座有如此深仇大恨,本座還需多加修煉。」
「娘娘請別這樣說,您是天下母親與孩童的守護神明,眾生還需要娘娘恩澤庇護。」許子忻笑道,從袖口拿出封印香包,「這裡面有幾個被厲鬼害死的嬰靈,但已經變成惡靈。還請娘娘大發慈悲,救救這些可憐的嬰靈,讓他們能得到轉生的機會。」
「這是自然。」封印香包從許子忻緩緩飄向神像手中,「也怪本座疏忽大意,害得這些孩子受此劫難。本座定會盡力為這些孩子們,找適當的機會,送他們投胎轉生。河家的弟子們,本座再次感謝你們。」
送子娘娘道謝後,神像緩緩落地歸位,恢復平常的沉靜樣子。
河家弟子們還在為方才出現的神蹟感到驚奇,心情還未平復,就又被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驚嚇一跳。
許子忻跪在地上猛咳,一口口的血變成不小的血灘。
「許公子!?」認識的河詠言和河南竹連忙衝上來查看。
河渙之也連忙衝上前把脈查看,猛然一驚,趕緊灌輸靈力。
「別亂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阻止他們,卻看到小角伸出狗爪拍開兩人的手,張口咬住河渙之的手,移到許子忻的額頭上放,一雙眼看向河渙之,「你知道怎麼做。」
「……是。」河渙之皺緊眉心,他明白清楚的很,貼在許子忻額上的掌心不再灌輸靈力,改修補那體內碎裂過一次的靈體。
河詠言和河南竹都不清楚,他們還沒從小角會說話的震驚中回神。
河南竹指著他,「你、你會說話?」
小角看向他,「我是靈獸,自然會說話。」
再次聽到對方清楚的人話,河詠言也愣了,「許公子是您的主人?」
「算是吧。」
河南竹再度開口,「可……可他方才用的是詭道……」
「沒錯。」小角毫不掩飾的承認。
「但你是靈獸……」河南竹有些難以接受這奇怪的搭配。
擁有靈獸的人不多,但使用詭道卻能與靈獸簽主僕契約,卻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怎樣?哪條規定說靈獸不能與詭道之人簽主僕契約的?你腦子太直,過來讓我咬一口!」小角張開血口大盆,作勢要咬人,河南竹連忙躲在河詠言身後。
「別…小角……別亂咬人……」許子忻雖咳出大量的血,過度虛弱,但還不至於暈過去,他推開河渙之的手,盤腿而坐,「多謝河二公子,我沒事,坐著休息會兒就沒事了……」他用手撐著腦袋,大量吐血讓他有些貧血頭暈。
「不行!」河渙之突然堅決反對,伸手將人橫抱起身往城鎮走。
「咦?河二公子,你幹嘛?放我下去啊!」許子忻訝異的想掙脫,但卻被人牢牢抱緊。
「回去治療。」河渙之說,更是隱隱將人抱得更牢,「這次,我不會再放開你。」
「什麼?」這話說的許子忻滿頭霧水和不解。
但眼下自己的確消耗太多精神體力,實在累的沒法掙脫,掙脫了也沒力氣逃,反正有人負責把他帶到床上睡,他索性也放棄掙扎,隨著意識遠去,直接在對方懷裡昏睡過去。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5qKSuhE74